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公主……!”
一旁的成实则比梵天丸还要激动,头盔上的毛虫装饰都随之颤动着。
“要是老当家落入敌手,那伊达家今后将难以行动。请下决定!”
气红了脸的成实催促着梵天丸。
“让我向父亲开枪吗?怎…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那鄙人擅自射击,事成之后切腹谢罪!”
“不行啊成实!”
总之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
再过一会儿畠山就要渡过桥逃离种子岛的射程之外了。
“哦,你就是伊达政宗吗。不想让你父亲死掉的话就老老实实回到米泽去吧!”
在辉宗脖子上架着刀刃的败军之将…畠山某一脸错乱的表情向梵天丸叫道。
“叫政宗的家伙。这都怪将胜利者将夺得一切,失败者则失去一切的这种充满欲望的战争带到奥州来的你的错!”
“射击!”做好切腹觉悟的成实吼道。
“慢着!”小十郎赶紧阻止道。
马上的梵天丸瞪大了眼睛里充满血色,紧咬着嘴唇身体不停地颤动着。
“虽然公主并非魔王。但身为启示录中beast一般的存在怎么能向区区人类低头。”
“不能开枪啊!如果打死了老当家,那公主就真的会变成魔王了!”
“公主,你夺取天下的野心要怎么办!”
“成实阁下,只要老当家还活着,那就总有办法将他救出来的。”
“要是伊达政宗因为父亲被劫为人质而哭着逃跑了的传闻传到奥州诸将的耳朵里,那邪气眼就成笑话了。”
“成实阁下!”
“小十郎!要是老当家被带走,那公主的天下之梦将在此告终!”
“但也不能弑父啊成实阁下!公主的心会坏掉的!”
“所以说由鄙人独断将老当家打死,然后在于人取桥切腹就是!”
“不行啊,没有你伊达军要怎么战斗,成实阁下!”
到底开枪还是不开枪,梵天丸必须二中择一。
“呜咕、呜咕、呜咕咕咕……!”
梵天丸用手压着戴着眼带的左眼持续痛苦地挣扎着。
虽然实际上只花了数秒,但却犹如永恒。
(我究竟是人类,还是魔王,到底是哪个啊,梵天丸!)
不是早已决定成为魔王了吗。
决心为了回报母亲的期待而奔跑在夺取天下的霸道之上了吗。
为了得到母亲的爱——
为此——
(为此让人取桥手染父亲的血吗)
为此要亲手弑父吗——
将这个将自己同竺丸一样溺爱的父亲——
梵天丸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梵天丸幼小的心仿佛要被撕成两半了。
正在这时,被畠山抓住的辉宗开口了。
“梵天丸,我会自杀的因此。这只是愚蠢的辉宗自食其果而已,并非你的错,再见了!”
即使相距甚远辉宗的一字一句清晰的传到了梵天丸的耳朵里。
辉宗企图用畠山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短刀自杀。
此乃不忍心看幼小的梵天丸痛苦而决意采取的行动。
辉宗并非是会一再再而三的被当做人质软弱男人。他对于梵天丸的爱也超越了人类的限度。
“住手啊父亲!”
“当我看到你伴随着那对眼睛而生时,我就坚信你终有一日会成为梵天般的英豪的因此…”
“父…父亲!”
“我就是为了将你送上霸道而作为伊达家的头领诞生的因此…”
辉宗似乎真的坚信着自己的人生就是为了养育梵天丸让她继承伊达家而存在的。
打心底里相信梵天丸乃是不同常人的绝世英豪。
梵天丸很想明白为何辉宗会对自己抱以如此高度的评价。
但或许并没有任何理由。
纯粹是对于深爱的妻子生下的第一个孩子的无条件溺爱。
或许真的就仅此而已。
但是,辉宗是否真的愚蠢到仅仅因此就将自己的人生还有伊达家甚至自己的生命轻易的献给了梵天丸呢?
或许真就如此的愚蠢。
但人能做到如此地步,可以说是愚蠢到了崇高的地步。
此时梵天丸的脑海里回响起在堺时弗洛伊斯说过的话。
谦和的人多麽有福啊;他们要承受上帝所应许的产业!
渴望实行上帝旨意的人多麽有福啊;上帝要充分地满足他们!
以仁慈待人的人多麽有福啊;上帝也要以仁慈待他们!
心地纯洁的人多麽有福啊;他们要看见上帝!
梵天丸说不出话来了。
甚至一瞬想要为了救父亲而抛弃一切在这里降伏。
但同时心中绝不饶恕做出此般行径的恶汉的愤怒之情也爆发着。
在梵天丸的心中,悲哀与愤怒两种情感激烈冲突之时。
“住…住手!”
畠山慌忙将正要自杀的辉宗甩开。
如果辉宗此时在桥上自杀了,那毫无疑问自己将被伊达军的种子岛打成马蜂窝。
虽然辉宗从马上摔下来中间形成了一段空挡,但远在人取桥另一端的梵天丸依旧无法出手。
因为虽然辉宗被甩开摔在了桥上但是此时的畠山虽说冲昏了头脑但自我保护的生存本能却异常的灵光。
“糟…糟糕了因此……!”
辉宗滚到了桥终点的位置的南侧的地面上。
而正在这个最坏的时间段,南侧的大道上出现了小股联合军部队正朝这边突进。
看来是来接应畠山的。
辉宗被这些新到来的足轻们给抓住了。
而梵天丸如今却仍在桥的北侧。
畠山的行动毫无间隙,不带一丝犹豫。
虽是做出了同样的行为,但最上义光对于伊达家还是有点亲家情怀的,此时的梵天丸终于察觉到。
“别让他自杀了,把嘴巴堵起来。”
“糟了!已经没办法了……!”
“公主……”
成实与小十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并非任何人的责任。
不管谁做什么都已经难以将辉宗活着带回来了。
这样的话,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辉宗被夺走,而或是——
在梵天丸的内心里(我或许要成为真正的魔王了)剧烈的动摇着。
“到此为止了!想要把辉宗活着要回来的话就老老实实把米泽交出来。”
站在桥中央的畠山(虽然不知道是谁家的部下,总之是援军)安心之后开始得意地对着明知无法将辉宗夺还的梵天丸叫嚣道。
“还是说因为并非亲生父亲所以要杀要剐随我们遍吗?不愧是南蛮作祟附身的政宗阁下呢!”
听到这话最为愤慨的,不是梵天丸也不是成实,而是小十郎。
对于把梵天丸看得比自己亲妹妹还重的小十郎而言,畠山的话乃是绝对的禁句。
“……你说了不该说的话呢……!!”
等梵天丸回过神来,小十郎已经马鞭一挥单骑向着人取桥突进了。
在畠山叫嚣的同时(公主大人会被怒火冲昏的)想着将梵天丸的身体紧紧压住防止她冲动,因此也就没有人去阻拦小十郎了。
“小…小十郎!?”
“小十郎。你太激动了,等等!”
“唯有这家伙不可原谅!!”
“这家伙搞什么啊?放箭!种子岛也开火!”
畠山害怕了,向着援军的足轻们怒吼。
但是从援军的足轻们中射出的一支箭命中了畠山自己的背后。
“呜喔……为、为什么!?”
畠山从马上摔下来,掉进了河里。
放箭的人乃是——
“不惜做出此等恶行还想要一个人活下来吗。但是昆沙门天可不允许这样卑劣的行径!”
上杉谦信的心腹,越后的直江兼续是也。
“是我,梵天丸,直江兼续。”
此时的兼续的头盔上立着一个【义】字。
“直江阁下?”
“兼碳?”
“才不是兼碳呢!我奉上杉谦信大人之命,来讨伐伊达军了!”
“讨伐我?你的使命不是从最上义光手中保护我吗?”
“谁让你以启示录的beast自居让奥州的人民陷入不安之中,破坏了世间的秩序!”
“真是的。在别人家里吃了那么久白饭竟然恩将仇报吗,咕咕咕。”
“呜呵呵,梵天丸,谁让你到处散播怪异信连谦信大人都感到不安了!”
“咕咕咕。完全变成谦信的忠犬了呢。果然昆沙门天与启示录的beast是水火难容吗。”
“欸!啰嗦!我是让你停止那诡异的小把戏。”
“才不是小把戏呢。我可真的是启示录的beast哦!”
“……哈……今天似乎没赶上呢,让我们改天再一决雌雄吧梵天丸。”
离开米泽之后。巡回完南奥州到关东的诸城归来的路上,接到上杉谦信的使者传言说梵天丸似乎在做些莫名其妙的事命兼续加入到联合军里去,因此而赶到了人取桥。
看到梵天丸的种种奇行,谦信误以为她已经堕入魔道,认为奥州已陷入危机之中。
不,说不定并非误解。
而是正解。
梵天丸执拗的宣传活动不仅让奥州陷入了恐怖的谷底,因为做的太过火导致在上杉谦信的眼里都成了邪恶的化身了。
因为兼续早已跟梵天丸关系亲密,所以才明白梵天丸并没有真的成为魔王。“梵天丸毕竟还是个孩子。继承家督之位之后就得意起来了吧。我去调教下就好。”抱着放松的心态从回越后的路上折返了回来。
但因为等候与从越后来的直江家家臣会和而导致来晚了一步。
而且联合军的诸将表示“直江是谁啊”“我们才不需要越后的人帮忙呢”根本不等兼续的到来就进军了。如今联合军总撤退的这天早上兼续才终于赶到了战场。
自大的兼续相当失望,一时间甚至哭着“我就不该来着鬼地方”要返回越后了。
但当听到联合军里的一个叫畠山某的男人为了逃命而劫持辉宗做人质的消息时,兼续义愤填膺。“如此卑劣的恶行,就算是友军也绝不能原谅。”就算现在辉宗是敌人也应该去救他,于是向着人取桥突进了。
“身为上杉谦信大人心腹的我不会做出劫持人质这般恶劣行径。辉宗阁下就还给你们了。”
兼续之所以堵住辉宗的嘴,也不过是为了防止他自杀的紧急措施。
人取桥之上,梵天丸与辉宗紧紧相拥。
“梵天丸……抱歉了因此…”
“父…父亲~!!”
此时兼续被小十郎握手道谢,“我…我只是在惩恶扬善罢了。”羞涩着扭捏着身子。
对于丝毫没有察觉到兼续还当自己是男人甚至抱以了接近恋爱的情感的木头人小十郎被成实取笑说“小十郎比我还激动呢”然后向兼续道谢“承蒙相救。”
“我真是……当时头脑里一片空白。”
“不小十郎,你这才是家臣的典范啊。真的生气起来的你比任何人都要可怕哦。”
“唔、嗯。要是小十郎阁下没暴走的话,我…我也不会放箭了。”
“为什么啊兼续阁下?”
“当…当然是不像让小十郎阁下丧命……不,像片仓小十郎阁下这般有才有貌的勇将被那种男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