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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奈美连忙阻止打算冲向前去的女子,眼看情况不对的高见也立刻挡在中间。
太太,你弄错了。这位先生只是载令郎前来就诊的而已。
那凶手在哪里?
女子凄厉的问话声让病床上的孩子有些畏惧。
凶手肇事逃逸,我们正在追捕中。
你骗人,明明就是他撞的!
元子!矢野加奈美忍不住出声说话。你弄错对象了,这位元是菩提寺的副住持。你不是菩提寺的信众,所以没见过副住持,不过也不能因为这样就冤枉好人吧?
元子反射性的抬起头来看着加奈美。加奈美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你先冷静下来再说,别那麽激动。
如果不是他撞的,元子打量着静信,又将目光投向加奈美。那又是谁撞倒我的茂树?
高见立刻走向元子,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说明了一遍。当高见表示肇事者可能是外地人的时候,元子又发出凄厉的尖叫声望向敏夫,脸上还露出随时可能崩溃的表情。
茂树茂树不要紧吧?
放心,这孩子不碍事。敏夫以愉快的口吻回答,看起来似乎对元子的反应十分感兴趣。只是一点小擦伤而已。我替这孩子照了张X光照片,骨头和肌肉都没什麽异常。好好休养一天之後,明天就可以参加晨间体操了。
元子呆呆的望着敏夫,内心放下一块巨石的安抚感让她又哭了起来。敏夫露出尴尬的笑容,朝着站在门边不知所措的律子使个眼色。
我看作妈妈的比孩子更需要接受治疗。律子,等这位太太的情绪稳定之後,再向她说明茂树的伤势。
律子点点头。敏夫向矢野加奈美招招手,请她入诊疗室。
你是千草的加奈美小姐吧?
是的。茂树出事的时候,元子跟我正在休息站工作。
原来如此。前田太太的情绪不太稳定,我还是跟你说明好了。万一前田太太等一下还是搞不清楚状况的话,还请你代为解释一下。
好的。加奈美说完之後,朝着静信露出微笑。副住持,真不好意思。元子她碰到孩子的事情就会变得有点神经质,还请不要介意。
静信连忙摇手,表示他没有放在心上。紧接着加奈美又向静通道谢。
听说是副住持开车送茂树就医的,我代替元子向您致谢。
哪里哪里,小事一桩罢了。元子小姐会有那种反应也是很正常的,我可以体谅。
加奈美对静信报以歉疚的微笑。
元子的家就住在国道旁边。偏偏国道又经常出事,所以元子每天都在担心自己的孩子会不会被外地人开车撞倒,久而久之就变得有点钻牛角尖了。真是不好意思。
静信嗯了一声。加奈美虽然以钻牛角尖一笔带过,然而对元子而言,这已经变成一种根深蒂固的既成观念。因此一听到孩子出车祸,马上就会联想到最坏的状况。
刚接到消息的时候,元子小姐一定很紧张吧?
的确。加奈美笑得更灿烂了。一旁的敏夫忍不住出声。
茂树的伤势不重,用不着那麽紧张啦。刚被送进来的时候是有点惊吓过度的状况,不过等到他冷静下来之後,马上就说得出家里的住址跟电话号码,更何况X光篇也一切正常。除了身体表面的擦伤和淤血之外,其他地方都没有受伤,顶多就是受到惊吓而已。休息个两三天就会恢复了。
也就是说茂树的伤势不打紧?
严格说来那辆轿车并没有直接撞到他,只是碰到自行车的後轮罢了,所以茂树不是被撞倒,而是从自行车上摔下来而已。受到惊吓的小孩子可能会出现发高烧的状况,这算是正常的症状。若还是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开些镇定剂让你们带回去,或是带茂树回来让我看看都可以。
松了口气的加奈美露出安心的笑容。
我想元子这下应该可以放心了。
对了。高见突然从一旁插口。
你经营的休息站刚好在村子的入口吧?
嗯,有什麽事吗?
我刚刚突然想到,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那辆撞倒茂树的黑色宾士。
加奈美愣了一下。
黑色的宾士?
是的。
我见过那辆车,原来就是他撞倒茂树的。
车牌号码还记得吗?
没有特意去记。我只记得有辆黑色的进口车开进停车场,之後就往沟边町的方向驶去。
沟边町的方向?
高见拉开嗓门,静信也在暗自倾听他们的对话。千草休息站刚好位於国道与村道交会的十字路口邻近沟边町的空地,既然黑色宾士驶进休息站的停车场,就表示他已经开过村道的入口。
加奈美谨慎的点点头。
当时我听到引擎的声音,然後就看到那辆黑色的进口车从国道桥开进停车场。记得元子那时还跟我说那辆车的开车方式很危险,迟早会出事呢。後来他在停车场里面回转,然後就开进村道了。感觉上驾驶好像喝醉酒似的,开起车来摇摇晃晃的。
有看见驾驶的长相吗?
嗯。以前没见过他,应该不是村子里的人才对。我想他大概错过村道的入口,所以才在停车场回转吧?反正他开起车来真的很可怕,就连他自己也一副意识不清的模样。加奈美顿了一下。打方向盘准备回转的时候,他的头不是整个埋进方向盘里,就是歪歪斜斜的靠在车窗上,真叫人替他捏把冷汗。
加奈美说完之後,又补上一句。
那辆车一看就知道是辆高级进口车,我和元子都在猜想是不是兼正的人呢。
炎炎七月已经接近尾声,老天爷却丝毫没有下雨的迹象。七月三十日,星期六的午後,送走最後一名患者的律子前往玄关打算拉起窗帘,万里无云的晴空蓝得令人刺眼。耀目的阳光照得大地一片亮白,零星的黑影就像被顽皮的孩子涂上去的色块一样,显得有些突兀。
律子眯起双眼看着窗外的景色,正打算把褪色的窗帘拉上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高亢刺耳的摩托车声。老旧的速克达'即Scooter,前面有踏板的摩托。《银魂》中银桑的爱车就是Scooter。'一路晃进医院的停车场,在玄关旁的阴凉处停了下来。
不由得露出苦笑的律子只好将玄关的窗帘重新拉开一半,这时寺崎聪子的声音从背後响起。
律子,急患吗?
聪子已经换上了便服,拎着皮包准备回家了。
是村迫婆婆。
哎呀。
没关系,已经下班了嘛。再说,你不是要跟大家一起吃午饭嘛?这里交给我就好,你先回去吧。
那就不好意思了。
就在聪子向律子摆摆手,从後门离开的时候,玄关的大门打开了。
对不起可以打扰一下吗?
拎着斑驳陈旧的安全帽畏畏缩缩的走进来的人,是住在山入的村迫三重子。她的年纪早就不该骑着速克达到处跑了,然而山入地处偏僻,不骑速克达就等於没有行动能力。
请进。
律子站在水泥地上,请三重子进来。等到三重子低着头走进来之後,律子才将玄关的窗帘拉上。
我知道星期六只看到中午而已,偏偏今天出来晚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替义五郎爷爷拿药吗?
律子话还没说完,就走进候诊室的柜台。这时候武藤从休息室探出头来。
律子,急患吗?
三重子婆婆来拿药。武藤先生继续吃午饭吧,我来处理就好。
真是不好意思。
难为情的三重子频频拭汗,隔着柜台跟武藤鞠躬。
武藤笑着摆摆手。
别这麽客气。今天的天气可真热啊。
就是说啊。
来拿义五郎先生的药吗?律子,病历表我来拿就好。
律子点了点头,走进办公室後面的药局。
义五郎先生的身体还好吧?
这几天似乎不太舒服。
哦?
山入是位於北方山区的小部落,目前只有三名老人家比邻而居。大川义五郎是三名老人家的其中之一,多年来一直为高血压所苦。他偶尔会亲自前往尾崎医院拿药,不过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请住在隔壁的村迫秀正或是三重子顺便领取。
那可不行,最好请院长看一下比较妥当。
会不会是中暑啊?我们家的爷爷最近也一样呢。
真的吗?不要紧吧?
加入对话的正是端着麦茶走进来的安代。她将麦茶放在柜台上面之後继续说道。
外头很热吧?赶快喝杯凉的消消暑气。
害大家不能下班不说,还叨扰一杯麦茶,实在是不好意思。
别这麽客气。大中午的热得要命,我们也懒得出去晒太阳,所以才一直留在这里没走。接着安代话锋一转。义五郎先生不要紧吧?有没有发烧?
三重子摇摇手。
发烧倒是没有,应该只是普通得流行性感冒而已。
听说村迫爷爷也流行性感冒啦?
武藤的话让三重子又难为情了起来。
我家那口子没流行性感冒啦,连发烧也没有。只是一整天没精打采的,做什麽事都提不起劲,所以才一直躺在床上睡觉。
那可不好。安代喃喃自语。
我看还是请院长开些药,让你带回去吧。
不行不行,我怎麽好意思打扰院长午休的时间呢?下次再带那口子过来请院长看看就好。
武藤又插口了。
安代小姐,我去问院长一声。
不要啦,这样子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只是去问一声而已。
说完之後,武藤离开柜台快步走向敏夫的私宅。目送武藤离去的安代请三重子坐下稍候。
你在这坐一会儿,武藤先生马上就出来了。听说义五郎响声没什麽食欲是吗?我看要不是天气太热的关系,就是他平常工作太辛苦了。
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不过他说他出门一趟回来之後就变成这样子了。
出门?去旅行吗?
这倒不是。听说几天前他那里来了个客人,还开着一辆高级轿车呢。我这个老太婆不懂车,就随口问他哪儿来这麽气派的车子,结果他就说有事出去跟朋友见个面。也不知道是什麽大事,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哦?
看他高兴的模样,应该是件好事才对。谁知道他这一去就是两天,晚上不回来也不先通知一声。
安代笑了。独自生活的义五郎好像在村迫家搭夥,三个老人家虽然住在不同屋子里,平时却像一家人一样。
看不出来义五郎先生年纪一大把了,还会夜不归宿呢。
三重子也被安代逗得笑呵呵的。
没事也就罢了,谁知道第二天他一回来,整个人就变得像泄气的皮球一样。他自己说不是太疲倦就是流行性感冒,我只觉得他做什麽事都提不起劲而已,回来之後就一直躺在床上。
真是令人担心。
他倒是没发烧,摸他的掌心也没觉得特别烫手。脸色是不太好看啦,不过也不像是血压升高的样子。
你家的老爷爷也是一样的症状吗?
对啊,就跟义五郎一模一样,我还以为那口子被义五郎传染了呢。要不是他连起床都有问题,我早就把他抓来看医生了。
还是请院长看一下比较好。
那怎麽好意思,让他睡个几天就没事了。
听起来你这个外行人还比我行嘛。
带着笑声走进来的人正是敏夫。
没的事,让您见笑了。
三重子似乎感到十分惶恐,缩起身子不敢抬头。
义五郎先生的情况怎样?
敏夫将三重子请到诊疗室之後,安代就朝着药剂室走去。已经将药丸分装完毕的律子正在用橡皮筋将一包一包的药袋捆起来。
院长来了吗?
院长平常虽然不正经,看起来还是很认真的。
律子不由得笑了出来。
若不是说话油嘴滑舌,他其实是个不错的人。
别傻啦。我从他还是个小鬼的时候,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