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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两人来到离医院不远的餐厅里就餐。这家中式料理不错,你可以尝尝。郁可儿随意的点了餐,她不知如何开口,直到饭后,她才说:“上午的事,真是对不住了。我太……”
“没关系,我能理解。”刘致浩对上午的事本就没放在心上,况且这事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都是可以原谅的。
“谢谢…我能问下他……”郁可儿难以启齿,自己弟弟的事却要一个陌生人告知,这足矣说明她这个姐姐是如何的不称职,这让她不知怎么开口。
“他吸毒的事?”
郁可儿点了点头,表示正是此事。“其实我也不太了解,好像听他说是喝醉酒被人骗着吸上的。”
“他…”
“他尝试过戒毒,我还帮过他。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会去复吸。”
“复吸?你的意思是他又开始吸毒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又要去碰那东西!郁霖,你为什么要这么的作践自己。
“对,过不了过久他就会送去戒毒所里…而且他还有一项伤人控诉。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伤人?这…不可能。他…”她突然就停住了,她在脑海里回想着过往,过去她记忆中郁霖的样子,她突然就发现这一切好像很模糊了,她甚至是不敢斩钉截铁的坚持说他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她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是更让她瞠目结舌的。
“被害人已经向法院提出申请了。我希望你能做好准备。”
准备?做好打官司的准备,她没想到她毕业的第一个案子竟是替她那善良的弟弟打伤人官司。
“谢谢。我知道了。”接下来的几天,郁霖话都不多,有时会直直的看着窗外,有时又会目不转睛的看着门的方向,郁可儿问他是不是在等人,他都说没有。但郁可儿自觉他是在撒谎的。她也向刘致浩求证过,但刘致浩也是说没有看到他和谁走的近些,很少有人来看过他。
这就让郁可儿不明白了,他曾告诉过她他喜欢上了一个人的,那人为何是毫不见踪影?直到郁霖伤好的差不多了,他要被送去戒毒,郁霖才递给她一张纸条,“姐,去找她,说我想见她,我必须要见她,我要向她道歉。”
郁霖就被活生生的带走了。这期间刘致浩都一直在她身旁,她突然就感到来自这陌生人的强有力的温度,在这个冷漠的城市里竟显得这么的暖和、温柔。直到她想走了,刘致浩才送她离开。
?
☆、欲进李氏
? 她来到纸条上所写的地址,看到了他想见的人。有一个男子送她到楼下后就离开了,那人她到后来才知道是李尚俞。她叫住她,
“等等。”李珊娇转身看向陌生的女子,疑惑的看着她。
“你好,我叫郁可儿。”郁可儿?
“我想你认错人了,我不…郁可儿?…你和郁霖…”
“他是我弟弟。”
“哦…对不起,我想我们没什么要说的,我是不会撤诉的。”
撤诉?郁霖伤害的是她。她这才知道郁霖说是向她道歉是为何了,原来要告他的是她。
“额…我知道他的行为的确是让人很难原谅,但…请问你有时间去…见见他吗?他想见见你。”
“见我?我想这就不需要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可以去跟我的律师说。”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郁可儿追了上去,拉住她,恳求道,
“他只是想要见见你,就这么简单而已。”为什么她都不能接受。
“这么简单?他差点杀了我,你说就这么简单?”李珊娇的态度十分的强硬,对于再次见郁霖她还没做好准备,她还未能从上次的情绪中走出来。
“我明白他对你造成的伤害很大,我向你保证他绝不会再次伤到你。他想跟你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这件事我不想再谈,有什么事你就去跟我律师谈吧。”她还是无动于衷,看着李珊娇离开,郁可儿只得长叹了一声,看来这件事并不是很容易啊。她确实是不明白为何郁霖会去伤害这名女子。这一切她都是毫无头绪,这让她有点气恼自己,为何当初要答应他独自来到纽约,如果当时她的态度能够坚持些,会不会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当她慢悠悠的走到酒店时,刘致浩已等在大厅里。
“你…”
“我想你需要找个人谈谈。”郁可儿无奈的笑了笑。或许是的吧,她不知道此时还能跟谁去谈论这件事,刘致浩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他们来到一家日本酒馆里。
“这家不错。”郁可儿来到这家别致的小酒馆里,觉得里面的装饰让人有些的舒服。
“你常来?”
“对,是我朋友开的。这里的装饰我也有帮忙。”刘致浩小声的凑到郁可儿耳边说道,仿佛很是骄傲。
“这里的确不错。”当真的坐下来时,二人又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二人都顾着喝酒,没有说话。刘致浩也是边喝边看着身旁的人。终于在一饮而尽后郁可儿才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以前我…我敢都不敢想。”
“这事不管发生在谁身上都不会好受的。”
“可是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偏偏就发生在我身上了!你知道吗?他以前真的很听话。他还这么年轻,他的这一生就这么给毁了。”
“你也说了他还年轻,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还需要你陪着他,你一定不能放弃!”
“我不知道,我不确定…不知道我能不能坚持到最后。我怕我一个人做不到。”
“别怕,你还有我。他是我的第一个病人,我有有义务对他负责。我会陪着你的。”郁可儿醉眼朦胧的看着这男子,他对她承诺会陪着她,没有半点的开玩笑,这一刻,郁可儿有中想哭的冲动,但还是抑制住了。
无意识的倒在了某人身上,她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的相信他,他们认识的并不久,或许说从没真正的认识过。接下来的几天,郁可儿和刘致浩去见过郁霖,他的面容有些憔悴,他只是不时的对她说要见她。郁可儿见郁霖这么坚持,她不得不几次前去找某人,但都无功而返。李珊娇很是坚持的不见郁霖。那天她又去找她。和她在一起的还有两名男子。看着堵住去路的某人,李珊娇有些不耐烦。
“你又来干嘛?!”
“这就是你说的一直纠缠着你的人?”李尚俞见李珊娇这么的烦躁,听她说起过最近几天一直堵在她家门口纠缠的人。没想到现在见到真人了。刘致浩见到郁可儿很是惊讶。
“你?你怎么会在这。”
“你认识她?”李珊娇很是疑惑的问道,
“对,他是我一个病人的家属。”
“你今天来找我不会也是为了你这个病人吧?”李珊娇不带好气的询问道,刘致浩闷闷的不说话。
“你能去见一见他吗?”郁可儿见有人帮忙,鼓起勇气再次问道。
李珊娇别有用心的看了看刘致浩,没想到刘致浩会帮忙。
“他差点杀了我,我干嘛还要去找死。”
李尚俞看着三人的气氛并不是太好,“你凭什么认为她去见他不会再次发生不好的事?”
“这点我可以保证,现在他绝对是正常的,他上次弄伤她是在精神失常的状况下发生的。不信的话,我可以拿他的精神报告给你们看。”
“这点我可以作证。”刘致浩也是帮腔的说道,不管他们怎么态度还是得看当事人的态度。他们看着李珊娇,等着她的决定。李珊娇才闷声的回道,“那…我考虑一下咯。”虽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但较之先前的几次碰壁算是好的了,
郁可儿这才笑着回道,“好,你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
说着就递了名片给她。郁可儿走后,李珊娇才不忘吐槽道,“怪不得你今天好心来看我。”刘致浩见被识破只是耸肩,
“工作第一。”
李尚俞看着刘致浩的表情很是不屑。轻哼一声就率先离去了。看着两人离开时嫌弃的表情,刘致浩着实不能理解,他有这么的不靠谱么?郁可儿去见郁霖时,他的脸色较前几次并没有什么好转而是更加的苍白。
看到没有想看到的人,郁霖那苍白的脸有些痛苦的问,“她不想见我是不是,她…不肯原谅我?”
“不是,当然不是,她…她会来见你,她今天忙,过些天就会来的,你一定要好好的等着她。”
“你别骗我了!”郁霖忽然吼道,他那早已经不起风浪的身子颤颤的坚持着,仿佛就那么一句吼叫已花费了他不少的力气。
“别再骗我了,她一定是不肯见我,她一定…不想原谅我。”看着他懊悔的样子,郁可儿很是心疼。
“不是的,她想见你,她会来见你的。她只是…一时脱不开身。”有时善意的谎言或许是有必要的。
“是吗?是这样的吗?我也一直的说服我自己,她很忙,她没时间。我一遍又一遍这样的催眠我自己,或许她明天,或许她后头会来……我一遍又一遍的这样告诉我自己,但她始终都没由于出现过。姐,我真的很痛苦,我…待在这里很…难受。”
郁霖在她面前哭的像个小孩,他很难受,在这里的生活已让他筋疲力倦,他需要鼓励,需要支持。但她的鼓励好像在她面前微不足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很难受,但你一定要撑住,她会来看你的,你一定要坚持。”
“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他的眼里已如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波澜,这让郁可儿有些慌神。
“不,不会,我怎么会觉得你没用呢?”
“没关系,姐,真的没关系的,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很没用。”
“不,别这样想。”
“我有想过戒的,我真的努力了。我不知道怎么的,当别人拿那东西出来的时候我还是…还是忍不住。我没想过要伤害她,当我看到她和其他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失控了。我只是想吓吓他。我没想要伤害她。”
“我知道,我知道这并非你的意愿。”
“我是真的爱她的,就算她不喜欢我,我还是爱她。”听着郁霖对她的深切告白,郁可儿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只希望…她能来看看我,我想亲口对她道歉。看来,她不肯原谅我。”
“不是这样的,别这样想,她…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怎么会不原谅你呢。”探视时间到了,她还没来得及打消他这份消极心理,他就被带走了。他当时的表情她至今都记得,他的眼里没有半点的阳光,仿佛黑暗,阴郁已经笼罩了他。
就在那天晚上,他在戒毒所自杀了。或许心理上的痛他能承受,可精神上的痛他无法忍受住吧。他说他很难受,她能够感受他的那份痛苦。可为什么,他偏偏要做出这样的选择!她的苦,她的痛,她的悲,她的伤,他就可以这样置之不理?!
他真的很残忍。她以为这已经是够槽糕的了,可没想过这根本就什么都不是。她以为等他戒毒成功,他们还会像以前一样,她以为他还有以后。但他就这样无情的背弃了她,留下来的往往是最可悲的。
那段时间郁可儿的精神也是一直都不怎么好,幸好刘致浩陪在她身边,直到她度过这段艰难岁月。李珊娇在听说了郁霖这事后,也撤销了对他的指控。郁可儿待精神恢复的差不多后,跟踪了李珊娇一个月。
直到那时,她仍旧是无法原谅,为什么?不就是见一面吗,有这么的难吗,把他活活逼死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