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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秀才最是爱虎饼的,抢着说:“你连名满天下的牛虎饼大人也不认识了吗?你昨天不还给他的那首千古绝唱的《织毛衣》谱了曲唱出来?想来你也是闻名未曾相见。这个就是本尊了。”对着牛虎饼就星星眼地崇拜得不行。
小山果真吃惊,打量道:“虎饼,真的是你?”
虎饼道:“小山,可不是我嘛。昨儿才听说了你的事迹,今天就觉得非来见你不可。不请自来,莫怪。”
小山笑道:“哪里会怪,难得你还记得我这个离京多见的老友——虎饼你,长开了。”
虎饼笑道:“怎样?脸不那么饼了吧?”
小山点头道:“五官果真立体了好多。我开始都认不出了。”
周围的小秀才才恍然,原来那个小山竟然是牛虎饼大人的故友,纷纷觉得自己能和牛虎饼的朋友做同窗很荣幸啥的。
虎饼又应付了一阵小秀才们对偶像的疯狂崇拜啥的,便邀请小山出去唱游吃饭,小山面有难色,他现在是想抓紧时间学习的,然,小秀才们纷纷露出想跟着去的意思。
这样下去不是个事,虎饼最后索性抓住小山的手好歹给拖出来了。
出了寮舍大门,虎饼方放开小山道:“你还读什么书啊?随便温温就好了,凭你,开春就是拿个状元也成啊。”
小山道:“话不是这么说,我毕竟已经失明多年,很多字看着都眼生了……”
虎饼道:“莫谦虚,我对你有信心,也就是你离京这么多年不为人所知,否则的话如今哪里有什么‘京城八大才子’?定是你独领风骚。”
小山道:“怎么会,八大才子的名头可是响亮得很,看刚才我那些小同窗对你的热情就知道了——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虎饼已经将他领到停在一旁的一顶宽大轿子旁,道:“你且上来,我带你去见几个朋友,他们都听说你回来要见你。”
小山无奈,只得随身入轿,两人同乘一顶,晃晃悠悠地去往不知何处。
等到晃悠到了地方,小山下轿一看,放知是京西运河旁,数年未见这里的酒肆歌馆更是发展到花开荼靡的意思,连那荡漾着的河水都透着股脂粉香。
小山有些犹豫,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进入那个圈子,虎饼却走向早已候在河边的一条画舫,招呼小山道:“这边——哥儿几个今儿包下这艘船专门给你庆祝。”
还有啥可说,小山只得随身跟上。
上了船,几个看着眼熟的昔日同窗纷纷上前表示欢迎,具有结交的意思。
小山应对得体,内中有一人道:“还是那个谦谦君子的小山啊!这么多年你好像就没怎么变,现在想起来你小的时候似乎就特别老成持重了。”
虎饼道:“小山还是小山,这么多年来他也吃了些苦,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重见天日,我们又回归了位好兄弟,来来来!先为小山的重生干一个!”这就算是开始了,小山不善酒,不多时就有点面颊酡红露出点倦意来。
这起子毛裤党中也有那好男色的,见小山如此清粥小菜的可口,就有点心痒,然,虎饼看出端倪来,私下道:“老弟,别怪我没提醒你,你难道忘了小山和濑貔侯的关系?”
那人道:“怎么?不是说没什么关系了?”
虎饼笑道:“你信吗?甭管有没有关系,小山你最好别碰。我言尽于此,你自己斟酌。”
那人便想了想,就此打住邪恶念头。
于是在这十里运河上,风调雨顺,水波潋滟,晚些时两旁的秦楼楚馆纷纷开张了,灯光,歌声,酒气,如烟如雾飘荡在运河之上,小山依栏凝望,身旁是几个骚客吃酒说笑,再一旁还有个女孩子并一个琴师在奏唱。
正热闹着,忽见一个小船以很快的速度靠近,船上只两人,大声道:“哪位是蓝小山?”
小山回神道:“学生正是,请问……”
那人抱了抱拳,算是见礼,又道:“我家少爷请蓝小山公子过船一叙。”
小山道:“敢问你家少爷是……”
那人道:“我家少爷乃是小山公子的一位旧同窗,只是身份使然不方便亲自来贵船上相见,还请见谅。”
小山踌躇着是否要去。
虎饼拦了拦,低声对他道:“且慢。你人是我带出来的,若丢了我是要负责任的。且让我再问问看。”便扬声对下面的人道,“请问贵府上到底是哪里?我这位朋友回京不久,对于京中人事还不甚了解。”
那人便道:“我家少爷有交代,若牛公子拦着,便一同过去见也好,反正大家俱是同窗。”
虎饼略一沉吟,那人便扬手掷过一物,虎饼反射地一接,细看下,却是个四爪龙纹玉佩,立刻明白此人来历,笑道:“可巧了,贵主人竟也泛舟此处。我可是借了小山的光了。”
说罢拉着小山下小舟去见那神秘客。
小山低声道:“莫非是当初那位老大?”
虎饼道:“可不是嘛!八成是特意为你来的。”
小山忙惶恐道:“可不敢这么想,多半是偶遇。”
虎饼便笑而不语。
不多时,小船轻巧到了一处略偏僻清幽的所在,旁边泊着不大不小的一只画舫,小山并虎饼登了船,主人家便亲自站在那里迎接,笑道:“多年不见,今日偶遇也算是你我有缘。”
小山忙跪拜道:“草民蓝小山拜见匂王,王爷千岁。”
船主正是当今天子的爱弟——匂王殷骊。
22、第 22 章 。。。
虽是儿时同窗,然,君臣的礼数在那摆着,皇家贵胄,天子血脉,小山便有礼有节有问有答,争取不让人诟病他因出京多年而山炮了。
匂王倒显得亲切随意,并不摆架子,同小山说笑道:“你虽离京多年,看来在外面倒也逍遥,看这模样出落得愈发——哈哈,斯文了。”
小山听着忙诚惶诚恐道:“不敢当不敢当。”
匂王道:“这个有什么不敢当的,有目共睹的,要不然濑貔侯也不会对你念念不忘多加照顾,你说是不是,虎饼?”
虎饼忙道:“回王爷,小山出落得标志是有目共睹的;皮猴对他照顾,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嗨!这事,我们外人哪里知道,前一阵子我听说小山住在山上本来想张罗个同窗会,结伴去看小山,岂料皮猴给拦下了,说没必要……”
匂王笑着瞥了他一眼,随意道:“那你就知其一不知其二了,恐是想先下手为强,独美吧,妄你担了个才子的名却不解风情若此。”
小山听他二人唱和打趣他,脸上臊得青一阵白一阵,坐立难安,忙躬身央求道:“王爷,虎饼,你们莫要再折煞草民了,再这样我、我……我便告辞而去了。”
匂王大笑道:“说着说着怎么就恼了,你和皮猴的事情,我们等虽然只是旁观者,然,多年下来看戏似的也跟着看了不少热闹,知道你们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好好好!就此打住,咱们今天不谈孽缘,只谈风月。”
这居上位者把小山耍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干呕,也无法声张。
虎饼道:“有何八卦?”
匂王道:“有倒是有,还很新鲜,不知你听了能不能受得住。”
虎饼奇道:“难道是关于我家的八卦?我岂有不知的道理!还请王爷八卦之!”
匂王焉然一笑,道:“此事与你有关,却还要从你爹们说起。”
虎饼虎躯一震道:“他们怎么了?又打起来了?!”
匂王道:“还没,不过我预计快了。”说罢抬起茶碗品茗,故意吊某人的胃口。
这一招欲擒故纵欲言又止果真好使,连小山也暂时忘却了刚刚遭受的羞辱,竖起耳朵,屏息凝神。
虎饼搓手道:“我的好王爷,到底咋的了?您老人家别逗弄小的了好不好。”
匂王斜倚在塌上,却伸起一根手指摇了摇,示意他噤声,众人便一时敛了气息,帘外船头月色下却立了一名乐师,箫声呜呜咽咽顺着风隔着帘子飘进来,两岸河畔远远传来的琴瑟筝鸣丝竹管弦并人声鼎沸更衬得此处大雅。
小山暗暗看了眼匂王,见他此刻闭目怡神的,越发觉得此人要么是个东一头西一头的孟浪之人,要么就是个颇具城府的小王爷,听说他极得今上的宠爱……一径胡思乱想下去竟微微地发起愣,等回过神来,发现一曲已毕,匂王拍手道:“妙极!赏。”
虎饼也跟着喝道:“彩~~——内个,王爷,请继续刚才的话题。”
匂王方微笑道:“我若是你就不那么急着打听了。却说我皇兄有一天不知道从哪里听了一耳朵,说你二虎爹在酒桌上和人抱怨,说子嗣单薄,碍着你开二荤铺的阿牛爹的面子不敢纳妾。我皇兄是大慈大悲的,对臣下家长里短的痛苦特别上心,再加上他喜欢孩子,觉得一个人多置几个妾室,多生几个子息乃是大大的善事,故而近日里正琢磨着给你物色个二娘。”
虎饼一愣,“这、这可是真的?”
匂王笑而品茗,不语。
虎饼喃喃道:“毁了毁了!这下也没治了!”
匂王道:“等你御赐的二娘过门,顺利的话来年就能给你添个弟弟,你们府上就热闹了——不过我倒是担心你和你阿牛爹。”
虎饼道:“我倒没啥,即便有了弟妹,差着十八九岁,也碍不着我什么事。”
匂王道:“差矣。依你二虎爹今时今日的地位,虽是纳妾,然,京中攀附的官员必不在少数,加上我皇兄做媒,你二娘一过门风头便盖过你阿牛爹,而你爹的态度呢……男人嘛,你懂的。”
虎饼愁眉苦脸道:“王爷既然肯跟我八出这些贴心的话,心里必是向着我的。可有主意?”
匂王笑道:“没有。这是我皇兄的一片好心,我岂能扫他的兴!”
小山在一旁听着不插嘴,然,人不住想道虎饼和自己一样有两个爹,成长的烦恼啥的与我心有戚戚焉。
这一船载着风雅和无数美丽的哀愁飘荡在运河之上……
匂王游河归来,觉得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心里着实畅快,又吃了几杯茶,有些茶醉,趁着微醺,也不想回府,就直接去命人把他抬到皇宫里去蹭一宿啥的。
他自小是出入惯了的,通报的程序都简化成形式了,几乎是那边刚喊“匂王觐见”他就掀帘子进来了,昭康帝已经卸了外袍,只穿明黄缎子的里衣,披着亮黄的衫子,金灿灿地盘膝坐在汉白玉小火炕上批奏折,此刻听传,便搁笔,笑吟吟地望向幼弟。
匂王行了简化的君臣礼,从地上爬起来便一头拱进皇兄的怀里撒娇。
昭康差点被他拱倒,抱着他的脑袋,拍着背道:“入秋了外面夜里冷,看你这一身的寒气,快让奴才们给你拾掇拾掇——多大了还跟跟孩子似的。”
匂王的脑袋就在他胸口直钻,道:“我还小呢,皇兄多疼我些。”
底下伺候的奴才素来知道这个王爷离了皇上跟前是怎样的性子,此刻只得靠着过人的无相神功啥的控制面部表情和反应,不致使自己因为咳嗽啊、面部神经痉挛啊啥的而掉脑袋。
昭康道:“殷殷,你这样粘我我那几个皇子该嫉妒你这个皇叔了。”
匂王暗自皱眉,然,嘴上仍未成年一般撒娇道:“我猜嫉妒那几个皇侄儿,他们有你这个好爹照拂,我幼年失怙,只有皇兄你可以依靠。”说着抬起头来眼巴巴雾蒙蒙地看着。
昭康帝最受不得这个,心里那个怜惜哟,恨不得上天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