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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惟站在身后,有点幸灾乐祸。
太好了,她管不住希希,刚好可以让有孤独病的某人治理她!
“哥,你别这么老古板啦,这是正常的社交好不好!”
“交男朋友了?”某人一句话就犀利地问道重点,惟惟真想鼓掌。
希希挨向他撒娇,马上主动保证,“哥,我16岁了,就算有交男朋友也是很正常,你放心,我会有分寸,最多只是牵牵小手,绝对绝对不会让
臭男生占到便宜!”
嘿嘿,牵牵小手也不行!
惟惟偷笑着用经验保证,希希一定会被削到很惨。
哪知道——
“考不上好大学,别告诉别人我是你哥!”某人只是不满地冷哼一句。
惟惟差点跌破眼镜。
难道,某人的孤独病已经痊愈?
就这样?就这样?
望着欢天喜地出门的希希,惟惟嫉妒到极度郁闷。
一进屋,她就习惯性地先去洗澡,因为,如果她身上有烟味的话,她怕某人不爽到问个不停。
今天,她可是去过餐厅,不能被某人发现。
“您好,请问惟惟在吗?”她在洗澡的时候,搁在茶几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你哪位?”不觉得有任何不妥,很自然就接了电话的他,问对方。
“我……你好,我是她同事,听说惟惟请了长假……所以,现在,我和几个朋友就在她家的附近,想约她出来玩。”听到意外的男人嗓音,对
方明显愣了一下,再接着好奇地问,“请问,你是——”家人还是男朋友?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徐慢吐出几字:“电话打错了!”
在对方愕然下,他直接挂掉,顺便多按了几个键。
终于吧可能被染上的烟味都冲干净了,她洗完澡出来,“刚才是不是我的手机在响?”
好像有听到声音。
坐在沙发里看电视,无聊不断找台的他,神情很镇定的连眸也不抬,“没听到。”
是嘛?难道是她幻听,或者电视的声音?微微疑惑地翻手机,果然,一通来电也没有。
她还以为——
微微的表情有点失落。
以往赵医生回家以后,会发条短信或打个电话告诉她。
其实,她能感觉到赵医生今天对她突然的冷淡,只是,她有点疑惑,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微微问过自己,要是有一天,她遇见这样一个人,体魄强壮,容貌端正,性格简约内敛,品性成熟,在自己心目中简直完美到一个百分的居家
型金刚,就算对方现在可能对她有一点点的不来电,那又如何?未来要靠自己争取!
所以,她的答案是,勾搭他勾搭他一直勾搭他。
用尽无穷无极的精力。
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人生才无悔。
“吃过没?”他问她。
“没有呢!”惟惟连忙撒谎。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可不想被行踪调查。
“我煮了面。”他淡淡指着桌上的两碗面。
“咦,你会下面?”不是手不会烧饭吗?惟惟很意外。
希希在家的时候,从不见他下过厨房。
“连面也不会煮,在美国我不是早饿死了?”他白她一眼。
惟惟急忙挨着他坐下。
因为两个人靠得很近,她身上沐浴露淡淡的清香飘到他的鼻息,让肖图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从美国回来到现在,两个早就重拾了亲亲,惟惟对待他的态度和小时候没有什么区别,只是——
他不满足。
却不能太心急。
惟惟才吃了一口,就惊呼,“味道很不错哦!”意外,太意外!
“那当然,谁做的!”他自负。
哼,给他颜色就开起染房。
惟惟暗暗吐吐舌头。
“哥,你有女朋友吗?”她一边吃一边问。
实在不是她的好奇心有多重,而是,这个问题对她很重要。
她必须确定,这家伙现在是否还是像过去一样孤独,是否还是像过去一样见不得别人“好”。
如果他有女朋友了的话,她就不必像现在一样悲惨,明明已经用过晚餐,明明已经饱到不行,却还要未免被他怀疑她外面有人,未免有人眼红
,只能硬着头破再加餐。
可怜啊,做妹妹的要被哥哥管制成这样。
这实在牺牲太大了。
听着她唤他“哥”,他没有多大反应。
“还没。”他一边吃面,一边看本地新闻台。
果然,这孤僻的家伙!
他身体不是恢复健康了吗?可是,从美国回来到现在,除了上班,惟惟几乎从来不见他出门。
大宅男啊!
“为什么不交女朋友?”惟惟问。
他突然沉默了。
见他不愿意回答,惟惟只好尴尬改口问:“你现在在哪工作?”早出晚归的,偶尔晚上还不回家,既然不是交女朋友了,那就是工作了,只是
他从来不提自己的新工作。
“医院。”他言简意赅,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在里面做什么?”她来兴趣了。
难道、难道,和赵医生一个医院。
讨厌,有个那么近的人在身边,她却不能近水楼台的打听目标对象的一举一动,真是憋得辛苦啊!
“办公室写写字。”他避重就轻。
文员?他?
惟惟咋舌。
也对,兔兔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肯定不能从事太累的工作。
“吃完了?”肖图略抬眼,看了一眼她只吃到一半,就推到一旁的面。
“恩。”她实在是肚子没有这么的大的容器。
“哦。”他自然地接她吃了一半的面,倒在自己碗里,继续一边看新闻一边吃面。
“……”那是她吃过的面,喝过的汤!
她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计较什么。
她也常和希希共享一碗面。
家人之间,真的没什么不可以。
只是,是她的错觉吗?有时候老是觉得,他们之间会比亲情暧昧了那么一点点。
惟惟侧过脸,去看他,电视的光线,勾勒出肖图教人惊艳的俊颜。
肖图生得极好看,不是赵医生的那种端庄的英俊,而是五官俊美无俦,有点精雕细琢,鬼斧神工之作,特别是他对人微微一笑,嘴角浮出的那
抹让人发麻的冷笑,会让所有的女人心脏受到直接攻击。
但是,不包括她。
他们是在是太熟了,不是她百经历练,而是实在左手摸右手,再美地东西,看了二十年,哪还有什么感觉?!
惟惟微湿的长发披散在肩后,薄薄的T恤已经沾湿了一片。
肖图见状,放下遥控,进浴室拿了干毛巾。
“谢谢。”她刚想接过,却已经被他隔开手。
他重新坐在她一旁,一点一点,很有耐心地拭干她长发上的水分。
惟惟一怔,有点稍微不自然,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这个动作,小时候他就常常这样做。只是,事隔多年,彼此都已经长大,惟惟总觉得,这样的“亲情”有点暧昧,有点让她不安。
肖图对她的疼爱,真的太明显。
“我不交女朋友了。”他突然回答。
惟惟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他之前的问题。
“为什么?”惟惟连忙追问。
为什么?肖图的眸,微微一沉,嘴角却慢慢扬笑。
既然她想知道——
第十五章
“其实……”他很犹豫,很挣扎的样子,眉宇之间的神色,好像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她。
惟惟整个情绪也跟着紧张起来,总觉得,接下来地话,会很重要。
他还是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于是,干脆起身,去房里拿了几样东西出来,摊在她面前。
惟惟定睛一看,一堆的瓶瓶罐罐。
药身上的说明全部都是英文,而且还有很多复杂的专业术语,但是英文还算不错的惟惟,还是都翻译了出来。
药物的作用是抗排异性,防止心脏移植后发生的进行性冠状动脉慢性病变,冠状动脉弥漫性狭窄,闭塞,产生心肌缺血和梗死。
最后一行甚至注明,如果病人私自停药,会发生严重的排斥反应,导致性命攸关。
等等!心脏移植???
惟惟一脸疑惑地抬眸,她的整颗健康心脏因为某种猜测,强烈的不安着,甚至扭成一团,一直在颤栗。
“你、你以前的手术,不会是,不是会——”她好艰难,才说出:“换、换心手术??”
闻言,他耸耸肩膀,不置可否。
惟惟膛大目,一口气瞬间就提不上来,整个呼吸都乱了。
“你、你、你——”
“所以说,我是一个‘心’早就被拿走的人,还叫什么女朋友?!”他皮笑肉不笑。
惟惟的眼睛顿时一红。
“你怎么不早说?”
无法克制,眼泪噼里啪啦就往下流。
混蛋,如果他早点说的话,她才不会和他闹别扭,两个人一失联就是八年!
什么初恋不初恋,什么生气不生气,根本就没有家人来得重要,好不好!
在她的泪眼朦胧里,只见到他用若有所思的表情,一直凝望着她。
呜呜呜呜,兔兔太惨了!
她以为他很健康了,原来根本不是这回事,他的健康知识因为身体里住着别人的心脏。
……
在美国的那一晚,他苍白的脸颊,那激烈的眼神,每说一句话,就要静喘一口气的孱弱。
还有,他——
……
她不该那么用力扇了他一巴掌,那时候的他,一定很孤独吧,一定很害怕吧,才会说着喜欢她,才会用激烈的手段想留下她。
一个人的身体里,住了别人的心脏,怎么可能会不害怕?就像快溺水的人,会想要抓住身旁最熟悉的人,陪着他一起沉沦。
那时候的他,一定很脆弱吧,而自己在做什么?
孤立我,你的人生就荣耀了吗?我不是你的玩具娃娃!
……
愧疚感,无端充满心中。
惟惟瞬间咬住了唇,快速抬手遮住泪湿的双眼,哽咽着,晶莹的泪水却还是溢出她遮眼地手指,滴落。
她不是爱哭的女人,只是此时真的为那时的自己,感觉好愧疚。
她被内疚折磨着,眼睛红,鼻子红,心颤不已。
他一言不发,盯凝着地上小小的水光,片刻后,唇角才慢慢地,慢慢地上扬。
此时,他的心情,只有八字能形容: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他露出微笑:“好了,别哭了,以后多让这我,就行了。”
他越是这样轻描淡写,惟惟越止不住眼泪:“兔兔,心,心脏移、移植的人,是、是不是……”
她不敢问,真的不敢问。
这段日子,很温馨。
以往只有她和希希两个人,什么都随随便便的,有他住进来以后,出于小时候地习惯,很多生活细节上,她不敢太马虎。
房间她会开始打扫了,厨房开始有人烟了,更多时候三个人都会在一起吃饭,生活的温情一点一滴在渗入。
家开始像家了。
“你是想问,做过心脏移植手术的人,是不是活不太久?”他挑眉,把她不敢说的话挑明了。
眼睫一眨,她的眼泪,又伤心的直挺挺滴了下来。
他怎么可能说得这么冷静?这八年里,兔兔是经过多少心路历程,才能接受这个事情,把自己锻炼的面对生死能这么大无畏?
“心脏移植后1年、3年、5年和10年总的生存率分别是79。4%、71。9%、65。2%和45。8%。”他又认真想了一下:“如果在中国做的手术,好像目前
最久的记录是14年,美国我没有调查。”
14年?怪不得那时候肖叔叔执意要送他去美国!
那不是他的生命可能只剩下六年?短短的六年!
惟惟已经被打击道完全呆若木鸡,只会一滴一滴地掉眼泪。
他摸摸她柔软的发顶,第一次用柔软地声音叮嘱:“所以,以后我们闲着没事,别再做那种切八段的事情了。”
以后发生再大的事情,也别囔着要绝交,更不许这么狠心抛弃他。
“恩恩恩!”惟惟生怕他不相信一样,把头点得如果捣蒜一样。
不会了!剩下地时光很珍贵,以后她什么事情都顺着他,不再乱发脾气了。
“你要多顺着我。”他微笑深了。
“恩恩恩!”她保证!
果然,他终于满意的笑了。
惟惟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