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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都不相信这个古惑女会是学霸。退一步说,就算是学霸,你说考第一就能考第一?你当试卷是你家印的呀,提前知道题目,提前做好,考试照抄?
我把这想法说了出来。
杜鹃说:“你这是学渣的思维,学霸的境界你完全不懂。姐告诉你,所谓学霸,就是不会提前知道考试题目,却知道题目答案的人。”
“什么意思?”
“因为,”杜鹃指指自己的黄毛脑袋:“答案早就存在这里了。只是在等着题目来找。” 摸底考试的成绩出来,黄毛杜鹃还真没吹牛,果然是第一。而我,也是第一,倒数的。
试卷发下来,我的卷子上遍布特步,她的卷子上满是耐克。
杜鹃得意地看着我,手里比划着打勾打叉,朝我开了一枪:“打个勾只要一笔,打个叉需要两笔,你就不怕浪费老师体力?”
我脸都黑了:“碰巧得了个第一,你也不用这么骄傲吧。做人,要低调。”
杜鹃:“低调?我都第一了,我怎么能低调?我一低调,说对不起,这次没考好,下次继续努力。那你们咋办?还能说出话吗?”她笑了笑,继续说:“我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你们考虑不是?”
这个你们,指的是全班。老师除外。
理由还挺充分,我感觉自己身中数弹。我挣扎道:“谦虚是中华民族的美德。”
杜鹃给了我致命一击:“不必要的谦虚说明这谦虚的不必要。”
我只好耍无赖:“我倒数第一,所以,在学习成绩上打击我,班上谁都有资格,你,”我呼一口气:“只是其中之一。没什么特别。”
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反击绵弱无力。
杜鹃笑了:“可我离你最近呀,有打击优先权。”
我说不出话了,再张开嘴,我怕我要吐血。
这次考试,让全班同学服气。老师也服气。杜鹃大比分领先第二名。唐美人也垂下了高傲的头,她只是第三名。从此踏实地低头走路,少见抬头看天。
班主任把杜鹃叫到办公室面谈。面谈的内容我们无从知晓,估计是给杜鹃换座位。按惯例,优等生可坐前排哑座(前几排上课时没人说悄悄话)。
然而,这次座位居然没换成,她依然和我同桌。据小道消息,是杜鹃不同意换,她给班主任的理由是:“只有坐在最后一排,我才能看到我所有的手下败将。”
我不知道这个消息的真假,我只知道,我的悲惨岁月开始了。
☆、第 7 章
“什么?失忆!”我大惊,这么老套的剧情,竟真的在红衣杜鹃身上发生了?
街心公园里人太多,不方便说话,我跟杜叔在离公园不远的月照松林里边走边谈。月照松林,顾名思义,要有月色的晚上才是最美的景色。所以白天游客很少,山路也算僻静。
杜叔点点头:“我一直以来,只是怀疑。今天见到她认不出你,才知道鹃儿真的是失忆。”
我问:“那她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也不是这样,”杜叔说:“大概这就是医生说的选择性失忆吧。她只是强行把那年自己在庐山的记忆屏蔽掉了。”
“怎么会这样?”
“这我还想问你呢,”杜叔眼光看向远处,似乎在回忆十年前的事:“当年,就在离开庐山的前一天,杜鹃放学回来后,一言不发,倒头便睡。晚上还发起了烧,迷迷糊糊地在喊你的名字。那天,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仿佛看见了在桃花园中,那个十年前的自己,有些不好意思:“那天,我向她表白了爱慕之情,想对自己青春期萌动的情感,做一个了断。”
杜叔:“结果呢?”
我:“她当然拒绝了我,她怎么会喜欢我?她的成绩那么好,家庭条件那么好,又是北京大城市的。怎么可能喜欢我一个贫穷的学渣,山里人!我鼓起勇气向她表白,只想告慰我自己,让我的青春不留遗憾。被拒绝,是我意料之中的事。”
杜叔:“我还以为你侵犯了她。我偷偷找医生检查了她的身体,是完璧之身,我才放心了。不然,当年我就会灭了你。”我一哆嗦,当年,杜叔要灭我,可是分分钟的事。
“你怎么会这么想,当年,”我叫道:“我可是连你女儿的手都没牵过呢。”
杜叔道:“我相信你,但你要明白一个做父亲的心。看她当时的样子,我很着急。鹃儿的变化,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从杜叔的叙述中,我知道事情的大约经过。
杜鹃第二天醒来,烧退了,就跟杜叔回到北京。但从此变了个人似的,变得文静,乖巧,懂事。只是绝口不提在庐山的事情。杜叔多次试探,杜鹃的在来庐山前的生活过程记得清清楚楚,回北京后的生活也从没忘记。就是在庐山的这一段,成了她记忆里的空白。
“杜叔,你没带她看过医生?”
“怎会没有,看过好多个专家,都束手无策。后来我灰心了,就想,反正在庐山的那段时间也不长,她不愿意记得,就不记得算了。对她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影响。”
我简直要疯了,对她没影响,对我可影响大了。那段时间,正是改变我一生命运的时间,我的人生道路从此转向。没有她,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不敢想象。
她,什么都记得,却偏偏把我忘记了!我们口舌相争的日子,我带她游览庐山风景的日子,都是假的吗?在她的脑海里,我竟然从未出现过!
☆、第 8 章
如果真的能抹去记忆,当年,我估计自己最想抹去的就是杜鹃吧。那时,我跟黄毛杜鹃唇枪舌剑又交锋了十数次,没有一次能占上风。这让我不服气而心里又难过。完全是被她压着打,我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我的口才,在班上大名鼎鼎,丰富的联想能力,巧妙的转折功夫,多变的语言风格,那时,我自称我的口才全班第二,是因为没人敢称第一。现在,杜鹃来了。绝对位居我之上。
有一次,我把她跟容嬷嬷,白雪公主里的皇后等恶女人列在一起,把她的名字排在第一,放在她能看见的地方。我想,以她的冰雪聪明,应当一眼就看出,我是在说,在我心里,她的恶毒,远在这些文学作品里的恶女人之上的。
杜鹃果然很好奇:“你怎么把我的名字跟你家那么多亲戚列在一起呀?而且还把我排第一。”
我没好语气:“你不是什么都要争第一吗?”
杜鹃:“请注意用词的准确,我不是争第一,我本来就是第一。”复又谦虚道:“不是姐的实力有多强,而是你们太弱了!”
这些天,让我明白一个道理,跟她聊天,绝对是个体力活。我没有一次不受伤的。
杜鹃忽然兴致勃勃:“你把我跟这么多名人列在一起,你说将来出历代名人与庐山这本书,会不会有我?”
我笑了:“那本书里有没有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庐山花卉这本书里一定有你。”
杜鹃:“哦?”
我:“哥跟你普及一下庐山的知识,你的名字占便宜了,庐山的山花,就是云锦杜鹃。看来你想出名,还是待在植物界比较靠谱。”
杜鹃冷笑:“庐山的山花,应该是金边瑞香吧,你以为我没看过介绍?”
我只好承认:“也有这种说法,现在也没定论,所以两种说法都成立。”
杜鹃:“这个不管它,我只奇怪,庐山的山花为什么不是桃花?一千多年前白居易不是写了一首著名的庐山桃花诗吗?我现在还会背呢。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常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我说:“还真不错,小学时学的,现在还记得。”
杜鹃:“那你说说看,庐山的山花为什么不是桃花,白居易千年前就做了广告的。”
我想说:桃花太普通,哪里都有。庐山的桃花只是比其他地方开得迟了些。但对方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好理由。
“我想,大概是白居易的诗写得不够好!”
“呵呵,”杜鹃笑了,果然对这个理由很满意:“说得不错。证据确凿,诗不够好,这样的你都能想出来,看来你跟我真的很有一拼。
☆、第 9 章
杜叔走得有些累了,我们在松林里找了块石头坐下。
杜叔看着我:“你的坐姿比当年端正多了,当年你靠着沙发,吊儿郎当,跟身上没长骨头似的。”
“这还不是拜你的宝贝女儿所赐。跟她分开后,我总是提醒自己,要坐有坐相,站有站相。时间久了,就养成了这种坐如钟、站如松的”我耸耸肩:“坏习惯。”
杜叔笑了:“真是坏习惯,我看着都替你累得慌。还是放松点吧,不要这么拘束。”
杜叔笑得很和蔼,我说:“不要紧,我习惯了。”想到关键的事情,我问:“这么多年了,杜鹃结婚了吗?有男朋友没?”
杜叔说道:“这正是我要说的。这些年,娟儿谈先后谈了五个男朋友,但没有一个能成功。”
杜鹃如此优秀,这么多年,没人追她是不可能的。杜叔接着说:“这五个人,每个都很优秀。”看看我,补充了一句:“都比你优秀得多。”
打击开始了。小意思,我心里道,这些年,社会的闯荡,早把我磨出了铜筋铁骨。任何打击,对我而言,都如搔痒。
“不过,有一个是例外。”杜叔似乎想安慰我一下。
“哦?”
杜叔不不紧不慢地接着说:“他特别优秀!”
能不玩这种大喘气吗?
我问:“那怎么也没成?”
杜叔面色一紧,说:“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鹃儿可能得了不治之症!”
“什么?不治之症!”我差点从石头上滚下去。
“你那么慌乱干什么?我还没说完呢。”杜叔嗔怪道。
“哦,”我稳定了一下乱跳的心:“您刚才说可能得了,也就是说还没确诊对吗?”
杜叔:“重点不在这里,重点在不治之症上面。”见我一脸不解,他接着说:“你不要听到不治之症四个字就慌了,就以为人快死了。不治之症其实是指现在还没有办法治好的病。”
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
“例如一些顽固皮肤病,灰趾甲,风湿性关节炎,少白头,癫痫等,这些都不致命,但都属于不治之症。”
我的心情放松了,心里暗骂:这个老混蛋,说话一惊一乍的,活活把我玩死了。
我当然不是来听他给我普及医学知识的。
“你说杜鹃是少白头?怪不得当年她把头发染黄了。可少白头要什么紧?”
我脱口而出,想了一下又觉得不对。杜鹃当年跟我分手的时候,黄毛下面已经长出一截黑发。应该不是少白头。那是什么呢?
“鹃儿的问题比这严重。她得的是失恋综合症。”
我差点被这老头逗笑了:“杜叔,当年失恋的是我,不是她。”
“此失恋非彼失恋。鹃儿得的是失去恋爱能力综合症,简称失恋综合症。也就是说,她不会谈恋爱了。”
我心一动,说:“这倒跟我的症状类似。”
杜叔:“哦,这么多年,你也没谈女朋友?”
我:“也谈过五个,但没成。”想了想,补充道:“她们都比你女儿漂亮。”见杜叔并没什么大反应,我又补充:“只有一个是例外。”
杜叔摆摆手:“好了,你不要说她特别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