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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她恨她恨她恨她恨她恨她恨她……
任何人都不会从我身边夺走任何东西了,绝不能再发生。
瞄准,扣动扳机。
当她面前的枪开火时,艾米莉亚·萨克斯趔趄着往后退。
接着又是一枪。还有两枪。
她倒在地上时,用胳膊捂住了头,先是一阵麻木,接着感到疼痛加剧。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只是……只是唯一的痛感是在患有关节炎的膝盖里——当时她重重地双膝跪地,而不是在子弹肯定打中她的地方。她伸手去摸脸和脖子。没有伤,没有血。射程这么近,他不会打不中。
可他确实没打中。
然后他向她跑过来。萨克斯的双眼冰冷,肌肉绷得像铁一样硬,她喘着气,抓紧了铁棍。
但是他继续冲了过去,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这是怎么回事?萨克斯缓缓地站起来,皱着眉头。那个轮廓变得清晰了。他根本就不是戈登,而是她认识的一名警探,在附近的第20号分管区警察所,名叫约翰·哈维森。警探稳稳地握着他的格洛克手枪,小心翼翼地走向刚刚被他开枪打死的人的尸体前。
现在萨克斯明白了,彼得·戈登一直在她的身后悄悄地挪移,准备一枪打在她的背上。从他偷偷追踪她的地方,他看不到潜伏在密室门厅里的哈维森。
“艾米莉亚,你没事吧?”警探大声喊。
“嗯,没事。”
“有其他持枪的人吗?”
“好像没有。”
萨克斯站起身,走到警探身边。显然,他的手枪中的所有子弹都射中了目标,其中一发正中戈登的额头,留下了很大的伤口。血和脑浆溅到了桌子上方的普雷斯科特所绘的美国家庭油画上。
哈维森40多岁,富有热情,责任感强,曾因不畏枪林弹雨和抓获大毒枭而屡次被授予奖章。他现在是十足的内行了,在封锁犯罪现场时,对这个怪诞的环境丝毫不加理会。他从戈登血淋淋的手里夺过格洛克手枪,打开保险,把手枪和弹夹塞进口袋。尽管死人不可能奇迹般地复活,他还是把泰瑟枪谨慎地挪到一边。
“约翰。”萨克斯盯着凶手血肉模糊的尸体,小声问,“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找到我?”
“收到了一条所有人都能接收的信号,说这个地方正在进行一场武力攻击。我在一个街区外的地方处理一件毒品案件,于是我就赶来了。”他看了她一眼,“是你的一位同事呼叫的。”
“谁?”
“莱姆。林肯·莱姆。”
“哦。”这个回答并不让她吃惊。不过得到这个答案之后,她又生出了更多的疑问。
他们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喘息。回头一看,是乔根森发出来的。萨克斯俯下身。
“叫救护车。他还活着。”她按住了被子弹打中的伤口。
哈维森掏出对讲机,要求急救人员赶来。
一会儿,两名来自紧急勤务小组的警官冲进门厅,拔出手枪。
萨克斯吩咐道:“主犯已经被击毙了。可能没有其他人。不过还是清查一遍确认一下。”
“好的,警探。”
其中一名紧急勤务小组的特警和哈维森一起穿过塞得满满的过道往前走。另一位则停下来,对萨克斯说:“这里真是个鬼屋。你以前见过这样的地方吗,警探?”
萨克斯没心情开玩笑,“给我找点绷带或毛巾。该死,他有什么就用什么。我敢说这里有半打急救箱。我需要能止血的东西。马上!”
5月25日,星期三
我国公民的隐私权和尊严正不知不觉地一点点被削弱。就个人而言,每一点或许是微不足道的。但若以整体而论,一个不同于以往任何社会的新社会开始浮现了——在这个社会里,政府可以擅自闯入每一个私人生活领地。
——最高法院法官威廉·O。道格拉斯
50
“不错,是电脑帮了忙。”林肯·莱姆承认。
他指的是innerCircle、Watchtower数据库管理程序和SSD的其他程序,“但是主要还是证据的功劳。”他用尖厉的嗓门说,“电脑给我们指出了大方向。就这。然后由我们接手。”
午夜早已过去,莱姆正在实验室对身旁的萨克斯和普拉斯基说话。她已经从522家里回来了。医护人员说罗伯特·乔根森还有救;子弹没有打中重要的器官和血管。他被送往哥伦比亚大学医学中心的重病特别护理机构。
莱姆继续解释他是如何查出萨克斯在SSD的一名保安家里的。他给她讲了她的篇幅浩繁的合规档案。梅尔·库珀在电脑上打开让她看。她从头到尾滚动了一遍,看到里面有那么多信息,她大惊失色。即使在他们看的时候,屏幕还在一闪一闪地更新。
“他们什么都知道了。”她低声说,“我在这个世界上一个秘密都没有了。”
莱姆继续告诉她,在她离开布鲁克林警察分局之后,系统如何列出了她所在的位置。“但是计算机只能给出一个你行进的大致方向。找目的地的话,就是空白。我一直盯着地图看,后来意识到你大概是往SSD的方向走了,可是,他们自己的破电脑居然判断不出来。我打了电话,大厅的门卫说你刚才在那里逗留了半个小时,询问几名员工的情况。但是没人知道你后来去了哪儿。”
她解释了那条线索是如何把她带到SSD的。闯进她家的入侵者掉下了一张该公司附近咖啡馆的收条。“这表明凶手就是SSD的员工或与之有关系。帕米看到了那个人穿的衣服——蓝夹克、牛仔裤,戴着帽子,我想保安也许知道今天哪个员工是这身打扮。值班的保安都不记得见过这样的人,于是我就要了不值班的保安的姓名和地址,然后一个个仔细调查。”她做了个鬼脸,“没想到522就是其中之一。你怎么会想到他是保安呢,莱姆?”
“呃,我知道你在寻找一名员工。不过,是嫌疑人之一还是其他人呢?破电脑帮不了忙,于是我就去看证据。罪犯是穿着土气的工作鞋,身上有咖啡伴侣痕迹的员工。他很强壮。这些是否意味着他在公司的底层干体力活?收发室的、送货员、楼层管理员?接着我又想起了红辣椒粉。”
“辣椒喷雾剂。”萨克斯叹了口气说,“当然了。那根本就不是吃的。”
“完全正确。那是保安的主要武器。至于变声器?能在卖安保设备的商店里买到。然后我和SSD安全保卫科的负责人汤姆·奥戴谈了话。”
“是的,我们遇到了他。”普拉斯基点了一下头。
“他告诉我,很多保安都不是全天上班的。这就给了522充足的时间,在工作之余从事自己的爱好。我查看了奥戴无法找到的其他证据。我们发现的叶片可能来自保安午餐室内的植物。而且他们那儿有咖啡伴侣,不是真正的牛奶。我给他讲了特里·多宾斯描述的人物特征图,问他要所有单身无子女的保安的名单。接着,他把他们的考勤表和两个月内发生的所有凶杀案的时间前后对照了一下。”
“然后你发现其中一个在案发时没上班——约翰·罗林斯,又称彼得·戈登。”
“不,我发现约翰·罗林斯在每次案发时都在值班。”
“在值班?”
“很显然。他进入了办公室管理系统,篡改了考勤表,得到了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我让罗德尼·萨尔奈克查看了一下数据库。对,他是自己人。我打电话通知他,
“但是,莱姆,我不知道522是怎么弄到那些档案的。他是能进入所有的数据坞,但是每个人在离开的时候都要被搜查,也包括他。而且他不能在线进入innerCircle。”
“对,那是个绊脚石。我们要谢谢帕米,是她帮我弄明白的。”
“帕米?怎么个帮法?”
“记得她曾经对我们说过没有人能从那个社交网站OurWorld上下载东西吗?不过,他们能对着屏幕拍照。”
哦,不要紧,莱姆先生。人们往往会忽略显而易见的答案……
“我意识到522可能就是这样得到信息的。他不必下载几千页的档案,只用把他所需要的关于受害人和替罪羊的信息抄下来就可以了。很可能是在深夜,数据坞里面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记得我们发现的那些黄色拍纸簿上的小纸片吗?在安全监测站,X光和金属探测器不会检测纸张的。谁都想不到。”
萨克斯说,她在他的密室里的桌子周围看到了上千本黄色拍纸簿。
朗·塞利托从下城回来了。“那个混蛋死了。”他嘟囔着,“可是系统里还是显示我是他妈的吸毒的。我从他们嘴里得到的只是:‘我们正在处理。’”
不过,他也确实带来了好消息。辩护律师将会重新审理显然有522伪造证据的所有案子。亚瑟·莱姆当即就被释放了,其他人的案情将会立刻复审,很有可能在下个月释放。
塞利托补充说:“我调查了一下522住的联排别墅。”
那座联排别墅肯定价值几千万美元。彼得·戈登只是一名保安,怎么能买得起?这是一个谜。
不过,警探知道答案:“他不是业主。房子在菲奥纳·麦克米伦的名下。她是一位89岁的遗孀,没有近亲。她仍然在付税和水电费。从来没欠过费。只是,奇怪的是——五年都没人见过她了。”
“大约在SSD迁到纽约的时候。”
“我想,他得到了冒名顶替所需的所有信息后,就杀了她。他们明天就开始搜寻尸体。先从车库搜起,然后去地下室找。”警督接着补充道,“我正在为乔·马洛伊的追思会做准备。星期六举行,要是你们想去的话。”
“当然要去。”莱姆说。
萨克斯抚着他的手说:“不管是巡警还是高级警官,都是一家人,失去谁都一样让人难受。”
“你父亲?”莱姆问,“听起来像是他说的话。”
门厅里的一个声音插口道:“嘿。来得太晚了。抱歉。刚得到消息说你们结案了。”罗德尼·萨尔奈克走在托马斯前头,慢悠悠地踱进了实验室。他手里拿着一沓打印的资料,说话时还是对着莱姆的电脑、电子控制装置和设备,而不是对着人。
“太晚了?”莱姆问。
“主机完成了对罗恩偷来的空闲空间文件的汇编。呃,他借来的。我本来想拿来给你们看看,可是在路上就听说你们逮住了罪犯。我想你们现在用不着了。”
“我很好奇,你有什么发现?”
他拿着很多张打印资料走上前,展示给莱姆看。单词、数字、符号,中间还有大片的空白。看不懂。
“我看不懂天书。”
“有意思。你是看不懂计算机术语。”
莱姆懒得去纠正他。他说:“结果是什么?”
“那个‘奔跑男孩’,就是我早些时候发现的假名,确实偷偷地从innerCircle上下载了大量的信息,然后清除了下载后留下的痕迹。但是这些档案不是522案件中所牵连的任何受害者或其他人的。”
“你知道他叫什么吗?”萨克斯问,“那个‘奔跑男孩’?”
“嗯。叫肖恩·卡塞尔。”
女警察闭上眼,“‘奔跑男孩’……他还说过他正在参加三项全能运动的培训。我连想都没想到过。”
卡塞尔是销售主管,也是嫌疑人之一,莱姆想。此时,他注意到普拉斯基对这个消息有所反应。这位年轻的警员吃惊地眨眨眼,他看着萨克斯,扬起一道眉毛,露出一丝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