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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呢,就是没有好结局。
比如,他们之间。
以交易开始,以偿还结束,这其中,连一点真正的感情都没有掺杂。
她忽然产生了一种宿命般的预感。
将来,她和钟守衡的下场可能会不太好。
很有可能……会两败俱伤,互相折磨。
等到那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她方知晓,自己这个时候的念头有多么简单,那时候,他们之间,已经不只是两败俱伤了,而是……覆水难收。
……
一眨眼,又是几天。
事情不多,周六周末休班,周五这一天,她下班很早。
钟守衡在法国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下午就回了西城。
她停了车,走进去的时候,模模糊糊的听到他在跟人打电话,嗓音特别低,但同时却也很沉重。
他站在客厅的落地窗边,身影被夕阳投射下来的光所笼罩着,单手拿着手机,将工作上的命令有条不紊的吩咐下去。
透过窗户,她看到了他那张冷峻的面容上的神情,沉重、肃穆、冷漠。
其实,她知道,这才是,真正的他。
全然不似在她面前,那个无耻耍横的人。
透过落地窗的反射,他也看到了她的身影,神色稍稍怔了下,然后对电话那边的人简单交代了句什么,就挂了电话。
四目相接,他收了手中手机,迈开脚下的步伐,朝着她这边走过来。
“下班了?”
“嗯。”她点点头,目光从他脸上稍显平淡的神情中略过。
看样子应该是刚到家,他连衣服都没换,随手解了领带,扔在沙发上,问她,“没事吧?”
季子期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前几天的事情,遂动了动唇,答道:“没事。”
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落定,清淡的眼神昭示着对几天前的事情还没完全放下。
皱了皱眉,他问:“怎么一个人去酒吧?”
“闲的。”她四两拨千斤的敷衍过去,明显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解释什么,岔开话题道:“你忙完了?”
“嗯。”
至此,两人之间有一小段的沉默。
就像是闹过脾气之后的情|人,彼此都放不下尊严去解释什么,导致着关系一点一点的冷化。
他看着她微白的小脸,忽然想起几天前在法国的时候,接到了警方的一个电话。
对方是个女人,声音很冷,语气也很冷,就像是万年不化的冰块一样,跟他讲了一句“你女人出事了”之后,直接挂了电话。
敢挂钟守衡电话的人,这个世界上,当真是少之又少。
只是,那一刻,他却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在听到“出事”两个字之后,凉意从头漫过脚。
丢下开到一半的视频会议,连夜从法国赶了回来,回来之后才知道,是自己把事情给想象的严重了。
她没什么大事。
确切点说,是幸亏,刑警队及时赶到了,她才没发生什么大事。
秦佳音惜字如金的毛病与生俱来,根本不会将一件事情解释到最清楚的余地,能通知一声已经算是底线。
只是,当得知她没什么大事,他心里的感觉,却并非是因为一个电话而致使损失了好几个亿之后的愤怒,而是……庆幸。
得知她没事,他就放心了,回法国的时候她正好回家,匆忙之下跟她见了一面,却连句话都没再多说。
此时,见到她这副淡漠如水的样子,钟守衡忽然心情低至了谷底。
原本,他还指望着,她能趁着他在法国的那几天深刻的反思一下自己随随便便误会人的行径,等他回来的时候,好好跟他解释一下,顺便说几句好听的话,他也就趁着她给的台阶下,表示表示自己很大度不跟她一般见识什么的。
可现在倒好。
他为她担心的要死,她呢?倒像个局外人,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唐依心,她真的……真的让他甘拜下风。
连续累了好几天,又被她这样给气了一顿,他的心情是说不出的疲惫,朝着她走过来,唇角微扯,“陪我出去走走。”
不是疑问的语气。
换言之,他不是在询问她的意见,而是,直接下了个这样的命令。
“啊,”她朝着他看一眼,明显有些感到意外,最终却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好。”
这所别墅的位置,不得不说,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来讲,都是寻常难以见到的大手笔。
内部的装潢不言自明,就连地理位置,也是顶尖。
背靠深海,独栋建筑。
外面,紫红色的夕阳像是凝固的血,呈现出最美的颜色,一点点的紫,大片大片的红,美得见血封喉。
因为远离郊区,没什么地方可玩,唯有的,便是海边的一片风景。
像是普通情|人之间再寻常不过的散步一样,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海风嚣张的叫嚣,如同一首沉闷的歌曲,压抑的旋律,唱断所有记忆的来路。
五月,天气已经算不上冷,但此时傍晚,又是海边,温度还是有些低。
心里有气归有气,钟守衡到底还是心疼她,脱了外套,罩在她身上。
季子期并没拒绝。
确切一点说呢,她不拒绝,是因为知道,拒绝也没用,索性,不浪费这句口舌。
这男人想做以及要做的事情,哪里是她能够阻止的,哪怕是帮她披件外套。
她忽然想起,去年她跟他有了暧|昧关系之后的一场谈话——
对于他的感情,她是不想承认也不想面对的,于是,从最初就跟他言明了一件事情:“钟守衡,跟我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你会吃亏的。”
☆、第179章 没关系的,我不嫌弃你
“嗯?”他明显不解,倒不问吃亏在哪里,而是问这样一句:“你这样的女人……什么样的?”
“声名狼藉。”她抿着唇,盯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的说出这样四个字。
商场上的人士还好些,在那些什么都不懂只会一味嚼舌根的人眼里,她就是一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女人,声名狼藉,朝三暮四。
通常情况下,按照一个正常男人的脑回路来讲,听见自己心爱的女人说出这样一个贬低自己的词,不都应该安慰说她说自己不相信这些莫须有的事情么?
可偏偏,有人是这个别当中的例外。
“啊,”他笑笑,对她的话不置可否,“没关系的,我不嫌弃你。”
“……”
季子期当真感觉自己跟这男人没共同语言。
她了解自己,在经受过那么严重的一场情伤之后,很难再去完完全全的敞开心扉去爱一个人了,也绝对不会再轻易的动情。
直白一点讲,就是他在她身上付出的感情,极大可能得不到回应,到头来得到的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她认为,没有一个男人会那么傻,在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得不到回应的情况下,还偏偏要走这个过程且为之付出。
但偏偏,这世界上就有这样一个男人,而且,还是在她身边的男人。
话题扯到正轨上来,他问道,“说说看,我哪里亏了?”
“因为我不爱你。”她倒是连一丝犹豫都不曾,直接直白的讲出了这个残忍的事实,“所以,你亏了。”
一个不爱,一个深爱。
亏的,自然不会是前者。
她话出口的那一瞬间,他的眸底明明闪过了一抹黯淡,却又很快消逝。
快到一种什么样的程度?
快到,连她捕捉都来不及,定睛去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甚至都产生了一种是自己眼花了的错觉。
“这个啊……”男人刻意延长了自己的尾音,剑眉拧出褶痕,看起来还真的带着那么点思考的意味,然后,他缓缓说道:“其实我也有赚的地方啊。”
季子期不解,“……嗯?”
他意味深长的笑:“以后嫖女人不用花钱了……”
她大怒,随手拿起桌子上面的玻璃水杯扔过去。
钟守衡眼疾手快的躲开,笑的更是晦深莫测:“你想谋杀亲夫?”
“滚——”
当然,这只是玩笑话。
若说以前她还相信这人隔三差五的逛个夜|店嫖个小姐啥的,在经过和程助理那么认真严谨的一番谈话之后,她是说什么都不会再相信了。
既然他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在他面前,她也懒得去掩饰那么多。
在不刻意掩饰自己隐藏自己的情况下,属于唐依心的性格和脾气,理所当然的,说来就来了。
看见她因为生气而变得有些泛红的脸色,他低低笑出声来,磁性的嗓音绕唇而出:“果然,还是季子期比较可爱些,唐依心的性格……太暴躁了。”
回忆就此终止。
不知不觉间,纤细的腰上多了一只带着温度的手,她眼角的余光瞥到他的那种在下意识的情况下对她所表达出来的珍爱感,心头百味陈杂。
“钟守衡,”她忽然出声,叫他的名字,声音和语气倒是相匹配,淡的不能再淡,“我有什么好?”
扪心自问,她自认,并不值得眼前这男人对她如此相待。
钟守衡闻言,稍稍怔了下,却只是因为她忽然问的这个问题,并非是因为自己应该要回答什么样的答案而失神。
通常情况下,一个男人,听到自己深爱着的女人这样问自己一句话,肯定要在脑中迅速过滤一遍这个问题以及这个问题的答案,想着,怎么讨她欢心怎么回答。
他并没有以上的想法。
似乎,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值得他去认真考虑一番。
这世上,能够值得他认真考虑的事情,太少太少,几乎是没有。
这件事,这个问题,也不例外,并没有在极少的那部分可能性之内。
他笑笑,从容不迫的回答,“不知道。”
“……”
不知道还这么多年都放不下……
他偏了偏头,对上她的视线,漠然出声:“我要是知道你哪里好的话,早他妈找个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的人去代替了。”
是了,如果,他真的知道这个女人哪里好的话,早就找个在那个地方比她好千倍万倍的女人来替代了。
又何必,为一唐依心,断他余生欢。
可是,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无可奈何。
不知道她具体哪里好,也找不到别人来代替她,正如那句话所说一样:有些人说不出哪里好,但就是谁都代替不了。
她微微一笑,“你真不是个会哄女人开心的人。”
他同样回答的滴水不漏,“你也不需要别人来哄。”
多完美的契合,连说句话,都如知己一样。
季子期勾了勾唇,没说话。
她想他果然是懂她的。
他们是同类,同类相惜,也相残。
现在,他们相惜,可她总觉得,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指不定就开始相残了。
很久很久之后,当他们真的两败俱伤覆水难收的时候,钟守衡每每回想起此时此刻的情景,回想起她那从容不迫的笑容,回想起和她说的这些话,都会不自觉的自嘲。
那个时候,他甚至有了很消极很消极的念头,简直对这宿命痛恨到了极致,痛恨,为什么会让他遇见她。
有些伤人心要人命的情爱劫数,往往就是从遇见开始的。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一次,他想自己宁死都不会再选择爱上这个人。
有些人,一遇见,便一眼万年;一心动,便覆水难收。
“你和钟凌锐一样,”默了默,她忽然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