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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羽三山,我得到了月山之神关于自己孩子的天启。”
“月山之神!?阿义,你岂是会拜神的人,究竟在说什么呢!”
“在出羽山上,我得到了月山山神的启示。如果我像普通人一样生活的话,那我作为梵天化身的英雄孩子将晚10年登上舞台。”
“所以就年纪轻轻的急着造人了吗?!你看你究竟做了什么…”
义姬边挥舞着长刀边朗诵起了诗歌。
这是在出羽三山修行之时突然听到的从天上传来的诗歌。
马上少女过
世平白发多
残躯天所赦
不乐是如何
(这是幕末七代藩主伊达宗纪为伊达政宗写的诗,原文少年)
年轻的英雄诞生于世。乘马飞驰于战场之上,却因生不逢时而无法实现夺取天下之梦,只得哀叹终老。这首描绘姬武将悲惨人生的诗歌传到义姬耳里。
那声音,确实是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子的声音,义姬强调道。
义光想不明白,这是真的呢,还是因为悲恋而失去未来的义姬为了对抗绝望而给自己编的故事呢。
甚至想说,这诗其实描述的是于无果之恋中怀上了不该怀上的孩子的阿义吧。
是你自己内心中闪过的诗歌吧。
但是却没能说出口。
“生不逢时的英雄,怀着忧郁与遗憾终老。这就是这孩子的命运。”
对于阿义而言,这句话,这首诗是真实的。
如果现在将阿义相信诗句的心与即将诞生的孩子给夺走的话,那阿义将没法继续活下去了,义光清楚的认识到。
“能够改变我肚子里孩子的命运的,也就只有身为母亲的我了!”
“——明白了!”
虽然很可悲但阿义的孩子无法成为奥州的霸主。孩子生下来之后一眼就能看出是南蛮人之后吧,这在偏远深山的奥州乃是致命的重负。义光为义姬哀叹。
但是现在,只要阿义能活下来,就足够了。
平定奥州跻身与于夺取天下的英豪之列的阿义的梦想,就由我来继承吧。义光暗自下定决心。
“只有我永远站在阿义这边!”
义光咆哮着举枪指向自己的父亲。
“管他是父亲还是弟弟,凡事伤害你的人我绝不原谅。”
“所以阿义,跟兄长保证,你一定要活下去。”
“活下去。”
“请活下去。”
看到义光就算最上一族因为内乱而灭亡而无所谓的疯狂气势感到害怕的最上一族最终与义光讲和。“以将南蛮商人从山形流放,义姬嫁到邻国的米泽伊达家”为条件休战了。
……
山形城已近在眼前。
在这个山头,义光就要与义姬道别了。
下次相见,将会是何时呢。或者说,再也没有机会再见了。
“阿义啊。我呢,无论如何都想成为奥州霸主。所以一直以来不择手段的一路走了过来。”
在难得寡言少女的义姬身边,义光揪了揪头发。
“阿义。我觉得什么时候被你给杀掉都无所谓的。不管是山形城还是最上家,我原本都打算让你继承的。如果你想杀我的话,现在就动手吧。我绝不反抗。”
只要我还活着就会与梵天丸战斗,也就是说我会成为你的敌人,义光说道。
“从那天起。野心之火就在我心中燃起,不论何时不论何地都在我的身体里熊熊燃烧。为了让梵天丸作为英杰出现于世而失去一切不得不被禁锢在米泽的你的遗憾,一刻都不曾被忘却。”
义姬第一次看向告白一切的兄长。
但却不明白这时该说些什么。
想着让梵天丸与义光和好的她的眼里看不到任何希望。
“你懂吗。继承你的野心的人是我,而不是梵天丸!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会放弃!我继承了你的野心!如果要阻止我的话,就请你亲手杀了我吧!”
“……兄长……有个这么任性的妹妹,真对不起。”
义姬在马上静静的低下了头。
“别这样,事到如今区区泪水……”
叮铃。
从山顶传来小铃铛发出的声响。
两人抬头望去,只见那里站着位头戴斗笠的小个子行脚僧。
“义光阁下。爱之深恨之切,因此…”
什么?义光眯眼细看过去。
“梵天丸的悲剧命运,被爱她的人们的思念所颠覆了因此她既不可怜也不可悲——因为她比任何人都要坚强。”
行脚僧大声向两人说道。
但声音却是那样清澈而平淡。
“辉宗阁下,为什么你要做到这种地步。为什么你…”
“你这家伙,还活着……!?”
当义光察觉到行脚僧身份时,对方已经不见踪影。
声音也随风飘散。
“我祈祷着,有一天你们三个人的梦想能交织在一起因此…”
外传 邪气眼龙政宗 第七封印 毗沙门天
越后。
上杉谦信的居城…春日山城。
重建了南奥州诸将与梵天丸的关系,完成了奥州动乱的事后处理的直江兼续如今与上杉谦信单独会面中。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兼续将包括自己在摺上原被梵天丸的施展奇略最终完败在内的所有所见所闻毫无保留的将澳洲动乱的一切向谦信报告。
但唯有对片仓小十郎淡淡的思慕之情被隐藏在了心里。
谦信静静地坐在织田信奈送来的南蛮椅子上听着兼续讲述着围着着梵天丸展开的漫长的故事。
而兼续则正坐在草席上低着头。
“梵天丸究竟是龙,还是魔王呢。”
谦信开口说道。
如同从天界传来的清澈声音,难以想象其实出自人口。
上杉谦信并未寻常之人,乃是毗沙门天的化身。
上杉家的家臣们打心底里相信着这一神话。
“兼续你怎么看?”
谦信问道。
兼续将百感汇入话语之中答道。
“——梵天丸,绝不会成为魔王。”
“绝不会?”
“她本人还是孩子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而已。其实她的心里充满了周围的人们对她注入的唉。”
谦信抱起琵琶开始弹奏。
谦信在心情波动的时候,会靠弹奏琵琶来平息。
把自己的情感融入到琵琶发出的音色里。
“兼续。你认为梵天丸能得到幸福吗?”
激昂的琵琶的音色与平静的语调强烈对比,兼续一瞬间感到仿佛灵魂被勾走了。“就暂时让梵天丸在关东玩玩吧”谦信轻语道。
“对我的处罚呢?”
“就请兼续把梵天丸从魔王之道上给救回来。”
“我只是…”
“谢谢你,兼续。往后也请你继续照看奥州与梵天丸了。”
“……是。”
“兼续你能成为个好武将。但是,你头盔上那奇妙的装饰是……?”
兼续那个装饰着“爱”字的头盔正摆在一旁。
“我虽然从谦信大人那里得了关于义之志的教诲,但我认为平息这乱世或许还需要另一样东西——在与梵天丸一同度过的日子里我察觉到了。梵天丸不管是自称魔王,还是在霸道上前进的过程中,有着明明已经拥有但却丝毫为察觉到,扔在不断渴求的东西。”
“那就是爱?”
其实这个字不念ai念mego(爱姬名字的念法)!这叫一语双关!兼续差点就说出来了,赶紧用咳嗽止住了冲动。
“咳咳。慈悲有两个字头盔上放不下,虽然这样有点像基督教的说法,但如果用一个字来表现的话,我认为还是爱字最适合。”
“义是理,但爱是情。是我无法得到的东西。兼续能成为好武将。”
“身为战国武士竟然这么恬不知耻,爱什么的。一直到后世肯定都会取笑我的吧。但这个字能够展示我志所在,这就够了。”
兼续能够成为好武将。谦信第三次说道。
“但是兼续。但把‘恋’装饰在头盔上可不行哦?”
被看穿了!
兼续赶紧咳嗽几声然后转移话题。
“谦信大人,是否远征关东呢?”
“关东就暂时交给梵天丸吧。”
“那要变更平定关东的大战略吗,为什么?”
琵琶的音色戛然而止。
“我……所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兼续。”
“谦信大人!?何出此言。”
“毗沙门天能呆在地上的时间,很短。我不得不回去了。”
“不,谦信大人就是毗沙门天。在战场上毫发无损,就连弓箭跟子弹都避谦信大人而行不是吗!”
“不得不回去什么的,才没那回事呢!”兼续不禁抬头大喊道。
“谦信大人没有任何罪与孽!”
“兼续。我的父亲杀了太多的人。所以我背负着他的罪孽诞生到了世上——作为毗沙门天降临于地上展现正义,而不是作为人。”
静静微笑着的谦信与兼续的视线对上了。
“为了不断取胜,我决心生涯不犯戒。如果与当世之人抱有恋意的话,我会立刻死去的吧,这就是我的命运。”
拥有生身的毗沙门天就在这里。
真红的眼睛。
不管是左边还是右边,都像梵天丸的邪气眼一般的红。
深深将兼续吸引的,美丽的眼睛。
谦信的身体几乎没有什么颜色。
眼睛是无尽的红,头发是闪亮的银白,肌肤如越后的雪一般洁白。
上杉谦信天生患有白化病。
害怕阳光的谦信平时都把自己关在毗沙门堂里,但只要一在家臣团们面前现身就让家臣们被谦信那仿佛不属于这世间的美丽所折服,化身为愿为毗沙门天献出性命不怕死的尖兵。
长期呆在毗沙门堂里与毗沙门天交感的谦信,在18岁左右成为公主大名的同时拥有了只能用神明附体来解释的直觉。
有人称之为灵感。
在川中岛之战中看穿山本堪助的【啄木鸟】之策时也超乎常理。
靠的乃是谦信称为“毗沙门天传来的声音”的直觉。
不得不呆在昏暗的毗沙门堂里的谦信,在孤独之中也将其精神磨练到了极致。
“兼续。据说西边有个第六天魔王。趁我与信玄在川中岛战斗时闪电上洛。她的身体已经被野心的熊熊烈火所吞噬,或许有一天会将这个国家整个烧毁。举着天下布武的旗帜,为禁断之恋而活,毫不收敛的爆发着自己的情感。”
兼续只是静静地听着少女的声音在耳边响彻。
难得谦信如此健谈。
“在阻止信玄上洛之后,我想亲自与此人交战。”
谦信看着远方,用纤细的声音喊道。
“不知为何,只要听到她的名字,我就感到揪心之痛。”
为了作为毗沙门天而活,发誓生涯不犯戒,对封禁了自己恋与爱的少女的少女,活着就只是为了义而战。
兼续这时才第一次感受到舍弃了人之道化身为毗沙门天的谦信的悲伤。
如果是在与梵天丸相遇之前的兼续的话,绝不会有这样的情感。
“我肯定是为了与她战斗,将她毁灭,然后一同归天而被呼唤到地上来的吧。而如今离那一刻已经越来越近了。”
谦信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