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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怀景觑了眼那盘菜,淡笑,“是挺像一回事,看来有天赋。”
丁苒听着评价更得意,杏眼里也闪着亮光,准备伸手去揭晓另一盘菜。周怀景却用大手禁锢住她的手臂,“先别动。”
说罢,他伸手挑起脸颊上的发丝,慢慢地别在耳后,指尖顺着发丝滑下,在耳廓上画了一个半圆。耳廓霎时就变得滚烫,全身仿佛都激起了一阵轻颤。
“好了。还有一盘菜是什么?”周怀景收回手,说得若无其事。
丁苒想伸手再别一次头发,可是刚抬手就已经闻到手上的味道,悻悻然作罢。脚下往旁边移开一步,“是酸辣土豆丝。”这一回盘子揭开得格外顺手,大概是已经有了经验。
周怀景又端起两盘菜走了出去。丁苒用洗手液仔细搓洗了两遍手,还没来得及擦干,就急忙用手又别了一遍耳边的碎发。手上沾的小水滴落在耳廓上,一点点冷却了原本滚烫的耳廓,心口紊乱的律动也平复了。
脱下围裙,丁苒从碗柜里拿出两副碗筷,也走出了厨房。餐厅里周怀景正坐在餐桌前,目光落在窗外,脸上神色莫辨。
和以往在外面吃饭一样,这一顿饭依旧吃得宁静。丁苒原本以为周怀景会对这么简单的晚饭有点言语,但他却除了厨房那一句夸奖,没再多说一句。整个吃饭过程看不出任何异常,如往常一样,先给她布菜,然后他专注而优雅的进餐。
“我蒸的这个蛋羹干吗?”丁苒舀了一勺到自己碗里,尝了尝,味道实在算不上好,如干渣,应该是火开大了。
周怀景早先就已经尝过,夹青椒肉丝的筷子顿了一下,转向那盘酸辣土豆丝,“还行。”
这算是给自己面子了?丁苒低头扒饭,没再问。
她自己倒没给自己面子,吃得并不多,随便应付了几口就放下筷子了,支着胳膊肘,望着还在慢条斯理吃第二碗饭的周怀景。
“分工合作,我洗碗,你去洗漱。”周怀景在丁苒的注视下结束了整顿晚饭,站起来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道。
丁苒本也是站起来准备收拾的,听着他这么说愣了一下,“你会吗?”
“去洗漱。你今天够累了。”周怀景已经离开餐厅,走向厨房。
虽然之前已经洗过一个澡,但是做饭又熏上一身油烟,丁苒找出睡衣又洗了一个澡,连带洗了头发。等她忙碌完一切,周怀景还没有回房。
丁苒立在床前,睥着一床的深色睡具,慢慢倾身掀开了被子。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一点点放倒自己,头刚落在松软的枕头上,她瞬时全身紧绷,整个人躺在蓬松而舒适的床上,却僵硬的不敢乱动一分。想阖上眼,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没有一点抓把。
丁苒连翻了好几个身,一点点睡意都没有,此刻的感觉跟在他休息室相差太多了。她甚至想起身回到她昨晚睡的那个房间,可惜,她刚坐起来,门外蓦然传来低缓的脚步声。
丁苒猛然拉着被子躺下,露出小半张脸,闭紧了双眼。
另一边的床头灯亮了,他走到她这一侧,因为灯光投下的阴影恰好映在她脸上。她偷偷地眼睛张开一条缝,只看到了周怀景的背影,他正在衣柜里拿睡衣。
不多时,主卧浴室里就传出了水声,听着哗哗流的水声,丁苒试着一点点放松了身体,没有再蜷缩着腿,双手也交握放在了胸前,一副已然安然入睡的模样。
周怀景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原本藏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的人,露出了完整的面容,房间里已经能嗅到属于她的那一份味道了。他径直走到床前,关灯,然后拉开被子就躺下去了,如往常的每一个夜晚般。
她的头发不算短,平铺在两侧,离他的枕头很近,丝丝发香萦绕在鼻间。周怀景侧身,一手垫在脑下,眼神清亮的望着枕边人。因为他很强调睡眠质量,所以整个房间拉上窗帘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可是这样的光线条件下,他觉得自己还是能瞧见她修长莹白的脖子。
“睡不着?”两个人离得如此之近,周怀景自是能感知到旁边人装睡。
丁苒翻身背对着他,轻轻唔了一声。
“认床?”
“刚吃完饭就睡觉,有点睡不着。”丁苒本想说认床,话都到了嘴边,却恰好胃胀了一下。
“那聊会天再睡罢。”
丁苒能清晰的感觉到周怀景温热的气息在她背后,一种紧紧的压迫感煎熬着她,哪还想聊天。她扯了扯被子,含糊不清说道:“食不言,寝不语。酝酿酝酿就睡着了。”她以为说完这句话,两人就此作罢,要开始睡觉了,耳边却传来摸索的声音。
灯亮了。
“丁苒,你看看你那边被子是不是都快要耷拉到地下了。”周怀景仰躺在床上,大半身子都露在被子外,脸上看不出真实情绪,只有笑意浅显可见。
丁苒手肘支撑着身子,瞄了眼被子,果然自己不单单裹得紧紧的,还拽的垂到了床边。她抓住被面,重新平铺回床上,保证两人被子分得平均后又躺下,没吭声。
“感觉冷?”现在连被子上也染上了她的香气。
“没,我睡觉就喜欢抢被子。”丁苒想想以后,还是决定告诉他,而且还提议道:“你如果不习惯的话,我们可以分被睡。”
“睡觉。”
主卧的灯又灭了。
周怀景翻了个身,两人变为背对而眠,然两个人却都睁着眼,半无混沌之意。
☆、第21章 神曲消食
丁苒睡到半夜,觉得全身都在冒冷汗。蓦然睁开眼,原来是胃胀得更厉害了,不是痛,就是胀气,揉了一会肚脐旁的天枢穴也没好转。
根据自己这个症状,丁苒判断大概就是又消化不良了。自己一直就是气滞,脾胃不得运化的体质。今天一天折腾得地方实在太多,三餐时间都不准,身体吃不消了。不过,幸好自己习惯性还备着一些常用药。
丁苒慢慢爬起来,双脚在地上踢踢碰碰了好几下,才找到拖鞋。走了没几步,身后即传来低哑的声音,“去哪?”
“我出去找点东西。”丁苒觉得不是什么大病,自己又是医生,没打算惊扰他。
“大半夜还找什么。行李明天再好好整理罢。”周怀景的语气不算好,大概是被吵醒后有起床气。
丁苒抱臂立在床尾,略带无奈的开口:“我找药,我有点不舒服。”
床头灯立马亮了,周怀景几大步就走到了她面前。他伸手用手背在她额头试了试,额头有些许潮湿,但体温正常。转念想她自己应该明白哪儿不舒服,周怀景掀眸严肃看着她。
丁苒强牵嘴角笑了笑,“我惯常胃不好,消化不良了,吃点药就好了。”
“药在哪?”
“你先睡,我得自己去客厅那一箱行李里找找。”丁苒收拾东西时,把常用物品都另收在一个塑料箱里,所以那个箱子里十分杂,可能什么东西都顺手放了。
“药名是什么?你回床上躺着去。”周怀景说得不容反驳,语气十分坚硬。
“越鞠保和丸。”丁苒转身回到床上,看到周怀景还没走,闷着声音又说道:“还要一杯水。”
没过多久,周怀景就又拿着药,端着一杯水回来了。先把水递给她,然后他拿着一盒药看了看,询问道:“你一般一次吃几袋?”
“一袋”,丁苒握着玻璃杯,抿了一口,水温刚刚好。
周怀景拿出一袋,撕开包装袋才递给她。一袋药里装着很多小药丸,丁苒全倒在手里,然后仰头一股脑全塞进了嘴里,涩而苦的味道瞬刻蔓延整个舌尖,喝了一大口水也没有压下去。
“要不要吃点糖?”周怀景紧锁眉头观察着她的反应,看到她吞咽动作做了好几下,柔声问道。
丁苒听到这一句,抬头看向站在床沿的周怀景,摆了摆手,“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再说这是中成药,都是用蜂蜜调和了的,没那么苦。”
丁苒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一眼,已经是凌晨两点。她明天还可以休息一天,所以就算现在不睡也不要紧,可是周怀景这个大忙人不行。
“你睡吧,我吃完药就好了。”她拍了拍身侧的床铺。
周怀景应了一声,也终于上~床重新躺下了。就在丁苒觉得缓过来,开始数羊时,他又问道:“这样的情况经常出现?”
丁苒揪着被角,状似无所谓的说:“也没怎么经常,一个月两三回而已。吃了这么多年大食堂的人,胃不好是正常的。”
“未必你们全宿舍都这样?”周怀景摆明是不相信她。
“我困了。”丁苒没想再讨论下去,没意义,而且也真困了。
屋子里渐渐静下来,只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周怀景这回躺下睡的离她很近,而且面朝着她,一副监视她入睡的模样。丁苒偷偷自己往床沿移了几寸,渐渐进入梦乡。
次日,丁苒醒来,身侧已经空了。她睡眼惺忪的走出房间,周怀景穿着一身家居服正在厨房里忙碌。
丁苒又悄无声息的返回房间,去洗了个澡。再出来时,周怀景已经坐在桌前看报纸,看到她出来,折起报纸放在一侧,指了指对面的空椅。
“胃舒服点没?”
“好很多了。”丁苒扫视一遍桌上的早餐,小米粥和水煮蛋,都是很养胃的早餐。送了一勺小米粥入口中,绵软而不稀寡,十分好消化,想想这是周怀景做的,倒有点出乎意料。
“原来你会做饭嘛。”
周怀景瞥了眼正喝粥喝得满足的丁姑娘,轻飘飘说道:“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吃西餐吃多了,偶尔还得调剂一下自己的胃。”
“所以你就是传说中出国同学中的‘大厨’?”丁苒的眼神里带了点崇拜。
“不是,我就会熬粥。”周怀景回答得十分干脆,掐灭了丁姑娘的那点心思。
丁苒撇了撇嘴,自己躲不过的家庭责任。不过会熬粥,偶尔早上也可以偷懒了,丁姑娘完全抛开病人的架势,连喝了两小碗粥。在想盛第三碗时被周怀景制止了,“你昨天晚上还消化不好,早上少吃点。待会吃完饭后半小时,再去吃一袋药。”
丁苒不情愿地唔了一声。
“你今天就在家收拾收拾。冰箱里的东西应该够你今天吃了。不过少吃点,多在屋子里走动走动。”周怀景又连说了一长段话,却隐约觉得还是不放心。
反之丁苒一边听一边点头,然后说道:“周总快去上班,我是医生我知道的。”
周怀景轻哼一声,“医生折腾自己半夜起来找药吃。”
最后周怀景将近九点才去上班,走之前还监督丁苒在屋里晃悠了两圈,喝了一袋药。他去上班,丁苒也没闲着。她搬过来的行李都还成箱的堆在屋子里,一一整理出来是个大工程。
丁苒收拾到将近中午十二点,刚好把行李箱里的最后一件衣服挂进衣柜,搁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就开始铃声大作。她拿起看了一眼,电话来点显示“周怀景”。
丁苒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接通了电话,“喂”。
“还在收拾?”周怀景握着电话,走到办公室的窗边,从高楼往下望着车马川流。
“刚收拾完。”丁苒猜他打过来是监督中饭的,又加了一句,“马上就去吃饭。”
电话那头轻笑一声,“歇会儿,中饭应该二十分钟内就会送过来。”
丁苒蓦地心底莫名顺过一股舒畅感,不仅仅是因为所有东西收拾好了。她歪头望着还敞着门的衣柜,她和他的衣服各自摆在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