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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与世隔绝,许多事情在时光的长河中逐渐淡去。蒲涯来过几日,我见着他便是再不若那时感伤。残留在心中更多的是遗憾罢了。
我想,即便是我魂飞魄散我也不会忘记那一日,那一日他一身伤,闯进蔷薇园时已是奄奄一息。几百年,我有一日慌乱了手脚。不得不惊动老管家,找来花羽族中最好的郎中为蒲涯看病。那也是我第一次见着独孤无崖,剑星眉目,医术精湛。看完蒲涯后,他蹙眉看着我,道:“姑娘,蒲涯将军何时来的?”
“半个时辰前。”
留下药方,独孤无崖匆匆离去。
那几日,整个蔷薇园烛火通明。我衣不解带地照料蒲涯,每一日同他说话。半月过去,他仍旧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却是从天宫传来消息叫我窒息。
柳卿笛被剥夺麒麟阁主之位,留琉璃族王储,花羽族族长位,且被幽禁在凤笛轩中。
柳卿笛,她是那样高傲的一个人,怎会怎会这样甘心被再一次幽禁在那华丽的凤笛轩中。我看着伤痕累累的蒲涯,指腹划过他的脸庞。俊颜苍白。看着他,我落下泪来。你,是不是为了护她周全才落得这般惨烈的下场。她有爱人,你默默守护。蒲涯,你是真的痴傻,还是情痴?
伏在蒲涯的胸口,我泣不成声。一旁的丫环小厮都静默不语。
蒲涯也似是有了感应,我握住的手指微动,即便如此足以叫我欣喜若狂。
哭累了,笑够了,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厨房做些粥。蒲涯昏迷半月余,日渐消瘦。唯有他好起来,怎样我都无所谓。
一旁默默帮着我的丫环籽儿张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冲我傻傻一笑又默默地开始做自己的事情。我登时心中倍感温暖。
做好粥,端去给蒲涯。却瞧见一干黑衣人驾着昏迷的蒲涯腾云而去。
☆、【番外】不知君心不曾喜(10)
第十幕情笑
撇开籽儿,我隐了身形追了上去。
走了估摸着大半个时辰,只见那些黑衣人在一处名唤“云雾山”的地方停下。我躲在石碑的后面,不敢眨眼,生怕漏掉他们的一举一动。少时,一头发花白的老者从那府邸走出,挑起蒲涯的下巴,脸上的表情,隔得有些远,我看不大清楚。他们在说什么,我亦是听不清。随后,只见那些人像是拖着废弃物那般将蒲涯拖进去。瞧着那门前的守卫,若是想从正门进去,怕是我甫一靠近便是要丧命。焦急之余,想起柳卿笛的另一重身份。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沁园阁。
花羽族向来低调,且也神秘。这沁园阁的奢华亦是如此。柳卿笛乃是这一辈的族长,亦是花羽族中皇。多少年,她皆是独居在麒麟仙阁中。这样多年未归,不知,这族中是否已经另有主人。手足局促,犹豫再三,我还是上前敲门。来开门的,是一个年过花甲模样的老人。听闻我是受柳卿笛差遣而来,毕恭毕敬地迎我进门。少时,便为我找来在沁园阁中主事的人。是一个清秀的女子,瞧着衣着,应当是同花瑾和花韵地位相当之人。名唤作花绯。
花绯施施然同我行了礼数,道:“姑娘可是族长身边的安雅姑娘?”
目光清澈,我愈加不敢直视她的眼,只能揪着衣袖点了点头。少时,我又将来意简单地说了一番。
那花绯又道:“在下不过是替族长打理这沁园阁,若是姑娘没有族长的手谕,这忙,在下怕是帮不了姑娘了。”
我惊诧,道:“为何?”
花绯笑笑,道:“族长身兼数职,若是任凭旁人的一句话,我便下令出兵,无事还好。若是出了事,花绯怕是十条命都不够赔的。不论花羽族还是琉璃族,都要族长的手谕方才办事。姑娘,请回吧。”
我一下子急了。柳卿笛如今被幽闭在凤笛轩中。找到她,那比登天还难。情急之下,话脱口而出。只瞧见花绯的笑容愈盛,我这才反应过来中了她的圈套。恨恨地看着她,道:“姑娘不帮这个忙,安雅告辞了。”
临走前,花绯叫住我,道:“跟了族长这样多年,你可知道你今儿去的那是什么地方?”
我摇了摇头。
花绯继续道:“云雾山,乃是义彦尊者居住之处。义彦尊者,乃是族长的授业之师。且蒲涯公子又是那样被带走,姑娘,节哀。”
我浑身一震,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绯不理我,唤来侍婢将我送出沁园阁。临走前,那侍婢小心翼翼地又再次警告我,莫要去云雾山,莫要招惹义彦尊者。出了沁园阁,我又去了琉璃族如今的居所,琉璃别宫。却是仍旧没有人肯帮我。也罢,我只得趁夜潜入凤笛轩。如今,我唯一能指望的也只有柳卿笛。
在柳卿笛的窗前,我跪了整整一宿。翌日,她晨起瞧见我,一点都没有觉着意外。来侍奉她的宫人瞧见,欲问。柳卿笛一个眼神就将她吓退。待她用过早膳才回房将我扶起来。跪了一宿外加一个早晨,腿早已没了知觉。在椅子上坐了许久才稍有缓和。
柳卿笛目光沉着,问道:“是为了蒲涯?”
我紧咬下唇点了点头,道:“我找过许多人,没有人肯救他。求阁主,求阁主看在安雅侍奉了您这样多年的份上,救救公子。”
“是谁把他从别苑带走的?”
“云雾山之主。”
柳卿笛先是一怔,随后嘲讽一笑,道:“到底是他。蒲涯昔年在本座身边,他到底是有几分忌惮天族,这才没有动蒲涯。如今本座刚被削去阁主之位,他就迫不及待了。只可惜,这一次,他招惹到琉璃族了。小雅,以后这等事情,先来请示本座,没有本座亲笔手谕,这一次,你没有被琉璃族的守将打的魂飞魄散已是幸运。”
“守将?”
柳卿笛笑笑,道:“琉璃族的守将皆是灵力高强之人。即便是十个你,都未必是他们一人的对手。”提笔在纸上写下几字,又取出印鉴盖在纸上,“去吧,有了这个,召集琉璃族百位守将,将蒲涯救出来。若是义彦动了真格,就将云雾山给本座夷为平地。”
“是。”
自我出生以来,这一场战役大抵是我见过最残忍的。两军交战,伤残的不过是那些无辜的人罢了。我被十多位琉璃士兵护在身后,想要挪动一步,脚如生根。我亲眼看着蒲涯被义彦的弟子架出来,面无血色,双眸紧闭,一身袍子皱皱巴巴,宛若已死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即将完结,请大家放心跳入哦。我是不糊坑的哦。】
☆、【番外】不知君心不曾喜(11)
第十一幕无缘
多想,多想上去将他救下,护在怀中不再叫旁人伤害他。
可是,我却是寸步难移。
终了,还是天帝率领天兵降临云雾山,阻止这一场随时都有可能蔓延的浩劫。所有的人跪伏在他的脚下。天帝冷着俊颜,冰冷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人。忽然,他的目光变得凛冽,双眸微眯,道:“子辰将军为何不跪本帝?”
为首的琉璃士兵唤作云子辰,在琉璃族的威望极高。此番带兵,更是柳卿笛钦点。他笔挺地站在原处,手持长剑,战袍上染了鲜血,神色孤傲地站在那里,傲视群雄。听闻天帝的话,他笑的嘲讽,道:“我云子辰,跪天跪地跪王上,你算是什么东西?天族狗贼,篡夺王上天下之主的位子,如今又软禁我族王上,还敢叫本将军跪你。委实是痴心妄想。”
天帝周身散发的气息愈发的危险,他提起长剑,道:“是吗?”长剑从他手中出,直取云子辰的首级。忽然闪现一道白色身影。剑划过,血撒战场。
天帝脸色登时一变,召回长剑。随即,神色又复了常态,道:“叫你好生在凤笛轩中悔过,怎是敢擅自离开。莫不是本帝的之意在琉璃族中不好使了?”
那白色身影竟是柳卿笛。她捂着被刺伤的胳膊,面无表情,道:“这本就是我族同义彦之间的恩怨,与天族皇室毫无干系。若是陛下非要干预,那本座便只能叫上皇来评判一二。”
天帝震怒,道:“你同样是天族中人。你是何等身份,莫要忘记。”
柳卿笛声音平静,道:“麒麟仙山,自开天辟地以来,便是我琉璃族的领地。万年之前,琉璃没落,可是领地未丢。何时,这阁主之位,竟是要天族任免。陛下既然留卿笛琉璃王之位,那这阁主之位,自然是无法削去。若是陛下仍旧不明,那便去问问上皇,是否如此。”
天帝眸子中带着盛怒,好似要用此叫柳卿笛屈服。末了,还是天帝败下阵来,率领天兵回天宫。
我看着柳卿笛体力不支,软软地倒在云子辰的怀中。我连忙上去,客客气气地将柳卿笛扶到一旁歇着。方才跟随云子辰站起来的士兵现在都跪伏在地。待柳卿笛的体力稍有缓和,微微抬手,算是叫他们起身。又估摸着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柳卿笛的面色稍有红润,道:“云将军,此番你带了多少人来,又有多少人丧命于此。半个时辰的功夫清点清点,若是弄不清楚,本座唯你是问。”
云子辰领命就到一旁忙活去了。
柳卿笛缓缓神,道:“去叫人把蒲涯扶过来。”
我有些踟蹰,柳卿笛笑笑,道:“放心吧。本座都已经来了,义彦怎会不放人?”
这里是云雾山,亦是我第一次这般近的距离接触蒲涯。我的心好似要从胸腔跳出。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到柳卿笛的面前,谢绝了旁人的帮助。柳卿笛打趣地看了我一眼,从袖袋中取出一粒药丸,给蒲涯服下。不过眨眼的功夫,蒲涯便有了意识。柳卿笛笑了笑,叫云子辰派了几人将蒲涯带回琉璃别宫,好生照看着。
柳卿笛起身欲走。可,那边,是天宫的方向。
我下意识地喊住她。柳卿笛回眸一笑,道:“本座自有分寸。义彦,蒲涯虽是出自你的师门,如今,他是本座的人。你我之间的恩怨莫要牵扯了旁人。下一次,若是再如此,本座定是会将你这云雾山夷为平地。那时,莫要怪本座不念旧情。”
义彦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待我回头时,柳卿笛也已回去天宫。
云子辰率领诸位士兵,将已去之人的遗体收在一仙物中带回别宫。
眨眼之间,这偌大的云雾山上,只剩我一人。
同蒲涯离别,又是三百年。
别苑的日子虽是如水般平淡,却也有它的乐趣。这三百年间,我时不时地去琉璃别宫,可都是没有见着蒲涯的面的。听伺候他的侍婢说,公子这三百年间从未醒来过。在别苑里,我也是日日为他祈祷。只是不知天公是否能听见我的话。
三百年前,柳卿笛擅自离开凤笛轩,天帝非但没有降罪,且还叫柳卿笛官复原职。旁人只肖这份恩宠无旁人可分去,却不晓其中缘由。听这消息,我也不过是笑笑罢了。
又是一百年,晃眼而过。
我听籽儿讲着天宫的八卦。皇子宣墨被人从诛仙台上推了下去,不知是转世为人,还是魂飞魄散。柳卿笛又不知为何与天地在朝堂上大打出手,被天将伤了元灵。灵体陷入沉睡,神智亦是如此。天帝一怒之下又将其幽闭于凤笛轩。不同的是,这一次,没有人再伺候她。
放下手中未完的活儿,我同籽儿交代了几句便去了天宫。
一步一跪,只求能在凤笛轩中,与柳卿笛做个伴。
☆、【番外】不知君心不曾喜(12)
第十二幕云烟
凤笛轩中,一晃又是七千年过。
柳卿笛的性子也是愈发的平静。她每每朝我微笑,总是叫我觉着这世间的冰山融尽。往往是一笑过后,我们便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偶尔,听闻她的琴音。余音绕梁,总是能叫这里聚集不少的灵气。这位凤笛轩的主子,大抵已经名扬四海。
时不时地,还是会想起蒲涯。熟不知,他如今怎样。
过了晌午,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