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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只一半,卿笛便做了甩手掌柜,朝客栈的方向去了。
☆、第贰拾伍章 风云改之交易(2)
南初同慕容夜玄回了客栈,两人商榷了几日。也去皇宫里探了探情况。那归附宁太后一党的人颇多。想来便是宁太后那一道懿旨下,南初便在满朝文武的心中都归了天去。现下即便他人尚在人间,若是贸贸然地出现在大殿上,即便是引起了群臣对宁太后的戒心。除此以外,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帮助。却也是将南初推进火坑中。
沉思许久,慕容夜玄才缓缓开口,道:“那玉佩可还在你的手中?”
如此已算是走入了绝路。既然那两人这般有把握,又这般熟知情况。为何不让他们试一试,兴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南初点头,道:“便是这块玉佩。”
慕容夜玄把玩着玉佩。
这玉佩做工极为精细,瞧这玉晶莹剔透,应当是上好的玉制成。上面还龙飞凤舞地刻着一个“夙”字。慕容夜玄心中倏地一惊。这?那人不是已经随她掉下了琉璃谷。怨气那般重之地,即便是灵力完全恢复的慕容夜玄也做不到可以全身而退。
慕容夜玄狠命地摇头。
卿笛若是还在,为何会不来寻他?
直到许多年之后,慕容夜玄才知晓,他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卿笛。
慕容夜玄把玩着玉佩。他想,大约也只是凑巧。那二人之中有一人名讳中带有“夙”字也不一定。
南初看着慕容夜玄对着这玉佩失神良久,他道:“莫不是慕容公子认识这二人中的一人?”
慕容夜玄牵强地笑了笑,道:“皇上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会认识两个素未谋面之人?倒是他们二人那一日的话,我们不可不放在心上。不妨去拜访,会有些收获。”
慕容夜玄说的肯定,惹来南初一记嘲讽,道:“慕容公子这般肯定。我安知这两人不是公子弄来糊弄于我。若是来时,公子再将我交与宁太后。当真是如那两人所说,保一世荣华。”
听了这话,慕容夜玄也不恼。他道:“没想到,南初公子竟是这样想我慕容某人。”紧着,又是一记笑,“若是我希得荣华,我又何必来这里?”
“莫不是为了那柳卿笛?”
紧着,又是一声若有若无地叹息。
南初道:“慕容公子,我只劝你一句。这柳卿笛,可是不会选一届凡夫俗子。纵然你是这般清高,功夫高强。怕是在地位上就输了那些王公贵族一大截。想当年,就是西延皇向东程先皇柳渊提亲,要娶柳卿笛,最终还不是不了了之。”
那一年之事,可谓是让西延国颜面扫地。这十几年间可是给柳卿笛找了不少的麻烦。只可惜,卿笛都是一一接招,给平定了去。
“后来呢?”便是知道她的光华无物可挡,只是南初的话这般坦然地出现,让他心头一刺。
南初笑了笑,道:“一年前倒是还听闻西延皇季胤再度上门提亲。最终还是不了了之。柳卿笛可是连一道诏书都未下。之后,天下人还有何人敢提及此事?那便是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此话怎讲?”
“柳卿笛乃是东程先皇御封镇国公主。若是要娶她,不可不以江山为聘。”
昔年,他倒是肯以万里江山作为聘礼,怎奈佳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可见,这江山为聘也未必能将柳卿笛娶入家门。
又是一声叹息。
南初和慕容夜玄赶到靖缘城郊,已然是傍晚时分。
天边残阳染红天际,一团一团云也变得火红。地上的雪倒是白白地捡了一件金色的衣裳,闪着淡淡的金光,穿的好不欢喜。
慕容夜玄和南初的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路走来,连成一首极为美妙的乐章。
好似早就知晓他们二人回来,玄衣少年坐在茅屋前的石椅上等着他们。暖炉不知换了多少次,才让这个茶依旧冒着热烟。玄衣少年看着二人,微眯双眼,双颊微红,一副醉态。他粗鲁地打了一个嗝,道:“你们二人怎么才来?我们可是等了你们许久。”
说话这般无礼,显然是醉了酒。
慕容夜玄发现他旁边放着一坛陈酿。可是这布子才刚刚揭开,许是就喝了一杯。倒是不知道他有怎样的心事才要效仿故人,借酒消愁唯有杜康。
慕容夜玄拱了拱手,道:“前些日子,公子留下玉佩。我们特此来将玉佩原物奉还。”
青衣公子从里屋走出,面带不友善的神色,将玄衣少年微微护在身后,道:“有何事,你们说便是。”
慕容夜玄不言不语,双手将玉佩呈上。少顷,才道:“请公子指点一二。”
青衣公子细细打量着玉佩。半晌,他才说道:“二位只需去寻程相程泍即可。他都已为你们二人打点妥当。切记莫要问程相我们二人的名讳。莫不然,此生不复相见。”
慕容夜玄又看了看玄衣少年,薄唇轻启,道:“好。”
随后,南初同慕容夜玄离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细细看来,可是连足印都未留下。
桌边的酒坛子已经空了。
“他们都走了。”夙淮轻轻地推了推卿笛。他看着卿笛的身子微颤,才晓得她在哭泣。
夙淮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卿笛的身旁,陪着她。他看着慢慢落下的残阳。终究,这天都得迎来漆黑一片。而你呢?是否会让我在这黑暗之后,迎来一片黎明?
☆、第贰拾伍章 风云改之了结(1)
02
程府。
经过众臣的弹劾,程府在朝中的威望已然不似从前那般。府中小厮似乎都认定了程家定然败落,有的便趁着夜黑卷了程家的钱财逃之夭夭。余的那些也都让程泍拿了些银两给打发回了老家。
南初和慕容夜玄踏过满园未来及清扫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虽同那日去茅草屋踩在积雪上的声音相似,却怎么都感受不到那时的愉悦。倒是硬生生的多了几分萧瑟,悲凉。
程泍方才还同程夫人在打扫院子。瞧着迎面走来的两个年轻人,他瞬间苍白了脸色。他也断然没有想到,在宁太后下了那道懿旨后,还可见着活生生的南初。程泍此刻才方知那一日柳卿笛的话未何意。
程泍颤颤巍巍地跪下,道:“老臣给陛下请安。”
脸上的苍白一扫而空。他扯着僵硬的夫人一同跪下。可是却不知南初旁的这位公子是何许人也。斟酌了半天的用词,却最终也只是给南初请了安。
“程相快快请起。”
程泍乃是三朝重臣,早年便是因为朝政将自个儿的终生大事耽搁了去。晚年才得了程馨、程远一女一儿。最终却是都没了。南初看着程府此时这般的落魄,心中难以不生愧疚之意。他亲自上前扶起程泍。程泍面露惊恐之色。
南初道:“程相,怎会落得这般田地?”
朝堂之上,莫得说数月可天翻地覆,单单是一日,便可叫昨日之重臣变成今日之囚犯。南初想,这程相大约也是受了他的连累才落得今日这样的下场。心中的愧疚不禁又加深了一层。
程泍叹息,道:“小女前些日子在宫中殁了。这些日子弹劾老臣的折子不在少数。老臣也真当是悔恨。那一日,我便不该应了宁妖后的诏前去宜宁宫。”
说来这般悔恨。可这世间可有什么治后悔的药卖?
果然如此。南初大约也是猜到了一二。唯有只叹这妖后的手段之卑鄙,却也不知道该说些其他的什么。
一君一臣在这破乱的园子中对看许久。若不是刮起真真寒风,南初许是还想不起眼前的程相已不在壮年。他连忙扶着程泍进了屋子。让程泍上座,自己则和慕容夜玄落座于左右。程泍如坐针毡,几次都想要将上位交与南初。南初都以一句“我已不是帝王”给堵了回来。
一屋子寂静了许久,慕容夜玄才开口,道:“不知前些日子,可有一个玄衣少年和一个青衣公子来找过相爷?”他想起那青衣公子那般笃定。想来应当是先前已然同程泍打好了招呼。莫不然,断然不会让他们来找程泍共商大计。
程泍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他道:“前些日子倒是有一个紫衣公子来寻过我。模样倒是俊俏的很。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模样可爱的姑娘。至于他们二人是何人,老臣便是不得而知了。”
慕容夜玄皱眉。
这紫衣袍子素来是妖皇夙淮喜爱之物。莫不是那人?而那少女?他思来想去,也只有那两人来找程泍的可能性大些。
慕容夜玄又问道:“那紫衣公子的大拇指上可有带着一玉质指环?”这玉指环乃是每一位妖皇不可离身之物。若是有戴,定是夙淮和卿笛不会有错。
程泍又做了细想。终是摇了摇头。
慕容夜玄眼底的那一抹光瞬间灭了去,手指扣紧了桌角。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他多想了。便是那琉璃谷,成了她最终的葬身之处。若是可以,他定要将那琉璃谷夷为平地。
南初是瞧出了慕容夜玄的异样。他也只当他这是近些日子未瞧见卿笛心中有些不大爽快罢了。南初冲程泍笑了笑,道:“近几日,瞧着靖缘城回暖了。”
“是啊。”程泍附和着不自然地笑了笑。
南初亦是明白,方才慕容夜玄问得那几个问题让程泍有些不大自然。他看着程泍愈加的坐立不安。不禁将责备的目光投给慕容夜玄。后者恍若未见。
“不知,程相可还有何旧部在朝中握有军事大权?”
若是想要再夺回南烈国。必然是只能将宁太后牢牢地困在空中。如今,却是不知道朝中有多少人投入了她的门下,唯有这一招方可一试。
程泍闻言,让夫人去了内屋去了笔墨纸砚,修书一封递与南初,道:“守在东程与南烈两国交界处的镇远将军林茨乃是我好友之孙。如今朝中上上下下让宁太后换了个遍。兴许,这林茨可助陛下一臂之力。老臣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若是不成功,便也只能成仁了。”
程泍摆了摆手,脸上颇是悲凉,无奈。
这宁太后怕也是知晓这南初回来第一个会来寻他。这才让自己做了她脚下的第一个垫脚石。
南初走后,程泍携夫人穿着袄衣坐在院子中。
程泍道:“夫人,这里太过嘈杂,我们去别处可好?”
程夫人靠着程泍的肩的头微微抬起,笑容总幸福四溢。她道:“好。”
下一刻,程泍就藏在自己袖口多时的匕首结果了程夫人。而自己将夫人牢牢地拥在怀中,亦是将自己了结。
冬日冰冷的阳光下,两个白发苍苍的人紧紧相拥。
不一会儿,天空中就飘起了小雪,为他们二人盖上简单的雪被。
☆、第贰拾伍章 风云改之了结(2)
卿笛断然没有想过她的一念之间竟然断送去了两条性命。她呆呆地站在祥云上,神情难定。她从不认为自己的双手有多干净,这却是第一次慌了神。忽然,银光自指尖流出,笼罩着整个程府。不一会儿,整座程府消失在这一片土地上,就好似从来没有存在过。
夙淮拉着卿笛,轻声呵斥道:“柳卿笛,你疯了是不是?”
夙淮没有想到卿笛竟然会将整座程府搬去绝谷。若是让程泍一家人知道了绝谷的秘密,两界相通,那还了得?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卿笛却是异常的沉着冷静。她道:“若是不将程府搬去绝谷。我们这一次将输的一败涂地。”虽不明她话中之意,夙淮也不再说什么。他相信,若是没有依据,她是断然不会有这样的动作。
沉默良久,夙淮才开口,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样的打算?”
“接下来,便是只有靠南初自己了。我能做的都已经帮他们做完了。接着,我们还是去找程远吧。不,应当说是那个唤自己做程远的女子。”卿笛看着天际微弱的亮光,她一旋身消失在夙淮的眼前。
夙淮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