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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误解了,谦信。信奈没有自命为神。而是无论如何,都要当个普通的女孩子。依赖、畏惧神佛怨灵的时代结束了,人要开创人可以掌握的未来。这是信奈选择的路。这很容易招来误解,才被看成是破坏神佛、断绝传统的残暴魔王。」
「从她把自己的雕像放在总见寺时,就不可信任了。」
「那只是对自称毗沙门天的你,开个小玩笑罢了。」
「你说什么?无论怎样,我都只能消灭织田信奈了!」
「冷静冷静。可是,长尾政景那家伙,是个娶了你姐姐为妻,却依旧对你死缠不休的男人,但他说的话也很有道理。谦信,你就像……只是为了跟死者的誓言而活啊。」
为什么上杉谦信要如此钻牛角尖?良晴受不了了。
只是在京都碰过一次面,在安土过了半天,我也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干涉她的生存方式。
「打算愚弄我吗?你也把我看成是个假扮毗沙门天的小孩吗?说我亲眼看见父亲战死,为了从这个冲击守护内心,才化身为毗沙门天?不对。我是继承了宇佐美跟直江的意志。」
谦信脸红红,用青竹贴著良晴的肩膀。
「为了在乱世中彰显大义,选择成为毗沙门天活下来的意志,确实美丽、值得尊敬。宇佐美跟直江,也是从你的纯真心中,看见更加崇高的美梦。确实,若没有人出面的话,乱世是无法结束的。你有这种力量。只是,就算继承了他们的遗志,活著的人还是需要未来啊。对未来的希望。现在的你,被毗沙门天跟死者的约定束缚了,从未有过做出真正自己的一天。」
「对呢。或许,自己的人生,就是像光源氏那样跟恋人接吻呢。不过,那种事……对普通人来说或许是必要的,但毗沙门天不需要。」
「一天也好,换个方向也未尝不可吧?」
「不行。若用毗沙门天的话来说,我活不了多久。埋葬织田信奈时,我作为毗沙门天的生命也结束了。应该说,我没想过能活过那么长一段时间。因为我生来就体弱多病。像是一只丑陋兔子。所以,不想留下悔恨。上杉谦信是个把一切献给大义的义将,等于是毗沙门天的化身,若能留下这段历史,我的短短生涯就没有悔恨了。不如说,漫长活著露出丑态,加上没有资格成为毗沙门天的烙印,反而会让我后悔。我直到最后都坚持一生清净,百战百胜结束生命的话,作为毗沙门天回归天际的话,对养育我长大的宇佐美定满、直江大和来说,一定会感到高兴吧。」
谦信、眯起眼睛说著。
「谦信!那样不对!」
良晴抓住谦信肩膀、怒吼。
瞬间、热血上涌。
自己为什么会变得愤慨?良晴也不知道,谦信当然更不会晓得了。
「好、好痛。怎么了?相良、良晴?」
「我虽然没见过宇佐美定满跟直江大和,但只有这句话我敢肯定!你若以毗沙门天的身分结束一生,宇佐美跟直江都不会高兴的!绝对、会伤心地!我们让公主走上错误的路了,肯定会感到后悔!」
「别、别乱说话!为什么、你能这样说?你明明没见过宇佐美他们、没跟他们说过话!」
「我是个男人,总觉得我能明白!越后的男人们,不是把你当成毗沙门天那样的女神,加以崇拜!只是想守护上杉谦信、这个女孩子!宇佐美、直江,都没劝过你别当一个女孩子吧?为什么、你却这么坚持要当毗沙门天?」
「你想错了!我们的性命,只会绽放瞬间的光芒喔。十九年一睡梦。一朝荣华一杯酒。人的一生,有如黄梁一梦,大家无法达成自己的志向就死了。我的父亲。兄长。宇佐美、直江。长尾政景。所有人、都是壮志未酬!我的性命比他们更加短暂。至少,我想留下一个指引众人的方向。让大家在我死后,也继续相信我是毗沙门天的化身,像是在星辰继续闪烁大义光芒,我想成为这种人!为了结束人心有如禽兽的乱世,必须有人挺身而出。为了不让宇佐美他们的遗志付诸流水。让他们的人生成为空谈,我不承认这种结局!所以,斩断友情的羁绊,我要继续跟武田信玄战斗!对我来说,这样是最好的。若是死后能成为在夜空闪耀的毗沙门天星辰,就算这一生没有度过普通女孩子的一天,我也不会后悔!」
啊啊,就战国武将来说,这个女孩子太温柔了。太纯真了。无论如何,都要背负那些对自己有著期待的人们,所以才要斩断跟武田信玄的友情,选择孤独关在毗沙门堂,挥舞军神采配的生存方式,良晴知道了。
那些对谦信持续求爱跟谋反的越后男武将们,自己似乎也能理解他们心中的动摇。既然谁都不能把这名孤独少女拉到地上的话,那么,只能依照这名少女心所期望的,把她当成毗沙门天了吧。
「谦信,我说得太重了。抱歉。你很努力啊。很棒。这么娇小的身体,达成谁都无法办到的事情。可是,已经够了。大家已经充分知道你想在乱世中表达的义。」
「还不够!完全不构!武田信玄跟织田信奈,还没舍弃夺取天下的野心!若说充分的话,就让我看到证据!」
「我就是证据。过去被当成神灵崇拜的毗沙门天,跟未来穿越到这里的我,哪个实际存在于你眼前?」
「毗沙门天没有实际存在的证据,但你也没有从未来穿越的证据吧?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令人生气的男生,相良良晴!」
「啊啊,真是。一根肠子通到底啊。」
「若你说自己是从未来穿越的,但也知道我的未来吧。我不会在战争中败北对吗?我赢了?若我赢的话,再来相信你的话也不迟!」
「谦信?难道武田信玄对你说了这些话?不行啊,这种像是卖了自己的话……你卸下毗沙门天的面具,表达出自已,是很热情的女孩子,但太没耐性了。」
乓,青竹打了脸颊。
「吵死了!够了,别跟著!我要自己离开安土!」
「怎能放你走!难得的祭典,就算是踏上修罗之路的谦信,也要遵守约定吧?只有今天,当个普通的女孩子吧?违反跟我的约定,这就违反义啰!」
「呜!?卑、卑鄙……相良良晴!」
「啰嗦!你不也是把我当个猴子,用青竹打脸了?卑鄙什么的,若你是个义将,就遵守约定!」
谦信愤怒、屈辱、肩膀颤抖,泪眼婆娑点头。
「……呜、呜……我明明是最喜欢动物的。才不会用青竹打猴子……我打的只有下流男人喔……生气了。我生气了。相良良晴……我讨厌你。」
「啊啊,比起高高在上的毗沙门天,这样很好。尽管讨厌我吧!现在才黄昏,离深夜还很久。我带你逛逛安土,看看越后毗沙门堂没有的事物吧!看看未来的东西!」
「等等。要带我去哪里?该不会,说完把我扯到地上的笑话后,就要袭击我了?男人都是这样!」
「这个世上,没有袭击军神上杉谦信后,还能毫发无伤的男人啊!可以的话,很想直接带你到未来的世界,但天岩户不会再开启了。用南蛮文化当成未来世界吧!」
良晴带谦信过去的地方,是日本第一间的神学院。
通往琵琶湖的堀川湖畔,是神学院的广大占地。
宽广庭院以南蛮传来的管风琴为中心,配置了乐队,演奏南蛮音乐。
庭院里面,聚集了日本各地前来,穿著青色制服的武家少年、少女们,围著担任校长的少年传教士奥尔冈帝诺,大声闲聊享用南蛮食物。
「啊,相良先生!好久不见!为什么身边有个僧侣?啊啊,妹妹也一起吗?」
喜欢照顾人的奥尔冈帝诺,喜欢小孩,就算有女性恐惧症,也不会发作在幼女身上,担任神学院初任校长,再适合不过了。
「打扰了。奇怪?小孩多呵很多?感觉像是跟相良幼稚园对抗的奥尔冈帝诺幼稚园啊!」
「是的。不只畿内,九州切支丹大名的武家子女们,也不辞千里来安土留学了~日向的伊东家、长崎的有马家跟大村家、丰后的大友家,送来很多武家后代啊。」
「这样啊。九州很多切支丹大名啊。」
「不过,九州现在,厌恶切支丹的萨摩岛津家,正在驱逐南蛮人啊,九州的切支丹大名,大家都希望获得天下人信奈殿下的帮助。大友家的家臣团,分裂成切支丹跟佛教徒,彼此关系恶劣,传教很困难啊。」
「岛津吗?那确实很强大……没问题吗?」
「九州的传教士卡斯巴鲁先生,为了在日向打造神之国度,煽动大友殿下。日向是有著日本诸神降临传说的圣地,所以岛津家看不过去。卡斯巴鲁先生想将这个国家的古老文化连根拔起,变成天主教国家……很麻烦啊。」
「为了让我回到未来,把勾玉送给蒲生氏乡的传教士?因为要在日本传教,认为从未来穿越的我会碍事吧。可是,知道勾玉的力量,这个人很古怪啊。不是普通的传教士。」
「是的,外表是个绅士,却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大友殿下被他操控了……总有一天,会来找信奈殿下吧。很替她担心。」
「信奈有我跟著,没问题!好了,尽管吃吧,今天是祭典啊!」
「是、是的。对啊!」
看著让孩子们吃著奇怪食物的奥尔冈帝诺,谦信『?』歪著头。
「这就是南蛮的传教士……第一次看到。很奇特。发色、肌肤、眼珠,都跟我很像呢。」
「白人肤色都很白,才称为白人啊?顺带一提,也有全身黑黑的黑人。未来,大家都是混居一起的。」
「肌肤这么白,有很多自称毗沙门天的人吗?」
「才没有那种人!你知道未来的日本,有多少白人吗?」
竟然有这种事!谦信吓到了。
「呃。良晴先生带来的妹妹,怎么称呼呢?妹妹多了很多啊。对了。这个僧侣,记得是纪之介酱?」
「不对。我是越后的军神上杉谦信。请多多指教。」
「哇、哇!对对。纪之介!这个女孩是纪之介!今天我说了点废话,不要放在心上啊!」
奥尔冈帝诺,今天采用良晴提议的『BBQ』。
本来这是切支丹武家子女就读的神学院,但今天是安土城的完工祭典,庭院、建筑物『这就是南蛮的学校吗?』、『那个壮观乐器,叫做「风琴」吗?』『好好吃的香味!』涌进满是好奇心的观光客们。
「各位观光客!今天,有卖从长崎运来的南蛮当地点心~营业额会用来当作神学院的营运资金,请各位务必光顾~!走过不要错过!」
奥尔冈帝诺说话完全是个堺港商人,『请用请用』也让良晴跟谦信品尝南蛮料理。
「来来,纪之介酱。这是西班牙的点心,蜂蜜蛋糕喔!」
「不,我对南蛮点心……啊姆……啊……?好甜……啊啊~嗯……」
啊啊,表情很不高兴的谦信,只吃一口就浮现幸福笑容,身体放松下来。长崎蛋糕太可怕了!良晴感动。
但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长崎蛋糕的谦信,更加感动。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美味……太美味了!」
「合你的胃口吗?实在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