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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病人……”
“是你。”他一脸惊喜。
她茫然地看着他,确定自己不认识他后,言归正传,说:“你的伤口需要及时处理,否则……”
“好。”他没等她说完,一脸笑嘻嘻的,“就你帮我弄。”
他真是有些精力过剩,一个小手术过后又生龙活虎的,要不是腿部骨折,他肯定又能活蹦乱跳了。
“你是E市人?”他对她好奇,左看看右看看。
亦清语低头记录着他的情况,回答他:“不是。”
“你好好看看我,你确定不认识我?”他用手指指自己,不死心地问。
她仔细端详他,浓眉大眼,鼻尖、嘴唇、下巴的弧线透着大男孩般的调皮,最后得出结论――好看。
她认真地摇摇头。
他深深叹了口气,失望地甩甩手,说:“唉,算了。”他一直自信自己的外貌,没想到她却记不住,气得他恨不得敲打她脑袋。
客厅空旷无人,以前她回到家时他都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有意无意地等着她,他突然的不在倒令她心里空落落的。
她走向落地窗,熟悉的车型出现在门口,她的心上乍然滑过一丝喜悦,但随即又将喜悦收拢不让它四处乱窜。
寻轶右手随意地拎着外套,经过客厅时故意无视她,上了楼梯往卧室去。
她对他不经意地一瞥,便见他左手指间凸起的棱骨泛着血丝,她不安地从沙发上站起,踌躇着,然后往卧室方向走去。
他正站在阳台上打电话,不远处的她傻傻地站在他身后等着他,他打完一转身,两人目光交触,她局促地避开。
他从阳台走进屋内,主动问:“有事?”
她也觉得奇怪,明明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怎么心里憋着对他的愧疚呢?
“你的手怎么又受伤了?”
他看了看,不放在心上,轻描淡写地说一句“没事”。
内心真实的感受是如何,别人不得而知。
她看得出他今天的伤口比原来的伤口来得严重,拿过药箱,拉着他坐下,心里还为自己辩解:她是医生,天生对伤口比较敏感。
夕阳西下,晚霞冲入室内,门窗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晕出温馨的感觉。
他安静地看着她,意料之中却又有意料之外的狂喜。
他拿过她手中的药放一边,霸道地揽过她的肩,左手轻轻把她的头推至他的肩上。
“你的手……”
“别说话。”他只是忽然被触动。
她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静静地依偎在他身上很自然地看到窗外黄昏的美景。
一夕霞光散开,云彩乐得披上新衣,反射而出的橘色沁入天空的蓝中。
亦清语的脑海中浮现公园那对老人相依偎的画面。
“清语。”齐尘躺在病床上喊了声。
她讶异地看了他,不是因为他喊她的名字,而是因为他喊她的语气,有点和相识时间不称的亲昵。
“干嘛这样看我?”他腿还没好,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得瑟劲,“太闷了,推我出去转转。”以他那闹腾劲,如果不满足他,他肯定会吵得所有人不得安宁。
亦清语推他至医院的小花园。
“你为什么来E市?”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隐私。”
“好歹我还帮过你?”
她疑惑。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甩了甩,问:“想起来了吗?”
她继续摇头。
“马路边,你上了我的车,喊我司机,最后扔了一百块钱给我。”他一挑眉,“想起来了吗?”
她惊讶地半张嘴巴,原来是他。
缘分真是妙不可言,兜兜转转,该遇到的人总是会遇到。
齐尘脑子一灵光,上回她是躲寻轶,这回怎么主动来到寻轶的城市?说来就去,她肯定和寻轶有关系。
“你和寻轶什么关系?”
突然俩嬉戏打闹的小孩撞到她。
“什么?”小孩的吵闹声模糊了他的声音,她没听清楚他问了什么。
“没什么。”
俩小孩在草地上踢着球,脚下失力,那球踢得偏高,直直地往亦清语的方向飞去。
“啪”的一声,他的手截下那球。
“啊”的一声,那球落在了他受伤的腿上。
她急忙问:“你怎么样了?”继而蹲下检查他的伤处,“现在腿部是什么感觉?”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对她摆摆手,从口中挤出“没事,一会儿就好”。
亦清语推他回去的时候,在走廊碰到了司其初,两人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后就各自走开了。轮椅上的齐尘在他们俩说话的时候上上下下打量了司其初一番,然后嘴一撇,说:“看来你还蛮受欢迎的嘛。”
“小朋友,别乱说话。”
他一听这称呼恨不得立即从轮椅上跳起反驳她,大声地对她说:“谁小朋友?我都21了。”
一路上,他不停地证明自己很成熟的事实,最后警告她:“以后不许喊我小朋友。”
“好。”她不应他估计还得再闹腾。
齐尘欣喜地露出洁白的牙齿,以为亦清语承认了他成熟的事实,可是,她心里想的是:并不。
每次她回家,寻轶都带着些许伤回来。一天一天,今个儿手上的伤好了,明个儿额头上又有伤,真是奇了怪了。
虽不是什么伤及性命的大伤口,但却是那种显而易见的小伤口。
她正犹豫怎么开口问他伤口的事。
“离那个叫齐尘的远一点。”他有些不高兴。
屋内里的所有物品被他的气势吓住,都僵硬地定在原地,屏住呼吸。
他就像在她身上安了监视器一样,无论她做什么,他都知道。这种随时随被监视的感觉令她无比的不自在。她不是不知道他管着她,但原先她碍于不想跟他起争执也就忍了,可这回他碰触到了她的底线––她的病人。
“他是我的病人,我做不到。”她有自己的坚持。
寻轶再次恢复到以往的强硬,冷酷决绝地说:“那你就不用去医院了。”
她被这些天的他蒙蔽了眼,她怎么会忘记,他的决绝、他的强势、他的自私呢?是她妄想了,眼前的他才是真正的寻轶。
“我会去。”她斩钉截铁道。她清楚什么该妥协,什么不该妥协。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他狠狠地甩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客厅。
寻轩来找寻轶时,发现亦清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嫂子,嫂子。”他喊了好几声,她才应。
他走近她,用手在她眼前晃晃,“嫂子,发什么呆呢?”
她情绪低落,连应付他人的力气都没有。
“我陪你聊聊。”
寻轩仍记得初见时她的大方得体,还有她的声音是慢慢、慢慢送至你的耳边,他很喜欢她的气质,但不是男女间的喜欢,而是对异性的欣赏。
“和我哥闹别扭了?”
她算是默认。
“我哥那人啊,就是小孩子的霸道,喜欢就要得到,就这么简单,其他的他一概不管。关键是他喜欢。”
“他为什么总能知道我所有的事?”
从去医院工作到司其初再到齐尘,和她有关的人和事他都知道。她不是不想质问他,只是不想和他有正面冲突,再说,质问了又能怎样?结果都已心知肚明,何必再添不快?
寻轩笑了笑。
因为,E城,是属于寻轶的。
“嫂子,怎么跟你说呢?”他在想用什么措辞比较合适。
比起想知道为什么,她更想知道怎么办。
“那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放弃这种方式?”她眼神中满是期待。
“如果是别人问我,我肯定会回三个字‘不可能’,但是嫂子你是例外,办法嘛……” 他指了指亦清语。
“我?”她半信半疑。
他点头,继续说:“你对我哥撒个娇,你要天上的月亮他都愿意摘给你,更何况是这件事。”
她摇头,撒娇?她不行的。
“那这样。”他继续为她出谋划策,“我上去先替你说说,嫂子,千万要记住:不要和我哥吵。”
寻轩敲开寻轶的书房。
“哥,你怎么留嫂子一人在楼下?”他故意说给他听。
寻轶放下手中的文件,似是不经意的一问:“她还在楼下?”
寻轩一看他哥动容了,心中窃喜,继续夸大其词地说:“嫂子就一直坐那发呆,我喊她好几声她才听见,一转头啊,她就伤心地看着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哥,嫂子这是怎么了?”
这一下子戳中了寻轶的心。
他的一双俊目失焦地看着远处,心思全都飘到了她身上。
“齐尘现在是清语的病人。”
寻轩惊讶地瞪大眼睛,这也太出乎意料了,忙问:“那他知道嫂子和你的关系吗?”
“应该不知道。”
“哥,你别担心,齐尘再怎么猖狂还不至于动到你头上。”
他在乎她,不容许她受一丁点的伤害。
寻轶走出书房后立即去了客厅,见客厅没人,他才返回二楼离书房不远的卧室。
她果然在。
他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她绕过床边走到床尾坐下,两人相对着。
“寻轶。”
“嗯?”带了丝丝鼻音,绕人心尖。
“我想继续工作,可以吗?”前半句带着坚决,后半句带着询问。
他没有立即反驳,而是说:“我考虑考虑。”
“还有就是,你能不能把你的注意力都放到你的工作上?”她说得委婉。
他和她对视,说:“这个有点难。”
她想到寻轩的话,于是用平稳的语气理智地向他说明:“可是我不喜欢有人在背后看住我,我是个成年人,我需要有自己的空间。”
他右手撑着下巴,细细思考,而她安静地等着他思考的结果。
过了片刻。
“嗯,我知道了。”虽然回答的模糊,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话他听进去了。
第二天早晨,他起床的第一句话就是:“我送你去医院。”
他终究是让步了,她扫去阴霾笑了,他看了也舒心。
在她下车时,寻轶也跟着她下车。她不解地看着他,他没有多做解释,牵着她的手进了医院。
医院来来往往与她相熟的护士医生都不觉地看了看她身旁的他,她没有过多羞怯,坦然地用微笑向他们打招呼。
“你跟着我来是因为齐尘?”
他点了点头。
亦清语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他不多说,她也不会多问,但直觉他和齐尘有些联系。
“你不问点什么?”
“你不会和他有仇吧?”
他露出一抹诡异的笑,还真被她猜中了。
她想不通,寻轶能和一个21岁的大男孩有什么仇?
“准确的说,不是和他,是和他家。”
寻轶推开病房的门。
齐尘在抬头的瞬间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还来不及收回这表情,寻轶已经款款向他走近。
“你们先聊。”她替他们关好门。
寻轶开门见山,居高临下地对他说:“清语已经是我的妻子,如果你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最好现在断掉。”
主动出击才是他的风格。
他把目光停在他受伤的腿上,一个轻屑,手指伸出又收回到口袋,警告他:“否则,清语出一丁点的意外,我都会算到你们齐家的头上。”
寻轶的狠都是以极为静的方式表露而出,看似平静如水,实则暗藏汹涌。
“寻轶,你别太嚣张。”他与寻轩一般年纪,在寻轶面前到底是嫩了点。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