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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良良晴,看见越后军像是大海分割一样让出一条路后,感到惊讶。
「这是?还记得安土的五十步约定?但是,毗沙门天,我是要来夺走谦信的最大敌人。难道,越后军有谁在帮忙吗?」
没有时间犹豫了。
要过去的话,只能趁现在。
良晴通过只有五十步距离的狭小通道后,进入急忙设下的本阵。
营帐里面,是上杉谦信跟直江兼续。
相良良晴。
只有三人。
兼续默默退后三步,低头,只剩下在马上对峙的两人了。
「实践五十步的约定,不愧是毗沙门天。我来了。可是,毗沙门天,我不是来找你。我是来找上杉谦信的。让我跟谦信见面。」
「你是、相良良晴?」
「是我。忘了吗?」
「日光、眩目。看不清楚、你的脸。白天的世界,对我而言都是一样。」
不知何时、放晴了。
太阳高高爬起的如今,谦信的视野却是蒙雾一片。
相良良晴的脸、良晴手里的东西,也无法清楚看见。
既然无法清楚看见,就跟没有是一样的。
「对。只要遮住视野的话,就很容易封闭内心。所以我能成为毗沙门天。」
「我知道了。看来,若不触碰那只手的话,就无法打开门扉了。」
「一生清净的军神,不许男人触碰。」
「……啊啊,够了。这种演戏,让梵天丸那种幼女来演还算还是,你已经是个少女了吧?要一直假扮毗沙门天到什么时候、谦信?我在安土都吻过你的嘴唇啰?你已经不是一生清静的军神。对我来说,只是一名普通的女孩子。」
谦信背后低头的兼续,肩膀震了一下。
谦信眉头、扬起。
愤怒感情、解放。
「不逊之徒。不会有第二次了,相良良晴。」
名为相良良晴之人。你很危险。然后,这里是战场。已经完成五十步的约定。不会留情、我会杀了你。谦信、不,毗沙门天发出毫无起伏的声音,举起十文字枪。
即使是拥有『躲球阿良』称号的良晴,也无法躲开攻击。
那是过于快速、超出常理的轨道,肉眼无法追上的攻击。
良晴无法看见谦信刺出的枪尖,谦信没有看著良晴的脸。
(啊啊。两人无法重逢。这种耀眼日光,决定谦信殿下的命运了。)
兼续的赌博失败,一切都结束、绝望了。
可是这个时候,上天、动了。
吹过、流风。
高高散发光芒的太阳,突然、被白云遮掩。
夺走谦信双眼的日光、被遮住了。
枪尖差一点贯穿良晴喉咙时,谦信双眼、看见良晴了。
兼续、吞了口水。
(发生本人兼续计算之外的事态。天与地,想要拯救──谦信殿下。)
良晴手里灯笼的温柔光辉,小小光芒,突然造访的迷蒙之中,浮现良晴那张脸。
「装饰安土城的盂兰盆会灯笼。送来了。」
「……相良、良晴。」
「终于走出毗沙门堂了。谦信。因为你想继续躲藏,天空才会阴暗下来的。就像天照大神那样。」
谦信的红色眼珠闪著光芒,枪、停了下来。
「很温柔的光芒。能清楚看到你的脸。知道我一生的人。你是真的、存在于我内心之外世界的人。」
「啊啊。我是有著烦恼的一个普通人。但是,好好活下来了。以自己的意志跟灵魂、活出自己。因为我跟你不同,无法将我对你的想法好好表达出来,但不想将你的身体让给毗沙门天。」
「真的?」
「天岩户打开之际,映照在天空的我,确实是幻影。看上去或许像是毗沙门天的眷属。或许男子气概放大百倍了吧。不过,真正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还长了一张猴子脸。若你的武力值算是一百,我就只有三吧。不过,我可以触碰到你。」
「……啊。」
直直抓住十文字枪的颤抖白手,良晴抓住了。
「抓到了。谦信。回到地上吧。不用害怕了。」
「这么温柔、很没有责任喔。你有了织田信奈这位恋人吧?」
「确实,我很没有责任。我能拯救的,只有人命。灵魂、是无法拯救的。能够拯救灵魂的,只有每个人自己。」
「我无法得到你。即使在战场上始终无敌,即使留下义将传说给后世,也无法得到你。你、打算让我痛苦吗?」
「啊啊,我要让你痛苦。回到地上,作为一个普通人活著,如此痛苦也好。就这样『逃避死亡』。我也会很痛苦,算是彼此彼此吧。」
「别这样。我真正想要的东西,绝对无法得到。武田信玄,是跟我一样的女人。你、是属于织田信奈的。我、无法夺取。为什么、为什么、我只能选择这么寂寞的生存方式呢?我、真的、不想成为神!」
「终于听到你的真心话了。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谦信?」
「我、想当个普通人──当个人、被爱。」
「你已经获得爱了。胜千代酱、宇佐美定满、直江大和、长尾政景。以及组成车悬阵,为了守护你,献上性命的越后军都是。他们跟你一起驰骋战场,寄托在你身上的感情,已经超越崇拜偶像的信仰了。就算你不再是毗沙门天,当个普通人,也不会有人舍弃你的。大家只是不想失去你。」
「不对。就像耀眼的日光那样,再怎么看、也是看不清楚……不要了,相良良晴。别再这样抱著我。再次亲我的话,就杀了你。」
「好啊。这次五右卫门不在了,这个带著『爱』字头盔的姬武将,口风很紧。我不想再找理由了。」
「好过分。不要、这样……明明、我无法跟你结合的……相良……」
「……上杉谦信。这样、就第二次亲到你了。」
坐在马上的谦信,被良晴抱过去后,亲吻嘴唇。
「这是兼续认为只有义还不足够的东西。相良良晴,我──」
谦信,知道自己跟织田信奈战斗后就会死,毗沙门天这段预言的意义了。
(我、注定、爱上男人了。命运、达成了。回到毗沙门天所在的天庭,时候到了。啊啊、不可思议。没有、后悔。)
小小心脏、传出剧痛。
谦信的身体,突然、像是切断线的人偶那样,虚脱堕马。
良晴、兼续,同时冲到谦信身边,抱起身体。
「良晴大人。谦信殿下的心脏、停止跳动了!」
「生病了?」
「不。预言达成,这么确信的瞬间,谦信殿下的精神力让心跳停止了。毗沙门天诅咒,缠著谦信殿下的身体。殿下原本身体就很虚弱。接连不断的战争,让身心都到极限了!」
「这样的话,就没事了,直江兼续。因为,谦信还没说过『爱』我吧。预言没有达成。」
「我、我的名字?」
「我当然知道。带著『爱』字这种夸张头盔的武将,整个世界就一个人。诱导封闭在车悬阵当中的毗沙门天,遵守五十步约定的人,也是你吧?」
「是的。我相信,谦信殿下打从心里希望,有人能将自己从车悬阵当中带出来。」
「然后,唤起沉睡公主的任务,由我来吧?」
「当然。既然是您造成的,就要由您来负责。明明是织田信奈的恋人,却想亲谦信殿下三次。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明、还有其他拯救谦信殿下内心的方式。」
「两者另当别论吧。只要想著该怎么救命!拜托了,直江兼续。你在战争当中,可是弱到绝望啊。」
「我怎样都行!我想改变谦信殿下的命运!就这样下去的话,谦信殿下一定会跟织田家对决直到歼灭为止!可是,谦信殿下至今都是作为义将,一直饶恕敌人!即使支撑自己的家臣一个接一个离去了,即使必须孤独,谦信殿下还是继续贯彻义战!谦信殿下的义,请用义作为回应!谦信殿下给予的慈悲,请用慈悲回应!」
「我知道,兼续。谦信当个普通人的日子,就只有在安土的那一天,我可不想看见这种结果。而且,我很相信。谦信还没有死。要说为什么的话,拯救她性命的,不是单靠我一个人的力量──」
良晴把灯笼拿给直江兼续,交代『盂兰盆会继续。拿好』。
由未来穿越的日本人作为代表,将义还给你,谦信。
终于、注意到了。
你想追求的东西,在你的内心里了,就是这么回事。
谦信,看著在黑暗中闪耀的星辰。
那是、我活著的、大地。
我、还想活下去,谦信想著。
对于将自己拉到地上的相良良晴,有爱有恨,但是跟织田信奈的对决、跟武田信玄的对决、其他事情,都还放在地上。
(以前的我,憧憬著这片天上世界。失去父亲,从亲不知子不知断崖跳下鲸海,我在天上世界醒来,遇见毗沙门天。重生为毗沙门天的化身,拿剑在战场上昭示大义,以慈悲之心饶恕恶行,恋爱的话就是死路一条──毗沙门天给我这段预言。但是,为什么?即使预言达成,我都要回归添上了,却感觉不到毗沙门天的身影跟气息?)
下一瞬间。
谦信、回到地上了。
站在一望无际的沙丘上。
(掉到、地上了?)
沙尘之中,两个男人的身影,缓缓动著。
谦信、认识那两个男人的脸。
宇佐美定満。
直江大和。
将谦信教育成义降,让谦信坐上越后国主位置,让谦信一生献给义战的军师跟宰相。
遗忘的脸。
失去之后,从未在梦境重逢过,谦信注意到了。
「已经够了,虎千代。不,长尾景虎。不对啊。现在是上杉谦信了。这是给你的奖赏。」
扔出兔子布偶后,宇佐美定满开怀笑著。
谦信、抱起那只兔子布偶。
「一直独自战斗,很难熬吧。抱歉。将梦想硬塞给年幼的你,我们自以为是啊。已经够了。毗沙门天的梦、结束了。之后、恢复成一名少女吧。找到属于自己的梦想。」
不是你的自以为是,宇佐美,因为你指示我一条生存之路,所以我能全力活著。
对,说了。
即使没有言语声音,宇佐美还是传达出来。
「嘻嘻。你已经是一张成熟女人的脸了。好了。回到地上,穿得漂漂亮亮跳舞吧。」
静静站在宇佐美身边的瘦弱男人,直江大和。
「公主。打开毗沙门堂的钥匙收集完毕,门打开了。您再也不是毗沙门天。诅咒、解开了。请用嘴巴、说出爱。说出来吧。」
我、真的能获得原谅吗?直江大和。
以义战之名,夺走许多性命。
「宇佐美、直江大和。我为了洗刷父亲的罪,成为义将。理应如此。但是,我从哥哥手中夺取越后守护代的职位。从主君上杉家获得越后守护之职与上杉家家督跟关东管领的职位。姐姐的丈夫、长尾政景跟我战斗,踏上死路。长尾政景的求爱没有得到回应,只有死亡的回报。不让我亲手杀了长尾政景,坐看宇佐美弄脏自己的手,宇佐美死了。两位、我都无法拯救。直江大和,你一生坚持独身。在川中岛让武田信繁跟许多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