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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成亲吧!-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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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清韵还真当他清韵观是公关店么!要我每日扮作男子对着一帮妇人卖笑追欢,那不可能!!
  我忍住额间暴跳的青筋,格外灿烂地朝着清韵一笑,道:“师父,徒儿觉得这般甚是不妥,徒儿乃一介女流之辈,这般抛头露面的实在不合礼数!!”说罢便不再理会他,转身进了道观,
  基于我的狭私报复,当晚斋饭的红烧东坡肉转眼变成了糖醋五花肉。
  原本我想做的是糖醋小排,可惜买得都是五花肉,没半块小排,将就将着便算了。
  说到底这糖醋五花肉也算得上是我研究出的新菜色,清韵非但未表扬我勇于创新,反而用那双媚眼格外阴冷的瞪着我,我以德报怨的回以怜惜一眼。所以说这世上最毒妇人心,即使我只是个黄花大闺女,这心也差不到哪去。
  想必清韵的母亲并未告诉过他吧,醋不但能消除疲劳,消化抗衰老,还能增强肾脏功能软化血管等。清韵什么都吃,偏生不吃醋。从小,母亲便教育我,做人不能偏食,挑食,饮食要均衡、荤素搭配,否则往后定会吃不少亏。
  诶……真可惜……
  我夹了一块糖醋五花肉放入清夜的碗中:“师兄,你尝尝,那汤汁我可是每一块都勾芡到了,还特地加了新鲜的橘皮。”
  “谢师妹。”清夜接过我夹的糖醋五花肉后身子微微侧了侧,面向了别处。
  师兄,师妹能明白你这种面对着清韵食不下咽的感受,那阴冷的眼实在是令人有如芒刺在背一般令人坐立不安,心生惶恐。可你也该知道,难得有我们两人能独享一盆肉的时候,那眼神你就当他是空气,反正也不痛不痒的。天大地大,此刻吃肉最大。
  我笑着夹着一块糖醋五花肉放入口中,随后又夹起一筷青菜放入了清韵的碗中:“师父,吃菜。”
  “……”
  那晚,师父的胃口不是很好,只用了半碗饭。这更令我更深刻的了解到,我师父是那种无肉不欢的人……
  次日,清韵观中的香火依旧非常旺,施主来来往往的不断,清韵那小人便乘机把我使唤的像是陀螺一般的团团转,怪不得这世上有句话叫做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是女子,而清韵则是小人。由记得上回清韵对着我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时脸上那唏嘘万分的表情,此刻想来是只觉多么讽刺。
  师父,大家皆是半斤八两,别龟笑鳖无尾,鳖笑龟粗皮的!!……
  清韵观中每日来的那些莺莺燕燕无非是想与清韵清夜说几句话,而上了年纪的妇人便喜欢找清韵卜上一卦,摆上五十根的蓍草,拿出其中一根放在前方不动,清韵说是代表太极。剩下的分为两撮,置於左右手端象天地两仪。随后便是混乱的一坨变化,第一变、第二变、第三变,等将你绕的晕头转向左右不分的时候,这卦也就卜好了。
  清韵只需要根据这卦象随便掰个两句,说是大吉吧,施主一个高兴,香油钱便不会少。说你大凶吧,清韵从袖中拿出一个折叠的符咒,说你带着能解除凶秽,施主千恩万谢的这香油钱自然也不会吝啬。
  于是乎,无论清韵说什么,这香油钱都不会少。他那些个能解除凶秽的符咒每天都能发放个十几二十……
  这日,清韵观中来了这么一位女子,浓眉大眼,眸中总透着一股浑浊。一袭粗布长裙上染着斑斑点点的污渍,依稀可以看出原来是月白色,如今几乎变成了灰色。枯黄的长发编结成了多辫的辫子,垂与脑后,随着走动一晃一晃的。可她引起我如此注意的缘由是因为她的名字。
  ——铁香芙。
  如此响当当的名号,想不让我注意都难。她一进道观那些个莺莺燕燕便开始议论纷纷,自然与她打招呼的妇人也有。
  “香芙啊,你今日不帮你爹打铁,怎么到清韵观来了?”一位妇人好像与她相识,笑着问道。
  “原来是张婶,你也知道这月十五我就要嫁给段家二公子了,可我这心中总觉得不踏实,便来道观求三清祖师保佑保佑!”铁香芙熟络的回道,嗓音相较于那些莺莺燕燕,更显得粗矿。
  “这是得保佑保佑。香芙你今日算是来对了地方,这清韵观的清韵道长不但道行高深,而且为人也高风亮节。前些日子在我那儿买了两只螃蟹,还特地向我问了做法,准备回去亲自做给两个徒弟尝尝鲜,却独独遗漏了子自个的。这般好的师傅,如今这世道上哪儿找去!!”妇人唏嘘万分的感叹道。等说完了这一席话便挎着篮子出了清韵观。
  “……”
  我沉着脸朝着清韵站着的方向投去了一眼,他正站在神像前被一群莺莺燕燕围着,可能感觉到了我火辣辣的目光,转过头望了我一眼,随后出尘脱俗的笑了笑。
  亲自做给两个徒弟尝尝鲜……却独独遗漏了子自个的……
  一人的脸皮究竟要厚道何种程度,才能说出这般卑鄙无耻的话语。
  妇人走后铁香芙那双浑浊的眼随即扫了一遍道观,望了望清韵后又望了望清夜,随后脚步毫无疑问的走向了清夜,挤开一旁的莺莺燕燕,唤道:“清韵道长……”
  清夜望着铁香芙微微愣了一愣,随后清眸中满是笑意,温柔的道:“贫道道号清夜,清韵乃是贫道师父。”
  那铁香芙望着清夜‘哦’了一声,随后向又清韵投去了一眼,对着清夜道:“原来你叫清夜,我就觉得你不是师父,一般师父的年纪都比较大。”说着转而走向了清韵,独留下清夜一人茫然又无奈的笑了笑。
  “噗……哈哈……”我在一旁克制不住的笑了出声。
  这铁香芙太逗了……
  既然她知道师父的年纪皆是比较大,那还找我清夜师兄做甚么?不是存心搭讪么!
  铁香芙刚走到清韵面前,那些个花容柳绿便自发的退让了三步,怕是嫌铁香芙的长裙弄脏了自己的衣裙。
  “清韵道长,香芙本月十五将要嫁与段府二公子为妻,求您施咒保佑香芙婚后平平安安长命百岁。”铁香芙并未用跪垫,而是直接屈膝跪倒在了地上。
  “施主快快请起。”清韵到不避讳铁香芙的脏裙,用手将他扶了起来。“施主有何话与贫道一同进内殿再详说吧。”说着甩开那帮莺莺燕燕带着铁香芙进了内殿。
  我好奇的偷偷躲在门外探听着,只听铁香芙将自己的遭遇向着清韵述说了一番,又说自己这十八个年头来虽是福星高照,却并无信心能在女子杀手的段二公子存活,顾来清韵观求三清祖师保佑。
  清韵又拿着蓍草帮她卜了一卦,送了两字:“大凶!”
  随后是铜板碰撞的声响,数目恐怕也不小,只听铁香芙慌乱的要清韵帮她逢凶化吉,死里逃生。清韵像是给了她什么东西,随后对着她说道:“此符有极强的正罡之气,施主只需每日随身携带便可逢凶化吉。”
  我在门外听的唏嘘不已,每日晚上清韵画符咒的时候我都会在一旁帮他磨朱砂,他张张诅咒画的又是一般模样,看得我闭眼都能画得出来。这就这么一张符咒,到了不同之人的手中,这效用也差了十万八千里。
  遇着来求平安的便可逢凶化吉,遇着疑神疑鬼的便有驱赶魔邪之神力,遇着求子的也能心想事成。于是乎,师父您这不是符咒,是神咒……
  正当我耳朵贴着门缝对着清韵这装神弄鬼的把戏不屑一顾之时,殿门忽的被从内打开,我一个洋葱便栽倒在了一人怀中。
  “柒儿,你站在殿门外做甚么呢?”清韵清润的嗓音异常温柔在头顶上方响起,可我却隐隐听出了咬牙切齿之意。
  我立即从清韵怀中站直了腰身,干巴巴的笑着:“前殿甚忙,徒儿想来唤师父,谁知师父也恰好推门出来了……”如此蹩脚的谎言,连我自个都不信,又怎么骗得过清韵。
  “道长,那香芙先告辞了。”铁香芙望了望我对着清韵说道。
  “施主慢走……”清韵出尘的笑了了。等到铁香芙走出内殿后又走了进去,全神贯注地数着桌上为数不少的铜板。
  “师父,您就不怕铁香芙万一出了什么事,毁了您的名声么?”我故意扯了话题来掩饰自己偷听的尴尬。
  清韵将铜板收入自己袖中,并未抬头,只是淡淡的道:“柒儿你方才既然在外面偷听,难道未听见师父对她说此事切勿告与他人么?”
  “听到了,可若是师父您的诅咒不准,她一个不满说给了他人听呢?”此话一出口我顿时感觉额间淌下了一颗冷汗,我这不是变相对着清韵承认了我偷听的事实……
  清韵这才抬头望了我一眼,可随即又低了下去,口中风轻云淡的道:“为师与她说过此事不足为外人道,倘若她道了,那不灵验又怎能怨为师?倘若她不道,那又有谁人能知晓?柒儿,你可知死人可是不能开口说话的……”
  “……”
  铁香芙若是回去后不向他人讲述,那她万一被段二公子克死了也无人会知晓清韵曾给了她一符咒说保她逢凶化吉。若是她侥幸存活了,那便是清韵的这一符咒保了她平安。从此以后清韵这高深道行又可以更上一层楼。怪不得清韵要将她请入了内殿……
  我望着眼前这出尘脱俗地将铜板放入袖中的清韵,霎时觉得背脊凉成了一片。
  我的师父,徒儿原来只当您是道貌岸然而已,未曾想到你的心机居然深沉至此。万一有朝一日你忽觉徒儿知晓的太多,会不会也让徒儿再也不能开口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别当插菊节是我瞎编的,是真的!!(╰_╯)
  而且古人菊花是插头上的,我还低调点让他们放腰间呢,
  那男人产子也不是我瞎编的, 日本是那么说的!
  不过恶鬼换成了魔王而已,噗,哈哈哈哈……
  这章是我正常态码出来的,要是不好看就真是我的问题了。(╯▽╰)
  全更道长
  九月初九,插菊花日……
  因为是插菊花日,所以这日来清韵观中拜祭三清祖师的施主皆是些妇道人家,无非是想恶鬼切勿出没,保佑庄稼丰收。那些妇人人人腰间都插着一朵菊花,以黄色者居多。
  清韵只是逗弄了下摆放在殿外的菊花,倒并未采撷下来佩戴。
  少了那些莺莺燕燕的我也清闲了许多,不用弄得像是茶馆一般端茶倒水的伺候。无所事事的坐在殿堂角落中享受这难得的空闲。临近巳时三刻的时候总算是迎来了一位熟人。
  ——方海经。
  我乐颠乐颠跑了过去,每日在道观中对这那些个莺莺燕燕的,弄得我看到男人眼中就能闪光了……
  “施主今日怎么有空前来?”我笑着冲着方海经问道。
  方海经依旧是那一袭稍显单薄的青色外衫,脸颊消瘦,倒是那双黑碌碌的眸子稍微有了些亮光,手中还拎着一坛酒。
  方海经望见是我,覆上了一笑,道:“唐柒道长好。”
  此刻我忽然想起了一件悲催的事,那便是除了方海经好像未有一人是拿我看作道长的,这真惨剧的……
  “施主今日来清韵观是保佑来年庄稼丰收么?”在这个这儿我除了认识清韵与清夜,就唯独与这位方海经熟识一些了。
  “前几日送来的几盆菊花清韵道长说不知如何种养,所以过来看看。恰好今日是插菊花节,我便带了一坛菊花酒来。”方海经说着将拎在手中的菊花酒递到了我面前。
  我接过菊花酒正想道谢,背后已经传来了清韵那清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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