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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感冒的,于是小心地开了一道门缝,蹲坐在门口的宗岳反应过来,立马挤了进来。
“你有没有事……”宗岳抓着陈礼的双肩,像要把她吃了似的睁大眼睛。陈礼手上还拿着吹风机呢,连忙说“你先把头发吹了,别感冒。”
宗岳接过机子边轰轰地吹着头发,分秒不舍地看着陈礼,就怕一个眨眼把对方看漏了。陈礼坐在床上被她盯得发慌,扭头假装看窗外的夜景。
“我今天,看到肖泉跟你一起上楼了,还看到你们是一起下车的。”陈礼踌躇着开口了。
宗岳按停吹风机,不解地看着她。
“其实我可以接受……不行,我还是接受不了,”陈礼低下头,像演独角戏一样说“看到你们挨在一起我好难过。”
听她说到这,宗岳有点明白了。她有些呆滞,想到大学计算机老师说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很大一部分是由接受信息不对等产生的,而人机互动可以避免不对等的情况发生。
扯远了,总之,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肖泉就住我们楼上,今天公司欢送会我们顺路一起回来的,”宗岳挨着陈礼在床上坐下来,“我有没跟你说过这是同志友好公寓,因为楼主是一对辈分很高的女同性恋,所以这栋楼也住了几位同志。”
“肖泉也是,在公司里也只有我知道。昨天你来公司之后,她就一直跟我说我家小孩儿真漂亮,可能你看不出来,肖泉是T,而且好像还挺喜欢你的。”宗岳说的一本正经,陈礼惊讶地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所以我一直担心她会不会对你做什么,或者说了什么,结果……我们担心的好像不是一回事儿。”宗岳笑笑,把肩上的毛巾卸下来搭在椅背上。
“我……我先去洗澡。”
陈礼尴尬地无地自容,正匆忙逃跑呢,被宗岳一个顺手拦下来,正好坐在人家大腿上。
“小孩儿,吃醋啦?”
宗岳仰着头想看看对方是什么表情,不出意料这个脸都是涨红的,陈礼好像对这个称呼反应特别大,嘟囔着什么又一溜烟儿的跑了。宗岳对着她背影笑呢,可她又没看到。
翻来覆去,竟然搞出一乌龙。前一秒还觉得自己伤心欲绝呢,后一秒就破绽百出成笑柄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人并排躺着也不说话,平日里她们总要聊聊一天里发生的事情,大多时候是陈礼在说,另一个人在听。
今晚陈礼辗转了几圈,好不容易把尴尬的感觉忘记了,才慢慢说道:“这周末跟我妈他们一家人吃顿饭吧,我继父做通了我妈的思想工作,说想见见你。”
宗岳翻了个身,把陈礼圈住,亲了亲她的头发说:“所以你是承认了吗?带我见你的家人。”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都已经这么明显了,还能不是吗!陈礼没有出声,但她听到宗岳的笑声了。
“我很高兴,真的。”
陈礼也笑了,幸好黑暗中看不到双方的表情,她没有跟宗岳说一开始是为了让贺叔叔帮忙才要求聚餐的,最后事情成功与否现在还无从得知,她隐约觉得,贺叔叔会帮这个忙。
当然,肯定还是关萍的面子。
聚餐那天一早两人就把准备的东西买好了,毕竟是见长辈,烟酒什么的礼数不能少。虽然二老一直推搡着说太客气了,但还是挺开心的。陈礼那天才知道原来贺叔叔的亡妻还留下了一儿一女,加上母亲前些年生下的小弟弟,一家人成了有点微妙的组合。
第一次看见同母异父的弟弟,陈礼就感到了血缘关系的强大。弟弟和陈礼眉目间还有点像,用陈爸爸的话说,比陈言好看太多。贺叔叔的大女儿将近妊娠,儿子在攻读硕士学位,两人都和小弟的年龄差很多,所以都对小弟疼爱有加。陈礼观察关萍和从前有些不同了,至少笑容经常挂到嘴边,眼角的尾纹更深了,可整个人都是幸福的。
期间两位年轻人倒是对陈礼二人的关系很好奇,一直提些很新奇的问题,比如什么时候结婚啊,在哪里结婚啊之类的,总之就算是同□□人也逃避不了结婚的事实,反倒是两位长辈对这段关系缄口不言,生怕触了什么忌。关萍更关心的是宗岳的工作,和所有为人父母一样,总希望自己的儿女能有保障过上好生活。
看样子宗岳的事情应该是有着落了,接触之后陈礼打心里佩服贺叔叔,这次关萍与上次的偶然撞见的态度判若两人,兴许是贺叔叔给她做了什么思想工作,也或许是上次的偶遇是没有充分的准备。
宗岳还在应对长辈们的问话呢,陈礼便把小弟弟抱在怀里玩。陈礼问小弟叫什么名字,小弟奶声奶气地说叫贺之。
“点横撇捺的之。”大儿子补充道。
关萍注意到宗岳聊天时,不时往陈礼的方向看去,应该是看她在逗孩子,尽管可能无法要孩子了,陈礼却有为人母的慈爱。身为母亲的关萍对这方面有些敏感,私下里拉着宗岳问:“你们俩……打算要孩子吗?”
宗岳回看了一眼陈礼,对方还沉浸在遇到弟弟的喜悦里,她说:“看陈礼的意思吧,我们都会竭尽能力抚养的。”
关萍若有所思地点头,然后跟老贺说:“咱们小宗,除了性别跟小礼一样外,人儿跟一般小夫妻没什么不同。”
贺正华不置可否。
吃饭的时候,关萍就注意到宗岳时不时会夹菜给陈礼,陈礼会挑剔地把菜拨到一边,或者是专挑自己喜欢吃的,就像看到了她小时候的样子,在自己面前会很乖巧地把碗里的菜都吃下去,每当自己转过身,再回头就会发现陈礼不爱吃的都跑到了陈言碗里。
现在的陈礼依旧会换粮,对象却已经变了。
“你们俩什么时候一起的?”贺恭娴打破了平静,她还是有掩饰不住的好奇。
“大学。”
“去年。”
宗岳和陈礼一起回答,却是两个不同的答案。两人对视了几秒,陈礼先改口道:“对,是大学……大一的时候。”
“到底是什么时候,这答案还能不一样。”贺恭娴笑得爽朗,两人说的都是实话,就是不知从何解释。
“大学……谈过一阵,后来分了,然后……又在一起了。”陈礼吞吞吐吐地解释道。
“大学那会儿就开始了?你不是在国外……”关萍也惊讶地问了出来,“噢,你还在S大待过一年半载的。”
“那为什么出国呀,两人在国内一起读书、发展不是很好吗?”贺恭娴又问。
“等等,你后来一门心思要出去,是不是和你谈恋爱的事儿有关?”关萍到底是敏锐,问话也咄咄逼人的。
陈礼心里咯噔一下,亲妈真是老江湖,虽然是这么个道理,可真话怎么能说出口。归根究底,还是宗岳的错不是?无奈之下只好话风一转,说:“是我当初选错专业了,化学真的非常非常枯燥,搞不好一个爆炸嘭的半个脸就飞出去了……”
“得了得了,还要吃饭呢。”关萍连忙制止,陈礼长呼一口气,将桌上的茶水一口闷。
还好没被套出话来,宗岳私下里捏了捏陈礼的手,把话题转到贺正华的两个孩子上了。后面的话题很轻松,一旦聊到家里的喜事,长辈们的兴奋劲儿是源源不断的。饭局渐渐到了尾声,之后两家人友善地告别。
临走时陈礼还特意看了一眼贺正华,对方只是浅浅的点头,然后跟家人一起走了。
陈礼激动地抱着宗岳跳啊跳的,对方拍拍她的肩,不知道她在乐着什么。
过了周末,宗岳一早赶到公司,助理说合作方那边批了,价格还是原来的价格,并且会对这阵子耽搁的工期负责。因为这项工程比较大,还是合建的一个社会福利性项目,对打响公司的名声十分有利,上司比较看重,事成之后,负责人都松了一口气。
宗岳作为主理人拿到了公司的年假,还有一笔可观的奖金。下班后她特意绕了个远路,陈礼上车的时候发现副驾多了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陈礼坐上车,把盒子抱在怀里。
“这阵子不用加班了,拿了奖金,送你个礼物。”宗岳歪头看了一眼对方,示意她把盒子打开。
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双高跟鞋。陈礼在看杂志的时候目光一直在鞋子的介绍栏流连,没想到还会被宗岳发现。陈礼道谢后,宗岳轻快地说了一声“试试看”。
半信半疑地套在脚上,发现刚好合适。陈礼小声地说了一句“很贵吧,我要把它供在鞋柜里”,宗岳回答“不是只有一次,以后还有的”。
“我们两个人生活就要节俭一点啦,以后处处是要花钱的地方呢。”满心欢喜地把礼物收起来,陈礼在驾驶员的脸颊上轻轻点了一下,“谢谢你,我很喜欢。”
“哦对了,你……搬过来和我住吧,那个房子装好了出租,还能抵掉一部分贷款的钱,”宗岳快速看了她一眼,“勤俭么不是。”
陈礼正愁找不到时间和她说泽泽要搬过去的事情,没想到对方先开口了。
“真是委屈你了,房东大人,”陈礼双手合十,朝宗岳一拜,“跟你说个事儿,我们公司最近人事调动,我上头的主管怀孕了申请辞职,结果我被拉上去做总责任人,哼哼,办公室里的大小毛头彻底归我管啦!”
其实办公室早就被陈礼主管了,麾下之师不过是多了几个清洁部的阿姨,看她一脸兴奋的样子,这毕竟是升职,于是宗岳说:“今晚庆祝一下,我做饭?”
“做什么饭啊我们出去吃,我买单!”陈礼拍拍胸脯。
“要勤俭,同志。”
“你跟我杠上了是不是?”陈礼弹了一下她的耳朵。
“等等,我接个电话。”宗岳点了下蓝牙耳机,没多久开口就是一声妈,把陈礼吓到了。
宗岳噼里啪啦说了一堆粤语,语气很着急,陈礼听不懂,只能一起干着急。挂了电话陈礼连忙问怎么了,宗岳说“我爸妈到机场了,也没提前跟我说。”
“那、那现在,我们赶快去接他们吧。”
也只能这样了,两位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被黑车拉走了可就不好了。这几年S市发展日新月异,但还需时刻谨慎。
记忆中这次升迁的庆祝餐,好像是在车里完成的两个干面包了。
☆、小番外1
很早以前宗岳一家人就接受了她的身份,可能是从小假小子的形象深入人心,父母心里多少也有点准备,她不知道父母私下里是否有对自己性取向的怀疑,曾经也只有哥哥宗乾曾经撞见过自己和女生亲密的场景。
宗乾有没跟父母说这件事呢?印象里那天回家,家里如往常般平静。父亲问了问自己的学习情况,就回房去了。平日里因为父亲工作繁忙,很少见到他,今天意外地出现在家里,宗岳心里还开心了一会儿。随后宗乾出现在客厅,眼神有点复杂,但两人还是友善地问好,宗岳去厨房里帮母亲备膳。
父亲的生意做的挺好,家里仍然只有母亲一人操持,没有请钟点工或阿姨,父亲也要求多请一位帮工,好分担母亲的工作,依旧被执着的母亲拒绝了。四口之家因为母亲而正常运行,每天看着她起早贪黑宗岳很是心疼,只好平时在有空的时候帮她做做家务。
那天母亲在厨房炒菜,装盘之后连忙看看汤煲得如何,宗岳在一旁默默切菜,母亲好像犹豫了很久才说:“囡囡,你学习压力不要太大,平时多运动运动,打打球,对身体也好。”
宗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