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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里有美味的酒有丰盛的大餐有漂亮的女人,保证你体验过那样的生活,一定会对这种除了修炼就是打怪、枯燥无味的乡村生活产生厌恶。”
“哦?”
修斯摸了摸下巴,明显有些犹豫。“…能继续睡你吗?”
萨尔嘴角抽搐着,强压下怒火。“不…不行。”
“那就算了。”
修斯兴致缺缺,摊摊手,注意力重新回到那把剑上。
萨尔气到连话也说不出来。
☆、魔王的灾难(一)
修斯一群人浩浩荡荡出发讨伐恶龙拯救公主…好吧,是修斯一人孤单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也消失在一片片黄灿灿的油菜花田尽头。
一阵微风拂过,花田顿时如花海,一层层波浪泛开。他的心头微微荡漾,出神地望着修斯离去的小路,就像目送丈夫出远门的妻子,充满担忧,和无尽的期盼……
搞什么文艺调调!
他才不是为丈夫送行的妻子!
太好了,那家伙终于走了。
而且这一次居然没用魔法制造的结界限制他的行动范围,简直是逃跑加重振旗鼓的大好机会。但,在离开之前……
阁楼内有个大书架,上面放着种类繁杂的书籍,魔法、炼金术,还有菜谱…哦,竟然还有关于黑魔法的书籍,修斯那家伙肯定不简单。
萨尔刚要取出,紫黑色的火焰迸发,他的刘海烧焦了,手指也被烫着,疼得他哇哇大叫。
哼,果然禁止他翻阅,才使这些小手段。
萨尔又做了几次尝试,除了食谱其它书籍都触碰不着,他不禁感到沮丧郁闷。烦躁不安地在屋子里搜素许久,勉强找到几枚银币,完全不够一两个月的生活费,不知道那家伙什么时候回来。
可恶的修斯,居然打算饿死他。
萨尔愤愤不已,直奔二楼左侧的房间将藏在床铺底下的大木箱拉了出来,抡起铁锤砸锁。呈现在萨尔眼前的,是满满的闪耀着五颜六色光泽的各种宝石,要是在以往他绝不会对这点财宝感兴趣,不值一提的数量,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况且这里边有一半是从他的城堡里抢走的,他这个主人自然有权收回并再度拥有它们。
魔王大人终于心安理得,最后一丝愧疚感也悄悄地溜走了。
目标确立,财富充足,现在就差——仆人。
一切整装完毕,萨尔今天起得很早,深吸了口属于乡村的新鲜空气,犹如初次远足…哦,是初次远征的魔王。
萨尔听说自己的前仆人——恶魔女仆莎娃蒂住在离帕帕拉村(他和修斯所住的村庄)不远的另一个小村庄里。之前也曾找过几次,但始终见不到她本人。自称是莎娃蒂的丈夫,一个再普通不过、除了身高和体重超过他…好吧,不得不承认那莽夫肉搏战可能赢得过他的那个铁匠说,莎娃蒂得了产后暴躁症,正在治疗不方便见人。
瞧可怜的铁匠脸上挂了彩,手臂也有不少被凶猛野兽的爪子‘挠过’的痕迹,皮开肉绽的非常吓人,萨尔决定等‘暴风雨’过境后再来拜访,充耳不闻身后尖锐暴躁的怒吼以及粗哑的惨叫声,一溜烟逃得飞快。
萨尔再次来找莎娃蒂,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她的美貌和金黄的卷发依旧令他垂涎,她的腰间却再也未系上当初随身携带的惩罚之鞭,莎娃蒂说,“我没法不反抗。”
萨尔嗫嚅道,“我没亏待过你……”被莎娃蒂狠狠一瞪,瞪得他的话连同脖子一起缩了回去。
“莎,莎娃蒂,回来当我的恶魔女仆吧。”
“我要当女王。”
“……”萨尔斟酌权衡了下,“也不是不可以。”
莎娃蒂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可惜萨尔没看见,托腮认真思考。“等我夺回城堡重新当上魔王,先占领艾勒德斯王国,到时候不管你要当女王或者是嫁给那个老家伙全都没问题。”
莎娃蒂额边、手臂的青筋暴出。
“不过老家伙白发苍苍,你嫁给他就像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哦,莎娃蒂,我替你感到委屈,还是加尔加斯国的国王好些,比较年轻…耶,不太对,你不是和铁匠……”
萨尔刚抬眼,一个小小的黑影快如闪电袭来,叫他闪避不及。
‘砰!’
被拳头砸得眼冒金星的魔王萨尔向后倒去,笔挺地躺在地上昏厥过去。莎娃蒂气冲冲地冷哼,踹了萨尔一脚,踏着重重的步子离去。
“哼,我最讨厌不解风情并且愚蠢没用的男人!”
☆、魔王的灾难(二)
无辜挨揍的魔王大人醒来时已经是夜幕降临的晚上了,亮闪闪的星星遍布夜空,萨尔眺望着这片星空,听着蝉鸣蛙叫,不由得惬意感慨,“好美啊!”
紧接着萨尔热泪盈眶,手抚过额头,那里还微微泛着疼痛。“好痛啊!”
召集仆人的第一步计划彻底失败了,萨尔垂头丧气,背起差点被莎娃蒂洗劫一空的行囊,事实上还剩下几十个马克,简直欲哭无泪。
萨尔来到城镇已是大半夜,街上冷冷清清,除了小酒馆内依旧热闹非凡,许多旅馆大门紧闭,外面的门楣上悬挂着煤气灯,紫蓝色火焰燃烧摇曳,异常昏暗。
这座城镇名叫阿德里小镇,位于艾勒德斯王国南部,与邻近的几个城镇相比要小得多,也更加危险。由于阿德里紧靠着通往‘黑暗城堡’的湖水和山脉,大型的魔兽怪物栖居于附近,经常袭击这座荒凉的小镇,也因此有许多为赚取赏金的人们和王宫的宫廷骑士驻守在此地,为抵御侵袭。
从阿德里渡过河爬过山再走一段路,就是他的‘黑暗城堡’,那座塔尖穿透云霄的黑色建筑物,静静地矗立在森林深处,背靠艾勒德斯王国最高山脉塔布里山。就地理位置而言,这座城堡可说是铜墙铁壁中的黑色牢笼……
萨尔一边缅怀着曾经的风光无限,感慨着命运多舛与人心叵测,一边坐在路边小酒馆的角落里喝闷酒。耳边吵吵嚷嚷,吵得奔波了一天此时已筋疲力尽几乎昏昏欲睡的萨尔从短暂的梦中猛然惊醒。
两个高大雄壮的模糊影子在眼前晃动,周围说话声、讥笑声、倒喝彩此起彼伏,吵闹极了。
萨尔本来打算从这群流浪剑士和商人口中打听消息,然而实在抗拒不了倦意来袭,最后只能勉强撑着身子离开酒馆找附近的旅馆投宿。
作为惯于享受奢华的前魔王大人原本觉得修斯那朴素但还算干净的小木屋是他能够忍耐的最大极限,没想到现在却得忍受更恶劣更糟糕的环境。萨尔崩溃地直抓头发,抓成了鸟窝状也没能消除内心的恐惧。
“Oh no——!”
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就是房间的全部。盥洗室、卫生间居然还是公用的!?
萨尔欲哭无泪,他开始后悔去见莎娃蒂这个凶残粗暴又黑心肠的女人,更后悔当时不假思索来到阿德里,这是个错误的选择,而现在他必须为这个愚蠢的决定买单——住进这样一间既狭窄简陋又阴暗
潮湿的小屋子里,与霉菌…也许还有老鼠之类的生物和微生物做伴。
萨尔将行囊中仅存的几枚银币反反复复地观察,第一次出远门的魔王大人愁眉苦脸的,脸都揪成一团,起初魔血沸腾的兴奋在这一刻全数褪尽,意兴阑珊,仅剩对前路的迷茫。
听着不知从什么地方传出的‘啾啾’声响,像有老鼠跑过,萨尔不禁寒毛直竖,目光投向窗外紧挨着这家旅馆,却给人安谧恬淡舒适感的另一间大旅馆。
瞧阳台上摆放的小盆栽中随习习凉风轻摇的白色小花,瞧同样昏黄灯光渲染下却干净整洁宽敞的屋子,听吟游诗人弹唱起关于王子和公主的浪漫爱情,还有个旅人自他对面的房间探出头来,仰望繁星点缀的夜空。
好惬意啊……
萨尔推开老旧的木窗,发出的动静太大,旅人看向他这边,恰巧与他四目相对。
四目相对……
嗯?那个旅人的眉毛眼睛与轮廓怎么越看越眼熟?
两只眼睛瞪得老大,萨尔简直不敢相信,那人不就是……
“哦,朱丽叶!你为什么是朱丽叶?”
“呕!”
毋庸置疑,对方正是修斯·泽雷尔。萨尔捂着空空的肚子,吐不出一丁点东西,尽管他多么想借此表达他的厌恶。
“朱丽叶,不过来和我一起住?”
“鬼才想跟你住!”
萨尔愤愤拉上窗子,关到一半,又听修斯说,“哦?我还以为你不远千里到这镇上,是因为一个人睡不着觉,想念我的体温和……”
砰!
关上窗,萨尔气得浑身直发抖。见鬼了,阴魂不散的勇者。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JJ太抽了T_T更新的文章都要好久才能显示在前台。。
☆、魔王的灾难(三)
叩叩叩!
无人应门。
萨尔左右张望了下,不死心再敲了敲。这回听到脚步声,接着是开门声,修斯那双独特的上吊眼又斜瞟他,嘴角上扬。
“哦,客房服务?”
萨尔羞红了脸,摸了摸鼻子低下头。“那,那个,能借我几枚银币吗?
”
修斯假装沉思的模样,眉头微蹙。“我很困扰啊,一直借钱给你,也不见你还过,有去无回。”
“我什么时候向你借过钱!”
“寄宿费,伙食费,损坏的刀叉盘子赔偿费,糟蹋的食材费……”
“我当仆人那么久,应该抵消了。况且,你还偷了我的宝石…唔!”
察觉自己说漏嘴的萨尔赶紧捂住嘴,但即刻被修斯抓住了话柄。
“你开了箱子?”
“嗯…嗯,就看了几眼。”见修斯眼带怀疑,萨尔急忙补充解释。“我可没偷!”
“看样子可以相信,不然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呜呜呜…是偷了,但又被莎娃蒂给抢走了。萨尔心底流泪,额头冒冷汗,当然,他没敢向修斯坦白真相,只能暗暗祈祷这趟旅程结束后,和这个压榨剥削工人的勇者就此分道扬镳。
“你该不会打算逃跑吧?”
萨尔心里更慌了,结结巴巴。
“没,没……”
“那是——准备回娘家?”
“‘回娘家’!?”
萨尔茫然。
“喏,渡过湖翻过山,不就是你以前住过的城堡?”修斯给他让出一条路,戏谑轻笑。“你看看你,就像受了气的妻子,趁丈夫外出时……”
“是受苦受累…啊,不对!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妻子!?”
“这个问题我们可以用一整夜来讨论。”
修斯一把搂过他,顺势踢了脚木门。
门在他身后关上了,萨尔顿时感到危机降临。不会是他想象的那样吧?修斯话中的含义确实是如此,他这是羊入虎口吗?
萨尔今天第二次陷入深深的后悔之中,如果第一次丢的是金钱,眼下这情况,不相当于人财两失吗?他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哭得震天动地,哭得修斯没忍住动手的冲动用
剑柄敲昏了他。哭声流传百世,几百年后在这家旅馆歇脚的吟游诗人们仍轻轻吟唱着勇者一群人打倒恶龙的这一年,关于阿德里小镇上被歪曲事实的感人爱情故事。
‘勇敢的旅人啊,
带着你的剑,你的杖,前往塔布里山。
那是魔兽们的栖息地,那是魔王的牢笼
危险重重,死亡笼罩。
远方的爱人来到阿德里。
为你伤心,为你流泪。
哭泣的阿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