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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天音脸上冷意更甚:“你这样做,很容易让所有人对你有想法的。”
“所以你在关心我?”
“关心谈不上,只是很好奇如果你的手下们反水,你会怎么死。”
“他们怎敢反我?”花清越忽然停了下来,用力按住步天音的双肩,重重道:“我既然敢那样做,就必会是做了十足的准备。”
“那么,你呢?”
“我?”
步天音轻轻皱起了眉头,她真的很恶心花清越说话的时候总是若有似无的跟她发生肢体接触,她推开了他,凝眸道:“你把杀死南织的凶手交给我,那么你这个杀死我四叔的人呢,又该如何?”
花清越沉默了半晌,若有所思道:“那你就更应该留在我身边。”
“你想杀我,可是却没有办法。你打不过我,就没有办法替张子羽报仇。而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女人却不一样。枕边人往往是让人最不设防的,你可以想象一下,在我们做的时候,你突然给了我一刀,我也许还会对你笑。”
步天音冷嗤道:“你说的真是太恶心了。”
“可那都是实话,不是么。”花清越又开始动手动脚,竟然再次抓住了她的下巴,他俯身下去,作势要问她,步天音却一把刀直接抵在了他的胸口上,她一字一顿,冷冷道:“带我去见天风。”
花清越不再说什么,径自牵着她向里走去。
无数次,步天音都想出手杀了他。
可是正如他所说,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杀了他。可是她却打不过。
在宫殿的最里面,步天音见到了步天风。
昏迷不醒的步天风。
步天音冲上去,摸了摸他的脉象,又看了看他的眼皮。
花清越见她如此紧张,忍不住冷笑道:“我说他还没死就是没有死。”
“他怎么会昏迷?”步天音的声音灌了很大的怒气。
花清越道:“他不过是服了一种毒药。”
“解药呢?!”
“自然在我手里。”花清越也走了过去,居高临下望着步天音,那清冷的眸中竟然浮出一丝怜悯。“做我的皇后,我会把解药给你。”
“步天音,用你自己换来解药,怎么样?”
“卑鄙!”步天音心头怒气浮动,涨得她胸肺之间十分难受。
花清越冷冷看着她,“我就是这么卑鄙。”
“你若不肯答应,步世家上下数百千条人命我还不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
“你逼我。”
“是。我就是在逼你。”
步天音的脸色变得尤为难看,她似乎一句话都不想再跟花清越说了,他就是个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
花清越的目光落在床上的步天风身上,轻描淡写道:“他中的这种毒药,如果在一定时间内没有服用解药,他便永远也不会醒来了。从你失踪到如今,想来也有……”
“少废话,还有多长时间?!”步天音勃然大怒,花清越的脸也顿时黑了下去,他一把拉起她,眯起眼睛冷道:“你说我废话?”
“花清越,你不是人。”步天音牙齿咬得咯咯响,却只能愤怒的用眼睛瞪着他。
花清越浅浅道:“三日。”
“三日之内,倘若没有我的解药,他便会一直睡下去。”
“步天音,陪我上床,我便将解药给你,如何?”
步天音的手攥成了拳头,发出咯咯的声响。
良久,她缓缓道:“好。”
花清越闻言先是一怔,随即便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结局卷 第三百零七章 愿得一人心(12)
步天音答应花清越只是权宜之计,而花清越对她却是势在必得。
当她被推倒在那张无数女人都想爬山的龙床时,浑身上下只感到无与伦比的恶心。
花清越压在她身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玉白的脸上染了一层显而易见的情欲之色。
他修长冰冷的手指如毒舌一般轻抚在她脸侧,似情人一般呢喃道:“你跟云长歌,真的睡过了么。”
步天音一记冷笑,抬起头对上他猩红的却依旧漂亮的眼眸,淡淡道:“何止睡过,我们连孩子都有了你一定不知道。”
花清越面色微凝,俊美的一张脸沉得比锅底还黑,他阴测测道:“孩子么,我会让他给云长歌陪葬的。”
步天音摇了摇头。
疯子,真是疯子。
花清越不在手下留情,一把扯开了她的衣领,步天音试图激怒他未果,她不是花清越的对手,要怎样才能逃脱他的魔掌?
——只能等。等到花清越动情之时,她再一击必中。
步天音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心中翻滚着巨大的怒意。
她想杀了花清越。
她只想杀了花清越。
她没有反抗,花清越心中反而涌出了一丝的得意,他轻轻拍拍她的脸蛋儿,笑道:“别像条死鱼一样,你以前不是很会迎合我么。”
“那么杨倩呢?”
花清越脸色一变,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分神之际,并没有注意到步天音向下微微移动的手臂。
几秒钟后,花清越似是在自言自语一般:“杨倩算是什么,她不过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小婊子。她不仅跟我有一腿,她跟你们班的班长也有过,你一定不知道吧?”
步天音装作讶异道:“是么。那么就是说她也给你戴过绿帽子么。”
“我跟她只不过是会互相解决生理需求而已。”花清越忽然贴近她的脸,趁她不防在她脸侧落下一吻,轻轻的,滚烫的,他看着她说道:“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转移我的注意力,步天音,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你。”
“我知道。”步天音轻轻垂下了眼睛,看得花清越心神荡漾,他想要她,想了很久很久。
然而下一秒,步天音却慢慢弯起了嘴角,俏脸明媚道:“我知道你不会停下来,哪怕是突发地震。”
花清越微微眯起了眼睛,脸上情欲退了大半,沉声道:“步天音,你又在打什么注意?
“你猜啊。”
“猜不到,要直接做么。”
“……”
“不反抗?”
“反抗有效?”
“自然是无效的。”花清越嗤笑道:“但是你这样像条死鱼一样挺在这里,我的兴趣便如你所愿少了一半。”
步天音无所谓的笑了笑。
花清越心中迅速掠过一丝不安的感觉,他忽然扼住了她的喉咙,阴冷质问:“说,你到底在打算什么?”
到底是哪里不对?这个女人决计不会这般任由自己摆布的,他的触碰对于她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她一定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步天音闻言,但笑不语。
花清越的手上更加用力,步天音吃痛,一手抓住了他扣着她喉咙的手,这才勉强艰难的开口道:“怎么,不做了么。”
“你想?”
“你猜啊。”
花清越勃然大怒,眼中怒火熊熊烧起:“步天音,你少他妈的跟我这里阴阳怪气的说话!”
步天音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抓了匕首,瞬间刺伤花清越扣着她喉咙的手腕,花清越轻而易举的避开,在他松手的空挡步天音一个前滚翻滚到了偌大龙床的另一边,花清越静静看着她,慢慢站了起来,慢条斯理的伸手整理凌乱的衣衫。
步天音退守一侧,警惕的瞪着他,那模样,说不上有多么的阴狠,却像极了一只弓起身子防备敌人的小野猫。
两个人静默对峙着,门外却忽然传来了锦色急促的声音:锦色有要事启奏!”
花清越冰冷的视线并没有从步天音身上移开,他开口道:“进来。”
声音用内力扩大了,足以让外面的锦色听得一清二楚。
锦色推门进来,看到殿内情形先是一愣,随即便跪地道:“陛下。”
“何事?”花清越虽然是对着锦色说话,锋利的眸子却一度定格在步天音身上,似乎想将她生生看穿了。
锦色的语气有些奇怪:“是刑部大牢……有人劫狱,救走了信国公一家。”
花清越脸色骤变,这才看了他一眼,眼底愤怒的冷光越聚越多,“没用的废物。”
他下意识便猜测到这是步天音干的“好事”,他蓦地转过头来,却发现方才步天音蹲着的地方竟然已经空无一人!
该死的,她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逃了!
花清越周身散发出森森的杀气,他思忖了一下,下令道:“封锁城门,兵分四路去追。追到了,当场杀无赦。”
语落,他的身影便飞速消失。
锦色诧异的抬起了头,有些难以置信方才他所下的决策!
他原以为,陛下留着信国公一家一直不杀是有用处的,可眼下竟然说杀便杀了。
锦色虽然诧异,但皇命不敢违,他立刻便要出去下令。
他转身向外走的时候,那原本已经空荡下来的宫殿内却多了一个人。
步天音站在锦色的身后,看着他一步一步快速向外走去。
步天音的功夫在锦色之上,他并未感受到突然消失的她,却又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出现在他的身后!
锦色虽然无法感受到步天音的气息,可这绝对低的气压却让他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然后不由自主的转过身去。
步天音的身体在这一刻游魂一般贴了过来,靠得锦色很近,却并没有动手,她笑道:“锦色,你在害怕么。”
锦色的气息有些不稳,他暗自握紧了腰间佩剑,倒吸了一口冷气,警觉道:“你竟然没有走。”
“走,走去哪里?”步天音冷笑着回答了他。
她方才要是走了,从这里跑出去,她相信不消片刻便会被花清越抓回来。所以她并没有走。让花清越以为她离开了,其实她只是隐息藏在殿内而已。
小小的在花清越面前使了个障眼法而已。
这些小手段花清越从来都是看不上瞧不起的,所以他的无意会让他千里马也有失蹄的时候。
步天音看着失神的锦色,唇边是浓浓的讥讽冷笑:“锦色,你杀南织的时候,她也和现在的你一样害怕么。”
提及南织,锦色脸上的警惕之意瞬间薄弱。
她提到了他心底最深的伤口。
那天风雪里,是他亲手杀了南织,杀了那个一直喜欢她,却又一直忠于步天音的女孩子。
他为了向花清越聊表忠诚,亲手杀死了南织。
步天音压抑住心底的怒气,笑意盈盈道:“怎么,不想说话啊,既然你不想跟我说话,那我便同你说说。”
“你知道在步府,南织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便认出了你来么。”
“那时候的南织并不敢确认那就是你,她也知道我不喜欢花清越,所以她就总是偷着出去找你。直到后来被我发现,逼问之下她才开了口。”
“虽然你是花清越的人,但是我并没有想要阻拦你和南织在一起。但前提是你要对她好,你值得她对你好。”
“你知道南织一直留着那只蚱蜢么。”
“你知道南织是明月阁的杀手,要经过多么残酷的训练么。她没有你那么幸运,你虽然都被人救了下来,但是却有了不同的命运。你在社会上层,而她却在最底层苦苦挣扎,才能够活命。她是一名杀手,每次的任务,要么就是她杀了别人,要么就是别人杀了她。”
“你知道在南织心里,那就是这些年一直苦苦支撑着她活下去的信念么。”
步天音含笑说完了那样一番话,道尽了南织和锦色从小到大,分隔多年,支离破碎的感情。
锦色的脸一寸一寸苍白下去。
他的手臂垂在身侧,再也无力去摸腰间的佩剑。
他的身体虽然站得笔直,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双腿就要支撑不住的向下跪去!
南织,南织!
此时此刻,他心头叫嚣着的只是这个名字!
那只草编的蚱蜢,现在就在他的怀里,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曾经南织的这里,藏了这只不值钱的、简直比垃圾还不如的东西很多年!
可是她却把它当做宝贝!
只因为这是他曾经送给他的东西!
锦色明白,自己后悔了。
然而他却并不是在方才这一刻,听了步天音的这一席话之后才后悔的。
他,早在看到那只被南织珍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