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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道:“哪里哪里。”
两人默然。
小山突然一怔,想起什么,道:“抱歉,还未请教兄台如何称呼?”
客人道:“在下毛九洲,并无表字,叫我毛大哥就好。”
小山道:“……敢问贵庚?”
毛九洲道:“我景咸十五年生人,你呢?”
小山略有点不甘道:“……我是景咸十六年……”
毛九洲道:“那你正经应该叫我一声毛大哥。”
小山眼毛闪了闪,没做声。
毛九洲于是又轻笑道:“其实叫九洲也一样的,显得亲热。”
小山道:“唔。”低头不语。
6、第 6 章 。。。
从小山的禅院里出来,毛九洲如释重负又意犹未尽,站在篱笆院门前又看了一阵,才步履轻健地离开,左右却跟上来,一人低声禀告道:“少爷,大将军正在禅院里等您回去……”
毛九洲就皱眉,摇头,施展轻功一溜烟地没了身影,左右纷纷跟上,然,有点跟不上啥的。
毛九洲住的禅院比小山住的那个要体面许多,外围也不是用篱笆简单圈起来了事,而是高大的院墙,里面的设施也便利且具有禅意,也难怪,此处本是隆法寺的高装禅院,专门用来招呼贵客,规格相当之高。此时竟让毛九洲这么一个贵族青年给长期包下来,不明就里的人就要纷纷揣测他的出身血统了。
此刻,毛九洲走进院落,院子里统一制服的高素质仆人纷纷以同样的角度弯下腰,统一口径欢迎他们的少主道:“少爷!”
毛九洲负手理所当然地走了进去。
推开房门,他爹正坐在主位上,他走上去,躬身拜道:“父亲。”态度是恭谨的。
瀬玖见到爱儿,本来满腹牢骚一心的不满也化为乌有,亲切道:“罢了,快过来坐吧,走了这半天也累了。”
原来,这贵族青年正是瀬玖之长子濑貔候,如此费尽周折化名毛九洲屈尊住进这小小的隆法寺禅院为哪般……你们懂的。
父子俩围着桌子坐着,瀬玖本就对这个儿子疼爱异常,怎奈这孩子十岁上便被那僧道二人拐走,浪客剑心在天涯。如今虽然玉树临风地回来了,在做爹的心里儿子还是那个十来岁的小
孩子,蹦蹦跳跳地从学堂回来缠着他玩蹴鞠学功夫啥的。瀬玖亲自掏出绣着白梅花瓣的手帕给儿子擦额头上的汗——虽然基本上没啥汗可擦,道:“这孩子!外面的太阳毒着呢,来回走仔细中暑!你小时候生那场大病也不知道有没有后遗症啥的……”
濑貔候就接过手帕自己擦了两下,道:“不碍事的,爹,我的身体很健康,不必为我担心。”
瀬玖看着儿子年轻英俊介于他和白旭梅之间的面庞,慨叹岁月不饶人,更遗憾在成长的关键岁月里遗失了父子在一起的宝贵时光,然,这能怪谁呢?——他家白大少和皮猴天生相克,虽是亲生的,彼此却看不上眼,皮猴那么小的孩子却远走他部分原因是自己偏帮白大少,感觉在他心里没地位,负气出走。即便是如今心里觉得对不住这孩子,最疼爱的子息还是这一只,然,若重来一遍他还是那样选择,毕竟白大少是独一无二的。
瀬玖试探着叹息道:“皮猴,你好容易肯回京了,为何不搬回家中?如今你妹妹参军走了,那么大的宅子地方多的是就缺人。”
濑貔候道:“爹,给我点时间适应京里的生活。这些年我习惯了四处游走,一下子定下来还有些勉强,在家里来来回回的不方便,惊扰了你和道士伯伯的双修之路什么的就不好了。”
瀬玖道:“若是这样的话,也不必来这城外的小庙上借助,咱家还有些产业,随便哪个庄子你住都可以,实在不行就当替你爹我巡游一下收收租什么的。”
濑貔候为难道:“不是儿子不想替爹办事,只是我想今后终归是要回京中发展的,可是我脱离这里的生活环境多年,从前的同窗好友什么的就疏远了,还有勤加走动什么的方能亲近起来。这法隆寺虽略偏了些,然,靠近官道,交通便利,骑马进京不过半个时辰,环境又清幽。”
瀬玖叹气道:“知子莫若父,你虽然这么说,然,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是不是因为蓝家那孩子?如果是的话把他请家里去住好了。”
濑貔候道:“爹,我有分寸的。小山因为我当年的无心之过吃了那么多苦头,如今我再见他那样子心里着实过意不去,然,我心知不能再打扰他的正常生活。与他相识我也没用真名本性,我还想成为他的朋友,从头开始就好。”
瀬玖叹道:“你这孩子……唉,我也说不得别人,自己当年也是这个性子。苦了别人,害了自己。”
濑貔候笑道:“谁叫我是爹的儿子呢。”
瀬玖就亲热地要拨撸儿子的脑袋,被皮猴一脸难色地躲过,道:“爹,儿子已经满十八岁了。”
瀬玖顿了顿,复又笑道:“哦?不是说自己是景咸十五年生人?算下来你应该十九了。”
濑貔候脸一红,道:“那是——那是——爹,你居然派人监听监视我!”
瀬玖道:“那怎么能叫监听监视?只是不放心你的安危做的一点必要的防范措施罢了——不过我没想到你为了让蓝家那孩子叫你一声哥居然谎报年纪。我记得他本来比你还大几个月吧,应该是你管人家叫哥才对。”
濑貔候继续脸红辩解道:“我做了哥哥才好名正言顺地让他倚靠,这个又有什么关系。”
瀬玖摇头道:“儿呀,你不要欺负得太厉害了。谎言什么的不管多小,都是根刺,如骨鲠在喉令人不快。不说别的,你打算用假身份骗那孩子多久?”
濑貔候道:“这个……还没有打算。”
瀬玖道:“为何不干脆告诉那孩子你的真是身份,谅他也不敢对你怨懑什么的。”
濑貔候忙道:“不可。这也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我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他——他那么可怜,都是我害的。”
瀬玖皱眉道:“这是什么话……你当初那么小一个孩子又不是有心的。你这么多年自个跟自个过不去也够了。”
濑貔候摇头道:“不够。爹,你若是见到他就知道他有多可怜多可惜了,连最爱的书都不能看,只能用手摸的。”
瀬玖欲言又止,终于还只是叹气道:“皮猴,儿呀,你听爹的话离那孩子远一点,对你对他都好。”
皮猴道:“爹,何出此言?”
瀬玖警觉失言,道:“没什么……你喜欢那孩子吗?”
皮猴愣了下,点头,道:“喜欢。他是我重要的朋友。”
瀬玖道:“不是说作为朋友的喜欢,是男男之间的那种,喜欢他吗?想和他更进一步发展吗?如果是的话,便是一段孽缘。趁你牵涉未深还是及早抽手的比较好。”
皮猴神色自若仿佛早已明白自己心意般道:“即便喜欢又如何?本朝推崇男色,先帝至爱正是一男子,有‘谢妖姬’之称的丞相,我两个师父也是携手同游人间的典型,更别提爹你也有一个‘道士伯伯’。”
瀬玖知道自己的话儿子是听不进去了,说多了怕伤害孩子,也怕伤父子感情,想来许多肉/蒲/团还要自己亲自滚一滚才知道个中滋味,故而不打算深说,只道:“你已经长大了,许多事情自己拿主意吧……只是不要学爹,蹉跎半生,悬崖勒马还差点跌个粉身碎骨,如今能够全身而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乃是格外的福分,往事不堪回首,劫后余生啊……”
皮猴敛容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瀬玖又叹道:“你若铁了心地不回家里住爹也不勉强你,好在也近,时不常的咱爷俩还能走动走动,好多这几年聚少离多的日子。你也是常回家看看,家里你道士伯伯你小妹妹都挺挂念你的。”
皮猴略有点不自在地应下。
瀬玖忍不住又叹道:“儿呀,还有一事……你为啥要跟蓝家那孩子说你姓毛?”
皮猴道:“只是将真名隐去假语村言,随便姓什么不重要。”
瀬玖道:“那为啥不姓白?——你当知道你小时候那个湘潭毛家的娘不是亲娘……”
皮猴低头恭谨道:“儿子没想那么多,爹你也多虑了。”
瀬玖叹道:“希望我是多虑了——你毕竟是你道士伯伯亲生的,打着骨头连着筋……”
皮猴笑道:“爹,我怎么觉得你老人家这些年变得有点罗嗦了。”
瀬玖笑骂道:“臭小子敢打趣你爹!”
皮猴道:“爹如果想证明自己不罗嗦的话咱们就别说个不停,去玩蹴鞠怎么样?”
瀬玖道:“成啊!看看你这臭小子有没有长进!”
父子俩就貌似高高兴兴地出去玩了,然,背过身去,各有各的私心,父子间亲密无间的岁月一去不复返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7、第 7 章 。。。
毛九洲并不是小山禅院唯一的访客,他家京中的那些个亲戚也有来走动的,特别是他爷爷放心不下这个孙儿,几乎想搬来同住,然,老太爷年事已高病痛缠身,受不了山中湿寒之气,故而作罢,小山便答应隔几日便去伯父家走动让爷爷看看。
这一日他堂兄蓝田玉也来探访还顺手带来一只烧鸡,说要给他们改善下伙食。
小山常年吃素的,对肉啥的并不喜欢,特别是鸡肉一股膻味不入口,然而不好扫兴,便让厨下准备点青笋豆子什么留蓝田玉吃午饭。蓝田玉道:“不忙,你这里可有酒?”
小山平时也不喝酒,只有下仆轩伯晚上自斟自饮来上一小盅,见侄少爷索要立刻献了出来,然,蓝田玉闻了闻道:“这种酒怎么能入口?一闻便知是勾兑出来的淡水酒,糟蹋了我这只上好的烧鸡,快快去为爷打酒去!我与你家公子同销万古愁。”
轩伯因自己的珍藏被贬得不值一文而深感失望,叹息着塌着肩膀离开了,小山着实过意不去,偷偷跟他道:“轩伯,都怪我平时不在意这些,让您喝了这种酒,明日我让长青给你买好酒喝,您不必在意。”轩伯就十分感激地走了。
长青在乃便对蓝田玉道:“二爷,小的给您打酒没什么,酒钱您先赏了小的吧,好酒巨贵,小的身上没那么多钱,买回来若是不好了又入不了您的法眼,小的罪过就更大了。”
蓝田玉就骂他道:“爷到你们这里喝酒还要给钱?你当自己是酒馆小二怎么着?”
长青非常不喜欢这位“二爷”,对他们家把自家公子挤兑走了一事十分不忿,此刻奴大欺主道:“二爷,您这么体面一位爷也要计较我们下人一点小钱吗?不给小的酒钱小的就买不来。”
蓝田玉道:“找你们家公子要去!我是客,你们是主,待客之道知不知道?”
长青还要强嘴,被折身回来的小山劝住,塞了半两银子给他,让他去买好酒回来。长青急道:“公子,咱们这个月可是超支了,又是搬家又是给庙里的香火钱,您还买了上好的墨和书,今儿买了酒明天咱们吃什么呀?”
小山道:“休闹!如何就吃不上了?不过是手头紧一些也过得去。”
长青就愤愤不平地去打酒。
厨下在做饭,房间里就生蓝田玉和小山二人。
蓝田玉道:“小三八,我看你这个小厮真是该打断他腿!不懂规矩的奴才!”
小山道:“小仆不懂事,弟代为向兄道歉,大人不计小人过。”
蓝田玉又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