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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李中、钟书离以及不语终于第一次达成共识,就是子闵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暴力狂,没什么事情绝对不可以在他面前展示任何与武功有关的事情了。
第二十章
武术比赛以不语第一,钟书离第二,白虎帮的大汉为第三结束了。
子闵和不语打得那是一个难分难解,打了足足一个时辰后不语卖了个破绽终于算是从子闵手中逃脱出来,看到不语一脸阴沉,李中本想打趣的心也就压了下去。不语见到李中时心情稍微好了点,虽然没有像平时那般笑开来,却也回复回慵懒的状态,嘴角带了些许的笑容,算是给足了面子李中。
武赛过后,排名也就安了下来,不语以13分略压12分的钟书离成为第一,李中则以10分位居第三,用李中的话来讲,这已经算不错了,毕竟接下来的文赛对于李中来说,虽然不说十足把握,却也不如武功单项时那么无力了。
接下来的阵法竞赛,实际上就是两军对垒时的战术斗争,而从广及细,这个中的奥妙还是能在棋盘上有所体验,所以阵法竞赛就是众人的博弈。一个好的军师基本都可以下得一手好棋,潘顺凤年少就能当上四品将军,与他那高超的阵法分不了关系,同时他也是疍朝出名的棋手,不少隐世高人来落雁城就是为了与潘顺凤下那么一盘棋局,据说潘顺凤鲜少一败。
门客报名参加阵法的人接近全部,因此首轮采取了淘汰制,所有人随机抽取对手,胜者晋级败者淘汰,幸好热门三人组并没有一开始就分在一起,否则这前三名的水分可能就大很多了。
李中的棋风偏柔,一盘棋下来都带着笑容,只是当对手一子错,则会被他发现,以那为突破点把对手击溃!而钟书离则不然,都是一步一步挖好了陷阱然后待着猎物自己好不察觉地跳进去,最后将其击杀在瓮中!不语则是完全不同,直来直往,也不知是否觉得烦闷不希望耗费心神,他的棋风最为多样变化,对手最惧怕什么他就会变成什么,千变万化让人捉摸不透。
众门客比赛下来都是心生不安,那三人实在太强,完全与众人不在一个起跑线,能文能武,这文武双全的人何时忽然冒了这么多出来?而且一出三个,通常来说能人异士的出现代表的都是乱世,难道这疍朝的天要乱了吗?
李中与钟书离、不语终于来到了最后的关头,三人都已经习惯在最后见到对方了,所以当下也是互相寒暄了几句。
“那家伙不会等我们决出胜负后又跑来下一盘吧?”首先说话的是不语,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毕竟上一场比赛他被缠了足足一个时辰,那绝对是一种非人的折磨。
“不会。”钟书离和李中异口同声地回应不语,两人随即对视,李中带着淡淡的笑容,钟书离依旧云淡风轻。
“想不到李公子对暴力狂也是如此的了解。”
“虽然不及钟公子对暴力狂了解之深,不过念慈对于这个外号还是深感认同。”李中话语刚落,两人四目相对,又是一个云淡风轻一个温柔带笑。
“真希望一会我们能对弈一局,无关输赢但求一战。”果然钟书离很对李中胃口,虽然明面上仙里仙气的,实际上这孩子说话也很是有趣,是个值得深交的家伙。
“会有机会的。”钟书离优雅地指了指比武台,现在就剩下一个棋盘,就等他们三人开战了。
“请。”李中本要开口,结果不语抢在他之前说了,同时轻微地一托李中两人就同时上了比武台。钟书离也是轻松一跃,就到了两人身边,恰好站在了李中边上。
“比赛开始,本轮曾不语对阵钟书离,李中轮空。”裁判话音刚落,李中就被不语轻轻地送到了比武台下方。
“曾兄这么急着把人藏起来?只有禽兽才会是个女的都看得上。”钟书离说出这话时,依旧是仙气缭绕,似乎无论他说出任何事情都不会折损他的气质。
不语没有说话,只是那慵懒的气质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戾气,虽然人没有改变但钟书离仿佛从不语的眼内看到了地狱,鲜血淋漓的人骨肉绽裂,伸出已经透出白骨的手妄想从里面逃脱出来,却是永远都逃脱不出来,那种声嘶力竭的绝望就如同世界末日……
“嘶……”忽然一股清凉的气息环绕着钟书离转了一圈,虽然稀少但足够钟书离从地狱爬了回来,里衣竟早已被冷汗湿透,想不到只是这样的对视就差点被不语魅惑了心神,而且那种修罗地狱的路不是普通人可以散发出来的,不语这个人远比他外表看起来复杂!
钟书离相信要不是刚才说的话惹怒了不语,他根本不会透露出自己的底细来!而且幸亏子闵的暗中相助,否则钟书离估计就要莫名在比武台上发了疯。钟书离心中第一次暗叹,还好子闵是一个暴力狂,否则现在书离安能善活?
“当禽兽的感觉如何?”不语察觉到钟书离脱离了自己的控制,身上那股慵懒的气息又渐渐把他包裹起来,眼底满是一片无所谓,再也找不到丝毫的地狱气息。
钟书离收敛了心神,并不搭话也不再去看不语,手上捻起黑子,干净利索地下在了棋盘中央!本该确定谁执黑白子,但钟书离刚去了地狱走了一趟,也就先执了黑子当做这大难不死的后福了。
不语也没有点破,随手执了白子就下在了棋盘上,似乎根本不需要思考。
钟书离执了黑子,也迅速地下了一子,两人我来你往,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就下了子。有传令官在旁边一直通报两人下子的地方,台下众人越听越心惊,连一直在一边没有说过话的潘顺凤都忍不住眼前亮了起来!
钟书离先下的子,摆的是上乘的金戈铁马阵,这阵把对手拆分成不同的份数,以多敌少逐个击破,并且辅以各种各样的小陷阱,实在是难得的一套阵法!反观不语,此时优哉游哉地看着棋盘,依旧没有思考地下了子,没有人听得出来他究竟下的是何等阵法,但偏偏就是扛住了钟书离的金戈铁马阵并且丝毫不落下风!
李中听不到刚才台上的对话,仅仅以为两人只是在开赛之前对视片刻,此刻正悠然听着传令人的声音,闭目之间脑海已经出现了两人的棋局,果然不愧是子闵看上的人,竟然懂得失传了的金戈铁马阵,是有那么两下子。
而且不语所下之阵甚是有意思,他的阵法并非所谓的不成阵,只是这个阵法与普通的阵法相比又有了些许不同。里面有着不同的阵法的特点又似乎溃不成阵,这种阵法的优点在于掩饰能力非常强让人看不出任何特点,然而缺点也非常明显,就是阵眼的分散。因为是几个不同的阵法融合而成,每个阵法的阵眼都被分散开来,阵眼被识破的机会就比普通阵法的高上不少!不语还真是有自信钟书离看不出来这个缺点!
钟书离一直未曾停歇的手终于缓慢了下来,此时棋盘上的棋子已然过半,要是钟书离没有发现不语的阵眼,那么再下也只是枉然!李中看向台上的两人,真希望钟书离可以破解不语设下的谜底,否则这棋局就太没意思了!
第二十一章
“啪”的一声轻响,一炷香后钟书离终于下了一子,那一子不偏不倚竟下在了远离棋局的地方,那里没有双方的任何棋子,甚至连战圈的边缘都算不上!只是钟书离的这一步,李中与潘顺凤同时睁开了双眼,两人眼神在棋盘上空对上了,互相之间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神色!李中杏眸之下透露着赞许,而潘顺凤眼中透露着惊喜,一个是已经破解棋局得知钟书离也看透后的赞许,一个是看不透棋局但看到钟书离下子后领悟过来的惊喜。
潘顺凤心中有些许的愕然,李中这眼神不像特意而为,这是他的阵法比自己还要高上不少,或许回到潘府可以和他来一场对弈?想不到一名女子也有此等能耐,或许自己先前还是太小看他了。
李中把潘顺凤的微表情尽数收入眼底,心底有些好笑,竟是被一个小屁孩给轻视了。
比武台上的博弈仍在继续,钟书离的一子把不语之前辛苦建立的优势夺去不少,要知道阵眼是每个阵法的核心,被控了阵眼的阵法只是空有其表罢了。不语手上的一子也缓慢了下来,虽然慵懒之姿犹在,但那气氛却明显不同了。
又是一炷香时间过去了,不语终于下了一子。
这一子过后,两人又恢复到了先前的速度,黑子白子互相交错而落。钟书离勘破了其中一个阵法后,开始摸索到不语的行事风格了,终于摆脱了前半部分垂死挣扎的局面,开始与不语真正意义上对弈起来。
不语的阵法被破了一个后也是谨慎了起来,假假真真的阵眼好几次都差点骗过了李中,配置着各种真假阵眼还布下了不同的陷阱等着钟书离,只要他行差踏错一步,身后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了!
无论两人谁赢谁输,这一局棋局绝对称得上高手对决,只是个中的奥妙究竟又有多少人能看透就不得而知了,至少李中是清楚的,潘顺凤或许看得清部分,但是仍旧会有犹豫的地方,由此可知潘顺凤与李中的差距!
一局终究是下完了,不语最后竟是稍逊一子,钟书离险胜!两人对弈完毕后内心都或多或少有所震撼,虽然钟书离赢了一子,然而他并不认为下一次仍旧能获胜,不语这个人有太多的变数,如果有机会真的希望可以再来一盘,双方能无所顾忌地来一个对决。
不语虽是不喜钟书离,但是对于他的能耐的确是欣赏的。两人互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懂了双方的内心,不语嘴唇勾了笑容,首先说到:“一个棋艺不错的禽兽罢了。”
“曾兄可知比赛结果?”钟书离这话乃话中又带了话,不语输给了他,自是技不如人,而输给禽兽,那只有四个字可以囊括了,便是“禽兽不如”。
只是两人嘴上说得歹毒,脸色是没有任何异常,一个好的对手是值得互相尊敬的,即使说得如何的难听,但是两人之间其实看对方顺眼多了。
“接下来,李中对战钟书离。”传令官宣布结果后就开始宣布下一场比赛了。
不语也不再管钟书离,一跃到了李中身边,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对于李中似乎很有信心。李中看到不语的笑容还是如往常一般,就知道他并没有把输赢放在心上,当下也安心,脸上露出一个自信的表情,在不语的帮助下轻轻落到了比武台上。
钟书离与李中也不陌生了,李中稍微行了一礼算是打招呼,钟书离礼尚往来后率先坐在了棋盘一方,手中执了白子。李中也坐了下来,见钟书离让自己先行,轻轻咳嗽了一声。
“这礼仪终不能逾越。”钟书离这么说着,仍旧坚持白子,李中知道钟书离看出了自己的男装打扮,因此这让先手算是一种绅士方面的礼仪。
“棋盘上只是你与我。”李中摇了摇头甚是好笑,钟书离先手也不一定能赢了自己,更何况后手?战场上对决难道还分男女?只是钟书离这么一让即使输了也还是有退路,李中也就不再言语,执了黑子就先下,这一步竟与不语下的首位一模一样!
钟书离脸上看不出喜怒,手中白子“啪”的一下与他在上盘所下位置竟也是一模一样!
两人的下棋速度也是与上盘并没有太大差别,黑白双子交错,传令官一直在通报,钟书离竟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