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说:“没有,你怎么样?”
大东哥呵呵笑,说:“我真不明白我爸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靠在椅背上片刻才说,她到底有什么好,连发动机都搞不清楚还能卖汽车,真是笑话。”
我看到何鸣鸣站在巨大的玻璃窗里看着这边,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到了我,但在我看到她的那一瞬,她就转身离开了。她还是窘迫的,她的爱情如此浩大而不被祝福。我有点可怜她。
我说:“你觉得她怎么样?”
大东哥说:“我以为会是妲己再世,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你说我妈是不是故意借机离婚?”
我问:“你们说了什么?”
大东哥说:“我威胁了她,要是再敢纠缠我爸,当心她小命不保,我妈的那根肋骨,我还记着,迟早要还附带利息。”
我倒吸一口气,但看到大东哥笑着的脸,又试探着说:“肯定是假的。”
大东哥哈哈笑,说:“我要这么做,绝对不会和她说。”
我起先松口气但越想这句话越不对。大东哥表情安静,他开了收音机。
老妈自岛子里回来, 大东哥接连几天神出鬼没。我十分怕他一个想不开与何鸣鸣同归于尽,又想到师傅罚我背的道德经还没完成,Z君于我渐行渐远,情绪更加糟糕。
然后,Z君又打来了电话。
那时候我正要去洗澡,手忙脚乱出去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问:“你好。”
Z君说:“瓜瓜。”
然后就沉默了。我愣了好久,又看了一次号码才敢确定,这是Z君。
我等了片刻说:“你好?”
Z君说:“我在想怎么跟你说。”
我心里头冷笑一阵,说:“那你想好了打给我?”
Z君立刻说:“我可以和你见一面吗?”
我说:“有什么事?”
Z君说:“我想要向你道歉,当面的。”
我说:“不必了。”
Z君说,很有必要,我那天做得很过分,当时考虑的不周到,但回去找你你已经不在了。
我说:“哦,我应该等你回来的。”
Z君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当时就想要道歉,我很担心你出事。”
一个感性的我在一边吼:那你把我扔在马路牙子上的时候心哪去了?我真要出事这时候也死透了。
但理智的我占了上风,我说:“言重了,是我自己要下车,跟你没有关系。”
Z君沉默片刻说:“那整天的事情我都要道歉,都是我的问题,我为我处理问题的态度和方法道歉,我误会了你。”
我说:“谈不上。”
心花朵朵开 二十三(2)
他沉默了,我听到隐隐约约的风声,难道在海边吗,还是跟大窗帘在一起?想到这个迎着风鼓吹自己喜欢叔本华的家纺我就抓狂,更加不想跟Z君说话。
他说:“我想问你一句,请你不要生气。”
这些话还真经典,我没想到这些正太问题还能从Z君嘴里出来,我笑着说:“你问了我才知道我会不会生气。“
他说:“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但我真的觉得你很奇怪,我是说……“
我的脑袋好像被二踢脚射中,金星乱窜,自从有了Z君,我得脑溢血的几率成倍增加,他就天天这么激我,总有一天我变成周瑜。
他说他以为我是喜欢他的,但他觉得我很奇怪。
我就应该当面见他,然后等到他说到这一步,给他一耳光或者浇他一头冷水都够本了。我打断他说:“不好意思,我这边信号很差,听不到你在讲什么。”
Z君的发言戛然而止。
我觉得解了气,又问:“你刚才说了什么?如果比较重要,可以重复。”
Z君片刻才讲:“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做事情没有考虑清楚我冲动了。”
这才像个人。
我的愤懑出去一半理智回笼少许,见他终于提炼出主要观点,觉得孺子可教,又说:“谢谢你这么惦记。”
Z君说:“那你愿意见我一面吗?你快开学了,我怕没有机会了。”
这算不算双关啊,他说我怕没有机会了,难道他也想要机会了,但那个窗帘怎么回事,我可不愿意跟家纺争男人。
胜之不武,败之贻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答他:“的确。”
Z君说:“那可以原谅我吗?”
我说:“大家想法不一样,想法不一样是常有的事。”
Z君笑了:“你还是没有解气。”
真聪明,任谁被扔在马路牙子上也不能便便宜宜的消了气吧,还有脸打个电话说见一面,难道说见就见了?我也不是公务员,还想让我当孺子牛天天就等着驼你啊。感性的我提醒了理性的我,我不会使小性子等别人哄,我从来就不擅长这个,智商用在费尽周折让别人猜我心里头想什么上,太对不起我伟大的前程了。
我说:“所以我觉得我还是不见你比较好,你没见过我发怒,真的很可怕。”
Z君又笑:“你朝我发怒是应该的,我觉得我们应该见一面。”
我也笑了,问:“你就这么想见我?”
他说:“是,我们之间有误会,误会是会自己繁殖的……而且,我很想你……”
那句“我很想你”和着海风和我这边浴缸哗啦啦的声响几乎已不可闻,但我听到了。我没出息,所有的火气顿时消失不见。
他想念我。我以为我不吃琼瑶阿姨那一套的,看来我对自己的饮食爱好得做重新评估。
我的火气没了,想装严肃又装不像,于是说:“好吧,那周五吧,上午你有没有时间?”
他说:“有的,几点?”
我说:“十点。”
他的声音明媚起来了,说:“好的,十点我去你家楼下接你。”
其实我也很明媚,于是问:“你还记得我家住哪里?”
他说:“那是自然。还记得十八楼2号呢。”
我挂了电话心里很高兴,高兴持续了两趟拳的时间,才忽然发现我其实应该生气的。
我去……
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哄好了?!
我打不下去拳,只好继续背道德经。背不下去,等来了老唐的电话。
自从上次发飙之后,老唐一直谨小慎微,这让我很愧疚,于是我很热情地接了老唐的电话,并要请他去吃中饭。
席间老唐小心翼翼地探究:“你还生气呢?”
我很诚实地回答:“不,我不会生你的气。”
老唐说:“那个KTV,去唱歌就算了,尤其,不要跟它的老板纠缠不清。”
我不说话。
老唐说:“欢场的人有几个干净的?他们的世界跟你的不同,好奇一下就算了,……”,然后老唐叹气,“瓜瓜你这好奇心啊,真是要人命。”
我说:“你放心好了,我有数。”
老唐说:“就是这句话我最不放心。”
心花朵朵开 二十四(1)
我爸要我随时汇报大东哥的动向,可打电话他也不接。我只好给他短信:哥哥,方便的话请给我回信。
然后我去把道德经抄了一遍。古代道士抄经书是很有讲究的,什么笔墨纸砚,什么时候钟点,点什么香,燃什么灯,穿什么衣服,需要抄多久……
哪里像我们,什么都可以速食。久而久之营养不良,精神空虚,就想着如何出轨填补一下。我也不知道婚外情这件事情到底是怨当事人还是怨社会了,但看在社会群体太广泛,我想我还是针对当事人比较好运作。
然后电话就响了,我说:“大东哥,你在哪?”
背景音很喧嚣,我问:“哥哥,你不是又喝酒了吧?你在哪里,告诉我好不好?”
片刻,那边传来一阵咳嗽,然后有人说:“你怎么知道我喝酒了?”
带着笑,却不高兴。这不像大东哥。
我说:“喂?”然后看一眼号码。
我去,00:16,电话来自Z君。
上帝一定万分宠爱我,就想让我脑溢血然后理所当然地去他那里报道。我想不到这时候Z君来电话做什么,凌晨打电话给关系不算紧密的女孩子是一件很唐突的事情,我不喜欢男孩子这么做,所以,这么对待我的男孩子都被我数落的醒了酒。
但这是Z君,Z君不是一般人,我说:“这么晚了,你怎么了?”
他还是重复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喝酒了。”
很显然,他没听到我前头说了什么。我说:“哦,这个时侯打电话给别人,肯定神志不清,半夜神志不清,不是喝酒,难道,你撞了邪?”
Z君模糊地笑了几声说:“你总能让我觉得很轻松。”
这下我开始神志不清,我说:“喂,你说什么?”
Z君说:“明天我们的约会。”
我严肃地问:“你要做什么,取消?”
他说:“你怕我cancel吗?”
我首先念及此君发音极为标准,然后我说:“你可以试一下。”
他过了一会儿说:“你这个女孩子真是不一般,呵呵。”
我觉得不对劲,问:“你到底怎么了?还是打错了电话?”
Z君说:“没有。我感觉很好。”
我说:“已经转钟,你还在醉着,你觉得很好?”
Z君嗯一声。
这场谈话越发诡异起来。
小的时候,当我知道毛主席喜欢吃红烧肉那刻,就把与我分享这个入门级八卦的哥们打翻在地。我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吼:“毛主席怎么会喜欢吃红烧肉?!”
那位哥们从此不再理会我。Z君喝酒这项事实对我的冲击不亚于此,好像发现偶像是凡人一样。
我想不到说什么,但又不舍得挂断电话。只好说:“我哥昨天也喝醉了,这几天我身边的人都喜欢喝酒。”
Z君只是说:“哦,我很开心你把我当做你身边的人。”
我说:“你在哪里?”
他说:“我在外边。”
我说:“外边是一个地球,这个回答不诚恳。”
Z君又笑了,说:“我在我的办公室外边。我们认识这么久,你都不知道我做什么。你也不告诉我你身边都是些什么人,我看到你跟一个陌生的男孩子坐在KFC里头,隔了这么久,才知道他不是你的男友。”
我忽然想到南瓜。想到那天的短信,原来我的第六感真是非常灵。我预备开始钻研彩票,搞不好中了大奖我就可以养起Z君,他的职业太复杂太累人,我想他快乐,他看起来不快乐,虽然他笑着。我不禁觉得自己跟圣母像似的,于是更加圣母像地问:“你不觉得,你在胡思乱想吗?”
他说:“现在看起来,我的确是。”
心花朵朵开 二十四(2)
然后他笑了,说:“瓜瓜,我喜欢和你在一起,但我的临场发挥能力真是不及你,做得不好不对,你要原谅我,告诉我,然后给我改正的机会。”
我笑了,这是世上很少有诚恳的道歉,大部分的对不起只是一种策略或者是计谋。但我信他说的,他说要我原谅他的时候,我信他的诚心的。穷寇莫追,更何况这是我心上的人。我预备转移话题,于是说:“你开KTV。你的办公室外,就是KTV咯?”
Z君笑了,不置然否。
圣母一般的我问:“你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Z君回答:“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说话”,然后他叹口气说:“说说话就好。”
他也不快乐,但他的不快乐是他的秘密,他想有人陪在身边,其实我很高兴,他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我……到底是不是我啊?
我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