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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骂要打随便。”
“今天没有这个兴致。”说着坐下来,龙行眯着眼看他:“那你要怎么样?”
“给你讲道理。”龙行噗嗤和着眼泪笑了,不可置信:“讲道理,你那里不是只有霸权吗?”
理理头发闪过一丝委屈:“说的好像我是□□君主似的。”
“不是吗?”嘲弄的语气,安柿林笑笑算是默认了。
“于公,分班是按照一中惯例分的。于私,你应该私底下和他发脾气。节目是大家出的,他来指导是校方安排的。他是一名老师,你应该尊重他。今天你的做法公私不分,严重影响了集体的荣誉。”
没有理由反驳的将折断的柳条折成一段段,虽然刚才冲动跑出来,现在知道自己错了。难得安柿林耐着性子讲道理,不敢随便搭话,搞不好又是一顿暴揍。
“开学这么久,你看过嫂子和爷爷奶奶吗?”
头垂的更低了。
“就算他有错,大娘已经不在了,兄弟反目是谁都不忍看到的。前两天去看爷爷奶奶,他们一个劲的哭。老年丧子是悲哀的事情,大伯大娘相继离开,二老已经承受不住了。如今你这么不懂事,只顾和冰哥闹脾气,你是在伤害谁呢?”
眼泪滴答滴答的落在地面上,混入泥土里看不清痕迹。龙行不想反驳也无力反驳,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看到那张脸,母亲的死亡画面就一遍遍回放,让他痛如刀绞。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需要时间去面对,我不逼你。但他终究是你的老师,我希望你尊重他,公共场合注意自己的言行,今天的情况我不愿意再看到重演。每周去看望爷爷奶奶几次,吃个午饭晚饭多陪陪他们,我会调解冰哥避开你去的时间。”龙行用校服擦擦眼泪,安柿林嘬牙花,一副嫌恶的表情。
“一会去给老师和同学们道歉,嫂子现在已经怀孕了,我昨天买了些东西,放学后带上让小言陪你去看看嫂子,晚上就留下吃饭。”前一句龙行还很高兴,后一句耷拉个脑袋。
“必须去,而且还不能和冰哥吵,你那冰山脸给我丢开。”不再是耐心的语气,蛮横的命令,龙行撇着嘴不敢反驳。
“你倒是哼一声。”没好气的抬脚给了一下:“孕妇最忌讳生气,你要是惹嫂子生气,看我不抽你。”
龙行吃痛,躲闪着答道:“我知道了。”刚要跑开道歉去被安柿林揪着衣角拽回来了:“大哥你干嘛?勒死我了,我听话这就道歉去。”
“把,把校服脱了。”洁癖的只用两个手指头揪着衣角,力气大的出奇,龙行怎么也挣脱不开。
“脏死了,眼泪鼻涕都往上蹭,懒得你都没洗过吧?这蓝白的衣服都成了黑的了,赶紧脱了,让静风给你洗洗。”
一听有人给洗衣服高兴地脱下来说道:“家里还有一堆呢?”
“别得寸进尺,自己洗!”
哦一声,想起什么问道:“大哥我想打工挣点零花钱。”
拎着衣角点头:“想去就去吧!回头让小言带你去聚缘酒吧当个服务生。高一只有一节课晚自习,晚上三个小时也不算晚,不过别耽误了学习,学习下降立马给我辞掉。”
见大哥没反对,龙行高兴点头,终于不用一回家就面对空荡荡的房子。转身朝会场走去,思索着该怎么说。
“态度端正点,一会我过去,估计还要排练两三次。要是态度不好,晚上咱哥俩切磋切磋武功。”一听这话,龙行一溜烟的消失无踪,嘴里还在嘀咕‘切磋武功,你就是仗着武功好打我吧!哥几个个子明明都比你高了,怎么还是害怕呢?一定是从小吓出毛病了!
☆、伤别离
操场昏黄微弱的路灯照射,很多人在操场散步。竺伊郁靠着粗壮的杨树小憩,半隐在黑暗里,篮球场林盟和同学们激情的汗水挥洒,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半睡半醒,有淡淡洗发水的味道,还带着湿意的秀发垂下来有水滴滴落。竺伊郁半睁眼眼前的人影虚幻,温热的气息让她确定不是梦。那人附在她的耳旁轻声呢喃:“喂,记着要幸福。”而后消失淡淡的味道也随之消失。睁开眼不确定刚才的到底是梦还是现实,灯光区域也没有什么熟悉的身影。
站起来林盟修长的身影让她仰望,撩起衣服擦擦脸上的汗水担忧地问道:“飞翔刚才说什么,感觉有点不对劲。”朝远处张望刚才的确不是梦,摇头也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搂她入怀,却看到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又放开有些生气。竺伊郁心情低落什么都没有注意到,回到宿舍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只是夜里翻来覆去一个梦境又一个梦境,搅得人心神不宁。早早醒过来再无睡意,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直到天明。
早操早自习早饭时间都没有看到林飞翔的身影,竺伊郁跑到艺术班目光扫过依旧没有,她询问飞翔去哪里了?混熟的人满面悲伤说出来的话犹如晴天霹雳:“飞翔走了,退学了,早自习就已经离开了。”她不相信在走廊里大喊飞翔的名字,很多人好奇的张望不知何故。林盟和金铭悦走过来看到她慌张的样子,林盟拉住他剑眉紧皱,竺伊郁泪流满面眼神茫然:“飞翔走了,这算什么,那就算是告别吗?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呢?”
宿舍、老师办公室、厕所、操场……校园的每个地方都没有飞翔的身影,空气中她的气息消失的干干净净。竺伊郁感觉心像被掏空了,小叶灵风林凡都不在易县一中,只有飞翔和林盟陪在她身边。她说过要陪着飞翔面对,可是飞翔微笑感激什么都没说,现在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就这样四散分离,可她不想去千峰高中,小叶更是她心中抹不开的痛,该怎么办?她揪着林盟的衣服大放悲声,以后一个人面对林盟吗?林盟默然泪流他不知该怎样安慰,他更预见了未来心里忍不住抽搐。
飞翔突然离开的消息让她二叔二婶同样震惊,她们也不知道为什么?飞翔并没有单独回来,带走的只是学校里的衣物。已经一年级说话还奶声奶气的林飞剑拿着一个信封解惑:“姐姐收到了大娘的回信,姐姐还问我还要不要大娘,我只说妈就是妈怎么能不理呢?姐姐夸我懂事还给了我好多零花钱。”接过信封让人更加震惊,飞翔的母亲在很早以前就已经走了,突然的来信是不是就是她离开的原因?剩下的只有信封没有信,究竟什么原因只能猜测了!
县车站,市车站、火车站都没有她的名字,她是故意不留一丝痕迹让人无处寻觅。
早已经没有力气哭泣了,心里也已经绝望接受了飞翔离开的事实。竺伊郁怪她,怪她就这样离开了,到底有没有将自己当作朋友?说到底还是自己多情了,自嘲的笑笑,视线拉回才发觉自己居然漫步到了山地。四处望去光秃秃的好不凄凉,记忆中的坟墓她没有胆量过去,不是害怕回忆,而是不愿面对如今的改变。
林盟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害怕她情绪激动做出什么事情。快要十一月的天气,初冬的气息已经越来越浓,身着单薄的竺伊郁眼角余光仿佛看到熟悉的身影,又是梦吗?慢慢转身她确定不是梦,消失了快要两年的竺小刚高瘦黑黝的坐在远处两处坟墓前。 一如曾经一前一后互不打扰,任冷肃的寒风吹过,感受冬季刺骨的寒冷。
“飞翔走了。”没有任何感情的话语。
思念亲人的泪水早已经被寒风吹干,盘腿坐在地上不愿看到悲伤的面容,沙哑的声音:“离开吧!哪里都好离开吧!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了,而林盟,你还是离得远远的才最好!”
离开吗?这个字眼终于还是面对了,她多想大家都还在一起什么都没有改变。可事实上命运的轨迹早发生了改变,所有的人已经四散分离,曾经,再怎么努力也回不去了。
“为什么你们都喜欢一声不吭的离开,不留下任何痕迹?”
“没有谁会永远在谁的身边,不留痕迹是因为不想让人牵挂,不要再执着这些,放开心怀过的简单些,这才是你该做的。”
“你一定要好好的!”
“一定会的,不管怎样我都会好好活下去,因为我留着父母的血液,会带着他们的一切去看看这个世界,直到死神将我带走的那一刻。”他微笑着摸摸她的头:“你放心,我会活的很好。”清澈的眸中透露着无奈却更多的是坚韧,于是那一刻竺伊郁知道一切厄运与不幸终将成为过去。
竺小刚义无反顾的离开又消失在所有人的生活中,林盟靠近竺伊郁,竺伊郁凝视他锐利有神的眼睛,轻轻的说了一句:“我要走了!”林盟闭上双眼将一切感情都隐藏,终究还是到了分离的时刻,从此再多的时日又开始他一个人。一个人,一个人的感觉似乎很久都没有经历过了。
易水河畔河水无声,在阳光下闪着光芒一颗石子打破了平静,涟漪荡开波光粼粼。竺伊郁抱紧双腿看着林盟丢石子荡开的层层涟漪感叹河水无情还是人无情?小叶蹲在地上扒拉着石子拣来拣去挑不到合心意的石子,林盟看看两个人抬步走向了远处。
“青春并没有错,有错的只是我们自己。”小叶仿佛看透宽慰竺伊郁也宽慰自己:“不要再执着于飞翔的离开,她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好坏冷暖自知,即使你在身边也不能做些什么,徒增烦恼罢了!”
“可是为什么走得一丝痕迹都找寻不到?”泪如雨下,小叶心里觉得很美酸酸的味道:“你知道我不会大哭,还这样哭个不停让我伤心吗?”
竺伊郁努力擦着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小叶将她搂在怀里,温柔的抚摸她漆黑的长发。语声平和却透露着一丝无奈:“二呆,离开吧!离开这伤心的地方。兰陵还有让你开心快乐的人在,而我们只会让你越来越深陷痛苦的泥沼。”
“对不起,小叶。我不能在你身边,你悲观寂寞的气息会传染,我不想接受,哪怕一丝丝灰暗的世界我都不想陷入。”小叶像对待孩子般的温柔耐心,自己体会不到快乐简单,却还想拼命守住她人的快乐。
“小叶你寂寞吗?”竺伊郁仰头满带泪痕突如其来的一句让小叶怔住,喃喃自语‘寂寞,寂寞。’这个词并不陌生,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过关于这个字眼的体会,摇头。竺伊郁却笑了,眼角泪花让她看不清小叶的面容:“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就是寂寞的化身,我们在你身边常常感到寒冷。你漠视一切我们却拼命的想要融入人群,而你在人群中那清冷的眼神让我们觉得你远在天边。”
小叶不愿深想坐下来,竺伊郁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什么都不愿再说。两个人就这样依偎着感受寒风吹过不知思绪何方?林盟双手抱胸倚着杨树,眼中倒映着两个人的身影,可他心里却只有那个即将崩溃的脆弱女孩。大概所有人都在劝她离开吧!留在自己身边大概事情会更糟!
“小叶,我一直都想大哭一场,哭过之后继续微笑面对人生。”小叶转头嘲弄命运的捉弄:“可是我不行呢!大哭,是一种奢侈。二呆,曾经我连喊都不会,伤心时心揪着疼,可现在我喊过,咬过,安静下来片刻就没事了。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么,你要记得原谅我,记得尊重我,记得远离我,你要记得为自己而活。”她坦承的眼神那一刻亮如繁星,她说:“二呆,我终究是凉薄之人!”
含泪点头,这算是提前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