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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愤怒、惊惧、无奈和担忧,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反而分不清楚。
云无心一瞬间的迷茫失神。
“没有人敢拒绝……这个说法有趣。难道,你敢?”
“说笑了,我当然没那个胆量,我没有必要用我自己本身,去挑战你在尧皇的至高无上,所以你放心,我会选择妥协。”
用这种态度,说妥协?这是算是什么回答。云无心心下一笑。
“不过我希望你记住,”林纤澜话锋一转,“有些人利用之后可以顺手抛弃,但有些人,利用之后如果处理不当,可是会产生反效果的。”
林纤澜深深吸了一口气,遍身斗气凛冽地四散开,在那片盲目的黑暗之中,猛然截断云无心所强加在她身上的耀眼光芒,她自己散发出的深邃明光,如同火红的铜汁一样从高高的冶炼炉中喷涌出来,针般锋锐地磋磨着这个“让我帮你拉票”的谎言。
云无心愣了一下,他已经习惯了女孩对他惊人容貌的臣服,从来就没有想过,有哪个女孩在他极尽的温柔和铺天盖地的虚荣下,还能够保持这样的判断力。
甚至,一眼看出自己是想要利用她。
“你这算是在威胁我吗?你认为有人能威胁的了我?”云无心觉得好笑极了。是的,利用,那又如何?帮助你,就是个谎言,又如何?如果不是你完全无辜,如果不是我心有愧疚,我还不屑于说谎吧。
林纤澜扬起眉毛,微笑着摇摇头:“抱歉,学长,你会错意了,这不是威胁,这只是我基于一些前车之鉴,对自己采取的保护。”
“保护的行为,前提是要有保护的能力。”
“是的,澜儿自认为没什么能力在学长的设局中全身而退,但是如果一定要做到两败俱伤,鱼死网破,你要相信,我能办到!”
“……”
“阿尔萨斯,走吧。”林纤澜不等回话,扬长而去,她身后的琴魂幽幽地回望了一言被落在原地的云无心,眼里装满了雅致的淡笑。
一瞬之间,如同一个塔罗牌的逆十字,集合了从刚才到现在所有的旋律,纷纷杂杂地绕在空气中,一直一直渗透下去……
云无心突然产生的一种感觉,似乎叫做嫉妒…
*…*…*…*…*…*…*…*…
飞珠溅玉的瀑布水墨画,端端挂在冰蓝色卧室的墙上,因着开门的响动,画随着门口进来的风抖动了一下,门被关上之后,黑白的水墨画马上恢复了平静淡雅。
“我到底是谁……”云无心随意甩开钥匙,一头栽在自己卧室的床上,“我为什么能够看得到那个鬼?我为什么能够听到他的琴声?我为什么能够本能地报出他的名字?我为什么会觉得……讨厌他?”
灯光如雪如银,将墙上水墨画上不绝的瀑布劲松,枝柯交错地印入云无心的心底。
其实知道自己是谁,不是吗?云无心抱紧了自己的身子,蜷在床的一角。他是一个女孩的哥哥,是那个浑身散发着古典美的女孩的哥哥,他向父母保证过会照顾妹妹,辅佑妹妹成为云岫传媒的继承人,在他从小到大的生命中,妹妹就是一切……
然而他为什么总会觉得还有另一个自己,潜藏在微妙的意识之中,在对从小到大的信仰产生抗拒?
云无心的眼睛不经意地扫过面前的水墨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父母就坚持要求他把这幅水墨画挂在他最亲居的地方,一直如此。也是因着这幅淡雅的画,每当他想到意识中的另一股力量时,就能够平静下来,这也许就是艺术相通的魅力吧。
这次也是一样,心慢慢淡了下来,不愿再多想了。有妹妹,所以就不能害怕。就算知道对方是鬼,也必须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为了妹妹的前途,人挡杀人佛挡灭佛不惜一切代价,父母教导的是坚强,是守护,不是畏惧和退缩。
可是……
“头好疼……”
像吃多了安眠药的感觉啊。
23 安魂曲
23安魂曲林纤澜真是觉得自己倒霉透顶。
一进213的门,还没等林纤澜开口问话,就发现琴魂脸色发红,走路摇摇晃晃,等林纤澜讶异地靠过去,琴魂一下子就倒在了床上,双眼半睁不睁,不停地冒虚汗,嘴里不知道在呢喃些什么。
“阿尔萨斯,阿尔萨斯,你怎么了?”任林纤澜多聪明多机灵,这一下子也没了主意。
“唔……没事……”琴魂的气息好虚弱,就像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人,马上又要重归昏迷一般,剩下的只是本能地回应。
“你怎么了?头晕吗?感冒了?发烧啦?到底怎么回事?淋雨的原因?你不是会法术吗?刚才不是有升起护罩挡雨吗?呃……我刚才看见的白烟是护罩吗?还是只是幻境?天啊,你知道这该怎么办吗?”
已经没有回答了。
林纤澜傻了,她记起来琴魂给她做过的演示,魂体是可以被现实的东西影响的,比如刚才那种大雨……她怎么就没想到琴魂也会被弄到感冒发烧呢,当时她想什么去了。是的,刚下雨的时候,她看到琴魂当时全身升起白烟防雨,她怎么就没有想到那是要消耗精力的呢,为什么不坚持要一把伞和他一起呢。
越想越自责。
该死的琴魂也是,消耗精力到这么虚弱,也都撑着不吭一声,难怪刚才一直脸色那么差。
“靠,云无心,”林纤澜狠狠一踹关上卧室的门,“要是阿尔萨斯有个什么万一,我绝对把你碎尸万段。”
琴魂俊秀的眉痛苦地纠在一起,眼睛紧紧闭着,白皙的手指死死握紧自己的衣襟,奋力地想要抓住什么,可是作为魂体的他触碰不到现实中的一些实物,比如床,比如人……林纤澜过去很想试探一下琴魂额上的温度,却完全不知道从何下手。
送医院?更不现实。如果是个大活人在林纤澜面前晕倒,她有千万种方法来解决,可是这是一只小魂,现在意识涣散,是最脆弱的状态的魂魄,一点的风吹草动也许都可以就可以产生巨大的伤害。
“澜儿……我爱你……我爱你……”略显沙哑的嗓音,困难地吐字出唇,话音落后是轻轻的明显压抑着的咳声。
“汗,已经开始说胡话了,看来真的发烧不轻。”
不能再让风和雨的寒气进来。
林纤澜迅速将门窗都关上,抱着手焦急地在室内走动。
“冷静!冷静下来!”林纤澜掐着自己的指尖,“你不是那种遇到一丁点事情就会慌乱的千金大小姐,你能冷静的!”林纤澜放慢呼吸,紧紧盯着琴魂,一下一下地调整心跳频率。
秋夜的暴雨实在少见,不过一旦出现总是让人惊惧不已,林纤澜不禁想这状况古代,这个会被天文学士叫做天赋异像,还要搬神拜祖的吧。
仔细分析一下,至此为止,能够和琴魂产生交集的东西,全部都是自然物,风雨雷电,日月星辰,或者……
林纤澜将目光投向了放在床边的小提琴。
长枪穿心般的冰寒。林纤澜意识到自己紧张到感觉不到温度了,《安魂曲》的调不由自主地顺着林纤澜的手指滑过,晕染的金色琴弦跃动着,宁静的曲调,消去所有的炎热,找不透的一个局,迷蒙地混绕在四周。
一遍又一遍。
一遍又一遍。
一遍又一遍。
音乐渐入状态,意识开始共享了,林纤澜抓住虚无中的一缕光,尽力的注入阿尔萨斯的意识之中。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太让人没时间反应了,从琴魂的出现,到几次完美的意识共享,音乐的体验在两人的相知中上升到极限,林纤澜竟然到现在才发觉,琴魂的存在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好吧,如果你要用伤害自己的方法,来表达不满,你赢了,阿尔萨斯。”
两个人的意识竟相通到这种地步了。林纤澜几乎能清晰地感觉到琴魂心和身的痛苦,如扑火的蝴蝶般在烈焰中煎熬和挣扎,却坚持着不肯放弃,飘于那流曳的火焰中无休无止地浴火重生。
从来就没有如此关心过这样一个人,就连自己,都感觉没这么重要啊。
“那么,你要坚持,就继续坚持到底吧,阿尔萨斯……”
安魂曲仍在夜空中肆意地飞扬。
拉了多少遍了?
数不清了,只要琴魂没有恢复健康,她就会一直拉下去吧,朦胧之中,她总觉得以前有太多的事情,早就该做的,却一直没有做,几百年,几千年,用其他的责任来逃避一个人的爱恋,用其他的感情来消磨一个人的炽热。
对不起。
虽然林纤澜还不知道,这些从阿尔萨斯的意识中冲向她的,是些什么东西,可是她能够感到这是与她有关的,是她应该接受和了解的……
可是到底是什么呢?
林纤澜弦上一个颤音,眼前昏黄的灯光变成一阵漆黑,眩晕席卷而来,冲上喉头是一股淡淡的腥甜,她艰难地扬起琴弓,继续拉下去,恍惚之中似乎觉得,这安魂曲的每个音都是血雾凝成的……
欠的债总有还的时候吧。
终于,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随着这如日探云的一口鲜血,淡金的光芒,逐渐从琴弦上浮了起来,一如阿尔萨斯惯常的优雅,林纤澜也有点幻觉,似乎看到金色琴弦洗出一地的温暖光华,如黎明的初辉,拉成诡丽的一弦……
林纤澜微微一笑,砰一声倒在了地上。
24 蜜糖毒药
24蜜糖毒药待到林纤澜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诡异的一幕,因为她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在自己的房间内,不是名弦楼自己的卧室,也不是桔3…501的寝室,更不像是医务室。
大概凌晨四点多,房间的灯光是很温暖的粉色,墙上挂着一幅气势不凡的水墨画,瀑布飞流直下,击打在悬崖,仿佛能从这勾勒的笔下听到一种奇异的声音,如在瀑布之后出现天籁的妙音,让人心神恍惚。
死啦?
想到“冥界”这个词的时候,林纤澜一头黑线,自己大概还没那个运气享受穿越的待遇吧。
之后,她朝窗外看过去,是名弦楼的南花园,转念一想,自己晕倒的时候,琴魂身上已有金色光罩理应无碍,不过再怎么说,琴魂没有实体也是碰不得自己的,不可能移动自己的位置。
而琴魂能去找的,可以与琴魂交流的就只有一个人,那么……
一个比“冥界”更不好的想法,在林纤澜脑中成型。
“澜儿,你醒了?”林纤澜没来得及多想,就看见一只小魂风一般地从门口窜过来。
“啊,阿尔萨斯,烧退了吗?”林纤澜急忙坐起来,忽感肺部一阵抽痛,知道自己是旧疾复发了。
琴魂听到林纤澜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自己是否恢复,瞬而红了脸,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时任性,极限地挥散法力,会真的要了自己的命,果然人体状态和魂体状态是不一样的。
如果不是林纤澜那一夜的安魂曲,也许他真的就这么魂飞魄散了吧。
门口传来一声轻咳。
不出林纤澜意料的,这个房间的主人正站在门口,一身白色睡袍,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着手上的配药盘,缓步走近,那翩跹的绝世姿容,在夜晚更显得性感诱人。
林纤澜差点又是一口血吐出来:“云无心,我怎么会在这里?”
“名弦楼夜晚封楼,你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与白天完全不同的冰冷语气,就像完全换了一个人般,所有的温柔怜惜全然不在,存于他身上的似乎只有冷酷的夜叉修罗般,对一切漠然的情感。
像是……被封印起来的人格。
更像是,没有顺利地投入那铺天流火中的美丽蝴蝶,被人钉在一方水晶盒子中,另一种永生。
甩头。脑袋有点眩晕,尽想些乱七八糟的。
林纤澜再将注意力转到眼前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云……云……不,你要干什么?”
她看到云无心熟练地将配药盘里的大小药瓶划开,各自取出一定的比例,注入一个大的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