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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卓妮一进厨房,就把厨房门带上了,丁苒回头瞥见她这鬼鬼祟祟的动作,有点好笑又有点好奇,问道:“怎么了?”
“你们家客人都到齐了,来了两男一女。”
丁苒唔了一声,又继续拿着锅铲翻炒锅里的菜了,一旁的秦知络却接下话头,“难不成二哥带女朋友来了。”
她刚说完,林卓妮就急忙摆手,“我看着不像,两人坐老远,话也不说,反是跟另外那位挺骚气的熟一点。”
丁苒手上的锅铲突然棒一声敲在了锅底,“炒累了,歇会。”
秦知络手上的动作也一滞,“可能是杜仲堃的侄女,西西来了。”
林卓妮噢了一声,拿起筷子夹了块排骨吃了,又说道:“丁苒,你们家周怀景还真是好男人,我看他对其他女人都可冷淡了,话都没讲一句。”说完还指了门外。
“你别吃了,帮我剥两个蒜。”丁苒听完,语气寡淡的说。
林卓妮不情不愿地拿起了一个蒜头,“夸你老公还不领情。”
**
晚上七点,温居宴正式开始。
做好饭,丁苒就把秦知络劝出了厨房,怎么说人家都是当客人的,她唤了周怀景进来端菜。
周怀景看着流理台上放着接近十来个盘子,且盘子里的东西份量都不算少,有点被这架势惊着,“总共就两只手数得过来的人,你是看着我们谁能吃,做了这么多。”
“不是听说多来了一个人吗?”丁苒一直就在厨房忙,没出去过。
周怀景盯着丁苒看了一眼,漆黑的眸子对上澄亮的杏眼,眼底各自蕴藏着情绪,最后丁苒先挪开了视线,“端出去吧。”
因为房子大,餐厅的桌子是长条的,长得足够坐十多人。也没人坐在主位上,大家就男男女女两边分,相对而坐了。
席间,把杜仲堃带来的酒开了一瓶,周怀景和丁苒作为主人,敬了其他人一杯酒,算是拉开了序幕。林卓妮喝了酒也就放开了,和杜仲堃无伤大雅的开起玩笑来。气氛渐渐热闹了。
丁苒和沈澜西各自坐在长桌的两端,丁苒从这边望过去,沈澜西像是自己呆在了一个孤岛,神情默默,她对面也没坐人,然杜仲堃已然和林卓妮闹成一团。
丁苒舀了一碗石斛老鸭汤,起身走向她,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
“尝尝汤,这个季节喝对身体好。”
沈澜西看着丁苒的动作有一丝松怔,端过汤喝了一口,“小苒婶手艺不错。”
“那就好。和你小叔说话的是我同学,其他你都认识,所以不要太拘谨了。”
丁苒说完准备回到原位了,却有脚步声从客厅悠悠传来。
抬头,是赵彩容。
赵彩容看到这一群人,也像没反应过来,脸上表情有点僵硬。最后,视线停在了丁苒和沈澜西的身上。
“虽然这么一大群人在家,但你们怎么不锁门呢?”赵彩容回神过来,清冷的眼神看向周怀景。
杜仲堃回想自己因拎着两瓶酒,进来貌似没带上门,一股脑儿就站起来了,“容姨,是我最后进来忘记锁门了。”
赵彩容脸上的表情没有因为杜仲堃的话松懈半分,而是在杜仲堃和沈澜西身上来回扫了一遍。
“苒苒,你把这个收一下。”赵彩容说着递给了丁苒一个大盒子,接过来一看,是口锅。
丁苒拿着就转身去了厨房,再出来时,走到门口,就听见赵彩容说:“西西,我最近一直想找你说说话呢,可惜我最近忙了些,没回老宅,你看今天碰到了,方便和我谈谈吗?”
丁苒后退一步,隐回了厨房。
沈澜西低低应了一个好。再就是赵彩容和沈澜西一起离开的场面了。丁苒在里面听,秦知络有说让赵彩容留下和大家一起吃饭,但被她拒绝了。
听着大门关闭的声音,丁苒这才走出来。
“坐下吃饭吧。”周怀景给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菜,示意她坐下。
接下来的一顿饭,丁苒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食之无味足以概括。身旁的林卓妮扯了她好几下衣袖,都被她无视了。
果然,没吃多久,杜仲堃也借故离开了。
丁苒给在座的每一位都舀了一碗石斛老鸭汤,放下汤勺时,手在不由自主地抖,最后一碗,是周怀景的,放在他手边后,丁苒定眸瞧上周怀景,他永远都是一副万事在握,不急不燥的姿态,外人轻易窥不出任何情绪。
像此时此刻,丁苒觉得场面根本就是失控了,她印象中的赵彩容绝对不是那样无礼而傲慢的,就这样突兀地在饭桌上叫走一个晚辈,她断然不会干。
然周怀景还是端坐在着招呼她吃饭,同桌和他一类人的是秦知络和二哥周茂行。丁苒心底除了有好奇,更多的是恐惧,她究竟嫁的是怎样一个人!
一顿饭终于结束了,周茂行先离开,周怀景和他一起下去了。
停车场。
周茂行递给周怀景一支烟,“小婶护犊子的心多年都没变。”
周怀景点燃烟吸了一口,吞云吐雾间,开口声音有点沙哑,“二哥,我是真想和丁苒在一起才结婚的。”
“想在一起,就和人家说说那件事吧。西西如今回来,你们见面的机会太多了,不比当年了。”
林卓妮和秦知络是收拾了餐盘才走的,丁苒担心太晚,就没让她们还留下来刷碗。但她也没急着刷,洗了手就静静坐在了沙发上。
周怀景进门,在换鞋,丁苒就开口了,“周怀景,我们也谈谈吧。”
平静而冷静的声音。
“好”
“说说你和沈澜西的过去。”丁苒终于的终于说出了这个几个字,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了。
“我和她没有过去。”
周怀景身上的烟味还没有散尽,丁苒稍一用力嗅就闻到了,此时听他这么一说,深吸一口气,鼻腔里都是他的气味。
“周怀景,我爸把我当傻子,你也把我当傻子吗!我看得出来。”
丁苒觉得和丁致和争论时,心里是委屈,是愤怒,而现在是由心尖一点点蔓延开的疼痛,一刺一刺地让她觉得快要窒息了。
丁苒突然的高声调让周怀景觉得有点猝不及防,他想说的话没来得及说的懊悔。
“那我和你详细说。”周怀景坐在丁苒身旁,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挣扎了一下,他紧紧抓住没放。
“西西自小因为寄养在杜家,和我很熟。进入青春期后对我产生了好感。”
“说完了?”
“嗯”
周怀景看丁苒不作声,就瞪着他,补了一句,“我没有喜欢过她。”
丁苒用两手的力气,终于挣扎开了,往沙发旁边挪了一点,“给我一点时间理一理。”
“好”
☆、第40章 凌霄花通络
这晚,搬新家的第一夜,丁苒睡在了客房,澄水湾的房子大,她随意挑的一间都比得上在嘉湖苑的主卧。
而周怀景却在书房里过了一夜,倒也不是一直呆坐着,连抽了两支烟后,他打开了电脑开始忙碌。
丁苒的一夜睡得并不好,说实话,她心底有想过最坏的猜想,如果真的是那样,她甚至有自己的打算。
可是,周怀景只是说过自己不喜欢她,那于自己呢,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
早起,丁苒回主卧去换衣服,浴室里有水流声,她顿了顿,脚下的步伐轻了很多,抱着衣服返回了客房。
再出来时,周怀景就站在房门口,丁苒看过去,他穿着她买的那件衬衣。撇开眼,丁苒心口有点堵,仿佛从一开始,她就在一点点地陷进去,不由自主地。
“吃早餐吧。”周怀景侧了一下身,声线低和地说。
丁苒从他让出的空间走了出来,手臂浅浅地擦过他的胸膛,宽厚而温热,虽然接触的时间不过一秒,但停留在手臂上的感知一直维持到她走到餐厅,且坐下后才一丝丝的消失。
餐桌上摆着的早餐没有包装,丁苒看出来了,是周怀景自己做的,也难怪他今天洗澡的时间会提前,大概没有去晨跑。
桌上摆着是小米粥、吐司和煎蛋。丁苒还记得周怀景第一次给她做煎蛋时,是做的糖心鸡蛋,蛋黄稀稀地,她用叉子轻轻一戳,就有蛋黄汁流出来,其实她并不爱吃这种鸡蛋,觉得腥得慌。周怀景看着她挑了几下,却都没有送入口中,从她面前端走盘子,自己吃了。后来她的那份煎蛋从来都是熟透了的。
今天的煎蛋,也是这样,甚至鸡蛋表面还洒了些微的糖。
没等周怀景坐过来,丁苒自己就开吃了,两人吃饭时还是安安静静地,周怀景在丁苒吃完起身时叫住了她,“丁苒,你需要多长时间理清楚?”
“起码今天我理不清。”
说罢,丁苒就去上班了。
刚出小区门,迎面而来一阵瑟瑟的秋风,按往年,d市的十月还会夏天不是夏天,秋天不是秋天,今年却忽地一下,温度就降下来了。
到医院,因秦知络的办公桌是正对着门口的,丁苒出现在门口时,她就一直抬头望着她走进来。
走近,她开口问道:“是不是昨天温居宴累着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丁苒掀眸,觑了秦知络一眼,秦知络的眼神没有躲闪,跟她直直对上了。
“没有,突然早起有点不习惯。”
秦知络笑了,柔声说:“我懂了,假期综合征。”
待丁苒换好白大褂,两人就一起去病房查房了,王浔是昨天才开始假期,这两天都不会来上班。
秦知络因为从小受中医的熏陶,平时处理病人时和丁苒有不同。丁苒算上本科、研究生阶段的实习,也是在临床混过几年了,受带她的导师影响,往往第一反应都会先是西药,除非病人的情况很明显适合中医,而秦知络往往都是优先考虑中医。
丁苒和秦知络,甚至是和都王浔交流过这个事,王浔一句话点出了关键,“中医院都会用西药,更何况是我们这个妇产科,所以不要只局限于自己是学中医出身的。用药以病人意愿为主,其次才是医生。”
然丁苒却在一点点地改变,摸索自己的想法,她在心底对中医,对中医的底蕴有热爱和向往。对自己喜欢的东西,她想坚持。
刚结束假期后的上午注定是忙碌的,一上午,丁苒和秦知络都各自埋头工作着,连偶尔的交流都没有。
午饭时,秦知络先抬头,问丁苒是下去吃还是怎么样。丁苒偏头,看向窗外,树叶在一点变黄了,风一刮都像是摇摇欲坠了。树要一步步地迎接寒冬了。
“我们下去吃罢。”
打好饭,秦知络拿过筷子吃了两口,这才发现对面的丁苒望着餐盘,手还放在桌下,筷子在一旁。
“怎么不吃,没胃口?”
“知络,和我讲讲你知道的周怀景的过去好吗?”
秦知络猜到昨天晚上的周怀景应该和丁苒摊牌了,以丁苒的细腻的心思不会一点不知道,而且昨天的场面太难堪了。可是,她要和丁苒说什么,把知道的全说了?
“好,你先吃饭,吃完饭我和你聊。”秦知络拿起丁苒的筷子递给了她。
两人吃完饭,缓缓地走在住院部的大道上,正逢中午,大道上有病人来来往往。秦知络率先开口,“说吧,想知道你家周怀景小时候的哪个糗事?”
丁苒扯了扯嘴角,“知络,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
秦知络转身看了丁苒一眼,“丁苒,我希望有些事是由周怀景亲自告诉你。”
丁苒觉得此时苦笑的表情最适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