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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们会给你记志愿者工时的。”
“志愿者最光荣。”天仙回道。
“小姑娘,你忙活了一上午,这两盆花送你。”一位中年男老师指着窗台上的两盆花道。
“不用了,谢谢老师。”天仙婉拒道。
最终天仙左手抱了一盆芦荟,右手抱了一盆长寿花,中年男老师热情地对她说:“这两盆花都好养活,随便浇下水就行。”
天仙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老师,请问一下,怎么上四楼?”
“图书馆后面有个小门,只有那边能上四楼,我们也只是听说,并没上去过。”一老师道。
天仙出办公室门之前,一老师犹豫着开口道:“同学,四楼有些古怪。”
“多谢老师提醒。”天仙道谢道,将门关上,却隐约听见门内传来打趣的笑声。
“提醒她做什么,她是校长的人吧,能去上面的。”
“玄学系的,校长特批的系,她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天仙摇了摇头,抱着两盆花,去食堂草草吃了一个饭,回了宿舍。
下午,天仙绕到图书馆后面,一扇用钢筋焊成的粗糙小门开在高大的灌木丛内,用一把老旧的自行车链子锁缠了一圈又一圈。
天仙走到门前时,眼前的粗糙钢筋门与自行车链子锁的画面就像换台一样迅速,展现在她面前的是两扇古朴的雕花木门。
天仙上前一步,两扇雕花木门无风自开。
她在原地未动,几息过后,重新迈开脚步,沿着门内的木制楼梯拾阶而上。
脚步踏在木制楼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转了几个弯,终于到了尽头,两扇同样雕琢古朴的木门自动打开。
室内光线极为昏暗,有些看不清,却幽香浮动。
“谁啊?”重重帘幕与书架的深处,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我来勤工俭学的。”天仙回道,空旷的室内有她声音的回应。
“哦,过来吧。”
天仙借着楼道中的光线看了一下路,方进门,雕花木门自动合上。
一室的漆黑与静谧,天仙试探着迈了一步,忽见墙壁之上一盏灯燃起,带着暖香。
天仙侧头望去,石质墙壁之上,一狰狞的兽口含着一汪血红的灯油,一根黄色的灯芯置于其中,发出温暖而柔和的光芒。
顺着灯光照亮的区域,让天仙看清了室内的陈设,如外间的雕花木门一般古色古香。
书架上三三两两地搁着厚重的书籍,还摆放着些精美的瓷器与青铜器。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快点。”懒洋洋的声音中有着些不耐。
天仙收回了目光,向前走去,一截距离之后,身后的兽灯立时熄灭,转瞬,身旁墙壁上相同的兽灯再次燃起,天仙的眼皮挑了挑,加快了脚步。
就这般,以此类推。
天仙穿过重重书架与纱帘,最后一盏灯熄灭。
一红木桌案上伏了一个人,桌案两旁的地上有两只跪着的美丽鲛人,两手拖着一盏油灯。
那人抬起头来,那是一张青年的脸,有些苍白,睡眼惺忪,蓬乱的头发被一根木簪随意地绾着。
青年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打了个哈欠,“这里交给你了,我回去睡觉了。”
青年挥了挥手,站起身来。
天仙看清了青年的穿着,竟是一身黑白道袍,“等等。”
“什么事啊?”青年努力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
“请问,我需要做些什么?”天仙礼貌地问道。
“有东西来了,给他们登记一下,一定要登记,若是不配合,喏,将桌上这串铃铛摇响就行,一般没有什么东西,闲得很,你坐这里就行,师兄我回去睡觉了!”青年男子摆了摆手,打着哈欠离去。
“师兄,我下午六点下课之后,便会离开。”天仙对青年男子的背影道,大学里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显示亲厚,够唤作师兄师姐,叫他一声师兄也没得差。
“嗯,行,就师妹你最舒服,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师父他最……”青年男子嘀嘀咕咕着,后面的话听不太清。
天仙望着青年男子的背影融入黑暗中,一盏盏兽灯明灭。
寂静而漆黑的室内只有她一个人,两盏鲛人捧着的油灯,灯光带着淡淡的幽蓝,她们精致而美丽的脸上神色凄哀,眼下挂着泪珠。
天仙呼出口气,图书馆的四楼,一切都显得奇异而格格不入,或者是她站在这显得格格不入。
天仙并没有去翻那些书架上摆放的那些一看就上了年代的古旧书籍,总觉得会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雕琢大气的红木桌案上搁着一支铃兰状的金色铃铛,这就是方才那师兄说不配合便摇铃的铃铛。
然而,天仙觉得它并没有什么用,一颗颗小巧的铃铛,这偌大的图书馆,就算铃铛声想起,图书馆之外的人能听到吗?
装订成册的书册被摊开在两页白纸处,旁边摆放着笔墨和砚台。
这想必是用来登记的,天仙暗道,笔墨纸砚确实应了这四楼的景。
天仙手指灵活地拾起毛笔,在指尖把玩着,一般人写不出一手漂亮而干净的毛笔字。
但她能,这是妈妈教的,从小便练习,天仙搁下毛笔,拿出随身携带的手机,拨下那熟悉的号码。
依然是您拨打的电话不再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在这静谧而诡异的四楼,天仙坐到了六点,立马起身走人,刚踏出后门,迎面走来那位仿若没睡醒一般的师兄。
“师兄,我先去吃饭了。”天仙礼貌地问候。
“嗯。”这位师兄抬了一下眼皮,打了个哈欠,“去吧,没事的话,就来替我。”
“好。”天仙应道,和他错身而过,沿着幽径,走入灌木丛中。
天仙回了下头,没有古朴的雕花木门,只有粗糙的用钢筋焊成的门和破旧的链子锁。
天仙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走上去食堂的道路。
吃过饭后,天仙肩上扛着一大包东西,来到和太剑子约定的地方,如昨天一样把他带到天桥上。
不一会,许多年轻姑娘跑来围观,比昨天的人更多。
生意还没开张多久,天仙眼尖的发现天桥上的同行们皆在匆忙收拾东西,往下一瞅,竟然是城管来了,已查到天桥下,在没收东西。
“今天不卖了!”天仙对围着的姑娘们道,将铺在地上的布四个角一扯,一股脑儿地团起来,塞进大包里面。
“快走,城管来了。”天仙将大包往肩上一甩,对太剑子道。
太剑子面色不变,冷冷地道:“太阳还没下山,为何急着走?”
“城管来了,你看。”天仙指着天桥下正在执法的城管道。
“你怕他们。”太剑子用肯定的语气道。
“我们在这摆地摊是违法经营,你知不知道?”天仙没好气地道。
“杀了他们就是,不必怕。”太剑子上前几步挡在天仙身前,一双冷目睨着桥下的城管们,姿态轻松而随意,又杀意冰冷。
天仙脑门的青筋跳了跳,她和一个蛇精病解释什么,天桥上的同行们都跑的差不多了,一手扛着肩头的大包,一手拽上太剑子就跑。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会恢复日更,么么哒!O(∩_∩)O~
☆、第13章拍砖
天仙拉着太剑子一直跑到校门口才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城管没有追上来,方松了口气。
手上却突然一紧,天仙将肩上扛着的大包一扔,伸出另一只手抵在太剑子的胸口,眉梢微蹙,面无表情地道:“放手!”
太剑子反手捏着天仙的手,冷肃的唇角紧抿着,语气有些认真地道:“是你先亲近我的,这是不是说明我们已经足够了解彼此了。”
“你看,现实版的冰山攻傲娇受诶!”一女生尖叫道。
“好萌,终于看到腐CP了!”另一女生应和道。
“直接来个壁咚不就好了!”一女生激动地道。
“口嫌体正直啦!不要就是要!”一女生添油加醋地吼道。
“……”天仙,她是女的好吗?女汉子就算了,有那么像纯爷们吗?虽然过去的十年中,穿着一身劳保服的她混迹在工地与矿井,从来都被当做男孩子。
他们两个人站在学校正门口,姿势略暧昧,正在被人围观。
“放手!”天仙加重了语气。
太剑子眸光暗了暗,依言放开天仙的手。
天仙捡起脚边的大包,将头上的帽子压低,快步离开。
太剑子步伐看似缓慢,身形悠闲飘逸,实则不慢,几步便追上天仙。
“我对你很有感觉,只有你让我有欲、望,你应该是我的剑鞘无误。”太剑子语气不急不缓,一脸正直地道。
天仙揉了揉额角,“好吧,我知道你是一把剑,就算我是你的剑鞘,但现在我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怎么能谈的上亲密……”
“我们还是先从了解彼此开始吧!”最后,天仙语重心长地总结道。
太剑子沉吟了一下,“你说的对。”
天仙松了一口气,今天终于可以摆脱这个神经病了,“太阳要下山了,你该走了。”
天仙指了指天边。
太剑子望了一眼橘红色的天际,对天仙霸道地道:“你要记住,你是我的!”
天仙看着太剑子离去的飘逸身影,掀起嘴角,吐出三个字,“神经病!”
夕阳西下,皎月东升。
一夜过后,朝阳初升,晨光熹微。
天仙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天仙是吗?”对面的人问道。
“是,请问你是?”天仙礼貌地询问道。
“白墨,你的专属导师,早上八点,体育馆南面,操场北侧。”白墨说完这句,挂了电话。
天仙捏着手机面无表情。
她提前了十分钟到达指定地点,迎着晨风,看着晨跑的人,玄学系的课要到操场上吗?觉得有些不靠谱。
八点整时,天仙眼前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唐装的身影,她一时以为是太剑子,仔细一看,却是一个如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俊雅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
“天仙。”白墨的声线很干净,若泉水般好听。
“是。”天仙应道。
“白墨。”白墨强调道。
“老师好。”天仙礼貌地问候道。
“你可以唤我师父。”白墨一双剑眉灵力,眸中却漾着温柔的笑意。
“……”天仙,总觉得画风不太对了,配着他这身装束。
“我可以称呼您为白老师吗?”天仙干巴巴地问道。
白墨沉吟了一下,眸中笑意更甚,“也行,左右是个称呼,你爱怎么称呼都行,反正你是我白墨的弟子。”
“白老师。”天仙唤了一声。
“你都会些什么?”白墨问道
“搬砖、挖矿。”天仙思索后,方给出这样一个中肯的答案,她已经搬了十年的砖,挖了十年的矿,这两门技术再熟悉不过。
白墨的目光凝在天仙的身上,神色有些凝重,却不发一语。
天仙被这样的目光打量的有些发怵,眼神略有些戒备。
白墨笑了,收回略带些侵略性的目光,就连他都没看清她身上隐藏的秘密,只是……
“那你就继续去搬砖好了。”白墨扔下这句话,转身便走。
天仙愣住了。
“跟我来。”白墨微微侧头道。
万丈高楼平地起,他们眼前的是一片工地,正在打地基的工地,钢筋、混泥土、三脚架……
“这是学校新修的能容纳万人的图书馆。”白墨指着眼前的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