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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促地抓着他的手臂说:“既然你不愿做皇帝,那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吧!带着香云和珠儿离开吧!”
他不解地抛开我的手说道:“寅娘,你怎么又这么说?虽然我不想做皇帝,可是我也不能逃避我的责任。父皇和皇上都被金人掳去,我怎么可以只顾自己逍遥,而无视他们的苦难呢?”
我不禁颤抖起来,我抓着他的手摇着头:“不、一恒,你救不了他们的,你救不了他们的。”我只想救一恒和香云、珠儿,就连我自己能不能逃脱我都不能确定,因为梦里的一恒曾经告诉过我,我活不过25岁。但我总要试着努力吧!
一恒却摇头,断然拒绝了我:“不行,我就算救不出父皇和兄长,我也要陪着他们一起,不然,我岂不是大逆不孝?”
你这个傻瓜!
我恨不得告诉他,大逆不孝的不是他,是康王赵构,而他,这种跟着一起去金国的做法是愚蠢的,犯抽的!
“一恒,只要去了金国,伴随的就是耻辱和噩梦,无尽的苦难。曾经贵为皇子的你们,就要沦落成为金人眼里的俘虏,你何必受那种耻辱?”
他摇头,神色坚定:“我的父皇和兄长都在他们手里,我怎么可以弃他们而去?”
我恨不得敲破他的花岗岩脑袋!他怎么这么固执啊!
“那么,你曲意奉承朵宁柚,也是为了太上皇吗?”
“是的,朵宁柚是金国公主,如果她肯从中周旋,也许会好一些。”
“那么,如果以后,她让你娶她为妻,那你是不是就要娶她?”岛协华划。
他看着我好半天,眼里的星光逐渐熄灭,最后,我听到他的声音说道:“是。”
我不禁感到晕眩,他连忙扶住我,关切地问我:“寅娘,你怎么了?”
我抓住他的双臂,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那你是要忘了我,和朵宁柚在一起?那你何必来找我?何必还抱着我?何必还说什么想我的话?你已经做出了决定刚才却还对我一往情深的样子,你是在戏弄我吗?戏弄我是个傻瓜?”
胸中的怒火不禁在燃烧,我想不到一恒居然会这么固执,宁可牺牲自己和我,也要顾念着徽宗和钦宗。
我狠狠推开他的手,悲切地说道:“你不是一恒!我喜欢的一恒不会是这样的人。何必要做无谓的牺牲。你不但丢了你的自尊,你还浪费了我的感情,你既然把你的父兄看得如此重要,那你就去吧,古人云卖身葬父,你这也算是卖身救父了!”
我说完之后转身就要走,一恒立即拉住了我,神色痛苦地喊了我一声:“寅娘,我也不想这样,你原谅我!”
“我原谅你?”
我回过头怒视着他:“你知不知道你的侧妃朱氏是怎么死的?她因为拒绝了也泽里,被他脱光了绑在树上,接受所有人的侮辱,流血而死。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在宗弼的威胁下苟活的吗?我只能拿出我的预知能力和他做交易,否则的话我就会成为他玩弄的女人!你的皇嫂朱皇后已经自缢身亡,珠儿的母亲陈妃也早已经跳井死去。你的姐妹茂德帝姬和珠儿、香云被迫成为宗望宗磐的女人,这还不算残忍,等到五国城去,你会看到你最残忍的一幕的!”
到了五国城,所有的帝姬就会像奖品一样,被大金皇帝颁发给自己的将领和儿子。有的帝姬被摧残死去,有的被转手卖给商人做奴隶,身份低下的,就留在大金的洗衣院,随时接受金人的传召,就好像是妓女一样,毫无活着的尊严!
他痛苦地对我说道:“寅娘,你一个人离开这里吧,我知道,你应该可以的,不要管我了!”
我更加愤怒了,退后了一步,不禁指着他说道:“你明明有机会逃走,何苦非要和他们一起受罪?我为了寻你,以身涉险,如今你让我一个人走?你怎么开得了这个口。”
他上前一步,立即抓住我的肩膀,无意碰到了我的箭伤处。
我立即露出痛色,吸了一口冷气。
他神色一怔,担心地问我:“寅娘,你怎么呢?”
“不要你管。”我愤愤地挥开他的手,转身就想离去。
他却用力拉住我,将我拉到他的怀抱里。
他轻轻解开我颈口的衣扣,松开衣服,露出我的肩头。
我看不到我的后肩,可是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受伤的地方,麻酥酥的。
他倒抽一口气,问道:“是谁?是谁伤得你?”
“是宗弼,是他一箭射的我。”
“我要杀了他!”他愤怒地低吼着。
“你能杀得了他吗?”我不禁讥笑他:“你现在的愿望,就是作为一个俘虏随着你的父兄去金国接受羞辱,你居然还能梦想着可以杀掉他?”
一恒不住地喘着气,眼里的火星渐渐凝聚了一团火。
他咬着牙抓住我说:“红豆,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可是我也不忍心让你受到委屈。好,你放心,我立刻就去杀了他,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会去杀了他!”
第202章 人心莫测
我焦急地连忙拉住他,气愤地说道:“你这不是拿着鸡蛋往石头上碰吗?就你现在这样,人单势孤,你杀得了宗弼吗?”
他深深地看着我,胸脯反复起伏了数下,然后才渐渐回复平静。
他的眼里露出深深的悲哀,突然呜咽了一下抱住我说:“寅娘、寅娘,我到底要怎么做?难道真的让我丢下我的父兄?”
“离开吧,我们一起离开,不要做人家的奴隶,也不要强迫自己来奉迎他人。一恒,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他沉默了半晌,终于说道:“好、我答应你!”
我高兴极了,用力抱住他,心里一下子觉得踏实了!
我告诉他:“香云没死,她被宗弼藏了起来。我们带着香云、珠儿一起走吧!”
他迟疑着问我:“不能多带人吗?”
“不能,人多了我们是逃不出去的。”
他叹了口气,说道:“那就听你的吧。”
我和一恒商定,首先要知道香云被藏在哪里,然后我们就传信给驻扎在数里之外的他的亲兵,到时候里应外合,护送我们出逃。
第二天依旧上路,乔贵妃和我们同乘坐一辆车子里面。
乔贵妃有一个女儿,才三岁,是徽宗最小的帝姬。此时她也躺在马车里,病恹恹的。
乔贵妃的眼睛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她本来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少妇,正是风韵最美的时候,此刻却憔悴极了!
她痴痴地看着马车的角落里,昨晚宗弼对她做的事,对于她实在是一种刺激。
车子颠簸在路上。
乔贵妃突然捂住胸口难受地皱起眉毛来,她急忙爬到车门处,剧烈地呕吐起来。
对于乔贵妃的难受,我只有送上清水表示关心,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管是劝她忍辱活下去还是奋力反抗,此时都是不妥。唯一面对的,只有沉默。
一整天。乔贵妃都难受极了,马车行一段路她吐一段路,到最后,歇下的时候,她已经浑身无力了!
这一晚实在露天扎营的,不是每天晚上都可以有屋子住的。
用餐的时候,乔贵妃也吃不下任何东西,只能喝水。
三岁的小帝姬柔儿哭泣着摇头,也不肯吃东西,我用手一摸,她的额头上烧得厉害!
我对宗弼说:“能请大夫过来看看吗?贵妃和柔儿都病得厉害,这一路上也不知还要走多久,万一耽误了病情就糟糕了!”
宗弼皱了皱眉,说了声:“麻烦!”然后示意尹始默去叫大夫。
不一会儿,大夫过来,先看了看柔儿,说是高烧发热,加上人太小,身子弱,先喝几服药试试。
待到他帮韦贵妃拿脉的时候,听了一会儿脸就变了色。
他看了一眼宗弼,想说不敢说的样子。
宗弼立即喝道:“到底是什么病?快说!”
大夫吓了一跳,连忙战战兢兢地说道:“她、她有了身孕了!”
“有了身孕?”宗弼立即盯着乔贵妃的肚子,脸色变了数下,然后问道:“多长时间了?”
大夫抹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汗,心有余悸地答道:“恐怕,恐怕已经两个多月了!”
两个多月?
两个多月,那么这个孩子就是钦宗的孩子!乔贵妃脸上一喜,急忙说道:“可是当真?”
大夫点了点头,苦着脸看着宗弼。
宗弼沉下脸,立即说道:“不许留!传令下去,凡是有身孕者,都给我打掉!”
乔贵妃大惊,捂着自己的肚子怒道:“不许动我的孩子,这是皇上的孩子,是大宋的龙种!”
宗弼冷笑道:“什么龙种!你们的龙都给我们抓住了,还龙种!打掉!传令下去,军中所有随行女子全部检查一遍,有了孩子统统给我打掉!”
乔贵妃立刻大哭起来:“你们不是人,你们不是人!你们是禽兽,你们是禽兽!”
宗弼厌恶地瞪着乔贵妃说:“再不闭上你的嘴巴,我就连你的女儿一起弄死。”
乔贵妃吓得立即收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眶里的泪水依然不断地流了出来。
宗弼走了!
乔贵妃拉着我的手,又苦苦哀求蔡氏:“求求你们,帮帮忙,帮我求求他,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孩子啊,是大宋的皇子!他怎么能这么狠心?我要保住我的孩子!只要能保住我的孩子,让我做什么我都甘愿!”
看着乔贵妃哭得厉害,我不忍地说:“没有用的,他不会答应的。”
乔贵妃拼命摇着头哭泣着说:“帮我求求,帮我求求他!”
她撕裂的哭声传到我的耳朵里,让我的心也难过起来!
蔡氏在一旁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木着一张脸。
乔贵妃不停地哀求我,明知道宗弼这种人的心比铁很硬,我终究是却不过乔贵妃,答应开口试试。
宗弼去了宗磐处。
因着宗弼的身份,我和蔡氏行走也不受人限制。
我走出帐外,想着要不要趁现在去看看香云被藏在哪里。岛叨共扛。
围着整个营地走了一大圈,路过朵宁柚的营帐,我不免停住了脚步,我多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他还不知道,朵宁柚被朱氏附了身,而我,也不准备揭穿这件事。
朱氏现在附身朵宁柚身上,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否则的话,一恒恐怕就没有现在这么好过了!
“寅娘。”身后突然响起了一恒的声音。
我不禁回头,高兴地看着他。
他上前了几步,接着意识到不妥,又看了看四周。
暮色低垂,四周的营帐外除了篝火和看守的士兵,根本没人注意到我们。
一恒很谨慎,他示意我走到一处隐蔽的地方。
他担忧地对我说:“我今天留心注意了,刚才也出去看了,香云有可能不在我们这拨人里面。”
“不在?”我惊讶地问他。
“是的,”他点头说道:“宗弼很狡猾,早就应该想到我们会找出来,有可能出发之前,他让人将香云押后我们几天,跟在下一拨人一起出发了。”
“那我们现在?”
一恒说道:“我们提前带着珠儿走,然后到下一拨人里面去找香云。”
“嗯,好。”
他看了我半晌,突然问道:“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