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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名书道:“这是掌管步世家大权的玉牌,已经传了几百年,今日,爹终于可以放心的把它交到你手上。”
步天音眸色一敛,将玉牌放回锦盒里,笑道:“爹为什么要把它交给我?”
“步家,只有你能够掌管大权,对你,爹和你四叔都很放心。”
“那么爹呢?你把步府交给我,是自己另有打算吗?”
“江山代有才人出,正如你所说的那样,爹这些年变得越来越退缩,越来越胆小怕事。步家百年基业不能毁,只有你,才能够担得起步家。”
“那么天风呢?自古,不是只有男儿才能令人信服?”
“那混小子……”步名书的眼睛不动声色的闪了下,却仍然没有逃过步天音的眼睛,他颌首道:“混小子整天不务正业,能有什么出息?”
步天音心里暗笑,能不能有什么出息不要紧,要紧的是他终究不是步家的人,终究不是姓步,这庞大的一家子,怎么能够交到一个外姓人手中?
思忖良久,步天音将锦盒的盖子扣住,推回了步名书面前。
凤求凰 第一百六十五章 谁怜我年少(3)
步家的大权不能接。
步天音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感觉很不好,好像她一旦接下这东西,父亲身上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而步名书事后也觉得她确实是有些年少,为人处世都还没有太多的经验,此事也就暂时搁置了。
晚饭的时候差人去请云长歌,才知道他已经有事先走了。步天音和步天风跟父亲吃过饭,她便独自去看了张子羽。臭小子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饭桌上不讲别的光是在夸花小七了,步天音真的是觉得他夸到父亲大人的脸都绿了。
张子羽自从身子垮了以后便不经常出来走动,多半的时候都在床上看书,每天睡得也很早。步天音见灯亮着便推门进去了,却发现他已经睡下。
转身要轻轻带上门,却听到里面他沉静的声音:“我醒着。”
关门的动作便变成了开门,步天音进去后搬了张椅子坐到床边,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顿酸楚。
从前的四叔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啊。
许是注意到她眼底的愧疚,张子羽勾唇笑了笑,问她道:“你怪不怪四叔?”
“怪你什么?”
张子羽的眸光有些深沉,“你怪不怪四叔当初想阻止你跟云太子在一起?”
这是步天音头一回听他称云长歌为“云太子”,她愣了愣,没有回答,反问他道:“四叔,你早就知道长歌的身份对不对?”
因为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才想过那时候就要阻止。
他,一定也以为自己从一开始便知道了他的身份吧?
想到这里,步天音心里闪过一丝默然。云长歌的身份都还是她从别人嘴里听到的,他自己竟然没有提过半个字。
张子羽道:“他来的那一年,便听说是银月皇室的太子,后来他行事作风都很低调,根本没有太子的架子,是以大家渐渐都把这件事淡忘了。”
步天音轻轻“哦”了声,张子羽又说道:“听说今天你回拒了大哥?”
步天音道:“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机成熟,我自然会接过家里的大权。”
她说完便起了身,也没有将椅子搬回去,她怕张子羽会再追问下去,便对他说道:“时候不早了,不打扰四叔休息了,我那边还有点典礼的事情要解决,先回去了。”
“好。”张子羽淡淡吐出一个字,看着她俏生生的走到桌边,信手一拂,那纱灯便灭了,屋里陷入一片黑暗。
开门声,关门声。响起。落下。
静静的黑暗中,传来张子羽轻轻的一叹。
从张子羽的房间回到望天楼要经过一处荒园,天气又干又冷,离得又不是很近,步天音便用内力烘暖了身子。热流传遍身上的每一处,毛孔似乎都被蒸开,舒服无比。走过荒园的时候,她听到风声中似乎有低低的人语传出,她脚下一顿,向着荒园的方向走去。
悄无声息的到了院门外,黑暗中大地一片沉寂。
步府中有好几处荒园,这里连盏孤灯也没有,偌大的月亮照下来,透过斑驳破旧的木门,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一道欣长的身影。
正是步名书。
他又在这样的一个冬夜给人烧纸。
据步天音所知,今天仍然不是她娘亲的忌日。
她之前那一次见到父亲给人烧纸,嘴里念着什么“青儿”?
果然,冷风中夹杂的那低沉的话语,仍然还是“青儿”,一句又一句,好像在对着自己缠绵的情人说话。
“青儿,你在那边冷吗?你那么的怕冷,给你送些衣裳,都是你喜欢的颜色……”
断断续续的,步天音只大概听清了这么几句话,她挑了挑眉,朝着望天楼的方向走去。
那个青儿到底是谁?
她现在可以断定的是,不管她是谁,都跟她父亲的关系匪浅。这件事情,她要从何查起?她娘亲过世,父亲为了她终身不再娶,可是却在这样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情意绵绵的给另外一个女人烧纸?
这都是些什么事情?
步天音想了想,便决定等婚事完毕后,她要好好调查一下这件事情了。
冬季昼短夜长,日子便过的飞快。
转眼间,明日便是典礼了。
步天风穿着她亲手做的白色燕尾服,帅气得不得了,他一向喜欢接触新鲜的事物,不像那些下人,背地里说这衣裳古里古怪的看着别扭。
进行彩排的时候,步天音在会场忙的热火朝天。
休息的功夫,云长歌拿着温热的手帕擦去她额头的细汗,看得步天风眼睛都直了。步天音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眯眼道:“怎么,没见过美女?”
步天风嘀咕道:“没见过姐夫这么美的。”
步天音:……
云长歌听后十分开心,步天风却心虚了一下,朝步天音做了个鬼脸便逃走了。步天音佯装生气的说:“臭小子,真是白眼狼,也不看看是谁给他准备了这么多。”
云长歌好笑道:“他不过在说事实而已,你又何必要动怒?”
步天音听得更生气了,牙齿咬得咯咯响。
步天音看着步天风穿着燕尾服的翩然模样,脑海中忽然想起云长歌穿这衣裳会是怎样一种光景?他人这么漂亮,穿什么也都一样的漂亮。
再漂亮的衣裳也比不过人。
步天音看着手下的茶杯,低低说道:“等我们成亲那天,我要给你做一身更帅气的,给我自己做一身更美的。我们那里的裙子都很漂亮,我给小七做的婚纱只不过是其中最普通的款式,我怕裙子太短了她不敢穿……”
云长歌忽然笑道:“你敢穿?”
本来她想说“在这里当然不能穿”,但是鉴于云长歌这略带揶揄的语气,她便抖了抖肩膀,说道:“怎么不敢?”
“可以。”
云长歌竟然说可以,步天音不得不讶然,只见他凝视着她,暧昧一笑:“但是只能在我一个人面前穿。”
“去死。”步天音哼了一声。
“明天啊,”步天音轻叹了一声,问云长歌道:“希望明天一切顺利。”
语落,她看着云长歌,笑道:“我知道云大神在,明天一定会一切顺利。”
她担心,明天会有人来砸场子,虽然这种几率很小,但是淳于邪毕竟是喜欢过花小七,并且还情场失意了,虽然东皇会来证婚,但是她也不能保证那整天埋在丹药堆里的小子会不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云长歌的目光落到远处,淡淡道:“嗯,一切都会顺利。”
参加婚礼的人很多,步天音本来不想打算请沈思安的,因为他来了也没人待见他,但是转念一想,他二婚的时候她还送过好多东西呢,这份子钱怎么也得收回来。到时候给沈思安的酒里下点料,让他拉个几天几夜,他出现恶心人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明日,明日臭小子就要结婚了啊,比她这个姐姐还要快。
当夜,云长歌不在望天楼陪她,步天音头一回觉得,她已经习惯了云长歌躺在外面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今天不在,她倒是有些不习惯。
她曾经以为,自己不会是这样的人。
她记得以前学校里有个计算机系的姑娘跟她关系不错,她交了两年多的男朋友,也不能说是一刻也离不开他,只是说他不在身边睡觉的时候,她一个人会觉得孤单。而此时此刻,步天音却觉得,她也有了那种感觉。
感情到底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就像有的人,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错过了才后悔莫及。
所以,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吧。
月色中,谈薮楼的方向似乎传来了低低的一声狼叫。
步天音也睡不着,索性穿了衣裳提了两坛酒去找步天风。
姐弟俩坐在房顶上,远处的天边缺月如弓。
步天音喝了一口酒,问道:“你的狼崽子不是都让四叔卖了么?”
“我又偷偷买了回来。”步天风颇为骄傲的说了一句。
步天音嘴角抽了抽,问他道:“那小七嫁过来怎么办,你养狼,有想过她的感受吗?”
步天风嘲讽似的瞧了她一眼,语气有些得意:“小七说了,狼长得不好看,她想养一只白虎。白虎小的时候跟猫咪一样可爱,她一直都想养,就是养在宫里不太方便。”
——这种东西养在哪里都不方便的好吗?
步天音终于相信世界上有看对眼这种事情了,就像花小七跟步天风,一个不正常就算了,另一个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真是绝配啊。
两个人喝了一会儿酒,步天风眼中的神采更盛,他看着远处,对步天音说道:“姐,我跟小七多亏了你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以后有用得上弟弟的地方,尽管开口!”
步天音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捶了他一下:“臭小子。”
“天风,你以后成家了就是个大人了。你要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对小七好,对家庭负责。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你都要有勇气去承担,无论何时何地,你都是小七的保护伞,你要永远站在她的身前。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这份感情,你既然决定要了,就要负责到底。”
在步天风心里,步天音一直是那个不管他做了什么都会宠着他护着他的姐姐,在她嫁人之前,她是人们口中的“废柴无颜女”,可是他跟她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在她被休下堂后,整个人都变了,脱胎换骨一般,她似乎懂了很多的事情,人也拥有倾城美貌。可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那个护着自己的好姐姐。她很少这么严肃郑重的与他说话,他起初有些不适应,但仔细回想她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哪一个不是那么令人从心底就佩服呢?
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要保护好自己的女人,要对她负责到底。
良久,步天风突然噗的一声笑,扬声道:“我一定会像姐夫对姐姐一样对小七好。”
凤求凰 第一百六十六章 谁怜我年少(4)
“你哪知眼睛看到他对我好了?”
“八只眼睛都看到了。”
“你有八只眼睛?”
“姐,我怎么好像看到了两个你?”
“臭小子,你不也是两个?”
“……”
步天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跟步天风喝醉了的,脑子还有一点疼,喉咙渴得就快要冒烟了,她翻了个身,咕哝道:“南织,去给我倒杯水……”
南织久久没有回应,她伸手胡乱在床上乱摸一通,随即摸到一具温热的躯体,她抬腿踢了他一下,闷声道:“云长歌,去给我倒水……”
虽然喝断片了,但这个时候能躺在她温香柔软的大床上的人,除了云长歌还有谁?
好半天,云长歌的声音才带着一丝冷然传入耳中:“既然醒着就自己起来去喝。”
“老娘没醒着!”
步天音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几分,随即她便闻到了一种异样浓烈的香气,这香气近在咫尺,令她猛然惊醒,面前,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