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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有若万马欢腾,势若奔雷的狂暴激流在泄出道口的那一瞬间高高的跃起,带着一种惊天动地的声势划过长长的河面,壮烈的砸落在自己刚刚身处的石山脚下水面时的暴烈场面,方榕骨血中被深深潜藏起来的豪气也被瞬间给激扬了出来。
“嗷!”
宛若苍狼长嚎一般的兽性嘶吼猛然间从突然狂奔向石山之颠的他的嘴里发出,就算是惊天动地的水吼声,似乎也不能完全压下这声充满兽性和原始味道的嘶吼,就在这声嘶吼里,他就在连眼睛都睁不开的狂暴水幕面前,将自己的双脚牢牢的钉在石山的颠峰之上,再也不肯稍退。就算是在眨眼的瞬间,发出嘶吼的嘴巴不得不在灌满了浑浊的泥水之后闭上,身上所有的衣物,包括内裤也都在这一瞬间被水浇透,他都没有再退一步,尽管此时就连呼吸都开始感觉到有些紧张。
努力的,一分分的就在这轰鸣在天地之间的水声中眯开眼睛,整个眼前除了铺天盖地扑面而来的水幕之外再没有任何的东西,比天下最厉害的暴雨还要密集过千百倍的水珠带着飞奔的力量,重重的击打在方榕的身体之上,转瞬之间就已经让他裸露在外面的肌肤疼痛到了麻木。
艰难的呼吸着,就在生命的本能再也强烈不过的警告他离开的时候,烙印在骨子里的冲动却又随着体内被封印着的天妖开始了最猛烈的咆哮。
生命从未像这一刻这般的清醒和飞扬,因为就在这天地间人为的狂暴水流面前,兴奋的咆哮了起来的天妖第一次收敛起了以往的那种阴冷和对他神识的侵袭,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和他骨血中跃然勃发的激昂之意融为了一体,齐心协力的抵抗起了面前这类似自然的狂暴压力。
此时,就连方榕怀中的朱雀镜和身上的五凤印都在这一刻没有了丝毫的束缚之意。或许,就连它们,也感受到到了人在这种程度的狂暴力量面前,心境所受到的沉重压力和由此而发的勃然抗力。
水,依旧还是那种惊天动地,势若奔雷的水,声音,依旧还是那种灌满了耳际和天地之间的声音,可是在已经站稳了身体的方榕眼中,除了面前的水,远山那模糊的轮廓也已经透过水幕的缝隙映入了眯着的眼帘;耳中除了轰然作响的水声,也多了一丝自己喘息的声音。而心神,更是在这狂暴压力的震撼过后,也稍稍的趋于平静。
“嗷!”
又是一声欢呼似的长啸声之后,浑身上下就连内裤都在不停往下流水的方榕一步步走下了石山之颠。
忽然,就在身上重新被火辣辣的太阳照上的瞬间,一种莫可名状的狂喜和轻松就像身后的水势一样的猛然涌上他的心头,原来,生命也可以是这样飞扬的!
哈哈大笑着,浑身湿淋淋的方榕就像一只大鸟一般的展开身形,往来路狂奔而去。身后,崎岖不平的河堤之上,留下了一行越来越见稀薄的湿脚印,转瞬就在阳光的爆晒之下悄悄的失去痕迹!
“榕哥,你怎么会弄成了这副样子?”一看到从楼梯口狂奔而来的方榕那湿淋淋的样子,陷于焦急中的众人不由的都瞪大了眼睛,只有小蒋和小林两个太过关心他的女孩,一起冲了过去。
要不是见到方榕的脸上还带着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开朗笑容,她们这会可能都要因为他的狼狈模样而惊叫了。
“我没事,我没事。让大家担心了,对不起,让我进去先换了衣服再说,这一路上可被被人笑惨了,呵呵。”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点头的空隙里,轻巧的闪过两位少女的方榕不顾众人好笑的眼神,一头就扎进了自己的屋子,将众人都关在了门外。
等他五分钟后再打开的门的时候,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却是一个换上了以往家常便服的方榕,可不知怎得,这一瞬间,他带给大家的感觉却又和以往有大大的不同,整个人就像换了个人一般,即比穿了西装后的他多了份亲近,又比以往的他多了些神采飞扬,此时的他简而言之就是整个人都显得生气勃勃,充满了活力。
“看来方榕你心灵受创之后修为上又有突破,可喜可贺。”独眼中洞悉世情的神光一闪而过,淡淡微笑着说完这句话的吴冷泉冲当门肃客的方榕点了点头,反而回身往自己的房内走去。
“真是个怪人。”进了屋的小林在小蒋关门的瞬间,嘴里低声嘟囔着,显然她对吴冷泉的淡漠有些意见。
“榕哥你没事吧?叶枫真是龙翔的总经理?”小蒋可不管那些,一颗心只管放在方榕身上。这些人里,也只有她最明白叶枫在方榕心目中的位置。所以此刻她心中也比别人更加强烈的充斥着对叶枫的不满,连平时叫惯了的枫姐都给免去了。
“我已经没事了。没错,她就是龙翔的总经理。”方榕笑着点点头,神色中再也看不出任何异样,就像现在说的是个与他从无任何瓜葛的人。
“榕哥没事就好,刚我们还都商量着上那去找你回来呢。”小林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刚刚从小蒋嘴里大约知道方榕往事的她开心的拉住小蒋的手,对着方榕笑道。
“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了!”歉然的报以非常诚挚的笑容,方榕的目光在转过正赞许的望向自己的张振之时,心头忽然一动:”张振,我刚刚从一个连我都会怕到浑身打颤的地方回来,你有没兴趣也去试试 ? 说不定这是你突破你瓶颈的一个好机会。”
“那里 ? ” 一直没有吭声的张振听到这话,整个人就像刚投掷出去的标枪一般浑身充满了劲道,脸上更是写满了期待和认真。
“出门顺着右手边的河堤一直走,我想你会找到那地方的。”方榕笑嘻嘻的买了个关子。
“晚饭不用等我!”等这话音落地的时候,他的人已经消失在了正在缓缓关上的房门之后。
“榕哥,莫非你刚才去了狮子岩?哈,难怪被淋成了个落汤鸡,今天广播里通知,水库放水呢,呵呵。”小蒋一听顺着河堤走,便马上明白方榕去了那里,也只有在那里,方榕才会在这么清朗的日子里变成刚刚会来的那番模样。
“狮子岩?应该就是那里吧,以前我并没去过那里,也不知道那里的名字。”方榕笑着点头称是。
“那地方好玩么?
莲姐等会咱们去看看?”一看方榕没事,再加上早已经从罗发荣的嘴里知道了开发区的那片空地方榕和龙翔集团一家一半,隔路而治的消息,所以这几天已经被医院给憋疯了的小林马上就玩心大起。
“这样也好,小蒋你俩出去的时候,榕哥给你个任务,用今天一下午的时间给我在聊城的街头找到七到八个,不!就十个吧,十个适合开书店的铺面。你不要管自己看上的地方到底是不是有空闲的铺面,你只要牢记住看明白那里是否适合开书店就行。你别问为什么,也别在那里笑,晚上回来我可是要你汇报的。”
说道这里,双眼中亮起精光的方榕忽然展颜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这可是你考验你是否能成为聊城所有书店总经理的唯一考题,千万别给榕哥我考砸了,你不是一向说你已经长大了么? 那就证明给我看。”
“好的榕哥,你就等我的答案好了,绝对不会有问题,我保证!”明白过来的小蒋涨红了脸,拽着刚要好奇开口的小林,一阵风似的去了。
“罗头怎么这半天都没说话?莫非心里有事?”等到房间内人都走完了,方榕这才将目光转向自进屋后一直都没说话的罗发荣。
其实从一见面开始,方榕就发现罗发荣心里头似乎有事,因为一贯活跃的他这会显得非常的沉默,这并不符合他的个性。
“嗯,今天我回宾馆的时候,在门口碰上了那天和你们叫劲的茅山派的人,他当时正陪着两个看样子也是他门里长辈的人回宾馆,我觉得他们看我的眼神非常的不善,咱们是不是该小心点?”
原来他沉默是为了这个,方榕一下子便恍然了,可是对于他的发现和建议,方榕自己也很头疼,因为他也没什么好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
原本他以为那天晚上和茅山派的那个丁若痴的冲突只是个和莫亚长老一样的误会,再说自己还是被他攻击的对象,自己不去找他麻烦,这事也就算过去了。可是没想到那天在宾馆门口一见,对方的敌意会那么的明显,一见面就拿出他茅山派的惊魂术想和自己这边的人较劲,可没想到又被自己和张振默契的联手之下,反而让他吃了点小亏。
不过这似乎并不能成为他叫师门的长辈出来报复的理由吧? 如果是这样,那这流传了好千多年的大宗派也算是白享那么多年得虚名了。
想到这里,方榕轻轻得一摆手,笑着说道:“罗头你放心了,应该不会有事的,这种大宗派轻易不会乱来的,你别把所有的修行人都当作要还害你的降头师那样的人啊。呵呵,对了,没见黄毛,别是被你派去监视人家了吧 ? ”
说到最后,方榕的脸色整个都变了,那些人又岂是黄毛那样的寻常小子所能监视的?可别一个不小心之下,没事反倒惹出事情来才是,要知道这类修行的门派,是非常注意这种被旁人窥探的事情的。
“你怕他有危险 ? ” 一看方榕的脸变了,罗发荣的心里也飞快的打起了小鼓。
“那还用说? 赶快,他在那里?赶紧把他叫回来。”方榕说着话,自己就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方榕不用你去,我自己去叫,他奶奶的,最近尽办些没脑子的事情。“说着话,罗发荣以超越了他年龄的速度冲出了房门。
“榕哥,你没事了?听罗叔说你找我?”听到走廊里传来的黄毛声音,已经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的方榕这才把提悬了的心放了回去。
“我没事。你现在赶紧回去找长贵他们,叫长贵仔细问问兄弟们,看看他们有谁想做点小买卖或者学点养家户口的手艺的,叫他明天早上就把这些人的名单全都报上来。晚上你也不用再过来了,回去好好陪陪父母,顺便也想想自己究竟想要干点什么,就这么混始终不是长久之计。赶紧去吧。”
看到黄毛关门出去了,方榕这才对刚张了张口想说话,随即又闭上了嘴准备点烟的罗发荣笑道 :“罗头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做有点过了?”
“这倒也不是,当初咱们和三哥商量合伙的时候,就已经答应过三哥要把他手下的兄弟们安顿好,这个我绝对没意见。我只是觉得眼下这种百废待兴的时候 ,你先顾着安排他们,感觉上有点急了,不知道你想过没,眼下不管是开你说的印刷厂,还是重建聊城酒楼,除了就你的书店是个熟行,能很快挣点小钱之外,其余的项目可都是要过段日子才能开张的行当,在这期间,我们可全是在往外花钱,可没什么钱是往里进来的,这点你就不但心 ?”
罗发荣见方榕自己开口问了,这才把自己心中些微的不满说了出来。要是方榕不问,他是绝对不方便,也暂时不会自己开口说的。
“这点我当然担心,所以今晚我想着就不去参加市政府那边的酒会了,我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需要去开发区那边看看。再说这好多天我自己也没去看过,一直都是在凭图纸和印象计划那边的安排呢。”
说起这个,方榕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既然是做生意,除外一些不得不考虑到的因素之外,当然要想着怎么赚钱,赔钱的生意他也是不怎么愿意做的。
“你不去谁去 ? ” 罗发荣一听他不去,有些急了。
“当然是你去啊,你我谁去还不都是一样 ? 再说那些参加酒会的人你也比我熟悉。”方榕一看他的样子,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