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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所致。
我当然不会耽误时间,立即全力向她发起攻势。按说我的条件也颇可自负:亿万富翁的独生子,身高一米八五,全校有名的帅哥,虽然学习不拔尖,但体育方面却是健将级的。那时,跟在我身后暗送秋波的女生不在少数,当然,易慈一出现,其他姑娘就全部淘汰出局了。
叶禾华既是我的铁哥儿们,当然不会在我的攻坚战中袖手旁观。他充分开动他的聪明脑瓜,为我运筹于帷幄之中,有时也陪我决战于战场之上。长话短说,一年之后,我们俩终于抢在众多男生之前,合力攻下了这个堡垒——不过胜利者不是我。
说句公道话,在这一年的征战中叶禾华绝对光明磊落,没有做过任何假虞灭虢、暗度陈仓之类小动作。最后易慈淘汰我而选中了他,那纯粹是她自己的选择。尘埃落定后,我既伤心又纳闷地问易慈:你怎么能看上这个小子?身高不过一米六,属一等残废品,瘦不拉叽的,一副眼镜都能把他压成驼背。我并非是中伤自己的铁哥儿们,我说的哪样不是事实?易慈你再看看我,剑眉星目,宽额隆准,胸部和胳臂上肌肉鼓突突的……易慈拦住我的话头,笑靥如花,声音如银铃般醉人(这声音让我心中滴血!),说:
“虎刚哥,凭三角肌找丈夫的时代已经过去啦!你为啥不生在美国西部牛仔时代呢。”
“那咱不说三角肌,说说经济条件——当然,21世纪的姑娘不看重金钱,但那都是情热如火时犯傻劲儿,等真正走进婚姻殿堂时,你就会变得现实了。我敢说,这辈子我能用金屋子把你供奉起来,让你过公主的生活。他能吗?”
易慈仍然笑得那么欢畅:“凭我俩的脑袋,”她指指自己的头,“想要当个亿万富翁还不容易?分分钟的事,只看我们想不想找那个麻烦了。”
啧啧,她已经以“我俩”自称了。我不死心,还要说下去,易慈忙拦住我:
“虎刚哥你就不要浪费唾液了,你想劝动我放弃华华,那是绝不可能的,哪怕是他变心,我还要追在他后边死缠烂打呢。不过你千万别想不开,不是有句话嘛,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况像你这样的白马王子,剑眉星目,三角肌鼓突突的,还怕找不到一个好姑娘?”她格格地笑。
我绝望地喊:“问题是我的心已经死在你这儿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
易慈赶忙截断我的苦吟:“打住打住。”她略一沉吟,“这样吧,我给你一个许诺:如果我最终没能和华华成一家,你肯定是我的第二人选。行不?或者,如果我和华华结婚后还需要一个情人,那我也肯定找你,行不?”
“你——会找情人吗?”
她的眼睛深处闪呀闪地笑,就像深潭中的亮星:“说不定的,你可以抱着百万分之一的希望嘛。”
我悻悻地说:“你给我画了一个好大好圆的饼啊,小生这里先谢谢你了。”
这儿说不通,我又去找叶禾华谈判,我还没张嘴,他就先说:“虎刚,我在这件事中绝对的光明磊落,这你是知道的。”
我哼了一声:“我知道你没做小动作,可是,易慈找你亮牌时你不会坚决拒绝?你就说我叶禾华响当当一条汉子,义薄云天,绝不重色卖友……”
叶禾华喊起来:“说得倒容易!这么迷人的女子主动跑来说:我爱你,这辈子非你不嫁,如此等等——谁能拒绝?换了你,你能吗?”
他说得不错,平心而论我也不能。我悻悻地说:“看来我只好满足于当候补人选啦。”
显然易慈那小蹄子已经把她的“许诺”事先告诉了叶禾华,这家伙笑得喘不过气:“好的、好的,你就在‘第二位’那个位置上耐心等待吧,我绝不反对。也许有志者事竟成呢。”
那时谁都没想到,我的奢望最终竟成了事实,但我宁可不出现这样的结局。上天太残酷了,谁说善有善报来着?
大学毕业后我到了父亲的公司,三年后父亲因病退休,我接手了他的事业,而且干得相当不错。内心深处我知道这多半是为易慈干的——让她后悔她拒绝了一个多么优秀的男人。这当中我身边自然少不了女友,但我没让任何一位对婚姻抱有奢望。我当然不会傻到相信易慈的“许诺”,但不管怎样,易慈结婚前我绝不结婚,这是我难以解开的心结。父母身体都不好,想让我早点结婚,给他们生个孙子孙女,我都借口工作忙推脱了。
叶禾华和易慈联手办了一个高科技小公司。依他俩的才气,这个公司应该办得很红火,实则不然,那个公司举步维艰,像个倭瓜佬似的一直长不大,听说他们把赚到的钱都投到某项研究上了,忙得连结婚都顾不上。至于是什么研究,俩人都说:
“暂且保密,等到该公布的时候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大学毕业后第六个年头的春天,俩人携手来我的公司总部找我。看他们心花怒放的样子,我知道那项研究有了重大突破。我唤女秘书倒了咖啡,让她退出去,关上门,然后直截了当地问:
“是不是成功了?看你俩笑得屁花花的样子。”
“对,我们第一个来告诉你。理论设计和理论验证已经全部完成,下边该投入制造了。绝对是一项划时代的发明,可以说,人类历史上任何一项发明,无论是火的使用、石器工具、铁器、核能、电脑等等,连它的零头都比不上。”叶禾华平静地说。
这个牛皮虽然吹得不着边际,但依我对他们的了解,他的话应该没有水分。“好啊,祝贺你们。”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们缺乏制造它的经费。”
“找我借钱?”
“嗯,你愿意作为投资方更好。”
“咱哥儿们好说,你说吧,多少。”
“三个亿。”
“什么?三个亿?”我狠下心考虑一会儿,试探地问,“你当然说的是美元,三亿美元,大约相当于4000万人民币,这笔钱我挤一挤也许能凑出——”(注一:此时人民币在连续几十年的升值后,对美元的比值达到了反向的1比7。8)
“少扯淡,咱们三个都是中国人,干吗说美元?当然是人民币。”
“那我就爱莫能助了。”我摊开手,干脆地说,“给你三亿人民币,我的公司也该关门了。要不,你去找一家风险银行?我可以为你介绍一家,那个银行经理同我很熟,很热情的一个人。”
“他再热情我也不去。用句孙悟空对老龙王说的话,走三家不如坐一家。我俩就认准你了。”
“那也行啊,华华你只要忍痛割爱,”我朝易慈努努嘴,“我把半个家业割给你,眼都不眨一眨。”
易慈笑吟吟地骂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喂,姓陈的,你到底帮不帮我俩的忙?你口口声声说你是铁哥儿们,为朋友两肋插刀。就这样插刀?你肋巴上穿铜钱吧!”
“我再义气也不能把三个亿打水漂啊。这样吧,说说你的发明是啥,我得先研判它的市场前景。你总不能让我隔着布袋买猫吧?”
“这话说得对,当然应该告诉你。”叶禾华侧脸看看易慈,“是时间机器。”
“什么,时间机器?听着,叶先生和易女士,我这个总经理很忙,你若想讲笑话,咱们可以等到共同度假的时候。”
“谁开玩笑?的确是时间机器。英国著名作家克拉克的话:高度发展的技术就是魔术。科学家能把凡人眼中的不可能变成可能。”他仍是刚才那种平静的表情,“你不会不相信我俩的实力吧。”
“我相信你的实力。问题是发明时间机器并非只是技术上的困难,而是它如果能实现时间旅行,必然会干扰已经塌缩的时空,从而导致逻辑上的坍塌。有这么一则故事:一架时间机器降落在侏罗纪时无意间压死了一只蝴蝶,于是就引发了强烈的蝴蝶效应,让他出发前的时空变得不可辨认。”
易慈大笑:“你说的正是我们成功的关键!与科幻小说中的时间机器不同,我们的机器是理想流线型的,不会对时空造成任何干扰。”
我不由失笑:“理想流线型?那不是时间机器,是鱼雷。”
“原理是一样的。”叶禾华说,“你应该听说21世纪初期就已经发明的隐身机器,它也可以认为是理想流线型,其工作原理是:让光线从它身边平稳地流过,不激起任何反射、散射或涡流,于是在旁观者眼里,它就成为不可见的了。这是我们的时间机器的技术关键,它在时空中的游动不会造成任何干扰。”
我迟疑地说:“你别以为我傻就想蒙我。这一步跳跃太大,对光线的理想流线型,怎么一下子就跳到了对时空的理想流线型……”
“具体推导过程就不说了,要牵涉到很高深的知识,一两句说不清的。再说,”他微笑着说,“我不认为,在商场中堕落了五年之久的陈虎刚先生,还有足够清晰的思维来听懂我们的讲解。反正一句话:我们的时间机器从原理上无可怀疑。”
我辩不过他,但他想说服我也没那么容易。我想了想,突然高兴地喊:“我发现了你话中一个大漏洞!”
“什么漏洞?请指出。”
“即使你的机器不会对时空造成非人为的干扰,还有乘客呢?俗话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众人的行为是不可控制的。这就有可能导致人所共知的外祖父悖论,假若一个人回到过去杀死他尚在幼年的外祖父……”
他打断我的话,坚决地说:“任何时间旅行者都不能做任何影响历史进程的事,否则那就是比弑父乱伦更丑恶的罪行。凭这样的道德律条,我们就能躲开这个逻辑黑洞。”
我哂然道:“用道德律条来保障物理定律的可靠?你不是在说梦话吧。”
“你以为呢?科学发展到今天,的确已经无法把人——自然界唯一有逻辑自指能力的物理实体——排除在物理定律之外。我想你总不会忘了量子力学的内容吧,它在逻辑上的自恰就取决于波尔的一个假定:一个有意识的观察者的存在必然导致量子态的塌缩。很多科学家,包括爱因斯坦都猛烈攻击这个假定,结果是谁赢了,是爱因斯坦还是波尔?”
在他的利舌面前我没有任何取胜的机会,只好撇开这种玄学上的驳难。我思索片刻,试探地问:“好,现在先假定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虎刚哥你今天真粘糊!”易慈不耐烦地说。
“好,我承认它是真的。但你说,决不能做任何影响历史进程的事,那就是说,即使它成功,我也不能回到过去,带回一件毕加索的手稿,或一件中国元代官窑瓷器……”
“当然不能。”
“也不能到未来,去预先了解纳斯达克股票的走势或香港赛马的输赢……”
易慈恼怒地喊:“虎刚哥,你怎么堕落到如此地步!一身铜臭,不可救药。”
我嗨嗨地笑着:“没有我这个一身铜臭的朋友,你到哪里去借钱?不过对不起了,我不能借你们这笔钱,也不想投资,任何企业家都不会把钱投到毫无回报的项目里。抱歉啦,这会儿我还有公务,要不咱哥儿们得空再聊?”
易慈恨恨地瞪着我,拉着叶禾华说:“咱们走!少了这个猪头咱就不敬神啦?”
华华倒是沉得住气,示意她稍安勿燥,平静地说:
“咱虎刚哥绝对不是那种只认金钱的庸俗小人,怪咱没把话说透。”虽然知道他是在对我灌迷汤,但我心里还是很受用。“虎刚你听我说,我们的时间机器虽然不会对时空造成任何干扰,但它能把人类历史进程整体加快。不不,这并不矛盾,”他看我想驳难,忙抢一步说,“这种加快是全人类、甚至是整个生物圈的整体向前平移,其内部状态并无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