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他缓缓地低下头,深深地吻上我的额头。额头上的温度让我浑身轻颤,他下巴上的胡茬刮磨着我的皮肤,有些刺疼。可是温暖,就像潮水一般,没过了我的心房。
“睡一会儿,恩?孤陪着你。”他拉过被子,盖住我,身体往后仰了仰,让我更舒适地靠在他的怀里。我忽然傻乎乎地笑起来,“你真像我爹爹,是不是小时候真儿缠着你,你也这样哄她?”
他愣了一下,笑着伸手拍我的头,“嫌孤老了是吗?你也不是第一次把孤喊作爹爹了。”说着,他靠近我,几乎贴着我的耳朵说,“何况你跟真儿怎么可能一样?你以为孤真把你当女儿么?”他说话的时候,特意把声音压低,气氛马上有了股暧昧的味道。我“刷”地一下闭上眼睛,手捂着烧红的脸,迅速地睡去。
温暖的阳光把我叫醒,我轻轻地动了动身子,顿时觉得精神爽利。
“醒了?”有人在头顶上方说话,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笑着说,“好梦呢。总觉得抱着一个舒服的枕头!”话刚说完,猛一抬头,看到姜卓好笑的表情,忙迅速地爬了起来,跪到一边,“王,对不起,臣不是说您是枕头,臣说您很舒服,不对,您不舒服,你是像枕头……”我几乎要绝望了……
姜卓朗声大笑了起来,大手放在我的头顶揉了揉,“孤发现了,你一紧张,就容易语无伦次。你在紧张什么?”
“我……”我看了眼他胸襟上凌乱的衣褶子,似乎完整地保留了睡过一个人的印记。神仙姐姐,他是王啊,无上苍王啊,他的身体比我的命贵重几千倍啊,我怎么就能把他当枕头睡了呢……欲哭无泪。
夏夏蹲着药进来,大概看到我正捶胸顿足的样子,很好笑,便问了句,“公子,一大早就犯错了吗?”
我立刻瞪过去,用杀人的口气说,“戚夏夏,你信不信我告诉你家湛锋你小时候的糗事?!”
夏夏大窘,“公子,他不是我家的!”
“哦,不是你家的?”我拉了拉姜卓的袖子,“王,王。”他应声低下头来靠近我,“恩?”
“湛锋年纪也不小了,王给他指婚吧?”
姜卓扭头看了夏夏一眼,了然地点点头,“好啊,湛锋跟了孤多年,孤正想给他许个好姑娘。”说着,他皱着眉头很努力地想了想,“孤记得御史上大夫家的小姐很是端庄……”
“王!公子,你们都欺负我!”夏夏一急,几乎是夺门而逃,我抱着肚子笑翻在床上。夏夏啊夏夏,看你还敢嘴硬,上次听说湛锋落水,都急得快疯了,这会儿还敢在这里撇清关系。
“喝药了。”姜卓拿过桌子上的药碗,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我嘴边。
我皱着眉用力地摇了摇头,有许多年我都不曾吃过药了,几乎快要忘记它的苦味。
“乖乖把药喝了。这次不是磕破额头那么简单,你自己的身子你清楚,想叫所有人都替你担心?”他板起了脸,眼睛直直地盯着我,那压迫感太强大,我只得勉强张开口。
苦涩刺激着味蕾,药水几乎一接触到喉咙,就是一阵恶心,我抚着床沿呕吐了起来。
他沉默地拍我的背,脸上凝结着股化不去的冰霜。眼睛一片幽蓝,顷刻间就没有了光芒。
“别担心,只是太累了。我忙起来就好了。”不忍看他的表情,我挣扎着下床,“虽然浪江的水治好了,可是后期工程还要跟上,县衙里还有很多事情,你看到夜朝夕的学堂了么,好多全国各地赶来的女子,其实你不用不让女子读书的……”我还在絮絮叨叨,他从背后猛地抱住了我,而后把头埋在我的肩窝里。
“你知不知道,太医说,如果你喝不下这药……”他声如游丝,几乎说不下去,我能感受到一种强烈的痛楚从他的字句间溢出来。
“会死吗?”我强自笑了笑,转身面对着他,“我死不了的,你看我是不是很强壮?我小的时候可胖了……”
他伸手捧着我的脸,低下头覆上我的唇。我虽然震惊,但依然没有推开他。他比上次温柔得多,可是有一种难言的苦涩弥漫在我们的口腔中。我的泪水从眼眶里面涌出来,混杂在我们的唇齿间,更加地酸楚难当。“你不会有事的,孤一定想尽所有办法救你,孤发誓。”他握着我的手,放到嘴边轻吻。他的目光很无助,表情全是凄楚,我知道我的病一定很严重,不然他这样镇定的人,不会如此方寸大乱。
“王,想求您一件事……”我艰难地开口。
他马上点了点头,“你说。”
“如果我不在了……我是说如果,可不可以,帮我把这个,交给聂明烨?”我从怀中掏出了锦绣同心结,“你说可以把他送给心上人,对不对?可我来不及给他……”
他盯着我手中的结,眼中有一种伤痛清晰地显露出来。他的眸子停在我的脸上,我的双手在他哀伤的注视下几乎颤抖,“没关系……我……”我立刻把结收了回来,他却握住我的手腕,展开笑容,“不是孤不帮你,而是要等你好了,自己给他。代送的不灵。”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刻意忽视心中挥之不去的那种心疼。他起身下了床,随手整了下身上的衣服,轻松地说,“孤出去看看厨房准备了什么吃的,你要吃什么?”他的脸色恢复如常,像以往一样亲切地看着我,“素菜和粥?”可还没等我回话,他就匆匆出去了。
他在难过,我刚刚的举动一定伤害了他。如果那天我没有听到夜朝夕和他的对话,我还可以原谅自己,但我明知道,我还伤他。我咬了咬嘴唇大骂了自己两声笨蛋,然后对着空气连说了两声,“对不起。”
之后的一整天都没再见到他,苏天搏他们陆陆续续地来看我。我只搪塞说是劳累,便让他们回去工作了,因为我知道无冶县的公事实在太多,他们根本就抽不开身。
直到我睡下了,姜卓都没有再出现。被窝没有他的怀抱温暖,我好不容易睡着,朦胧中,似乎有人进来了。他们在低低地说话,那味道我熟悉,是夜朝夕。“脉象很紊乱,我对医理只是略通,情况不容乐观。苍王,连你带来的太医都不能诊断出来么?”
接着是姜卓低沉的声音,“不能。”那声音里面的苦痛是这么明显,我的心一下子揪紧。
“我们似乎忘记了一个人。”夜朝夕忽然说。
“你是说她?”姜卓的声音一下子激扬了起来,“孤怎么把她给忘了?”
“是的。天底下还有人的医术能比得过妙手医仙么?”
作者有话要说:啊呜……烟已经尽力了撒,还是拖到了这么晚
正文 妙手医仙
更新时间:2010…9…26 11:58:58 本章字数:3788
夜朝夕没呆一会儿就出去了。姜卓却坐在了床边,伸手轻轻地抚着我的脸。他似乎在捉弄我,力道用得很轻,就像在挠痒一般。
我下意识地绷直了身体,心中仿佛落下了繁密的鼓点。他的味道霎时变得浓烈起来,比风尘脂粉更熏人欲醉。我的手在被窝中握成了拳,心里不断地拜托他快走。他轻笑了一声,凑到我的耳边,“毕卿,做了什么梦?何以如此颤抖?”
他口气中满是戏谑,分明知道我醒了。我终于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王,您不睡觉么?很晚了。”
“你不冷?脸都是冰凉的。”还没等我说话,他已经靠坐在床头,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过来吧。”
我的脸一下子绯红,扭捏着不动,他伸手把我拉进怀里,笑道,“当自己是病人,或者把孤当成枕头,暖炉什么都好。孤没有别的意思,亦不会做什么,你无须担心。”
凛凛夜风起,过窗而入,偎在他温暖的怀里,这才觉得被子的单薄。他不再说话,胸膛有节奏地起伏着,我枕着他的心跳,有一种绵延的安逸和温馨。“妙手医仙是谁?夜师傅提过,可他不告诉我。”
他仿佛已经睡着,没有回答我。我缓缓抬头,凝睇着他的眉目,他似乎很累,整张脸松懈得毫无防备,就像初生的婴孩。他从永昌千里迢迢地赶来,也许还未合过眼,这样睡也不知道会不会累……我扶着他的肩膀,轻轻地把他放平在床上,起身把被子掖到他的背后。“萱……”他忽然轻唤了一声,我下意识地朝他看去,发现他的嘴角有一抹淡淡的笑花,只是在梦呓。
我情不自禁地随着他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嘴角,轻叹,“傻瓜。”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身上盖了好几层的棉被。那个温暖的热源早已不在,只有窗外飞进的梅香和那残留的淡淡檀香味混杂在一起,像暖风飘入我的心田。
应人杰和夏夏一起进来的,两个人脸上都有暧昧不明的笑容。还没看我,就双双盯着我空出来的那块床铺,不知道脑袋瓜里面在想什么。夏夏放下手中的盘子,冲我眨巴眨巴眼睛,“公子,我以前怎么没听说我们的陛下是神医呢?”
应人杰双手抱在胸前,懒洋洋地看了我一眼,“夏夏,这你就不知道了,无上苍王陛下只是一个人的私人大夫,天下间谁能用得起?啧啧,你看到今天早上他出现在无冶街道上的情景没?”
夏夏双手握在胸前,一脸仰慕,“不愧是王朝的朝阳,所有的百姓都争相抚摸他的鞋面和衣摆,当做神一样地膜拜呢。”夏夏一边说,一边拿眼睛瞄我,“县衙出动了多少的衙役才阻止了蜂拥而来的百姓,嗨,好多没能近前瞻仰天资的姑娘都在后边悄悄地落泪呢……王也真是的,都不正眼看姑娘们一眼,碎了多少芳心。”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一唱一和了。”我想要起身,忽然一阵晕眩,脑袋重重地摔在了枕头上,力气全无。
“公子!”夏夏惊叫,和应人杰一起冲了过来,“公子,你别吓我,你千万别吓我呀!”我的意识仿佛飘远,眼睛缓缓地合上,立时沉入永夜。
熟悉的幽香缠绕着鼻翼,有什么东西在一下一下地扎我的脖颈,我轻轻地喊了声“娘”,一个欣喜的声音叫了起来,“阿宝,阿宝醒了!”那是雯姨的声音,我绝不会听错。难道我回到了泰雅?
“阿宝……阿宝,我是娘,睁开眼睛。”有一双柔软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那降世之初就牵绊着的温柔催醒了我的意志。我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纯白的模糊轮廓,直到我用力地摇了好几下头,那模糊的线条才渐渐明朗地连成一个清晰的身影。
眼前的女子虽然戴着面纱,但是眼睛却有令天地为之失色的倩丽,她的气质仿佛圣洁的雪莲,清雅绝尘,灵渺若仙。她的眼中有薄薄的一层水光,她张口唤,“阿宝……娘的阿宝……娘的宝贝,娘来看你了。”说完,她伸手就把我抱进怀中,滚烫的泪水烙在我的额头。
“娘,你怎么来了?雯姨也来了吗?”我抱着娘纤细的腰,故作轻松地说。有人握着我的手,坐到了床边,我一看,是雯姨秀丽的脸,“我的好阿宝,你知道你娘听到你的情况差点晕厥么?”
“娘,我没事,看我这么强壮!”我举起手,想显示一下在浪江边练出的小肌肉,娘却狠狠地拍了下我的头,动作跟姜卓如出一辙。我一时惊呆在地,傻傻地望着她。
“戚阿宝,你老实告诉我,你失掉了多少血?你知不知道,虽然我族长一脉的血珍贵如药,但若抽取过度,会折阳寿?你现在的情况有多危险你知道吗!!”娘很少大声讲话,我一直以为她是平淡如水的性子,却没想到性格里面也有这么火爆的一面。我低下头看着床面,委屈地说,“可是人命关天,如果血可以救人,怎么可能不救?何况那个人还是他……”原来我是用我的寿命换他生的机会么,也好,我欠他的本来就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