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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门口的时候,白旭梅忍不住冷声道:“你若想一世安稳就离蓝家那孩子远一些方好。”说罢绝尘而去。
只剩下父子两人的时候,瀬玖对皮猴叹道:“你道士伯伯其实是很关心你的,只是他性格外冷内热,轻易不会表白。”
皮猴道:“儿子明白,道士伯伯信奉女儿要贵养儿子要粗养。”
瀬玖就有点反驳不能,只道:“不管贵养粗养,他的心还是希望你们好的,你不知道他前几天还给你卜了一卦。”
皮猴道:“哦?卦上怎么说?”
瀬玖道:“就是刚刚道士伯伯已经告诉你的。”
皮猴冷下去道:“我素来不信这些的。”
瀬玖叹道:“我也知道人的命天注定,也许是你命中的劫数……算了,还是谈谈你对未来的职业规划吧。”
皮猴沉吟道:“其实儿子对权势这个东西倒并非多么热衷,行军打仗建功立业也没多大兴趣。”
瀬玖道:“那你喜欢什么?一辈子太长,总要做点什么才不虚度。”
皮猴道:“我还要再想想。”
瀬玖叹道:“也不能全怪你,生在咱这样的家庭,你人又聪明,故而少了斗志。”
皮猴道:“爹,出身什么的我倒觉得还在其次,人的内心吧,才最重要,也许我更适合浪迹天涯做闲云野鹤也说不定。”
瀬玖点头道:“若这是你喜欢的,爹也支持你去做。我奋斗一生也就求个能封妻荫子,我做一些不愿做的事情也不过是想我的后人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正当父子俩打算就此问题做进一步深入沟通的时候,下人有要事前来禀告,说是禅院那边被京兆尹派人给抄了,此刻正满大街地贴通缉令要拿少爷归案。还说连小山少爷也受了牵连。
皮猴一听登时不干了,就要去京兆尹理论。
然,瀬玖一手拦住他,道:“你先跟我说说你做了什么事情?”
皮猴想了想,便将那蓝田玉不知羞耻曝露下体欺负小山的事情讲了一遍。
瀬玖一听正是由小山引起的,叹道:“果真是劫数。”
皮猴就要去“投案”,瀬玖道:“你的心思我也明白,你只消到那衙门口一站,说明自己的身份,京兆府尹便不会再追究此事,蓝家也多半会息事宁人。”
皮猴道:“我也不是要仗势欺人,只是那蓝府自取其辱!若我今日只是一届布衣还不让他欺了去!小山也让他白羞辱了。”
瀬玖趁机道:“所以你也知道权势是个好东西。”
皮猴一愣,瀬玖道:“你天生的不缺权势,功名只要稍作努力便唾手可得,少了奋斗的乐趣,觉得那些都是可有可无的,然,若你一日少了权势你且看看这世道又是什么样子。”
皮猴道:“爹是要我走功名路?”
瀬玖摇头道:“那倒不是,我说了你想怎样爹都支持你,人活一辈子就要快活,然而,有些事情不去做的话便快活不起来,比如我若年轻的时候不拿命去博功名,九死一生去追求你道士伯伯,哪里有现在的幸福?年轻人总要有点奔头等年纪大些的时候才好心安理得享受。你还这么小就对前途兴趣缺缺是不对的,若你年纪再长些,经历凡尘那时再说归隐山林的话爹没什么可说,可是现在爹还是希望你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简称三观啥的能积极些。”
皮猴想了想,道:“你说的倒也有理,然,和当下京兆尹与蓝家勾结一事何干?”
瀬玖道:“你不妨趁此去试试无权无势的下场,只当自己是那个毛九洲而不是我瀬玖的儿子,且看看会被如何对待。”
皮猴叹道:“我也知道这个世界是没有公平可讲的,若这么赤、条、条地去了不会有什么好处。”
瀬玖道:“明白和亲身体会是不一样的,你可敢一试?”
皮猴道:“有什么不敢的。”
于是皮猴便只身一人以毛九洲的身份投案去了。
12、第 12 章 。。。
当毛九洲玉树临风地出现在京兆尹衙门大门口的时候众人简直不能想象这厮竟然这么虎!
当下也无需招呼,稍微组织组织就冲上去给包围了,只是要拿下的时候,毛九洲身边还跟着一个摇着纸扇的书生,道:“且慢!”
捕头却认得这个人,乃是帝都有名的状师人称“金口玉言”的金玉延。
这金玉延早年身上也是有功名的,乃是个乡试第一的解元,进京来参加全国考试的时候出了点岔子,结果耽误了前程,又不想回家,想在帝都奋斗下看看,结果阴差阳错做了状师。因他文笔犀利,分析案例角度刁钻,打赢了几个看着很玄乎的案子之后就名声鹊起的,他似乎也在替人出头庭战的过程中找到了人生的价值和乐趣,如鱼得水。
然而,就在他觉得名利双收顺便还可以在下次科举中金榜题名的时候却不知因为替人打官司而惹了小人,之后伺机报复,设了个圈套害得他被褫夺解元身份,差点连秀才都做不成,还是之前的雇主看不过去拉了一把才免了牢狱之灾。
从此后金玉延便死心塌地地做起了状师,且牙口更好,咬人更狠——人都说他被挤兑得有点变态了。
而这个金玉延随着名声高涨的还有他的出堂费用,请得他在那衙门大堂上站上一天半天的可不是个小数,却不知这个毛九洲是何等人物,既敢出手打御史家衙内,又能请得金玉延给出头。
当下捕头也不太敢硬整,他也知道帝都乃是藏龙卧虎之地,比如说俩翰林院附小的孩子在玩蹴鞠的时候翻脸打成一团了,那么学堂甚至捕头都轻易不要插手,插手也解决不了,一个孩子是某封疆大吏在京的孙子,一位是某皇族偏支世子啥的,你咋管?
所以这捕头也留个了心眼,谨慎道:“既然你承认自己是毛九洲,那么便是来投案自首,若乖乖俯首就擒也少了许多苦楚,你我便宜。”
金玉延并不知道这个毛九洲的真实身份,他只是在看到一副心仪已久的名家字画之后就决定接下这趟活而已,道:“铁捕头,毛公子并非是来投案的。”
捕头道:“哦?”
金玉延道:“他是来递状子的。”
捕头便皱眉。
毛九洲拿起门口的锤子,咚咚敲起来。
金玉延啪地收起纸扇,从怀里掏出一个墨迹还没有彻底干的状子道:“毛公子要状告蓝御史家公子蓝田玉流氓遛鸟妨害个人身心安全罪。”
捕头看着手中的状子,眉头皱成川字,拉过金玉延到一边低声道:“小金,你我也是老朋友了,说说这位什么来头?”
金玉延道:“我也不清楚,那人钱财与人消灾。”
捕头没办法道:“那你拿着什么了?”
金玉延道:“哦?铁捕头是要调查我的收入来源还是什么?我这可是正当的按劳所得啥的。”
捕头如实道:“不是那个意思,是想问问他是家底雄厚还是官宦世家?从他送的东西里能看出来吧?”
金玉延扇了几扇子道:“在下最近恰巧不缺钱。”
捕头道:“哦?那么就是了不得的宝贝了,啥啊?”
金玉延就附耳说了说,捕头道:“竟有此事!看来他还是有些来头的呀!”
金玉延摇头道:“既然雇主不想说,在下便也不问,那人钱财与人消灾,请问铁捕头现在能升堂了吗?”
捕头叹道:“若是寻常的宵小也就罢了,根本没资格击鼓升堂,偏偏还有点来头的样子,焉知身后没有大人物撑腰,还是再看看说吧。”遂打开衙门,通知府尹老爷断案,捕头威武分列两旁,不多时阵仗就摆好了。
捕头对府尹帖耳细说了一阵子,那府尹也皱眉,惊堂木一拍,道:“堂下何人?!”
“一介草民毛九洲。”
府尹道:“何方人士?”
毛九洲道:“湘潭毛氏。”
府尹暗忖湘潭确有毛氏一族,也是个闻名全国的望族,然,近几年没听说过有在朝中成气候的,这青年虽然器宇不凡看着像个天生的贵族,然,这么看来也就是个中小贵族啥的,敢打御史儿子多半还是凭着年轻的一口虎劲,未见得有啥后台啥的。当下一拍惊堂木做刚正不阿状,厉声道:““既然是草民为何见了本官不跪!”
毛九洲踌躇了下,终于还是跪下,然,跪也跪得长身玉立泰然自若的,仿佛跪下了也还比人高半截。
府尹看了看状子道:“你状告蓝御史家公子蓝田玉流氓遛鸟妨害个人身心安全罪,可有证据证人?”
金玉延忙道:“回禀大人,事情来龙去脉皆写在状子上,毛公子不放心蓝小山公子的安慰而派了个侍卫暗中保护,正是那侍卫发现不对将事情禀告毛公子,毛公子出于保护朋友的一片热情才忍不住动手教训了蓝田玉公子,谁知那蓝田玉公子不知悔改,反而想借御史衙内的名头将事情闹大,更反咬一口说毛公子对他私刑施暴,真是朗朗乾坤青天何在啊!”
府尹也有点愣住了,他是知道这个金玉延的口齿和人脉的,只道:“本官只是问有无证人证据?”
金玉延纸扇一扇,道:“大人,刚刚在下已经言明,影卫可以作证。”
府尹捻须道:“影卫乃是毛家私人雇佣,其言不可信,可有其他人?”
金玉延道:“大人,您以人为本地想一想,哪个流氓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遛鸟的?必是找那目击者甚至之处,此次蓝田玉便要欺小山公子眼盲,行下此等罔顾天地君亲师之事,实乃斯文败类!”
府尹道:“我只是说那影卫不能取证,可有别的证人?”
金玉延道:“没有。”
府尹冷笑,捻须道:“既如此此案本府不予受理,来人!将毛九洲拿下!”
金玉延忙道:“且慢!大人!不予受理也就罢了,怎的就将原告拿下了?”
府尹道:“此案不受理,然,毛九洲身上还有别的案子,蓝御史府上投状子告他滥用私刑,暴力殴打一介才子!此事可是证据确凿——你刚刚这状子就是证据!来人将这厮拿下打上一百杀威棒!”
一百杀威棒可轻可重,倒霉点的就差不多杖毙了。
金玉延道:“且慢!”
府尹秉然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金玉延咬咬牙,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收起折扇,恭谨道:“在下另有隐情与大人说,还请借一步说话。”
府尹秉然道:“若与本案无关之事本府不想听。”
金玉延道:“自然有关,此乃国家行政司法之机构,上悬正大光明之匾,在下又何时在庭前与大人说过无关案件之事。”
府尹放颔首道:“既然如此,长话短说,你且上前附耳一说。”
金玉延便依言走上前来,对府尹附耳道:“大人,老规矩,你若在这案子上行个方便,在下今晚就陪你乐一晚上如何?”
府尹面沉如水,低声正色道:“一个晚上……不成。你知道这件事蓝御史家里催得急,蓝夫人更是派人时刻跟进,我帮了你就是不给蓝家力,我承担的压力可是很大的。”
金玉延道:“既然大人的压力大,看来一个晚上是不够舒缓的……两个晚上如何?”
府尹摇头道:“不成。至少三个晚上。”
金玉延道:“三个晚上太勉强了些……其实不瞒您说,三天后我还要去会会大理寺卿的,这样吧,两个晚上,质量重于数量,大人您要怎样就怎样还不成吗?”
府尹这才面色稍霁,道:“好吧,本大人就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