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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凌寒一脚踹开紧闭的室门时,眼前的一幕让他暴怒了。
被摁在桌边的苗玉香,嘤嘤哭泣着,后颈给一只手掐着,死死摁在桌子上,羊毛衫胡乱卷着,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肢,四个大汉两个拧臂两个扯腿,目面狰狞的有如恶魔一般。
门给踹开的时候,薛彪刚刚脱掉裤子的一条腿,里面的六个人这时全傻了,因为在凌寒身后涌进来的是荷枪实弹的战戟师官兵,杀气腾腾用手里的枪,黑洞洞的指着薛彪五个人。
“都不许动,手抱着头,蹲地上去。”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军官,他拔出的是手枪,脸色铁一样的冷,看着这堆军队中的败类,他眼里闪过了痛心的神色,凌寒身边的另一个年轻军官突然就冲上对薛彪又砸又踹。
那小子顿时鬼哭狼嗥的嘶叫起来,“唉呀,靖少,我、我是薛彪啊,靖少……。”
“少你妈了个B,老子认识你是个球……日你妈大板B的,踹死你个王八旦。”许靖象疯子一样猛踹薛彪,一边又叫道:“曹处长,这四个家伙拉里面去,全给我废了,居然比老子玩的还大,这群败类,老子今天长见识了啊,原来老子和你们一比连个小败类都算不上,操。”
那个拿手枪的曹处长,朝下面人打了个手式。当时就七八个人扑上来,揪着四个刚才还凶神恶煞地汉子进了里去了,门才关上,里面就惨嗥一片了。靖少的命令谁敢不听。
苗玉香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当确定那个没穿军装的人是凌寒地时候,她不由委曲的疼哭起来,双手揪紧西装套掩住胸前给扯开口子的羊毛衫。头都不抬的哭嗥起来。
凌寒握紧地拳头一个劲地震颤。目光象刀一样锐利,但他还是压下了怒火,他知道现在该先做什么,上去一把将许靖揪开,许靖却挣扎着,“哥,别拦着我,我搞死他……。”
凌寒却沉声道:“叫你的人弄个照相机来,把现场先收集一下,不着急废他。”这句话几乎是从咬着的牙缝里挤出来的。许靖反应过来,用力点点头。“还是哥想的周道,曹处……。”
“靖少,我明白,交给我吧。”那个三十许的曹处长点着头就要走。
“曹处,等一下,”凌寒叫住了他,又道:“让人把外面戒严,任何人不许进来。**”
许靖补了一句,“听我哥的,是任何人。明白吗?什么狗屁团长之类的全给我挡在外面。”
“是。”曹处长挺胸应诺。一摆手就领着多余的官兵出去了。这时薛彪知道自已闯了多大的祸,顾不上许多。翻身趴起来跪着,朝许靖哭道:“靖少,我瞎了眼,我瞎了眼,求你原谅我这一回吧,这位哥哥,我、我出钱,我……。”
苗玉香这时猛得转回身,扬起脚朝姓薛地踹过去,头一脚就踹在了大门牙上,顿时血流如注,然后她就象疯了一样,一顿猛踹,踹的姓薛地滚进了墙角里,蜷成了一团,哭叫连天的。
苗玉香不依不饶,照着姓薛的裤裆一个劲踹下去,一边还哭的象个委屈的孩子,“踹死你个臭流氓……”姓薛的双手护裆翻过身撅着屁股跪着,又给苗玉香比后面狠狠兜了几脚……
凌寒崩着脸没动弹,许靖则上前揪着姓薛的头发摁着,还鼓励苗玉香用劲踢……
好半天凌寒才上前拉开她,温言安慰了一番,可苗玉香却一个劲的不依,心里却怎么也没想到小冤家有这样深的背景,那个许靖她以前是见过的,没少在市里她地场子里玩,只听人说过他是军方背景,具体却不清楚,今天却发现他叫凌寒哥,还带来人收拾了薛彪,这么一联想,许靖地身份就呼之欲出了,能这么收拾薛彪的人能没背景吗?姓许地?难道是……
“凌寒,你给姐姐作主啊,我不管,我要杀了他……。”苗玉香仰着挂着泪痕的俏脸撒娇了凌寒苦笑了一下,抚着她还浮肿的玉面,心里好疼好疼,“我的香姐,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杀不了他的,多少人看着呢,忍一半天,我给你机会整治他,这种败类不废不足以平民怨。”
曹处长当了一回导演,苗玉香领衔,薛彪主演,他的四个跟班作配角,一出戏十分钟拍完。
几个人出来之后,曹处长低声道:“靖少,薛团长给挡在外面,政委和几个副团、副政委全在外面呢,咱们不能太过份了,先把这个案子定了性,剥了他的军藉扔到地方上再处置。”
凌寒不由一笑,“曹处长说的对,地方上这家伙有不少恶迹,县公安局都有他的案底,只是奈何不了他,这次军事法厅裁定这一案件之后,可以和地方上进行交涉,把他转给公安机关清算他的老帐,剥了军藉的话他就不享受军队特殊待遇了,嘿……有他好看的。”
许靖大力的点头,“嗯,就这么办,曹处,你回去联合一下师部纪检的人,彻底的调查薛团长问题,干脆连根拔了他们,妈的,我家老头子的脸让他们这对父子丢光了,败兴。”
“这个事好办,靖少,纪检那里本来就有检举薛富贵的匿名信,这次他在劫难逃。”
“呵,他还逃个屁,洗尽屁股准备入军监吧,曹处你办这类事我放心,老头子前几天还说给你换个地方。X团不错吧?嘿……我个话我替你说定了,准备当团长吧。”
曹处长眼眸一亮,自已这个督察处地副处长算是熬到头了,“谢谢靖少!”
从X团驻地出来的时候。都九点半了,梅成等十余人都给提前送去了县医院,那位薛大团长最终也没能见到自已的儿子,他知道这回这小子是闯了弥天大祸。连同和薛彪一起被带回师部的人就多达二十几个。全是被师部督察处督察官兵堵在禁闭室行凶地家伙们。
薛富贵也不敢怠慢,前脚许靖带队才走,他后面就上了车前往师部请罪了,眼看着许师长就要进柏明集团军当军长了,自已偏偏在这个时候犯了致命的错误,孽子,老子让你害栽了。
实际上许长征调任集团军的命令已经下达了,只是他还在安排战戟师谁接班的问题。
车子在经过新艺园时,许靖叫车停下放了凌寒和苗玉香下来,他们才再次启程回市里去。
新艺园地这些人可没想到他们地苗老板能这么快回来。一个个惊奇万分,喜出望外。绝对没想到苗玉香居然能躲了这一劫,而且还是那队强大的战戟师的车队送回来的,同时和她下车的人竟是那个被战戟师最初路过时接走的年轻人,当时有不少人都看见了的。
苗玉香可不想和这堆手下的人纠缠久了,西装套里的羊毛衫都破了,两个大妞妞微感凉意,有点放纵的意味,吩咐他们一切照常,尽快找人修缮被破坏地门窗玻璃等,并统计损失。
夜里凌寒也没走。搂着苗玉香又饱睡了一晚。说起龙田乡的投资态度,苗玉香其实就是想逼着凌寒出来罢了。哪知他今天恰好来找自已,赶地也真巧,想想当时出事后自已没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就后悔的要死,结果等想起来打电话时,手机却让人家抢去了。
早晨,凌寒洗过澡吃了早餐就赶往公安局,和杨进喜秘议了一番才回转县政府。
杨进喜今天再看到凌寒时彻底眼神变的恭敬了,X团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他都打探清楚了,其实他就是想弄清楚自已的猜测是否正确,也看看凌寒是否真的背景深不可测。
当X团被搞的天翻地覆之后杨进喜也看到了凌寒身后那座冰山的一角,他陷进了迷茫中。
直到今天早晨和凌寒秘议之后,杨进喜下定了一个决心,不靠仝振云,也不靠项雪梅,自已以后靠凌寒这边,从他对张玉祥朋友万海那件事中能看出来,凌寒是重情义的,跟他没错。
回到县委办的凌寒想起杨进喜地唯唯恭语,心下暗笑,看意思这位杨局要有新地选择了。
对于县委办的工作其它几位副主任也极上心,因为凌寒一天在外面跑,却多了一些让他们向项书记汇报工作地机会,谁不想在项书记面前多露一两面,说不定正印主任就……
做梦的人是不少,也有清醒的,其中一个副主任叫钱向东,三十来岁,斯斯文文,戴副眼镜,一看到到凌寒就想起了被小混混打破头的龙田乡副乡长展明华,这两个人气质颇为相似。
“凌主任,县委办接待室下属的招待所发生了点小事,我向跟你汇报一下……。”
“哟,钱主任,这话怎么说来着?你我同为副职主任,相互讨论嘛,什么汇报不汇报的。”
钱向东咽了口唾沫,在凌寒对面坐下来,压低声音道:“凌主任,你也勿怪,我是打心眼里佩服你,马王庄那件事真是没话说呀,我在县委也混了七八年了,去年才熬了个副主任,看这个外放那个外放的,我却不动窝儿,呵,其实呢,招待所这个事是我想求凌主任……。”
看到凌寒点了点头,钱向东也就打开了话匣子,原来招待所有个副所长孙丽丽是钱向东的爱人,这段时间却惹上了麻烦,居然被人举报和县里的副县长王保生有爱味关系。
“凌主任,我相信我的爱人不是那种人,可是刘所长坚决咬住她不放,说是组织上要严查。
凌寒眉头一皱。王保生?县政府班子里地常委,是除了仝振云、廖仁忠两位最有权的一位。
凌寒灵机一动,他其实考虑的不是钱向东爱人孙丽丽的问题,而是在想招待所地刘所长为什么咬住这个事不放?难道是针对王保生这个末位常委的才会有这么一出戏的吗?
看样子仝振云这个人还是蛮能折腾的。难怪陶天望会派他下来呢,嘿……不过他这次遇上对手了,想玩阴地来控制县常委会上地话事权,行啊。不妨先叫你发发美梦。嘿……
“钱主任啊,看来刘所长是掌握了一定证据的吧?不然他凭什么咬住不放啊?”
“这个……可是我爱人说刘所长拿不出什么证据的,但一天就找她谈话,让她交代,唉……。”
凌寒心说,刘所长敢拿出来吗?就算他受谁的意在做这件事,也不会没有顾忌的吧?真有什么证据也未必会拿出来现眼,心理攻势若是能摆平孙丽丽的话岂不是显得他更有本事吗?
“钱主任,这个事我会落实一下,接待室也是我分管的工作。出了这样的事刘所长也不向我汇报,我是要问问他的。如果他真是无中生有的污人清白,我也必会讨个公道给你。”
钱向东一听凌寒肯过问,慌忙站起来称谢,待他走后,凌寒走出办公室,到督察室喊了陈明华和白尚文两个人,这俩年轻人是跟着他办过张金亮案子地,工作态度相当的端正,这使凌寒生出想用他们地心思,把刚才钱向东说的事简叙了一遍给他们。末了道:“你们俩这就去落实这个事。问问这个刘所长,到底搞什么?副所长出了问题也不汇报。他想干什么?”
陈明华、白尚文齐声应诺,领导很硬气啊,这叫自已办事也有了底气。
“主任请放心,我们一定查个清楚。”白尚文和陈明华争着表态,他们是看出来了,凌寒是县委一个红人儿,马王庄那个事一了结,他的名字就人所共知了,果然项雪梅一当书记就把提升到了县委办,还不能县委办放正主任,这不是明着让凌寒掌权吗?
嘿……可惜有几个副主任还不死心的在项书记面前晃,那个正印主任很眼红人啊。
陈白二人去后,凌寒才转到项雪梅办公室门前,门是闭着的,很可能里面有人的,就要转身离开时,办公室的门开了,专职秘书刘喜眉闪出来,并很快的又关上了门,一眼看见了凌寒赶紧迎上两步,低声道:“凌副主任,是不是找项书记有事啊?”
“哦……也没什么打紧的事,里面有客人吧?”
“嗯,好象是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