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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柿园,天光渐黑。放牧的人还没有回来,聂菲和母亲嫂子做着晚餐,炊烟袅袅,香味飘散了出去。将东西放好,安柿林手脚麻利的将两条鱼炖好,做个红烧肉,将买的泸州老窖一并拿到聂菲家的大桌子上。聂成放牧回来,饭菜正一个个端上桌,安柿林帮忙收拾羊圈牛圈,早弄好的泔水饮羊牛。收拾完毕饭菜也已经端上了桌,龙行将酒倒好,出门迎着聂成,聂成仰视:“臭小子都这么高了,大伯都得仰视你了。”龙行嘻嘻笑,安柿林仰头跟了一句:“一个个都比我高了,你还高了5公分……”
龙行嘴甜的凑过来:“在高,我也是晚辈。大伯大哥请坐,酒都倒好了。”两个人坐好直夸奖他懂事,龙行明亮的大眼睛一直盯着酒瓶。
聂菲捂嘴浅笑:“这小子献殷勤准有事!”
“可不是吗?平时这么懒,倒酒真积极,这是想着喝白酒呢!”安静风早就猜出来了。
龙行眼一瞪反驳道:“我是懒,可是我尊敬长辈,这眼力见的事情可从来都没有错过。”
大家哄笑,安柿林倒了一杯酒推过去,叮嘱:“两杯,不准多喝。”龙行猛点头抿了一口,啧啧的声音比聂成还大,聂成夹口鱼看他微笑。
“都坐,都坐,都是家里人。”聂成招呼其他人,安静风又满上他的酒杯,其他人坐好,聂成举杯道:“来,小林,咱爷俩碰一个。”安柿林站起来恭敬地和聂成酒杯相碰,陪着一饮而尽,又满了一杯。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边说边吃,聂成一反常态没有说要停下的意思,安柿林就一直陪着喝酒闲聊。直到第二瓶酒已经下去一半的时候,聂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看到儿子在妻子怀里已经睡熟,和父母说几句话拥着妻子回房休息了。
“刚哥看着很疲惫。”安柿林回来后第一次看到聂刚问道。
聂母已经吃好倒了一杯水相陪:“可不是,柿园走不开,盖房的事情都是小刚在忙活,虽说都包出去了,但还要管上管下,每天都够累的。”
“吃过饭了?看他也没吃饭就回房了。”安柿林又问。
“五天管一次饭,今天陪帮工的一起吃了,又不会饿着他。”聂母说着笑了笑。
聂成饮酒看家人谈话,神情如常,但喝酒状态却有点不同,平时聂成只喝两三杯,眼见第二瓶酒见底了,可大家却没人敢说话,这是教武功的师父大家都很怕的。
喝完最后一口,安柿林劝道:“大伯喝了不少了……”话没说完聂成眼角的皱纹跳了跳接话道:“菲菲,去把柜上的那半瓶酒拿过来。”回头又对安柿林说:“咱爷俩再喝点。”安静风手托腮看着脸色有些红的安柿林张张嘴又闭上了,安柿林点头,接过酒瓶满上。
“准备去兰陵了吗?”一杯酒下肚聂成终于问了。
此时的安柿林有些微醉意点头回答:“正常发挥去兰陵一中上高中,有意外找关系也要去,命不可抗随着走吧!”
酒量很大的聂成没有任何醉意,拍拍安柿林的肩膀以示鼓励:“在其位谋其职,风浪再大也不可以悲观自馁。”安柿林敬军礼保证。聂成喝完最后一口酒开始吃饭,安柿林喝完头开始有点晕,摇晃两下继续陪着。
“大伯信你有能力有担当。”安柿林呵呵傻笑说话都有点舌头打结,所谓酒后吐真言聂成难道等的就是这时刻?
“咱爷俩倒更像父子,你刚哥酒都喝不了两杯,又不爱练武术,和我在一起都没话说。”
“是呀,我和大伯最亲,我爸忙着挣钱搞事业……”打个嗝又继续说:“武功、做人……大伯都教我,和大伯最亲,然后是岳父……最后才是老爸,和老爸在一起就只有尴尬。”安柿林说完脸更红了,身子晃得更加厉害。
“小林呀,静风跟了你多久了?”聂成突然话锋一转大家都愣了。
安柿林眼眯起来,想起来很久以前的事,整个脸上都洋溢着笑颜,凝视手托腮的安静风道:“16年零四个月。”龙行和聂菲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安静风自己都懵了,眨着眼睛问道:“我正好过了16岁生日四个月了,这么说……”安柿林大手一挥把她搂进怀里大声道:“一点都没错。”
聂成和聂母相视一笑:“可不是吗?静风刚出生,这小子就跑过去亲了一口,从此以后就赖在静风身边不走了。”其余的人吃惊却又不吃惊,早听大人们说过只是没想到是真的。
“都想通了?”
使劲点头:“以后再不会这样了,不和静风生气、吵架,也不在离开,除非她不要我了。”安柿林明了那样是在折磨自己,聂成看到昏昏欲睡的安柿林笑道:“去睡吧!”
安静风和龙行架着安柿林,安柿林大喊:“在逼迫她就让雷劈死我!”安静风听他胡言乱语不悦道:“别胡说八道。”刚进屋龙行机灵的离开了安柿林抱着安静风哭出了声音,安静风将他搂住怀里,手指□□他的头发里轻轻抚摸:“怎么了?你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喝醉了吗?我去倒杯醋。”安柿林抱着她不放,仰头咧嘴大笑,安静风看他狼狈的样子浅笑,拿起身边的枕套给他擦眼泪。
“不想离开这里,更害怕以后的生活。”安柿林微红的脸上泪水不断,他恐惧着未来的生活:“我害怕以后你会离开我,害怕很多事情。”安静风凝视他的脸,棱角分明,剑眉星目,即使这样狼狈还是英俊的让人心跳。额头抵着额头:“不会,我不会离开的,我陪你一起面对未来的生活好不好?”安柿林和着泪水微笑。
离别的序曲已经开始,安柿林静静的透过窗子看着外边发呆,这里生活过的一点一滴在脑海放映,离开的时刻这么舍不得,而未来的路又该怎么走下去?痴痴的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安静风握着他因干活接满厚茧的宽大手掌陪他一起发呆。
“洗澡,睡吧!离别的歌声已经完毕,我们该收拾行装重新开始了!”安柿林放下一切心境澄空便也不这么害怕了。安静风靠在他的肩上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洗澡水放到身上的时候才清醒过来。安柿林湿淋淋的走到门外看着满天星斗,兰陵的星空何时这么璀璨?
第二天一早醒来就看到安静风背对着穿衣服,安柿林突然温柔的从背后抱住她,安静风身子直绷着不敢动,安柿林温热的气息让她有点脸红。
“对不起,我不该打你。”
“什么时候?”
“初二那次,我打了你两鞭子。”
“那是我犯错误,不怪你的,父母生气总会打孩子的。”
“可我比谁都心疼,若有下次,我以死谢罪。”平静无波却让人惧意丛生,安静风握住他的手百感交集。她知道他突然的离开绝不只是因为与自己赌气,究竟怎样进入的青龙他从不言,看似平静的背后是任何人都无法窥视的黑暗。
双手划过背后肌肤扣好扣子,帮她套上T恤。起身换上未洗的工作服,带上口罩和帽子,出屋门开动机器开始碾碎秸秆和干草。剩下安静风在门口呆呆凝视干活的人,想透过那双深潭般的眼眸看到他的内心。
☆、校园情
7月5日正式中考,由于非典的侵袭只考语数外三科,至于结果如何只看两个月假期自己的复习程度了!一共一天半,每个学子带着不同表情进入考场,又带着不同的表情出考场,这一次的检验过后大家又将走向不同的人生路口!
风清中学考完后学生们直接奔了食堂,下午是毕业照的时间,约好的两家照相馆已经来到这里准备,三三两两的老师有的已经开始拍照。饭后各班级集合轮流先照班级合照,虽然顶着骄阳异常炎热,但是每个人脸上都没有不耐烦,更多的是不舍和留恋。
“过来,我给你俩拍,爱怎么亲密就怎么亲密。”说话的人举着相机,1米7的身高白净瘦弱,笑起来眼睛眯成缝,带着黑边的眼镜显得很斯文。
安静风微笑招手,和安柿林并肩走过去打招呼:“苏栋,怎么是你?”
习惯性的推推眼镜又拍拍相机,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新开的工作室,老校长照顾生意就来了。对了,我结婚时要来喝喜酒呀!”还没来得及惊讶有人接话道:“还有我呢,没看到吗?”声音刚刚响起就有老师回头兴奋道:“苏然,老同学这么多年不见还是这么帅!”
挺拔的鼻梁,长长的睫毛,笑起来如春风般和煦,即使穿着休闲服也掩藏不住英俊的气质。悠然一笑:“白杨,你在这里当老师吗?”明亮的眼睛却望着神色有些尴尬的安静风。
苏栋指挥大家拍照,苏然双手环抱饶有兴致的看着安柿林安静风拍照,白杨在一旁东一句西一句,拍完带着苏然去和原来的老师闲谈,苏然的眼神却还时不时的望向这里。
“安柿林,能不能,能不能和我照一张合影?”胖乎乎可爱的女生鼓起勇气对合安柿林说道,安柿林一惊看看安静风,然后点头带着淡淡的笑容背过双手站在女生身后合影。结果哗啦过来一堆人争着要合影,安静风挠挠头走向安静的地方。一个人突然出现在身前,仰头一如既往的笑容,安静风无奈叹气:“苏栋都要结婚了,你这哥哥还这么着吗?”
眨眨眼装出委屈的样子:“我在等小静风长大呢!”
手抚额,无奈的眼神瞬间冰冷,直勾勾的望着前方。苏然诧异转头看到不远处的龙明一穿着校服双手插兜,同样望着安静风面无表情。盛夏的风吹过惹得人烦闷,安静风攥紧双拳有个声音一直在脑海里闪现,却怎么也想不起那句话。有火药味在空气中流动,安静风向前走了两步,苏然突然从后抱住安静风,握着她的手温柔安慰:“不可以发脾气,闯祸是小孩子的事情了!”
龙明一由他们身旁走过,深绿的垂柳枝条在中间晃动,看不清表情。再次转身,安静风、龙明一都凝视着随风摇摆的柳条。那个拄着扫帚,梳着马尾笑起来露出洁白牙齿的女孩欢快的声音好像回响在耳旁:“好慢呀!你们快点,快点,扫完要回家了!”只是校园离别的时刻再没有她灿烂的笑容了!龙明一留下背影消失在了门口转角处,那一刻安静风突然想起那句话:“记得不要打他哦!”
那呆呆的背影让苏然心疼,拍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励,转身离开。
“不好好珍惜不要后悔哦!我可是等着娶她呢!”苏然与安柿林擦肩的时候笑道,两步后回头补了一句:“我可是认真的!”那笑容意味深长。安柿林浅笑全然不在乎的神情,却在看不见他的时候冷冰冰的吩咐身后赶来接他的吉龙:“让付宇将苏然所有的人际关系给我调查清除。”吉龙点头电话传令。
与风清中学热闹且叙旧的离别比起来,高阳中学却完全沉浸在浓郁的悲伤里。考完三五成群的人聚在一起,站在台阶上商议着一会要不要照毕业照?人陆续走出教室,个个思绪百转,踌躇不前,不知道该怎样?大多数的人聚在台阶前相互望着,偶尔找个话题想打破尴尬,两句后又恢复沉寂。
有老师在转角处观望,心理期待着什么。可是人群中没有谁振臂一呼,大家对望沉默。觉得无趣的人揪揪衣服,背着书包牵着单车离开了。第一个、第十个……越来越多的人离开,有固执不愿意离开的,干脆坐在台阶上苦着脸,连饥饿都忘记了。渐渐人群去了多大半,踌蹰不前的、抹着泪的、叹气的、咒骂的,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