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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认为我说得有理:“这确实是个问题。”他问班主任:“有什么证据吗?”
班主任说:“他们一起逃课。”
父亲又望向我。我赶紧说:“我们只是偶而最后一节自习课没上。”
父亲:“干什么去了?”
我说:“杜鹃喜欢画画,她要把庐山的美景多画些下来,做个纪念。但她是个外地人,对庐山不熟。”我实话实说:“我是她的同桌,自然要帮她,也就带带路。让首都女学生对庐山有一个好印象。”我加强语气:“只是同学间正常互帮互助,没有其他。”
父亲看看杜鹃:“画画有理。”又看看我:“逃课有罪。”问班主任:“让孩子做个检讨,保证不再逃课可行?”
班主任并没被我父亲绕糊涂:“这不是逃课的事,是早恋的事。”
父亲突然笑了,指着我说:“老师你多虑了,一个首都来的高材生,会看上这摊烂泥?”
班主任想想,也觉得自己的判断不准,杜鹃确实没理由看上我的。但她仍然严肃:“我这是亡羊补牢。”
父亲也不高兴了:“那你要确定羊是不是真的丢了,如果羊没丢,那只是多此一举。”
班主任觉得跟这个醉鬼扯不清楚,竟让我们离开了。也没说检讨的事。
父亲出门也不跟我们说话,独自晃晃悠悠地走了。
我和杜鹃回到教室。杜鹃笑着说:“你爸挺有意思呀,把班主任都弄得没话说。”
我冷笑:“有意思?他只喜欢喝酒,再就是训我。他最喜欢做的事,莫过于一边喝酒,一边训我。”
杜鹃问:“那你妈呢?不管着他?”
我说:“已经挂墙上了,在我很小的时候。”
杜鹃同情地说:“怪不得,原来你也是单亲家庭。”
这是说我俩应该同命相怜吗?我问:“你妈怎么就不要你了?”
杜鹃:“他们离婚了。”
那你不是单亲家庭,你是破碎家庭。我看看杜鹃有些难过的神情,没有这么说。
☆、第 42 章
还有什么可说的?班主任和父亲,都看错了。当年的黄毛杜鹃,还真就看上我了!
这是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事。
当长发杜鹃流着泪说当年的她偷偷喜欢我时,我快乐得像一只鸟,要飞起来。
当年,我何尝不是偷偷地,暗暗地喜欢她?只是我不敢说。那时的她,是我的女神。在不知不觉中,她就潜入了我的心房,用偷心大法把我降服。我若是孙悟空,她就是观音菩萨,孙猴子有捅破天的本事,却敌不过观音女神纤纤一指。
这么多年,我有意识地追赶着我的女神,努力加拼命,只为了能离她更近一些。
功夫不负有心人,十年的追赶,我终于追上了。
现在,我的女神,就在我身边。
我们尽情地回味着我俩的曾经。
“你是说,”我看着长发杜鹃:“当年那两个包子感动了你?”
杜鹃认真说:“是的,感动也许有很多,毕竟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但那两个包子一直刻在我心里。你冒着雨奔跑,你湿漉漉地出现在我面前。。。。。。就像电影画面,一幕幕地在我脑海中重现。”
我和杜鹃一起吃着我刚才买回来的包子。我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这包子,还真好吃。
我笑道:“那我们的爱情,只是两个包子的爱情了,档次不够高呀。”
杜鹃白我一眼,问道:“看过《无极》吗?”不待我回答,径自说:“一个馒头都可以引发一场血案,我们的爱情,比生命更昂贵。”
话题显然不能在包子和馒头上面打转,我得带她吃点好的。我打电话给刘力,给王一凡,给唐美人。
我要请他们吃饭,为杜鹃的高调回归接风。
唐美人照例没空,她是个尽职尽责的老师,有点空闲就忙着诲人不倦。王一凡则正装出席,只是这次王太太没有来,她在带旅游团,为众多游客指点江山。黑风单煞赴会。刘力虽然中午一般不参加聚餐,但他的鹃姐有请,不敢不来。只说:“不能喝酒。”他再三强调:“真的不能喝,一滴都不行。”
我和杜鹃也略微知道些警察铁的纪律,说:“只是聚在一起聊聊,你想喝都不让你喝。”
仍然是在庐山野人饭店。
我指着店牌笑着对杜鹃说:“只有野人才能进去吃饭。”
杜鹃一笑,却道:“当年若是吃得起这样的饭菜就好了。”
我说:“你自然吃得起,只是我吃不起。”
当年,我和刘力、王一凡,有时觉得学校食堂的伙食,实在对不起自己的胃,就到这牯岭街上吃牛肉拉面。那时的牛肉拉面真好吃,而且里面真的有牛肉,薄薄的牛肉片还不少。虽是AA制,但这种奢侈,却也让囊中羞涩的我们,难以承受。一个月也就只敢去一两回。黄毛杜鹃只跟我们吃过一回,那次是我买单。因为是我请她去的,特意叫刘力和王一凡作陪。结果后来在学校食堂连着吃了几个月最便宜的菜,才填补了我的财政赤字。
服务员带着我和杜鹃入座,只一会,王一凡就到了。我看他穿着笔挺的西服,笑道:“搞这么正式干嘛?你以为是公务员开会呀。”
杜鹃则站起身,跟王一凡握手:“你好,王一凡。”
王一凡对握手不太自在:“杜鹃,你怎么这么客气?真的恢复记忆了?”
杜鹃笑道:“是啊,被雷劈醒了。”
王一凡松口气:“这才像是你说的话。我们几个是铁哥们,互相不必客气的,客气伤感情。”
杜鹃又笑了:“这好像是我说过的话吧。不过,我可不是你的哥们,我是姐们。”
王一凡连连点头:“不错,现在真的一身女人味,当年,你可没有。”
杜鹃想到自己当年的确更像个男孩,立刻转移话题,脸上挂着微笑,问:“王导今天没带团?”
王一凡作出一脸愁容:“在突击学俄语,今年暑期,俄罗斯要来几个旅游团,由我负责接待。”
我插一句:“好事呀,到时你可以搞边境贸易了。”
王一凡苦笑:“你不知道俄语多难,这边连个老师都找不到,只能自己看录像,听录音机。”突然叹口气:“当年我父亲教导我,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所以我成了一个导游。如今走的路岂止千里,却不料还得读那么多书。少壮不努力,”他摸摸满头黑发:“如今明白过来,却是白了少年头。”
杜鹃笑了:“你走的路,就那么几条旅游路线,一直重复着,哪能算是行千里路。就像把一本书看一万遍,就叫读了万卷书?”
王一凡自知不敌:“我可不敢跟你这个当年的学霸,研讨这样的学术问题。”
说话间,刘力也到了:“不好意思,鹃姐,来的晚了点。”他解释晚到的原因:“回去换了身衣服。”
杜鹃又是站起身,跟刘力握手,礼貌地说:“你好,刘力。”
握手后,刘力抓抓头,认真说:“鹃姐,你对我,真的不用这么客气。”
杜鹃笑:“客气伤感情?”
刘力也笑了:“还真是这样。”
这顿饭吃得比上次融洽。虽然大家都没喝酒,却是聊得不亦乐乎。话题很多,重点自然是我和杜鹃。
刘力:“你俩的事倒是邪乎,十年,竟然男未娶,女未嫁。我还真的相信有缘分这个东西了。”
我深有感慨:“缘分这东西当然有,你们听过守株待兔的故事吗?”
刘力王一凡同时鄙视我:“不就是说那只兔子不会脑筋急转弯吗?这跟缘分有什么关系?”
我说:“其实这是个爱情故事,树林里有那么多树,兔子为什么只撞那一棵?因为那棵树一直在等这只兔子。而兔子之所以在拼命地奔跑,就是要找到这棵树。在找到这棵树之前,沿路再多的树,它都不会去撞。那棵树也如此,那么多的兔子经过,它只接纳这一只。否则,守株待兔的人,怎么只能捡到一只?”
刘力简直像听天书:“你说的,就是缘分?”
王一凡则听出了味道:“傻兔子,傻树。比我黑风双傻还傻。”
出得饭店的门,大家散去,我送杜鹃回家。
杜鹃含情脉脉对我说:“十年前,你就是那棵树,我是那只兔子。你一直在这里,并不是在等我,但我来了。十年后,我是那棵树,你是那只兔子。我一直在这里,并不是在等你,但你来了。”杜鹃歇一口气,继续说:“相遇了,才知道,我们的确是在等,等的就是彼此。我们的确是在寻找,找的就是彼此。”
是的,缘分终究会让我们相遇的,我们终于等到了彼此,我们终于找到了彼此,这就足够了。
我们互视一眼,我们看到了当年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幸福。
☆、第 43 章
当年,谁又能看见我们的未来呢?我父亲能!他自认为长了一双透视眼,能看见我的未来。
“不好好念书,你将来是要吃亏的,是要吃苦的。”每次训我之前,他都这么苦口婆心。
我可不认为我将来就只吃这两种食物,对他的话向来置若罔闻,不理不睬。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他在学校帮我跟杜鹃解了围。我得对他客气点。
他照例在喝酒。总是看他喝得歪歪斜斜的,却从没见他倒下,也算是奇葩。
他喜欢喝酒,更喜欢训我。
最喜欢一边喝酒一边训我。
我怀疑,他若是没酒可喝,或没我可训,是不是会活不长久?若是既没酒可喝,又没我可训,是不是会马上归西?
今天他也没说那句不好好念书的话。居然给我倒了一杯,他视若生命的酒。我不喝酒。小时候偷过他的酒喝,一口就吐了。我不明白,那么难喝的东西,还要花钱去买。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你不是她的菜!”
我知道他说的她就是黄毛杜鹃。我说:“你咋长他人志气,灭你儿子的威风?”
他深深叹口气:“你要有那个威风就好了,你看看她的分数,再看看你的成绩。你们不在一个世界。”话题又回到了我的硬伤。我问:“你怎么知道她是高材生?”
他得意地笑着:“我当然要先了解一下,我儿子看中的是何方神圣。”
一语中的!黄毛杜鹃还真是神,我心中的女神。
我今天本就没打算像往常那样跟他对着干,所以我说:“明知你儿子处于弱势,你还在她面前说我像摊烂泥?”
“我不是说你像摊烂泥。”他却没打算放过我:“我是说你就是摊烂泥。”他觉得不够狠,又道:“一摊糊不上墙的烂泥。”
他究竟是醉了还是没醉?他究竟还是不是我亲爸?
“死心吧,小坡。”他仍是在叹气:“你看她穿的衣服,你全身的衣服加起来,买不到人家一条袖子。你看她穿的鞋子,你一双鞋不够人家买根鞋带。”
这是真的吗?我不懂服装,只知道杜鹃的衣服料子看上去就不一般,显得很有档次。只是没想到档次会那么高。她鞋子我也瞄过几眼,是我没见过的牌子。看样子很普通,我还以为是杂牌。杂牌鞋才标一些乱七八糟的外文蒙人。父亲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穿那么高档的衣服的人,怎么可能穿杂牌鞋。
“我不管你们班主任说的是不是真的早恋。但是我能肯定,”他的透视眼发挥作用:“你们没有未来。”想想,又补充道:“哪怕你跟我长得一样帅,也没用。”
这句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