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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意,淹没了最后的理智。
☆、第肆拾玖章 相离恨之陵墓(2)
一巴掌打在花萱的脸上,掌声清脆。
花萱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卿笛。
卿笛定定地看着花萱,道:“这便是你的理由?是你用来杀害那几万无辜将士的理由?是你同他人合谋要害本座的理由?是你弃永昕于不顾的理由?萱儿,纵使你再怎样的怨,也断然不可草菅人命。”
花萱嘲讽一笑,道:“草菅人命?怕是没有人比阁主更没资格说这句话。阁主昔年所杀之人怕也是不少。”
卿笛道:“本座只杀反叛之人。这又怎会是草菅人命?你不是本座,你怎会知道那些人不该死?”似是想起了以往,卿笛的情绪都有些激动。
花萱找不到说辞,只是倔强地看着卿笛。终了,卿笛没了法子给花萱解了咒。花萱又是欲逃叫卿笛不费吹灰之力地捉了回来。宛若是一个人偶,卿笛将花萱拎进陵墓,丢在安雅等人的身旁,道:“给他们解毒。若是三个时辰内,本座不能看到他们完好。本座不会对你怎样。只是永昕怕是见不着明日的朝阳。想要离开这里,花萱你便是莫要想。”
留下冰冷的目光,卿笛转身念咒将一干人等丢在陵墓中。
江府。
江府的奢华并不亚于锦绣城中的皇宫。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曲径通幽,花香真真,蝶儿翩跹,蜂儿运蜜。时不时地路过一二侍女身上穿的都是锦缎。若是地位高一些的侍婢,手上还有一二寻常可见的玉饰。而整个府分为东南西北四个院子,东院子原是江殊夫妇所住之处,南院子则是江裕的院子,西苑子则是幕僚所住之处,而北院子则是侍婢家丁所住之处。
卿笛走过这几个院子不禁感叹,昔年赐给江殊这院子,不过是为了安抚他,赐了爵位不想倒成了日后他造反的理由。轻叹摇头,卿笛又径自去了东院,素白的麻布盖去了所有的东西。像是在为之哀戚,鸟儿宁可在空中盘旋也不肯在布上落脚。
推开门,屋内漂浮的尘埃叫人止不住地咳嗽。
许是看院子的家丁听见了动静而来,警惕地看着卿笛,有些仗势欺人的味道,道:“你来这里作甚么?你是何人?”卿笛浅笑,还未待她答话,那人便驱赶她如瘟疫。
卿笛反手钳制住那人的手,道:“本宫今儿前来是同王妃有话要说。这般仗势欺人的同人说话也不怕得罪旁人?”
那人面色惶恐,又是半信半疑。他看过卿笛的印鉴才将信将疑地将卿笛带去江王妃住的屋子。
江府如今自然是不再如以前那般风光,江王妃的衣着甚是朴素,头戴白色兰花,略施粉黛遮去岁月留下的痕迹,依稀可见容颜与卿笛有几分相似。正在刺绣,瞧见家丁带来了人便停住手上的动作,起身作揖,道:“殿下万安。”
“王妃安好。十多年未见,王妃容颜未老。”
江王妃凄苦一笑,道:“殿下谬赞。怎会容颜不老,不过是那胭脂给的假象罢了。殿下此番前来,若是劝降之事,妾身无能为力。若是殿下意在叙旧,妾身自会陪着殿下打发无聊时日。”转身,又一心一意地刺绣。
卿笛笑而未答,目光落在那一幅图上。
胭脂美人,望月垂泪。模样凄苦,身着富贵。
卿笛来了兴趣,亲自搬来椅子坐在江王妃的对面,看着她一点一点将图完成。转眼已是夜幕时分,江王妃传了晚膳,二人坐在桌前,桌上的菜久久未等来赏识之人。卿笛笑笑,举杯对人,道:“王妃,本宫敬你。”
江王妃淡然一笑,道:“怎敢?”
多年未见,昔年之事涌上心头,眼中都有几分涩。二人举杯相邀,痛快畅饮。许久,卿笛在江王妃的眼中读出了哀戚,她唇角含笑,道:“皇姐,你可曾怨过我?”
江王妃的动作一滞,看着卿笛。随即,眼中的震惊化作无形的温柔墙,道:“怎会?嫁给江殊,我此生不悔。再说,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
“是吗?”卿笛的笑有几分晦暗,一双美眸直勾勾地盯着江王妃,“既然你不悔,又为何不阻止江殊同皇族作对?又为何不叫江裕弃暗投明?你的妇人之仁叫江家断送。”
“弃暗投明?”江王妃嘲弄一笑,“你杀了他的父亲,你还妄图他会归顺于你?柳卿笛,你到底是太过自信了些。这天下不是人人都应该臣服于你的脚下。今儿,裕儿不降,以后我也不会劝他归降于朝廷。这一辈子,他只要开心快活便好,荣华富贵,江家的钱财足够保证他一生如此。”胸膛起伏颇大,可见她是怎样的激动。
卿笛不恼,放下酒杯,道:“皇姐,十多年不变,皇姐是愈加的伶牙俐齿了。”
威严的话语叫江王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呆呆地看着卿笛,唇角勾勒出一抹苦笑,道:“为自己的孩子着想,妾没有错。”
“自然是无措的。只是,今儿本宫见皇姐并非是要令公子归降于我东程。而是为了本宫的几万将士无辜的性命。至于江殊之死,本宫没什么可说的。杀叛将,保东程是本宫的分内之事。”
江王妃不明所以,道:“什么?”
卿笛用不咸不淡地语气将那几万将士的生死描述了一番,叫江王妃听的脸色惨白。卿笛道:“王妃既然不想叫令公子归降,那我们算一算这一笔账可好?几万性命,如今的东程可是负担不起的。若是王妃同意出银两安抚将士的遗孀,这一笔账一笔勾销如何?”
把玩着酒杯,静静地等着江王妃的回答。
这几十年来,东程大大小小的战役不算少。卿笛每一次总是变着法子地去讨银子,且管理国库的库银之人又是卿笛的亲信,迄今为止,怕是连宣墨都不知晓国库中究竟有多少银两。
许久,许久,江王妃咬了咬牙,亲自去拿来几处江家的地契房契交给卿笛作为赔偿。卿笛笑意吟吟地收下,旋即起身告辞。
☆、第伍拾章 了情之陵墓(1)
第伍拾章了情
01
回到陵墓中果然已是换了一幅景象。
墓地阴冷,偶尔吹进的风都宛若女子在低声呜咽。说来王家的陵墓应当是建的奢华,仔细转上几圈,颇有一种家徒四壁之感。据说当时陵墓建造之时还是有江裕在做监工,都建造成这个样子。摇头轻叹,委实是不知道应当说这江裕是草包还是英明。
上官清轻摇着折扇,目光阴冷地看着江裕以及方才苏醒的蛇青和安雅。若是目光为毒箭,怕是这三人皆已了去了性命。瞧见卿笛归来,唇角才有了些许笑意。
花萱站在一旁低着头,听着卿笛渐渐走近的脚步声,手足无措。
卿笛将从江王妃那里讨来的银子随手丢给上官清,道:“这些,来时变卖给富商。用这些银子来安抚为国捐躯将士的佳人。”
随手翻看数目已是不小。上官清险些没将这些东西拿稳。
卿笛似笑非笑地看着江裕,道:“论辈分,小王爷,你可是还得唤本宫一声姑姑。”
江裕像是吃了一只苍蝇。
卿笛继续道:“这蛇青和安雅是谁指给你的帮手。若是你今儿老老实实地给本宫交代了,本宫便应了皇姐的请求,给你们江家留一个后;若是不然,本宫只好让小王爷和王爷在黄泉路上相会。你们父子在路上好歹也有了照应不是?”
江裕面色转作惊恐。还未等他说话,一块儿巨石不知从哪里飘来压住他的身体。待卿笛反应过来将巨石移开,江裕已经断了气。
四周各种气息交杂,那股熟悉的气息甚是微弱。卿笛用灵术追探,终是以毫无所获而收场。命人看住江裕的遗体和蛇青、安雅,卿笛飞身追去。凭借着多年的直觉,追了许久,到底是叫她追着了。
男子魁梧的身躯被夜行衣包裹住,带着铁面具遮去大半张脸。他转身,一双眼眸阴冷。这炎热的夏风似乎都无法将他眼中的寒气吹散。唇角轻扬,万分嘲讽。
卿笛不恼,道:“故人相见,何须这般?”
小树林中轻风吹过,带动小树哗啦啦的响。偶尔一只鸟儿飞过留下一声声清脆的叫声。
男子道:“到底是柳卿笛,到底是花羽族的族长,到底是麒麟阁的阁主,到底是我独孤小看了你。这般混乱,我从未想过,你能将我认出。”
卿笛浅笑,看着男子摘下面具。一张脸历经了沧桑,岁月刻下一道道痕迹,眼中的锐利始终不见。好似依稀可以瞧见,昔年他是怎样的叱咤风云,那些人又是怎样臣服在他的脚下。只是过去的终不过是历史,如今,他已然苍老,已然不再是卿笛的对手。收去容颜上的笑意,道:“这样多年没见,本座以为你们二人藏在深山之中不敢出来。若是你们真的如此,本座还考虑放你们二人一条生路。可是,终究有人不自量力。”
独孤轻蔑一笑,道:“柳卿笛,你真当你灵术还如昔年那般?如今,你灵体破损,谁胜谁负,怕是还未知晓。今儿,我敢将你引出便是有把握取了你的性命。”
眼中的从容与淡然叫独孤一下子心里没了底。沉了沉心,先发制人。百招之下,二人不分胜负。偶尔对上卿笛那绝世容颜,独孤总有一瞬间晃神。卿笛反手用玉箫击打独孤的背,灌注了三成的灵力便叫独孤有些吃不消。二人旋身落地,卿笛道:“本座的灵体的确是有损害,倒是你的消息灵通。怕你也不知道,尊者即将归位,本座乃是琉璃族的王,怎会不受尊者的庇佑。”
“什么?”独孤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卿笛继续道:“即便本座灵体受损,你这花羽族的叛徒的灵术怎会胜得过本座?”
独孤以剑指卿笛,道:“你?”
卿笛用玉箫挡开长剑,道:“回去告诉花苑,若是她老老实实地隐名埋姓,本座便会放过她一条生路。如若不然,便叫华胤天给她收尸。”
“大逆不道。族长,族长乃是你的父亲,竟是敢直呼族长名讳。”
卿笛嘲弄一笑,道:“本座此生最为耻辱之事便是有了这个父亲。独孤,本座想,你是忘记了。如今的华胤天哪里是花羽族的王,他不过是义彦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花羽族的王,是本座,柳卿笛。”玉箫飞出手重重地击在独孤的左肩。骨头碎裂的声音传到耳中是那样的清溪。卿笛冷着脸看着独孤面容扭曲地倒下,敛去部分冰冷,旋即转身。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是那样的焦急。卿笛驻足,转过身瞧见那两人互相依偎的离开。握着玉箫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手中的玉箫叫卿笛下意识地用灵术飞了出去,眼瞧着就要打在花苑的后背。玉箫叫人生生地截住。那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卿笛。
登时,卿笛觉着自己的脸被扇了一巴掌。
义彦欲将玉箫摔在地上,可终是不忍。他声严厉色,道:“你可知道,这玉箫不是叫你用来害人的。花苑她是你亲姐姐,你就忍心这样对她?若是你父亲知道了,他会作何感想?”
卿笛抬头,目光冰冷,唇角轻扬,道:“父亲?义彦,你不配在本座面前提这个词,华胤天他更不配。若不是你们,琉璃族不会没落。母亲不会记不得我。如若不是你们,琉璃族数以万计的族人不会无家可归,最终暴尸街头。义彦,你坐上尊者的尊位时,可有想过那几万族人?这些年,你不断向各界讨要童男童女,你莫要以为本座不知道你要做什么。若是你想同本座一较高下,本座欢迎。若是你要给本座说教,怕你还不够资格。”
☆、第伍拾章 了情之陵墓(2)
二人如此僵持,不知夜幕缓慢降临。卿笛嘲讽一笑,身姿灵巧地将玉箫夺过来。留下一个醉人心神的笑飞身离去。义彦愣在远处久久都未回神,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