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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g官兵,还有从各个帐篷里赶来的羌族群众。
浓厚的云层遮盖在河谷上空,昏暗的草坪上聚集着一千多人。临时搭建起来的灵堂上,摆放着马文兵的遗体,他的身边是战士们从山上摘来的杜鹃花,身上盖着一面鲜艳的红旗,那红旗上面写着“抗震救灾英雄”六个大字。灵堂的上方挂着一副横联,上面写着“沉痛悼念抗震救灾英雄马文兵同志”
韦中队长和他的全体官兵们,静静地肃立在灵堂前面。他们的旁边是玲玲和王军,两人的手上都捧着一束鲜花。兰嫂和老寨子的羌族灾民也肃立在人群里,她的身边是chun桃,崔洪,俞会计和陈宏chun等人。许艳丽也带领着白龙镇幸存活下来的干部,肃立在灵堂前面。
一场简单又特殊的追悼会,在周指导员的主持下开始了。没有哀乐声,只有人们庄严肃穆的军礼和静静的默哀,还有人们抑制不住的悲痛的哭泣声。当韦中队长简单地说完悼词后,兰嫂就对她身后的乡亲们说“羌族同胞们,让我们用羌家人的礼仪,悼念为我们民族英勇牺牲的英雄马文兵同志吧!”
许多人都沉重地呼唤一声,然后自发地在灵堂前面,手拉着手地站起一个圆圈,有人敲起了节拍缓慢而又低沉的羊皮鼓。大家就跟着羊皮鼓发出的节拍,缓慢地跳起葬礼锅庄。老俞头又吹起了他的羌笛,那哀伤的笛声合着人们沉重的脚步声,震撼着场上每个救援官兵和灾民的心灵。
第七十五章 鏖战空中生命线
一曲葬礼锅庄舞刚刚跳完,那架运送伤员的直升机;就缓缓降落在旁边的空地上。机长赵震海走下驾驶舱,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灵堂前面。他望着躺在花丛中的遗体,庄重地举手敬了个军礼。他那凝重的脸上;一直都挂着悲戚的泪水,那双凝结着坚毅和刚强的眼睛里,也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赵震海本来已经在休假中,他在救灾总指挥部知道了这里发生的情况,就放弃了休息,又运送了一批药品和食品,就急忙赶来了。“机长。你辛苦了!”韦中队长上去握着赵震海的手,激动的说。赵震海望着眼前的武jing官兵和灾民,心里有许多发自肺腑的话却说不出来。
他默默地和大家握了握手,就来到姜玲玲和王军的面前,“你们是省电视台的两位记者吧?”他盯着玲玲那张悲伤的脸问道。王军伸手握着赵震海说“我叫王军。还有一个司机已经遇难。她叫姜玲。”赵震海说“你们台里领导请求了多次,要我们把你们立即送出去。去机上等着吧,和那些游客一起走。”
王军听说马上要离开这里了,那张木然的脸上就露出了一点点兴奋的激情。玲玲却一脸茫然地看着马文兵的遗体。四个战士已经把遗体抬着,准备送到山上的树林里埋葬。“你先去吧。我要去送送他!”玲玲痛苦地对王军说;就跟着送葬的人们走了。
赵震海又对韦中队长说“我这次不运送伤员。指挥部指示要先把那十三个游客送走。请中队长安排一下。”中队长点了点头,对身边的一个少尉说“你带机长去,他们在一个很安全的帐篷里。记着,替我们问候他们。”少尉敬了个军礼,就带着赵震海,向山上的一片帐篷区走去。
兰嫂走在送葬队伍的前面,她后面是老寨子的一百多个灾民。崔洪和小鱼缸走在兰嫂的身边,小鱼缸从老俞头手里拿来那只笛子,边走边吹着一曲哀伤的乐曲。兰嫂和老寨子的人们,心里都想着这几天和马文兵相处的情景,他那年轻英俊的形象,在他们脑海里浮现着,也许,会永久地铭刻在他们心里。
玲玲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悲痛,当马文兵的遗体被放下墓坑时,她就伏倒在墓坑前;声嘶力竭的恸哭起来。她的哭声把兰嫂心里的悲恸引发出来,泪水顿时涌出她和围在墓坑周围的人们的眼眶,一片悲泣声,合着小鱼缸那哀伤的笛声,还有呼呼的风声,响切在那片埋葬着好几百遇难者的坟岗上。这片坟岗埋葬的是白龙镇上遇难的居民,学生,医生和教师,还有部分干部。
兰嫂上去扶起玲玲,一边哽咽着劝慰她,一边和chun桃一起;把她扶着离开了墓地。玲玲不时地回头望一眼后面,她的心已经破碎了,那片短暂的情意;如今变成了生离死别的痛苦。“我是军人。”马文兵的这句话;在大家耳边回响,在那片yin灵笼罩的天空上回响。
游客们都登上了直升机。王军站在直升机前面,他在等候玲玲。兰嫂和chun桃护着玲玲向这里走来,他扶了扶眼镜迎上去。“快点吧。大家都等你好久了。”他说。兰嫂眼里噙着泪水,说了一声“保重。”玲玲一下拥抱着她,声泪俱下的说“你们,也要好好保重自己啊!我会再来找你们的,一定会!”
兰嫂心里也非常激动,一种说不出的情感;使她流出了依依惜别的泪水。“好了。妹子。回去吧!”她替玲玲擦着脸上的泪珠说。玲玲又拥抱了一下chun桃,就依依不舍地和王军登上了直升机。然后她转过身来;向兰嫂她们挥了挥手,心里说“再见了。同甘共苦的羌族同胞们!永别了,马文兵。你一路走好啊!”
直升机的螺旋桨慢慢旋转起来,掀起的旋风把周围的树叶吹得漫天飞舞。机舱里挤着十三个游客,他们的脸上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惊喜。那个司机早就送到山外的医院去治疗,他的命保住了,但那条腿没有保住。马蓉和大家都默默地挤在一起,她的脸sè很苍白,她把身子紧紧地靠着赵红刚,几天来所经历的恐怖和危险,仍然像噩梦一样;还缠绕在她的心里。
那对年轻的法国夫妻就挤在马蓉身边。杰利这几天拍了许多珍贵的照片,他说要把这些照片带回去,在全世界发表。让人们看看中国人;是怎样战胜这场地震灾害的。张震仍然紧紧地抱着他那个年轻少妇,她也许没有坐过直升机,就把一个吓得簌簌发抖的身体;依偎在张震的怀里。
王军和玲玲挤在机箱的门口。玲玲仍然沉侵在悲伤中,王军很想把她父亲遇难的消息告诉她,但看见玲玲那个悲哀的模样,就不忍心再让她承受又一次的打击。“过去了。很快就过去了!”他喃喃地说。
直升机已经严重超载了,机身抖动得很厉害。机长赵震海紧紧地握着cāo纵杆,两眼凝视着前方,尽量让机身保持着平稳飞行。他不敢把直升机拉得太高,就沿着白龙河岸边的山岭超低空飞行。他只有三个月就要退休了,二十多年的飞行经历,把他历练成一个,能在任何恶劣天气条件下,都能够完成飞行任务的特级飞行员。
“调整高度。准备降落。”他对旁边的副机长说。副机长是个年轻飞行员。那张眉清目秀的脸上显得有些紧张,直升机有好几次,都是擦着山岭上的树尖和悬崖边飞过的,虽然他相信机长的技术,但这样飞行是很冒险的啊。“在哪里降落?”他问机长。
赵震海凝视着下方一条蜿蜒曲伸的公路说“哪里。二一三国道。”地震过后。二一三国道成了救援灾区的唯一一条生命通道。从龙门山外支援灾区的物资,就通过这里运送到各个村寨灾民的手里,而那些受灾严重的伤员和急需转移出去的灾民,也只有到达这里,才能转移到山外安全的地方去。
第七十六章 河谷上的奇遇
直升机缓缓降落在国道旁边的一块空地上。公路上已经有一辆军车等候在那里。这里的气氛比白龙镇还紧张,许多车辆都集结在公路上,还有一些挖掘机和推土机,正在向各条被塌方阻断的乡镇公路上行驶。
从各地运送来的帐篷和物资,堆积在公路两边,等待着从这里运往北川和周边的几个重灾县。
一批批的消防兵,武jing兵和手腕上戴着红袖套的志愿者,紧张地在往那些车辆上装运救灾物资。
十几架直升机,有几架正在往机箱里装救灾物资,有几架还在yin沉沉的天空中盘旋,有几架降落在庄稼地里,许多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正在从机箱里抬出伤员。
机箱门打开了,立即就有几个戴着红袖套的年轻人迎上去。王军第一个从机箱里跳下来,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惊呆的望着眼前这个像战场似的热烈场面。玲玲暂时克制住了悲伤的心情,她用一双噙着泪水的眼睛,望着这个火热的场面,职业的习惯使她一眼就看见了,有好多记者在紧张又忙碌的人群中采访。
“会不会有我们台里的人,也在这里采访呀?”她声音沉重的问王军。王军把她扶上军车“这里是后方,我们的同伴们都在灾区第一线啊!”玲玲沉思了一阵说“回去拿上设备,我们也去第一线采访。”王军只默默地点了点头。
杰利扶着安娜走下机箱,两人也被眼前的情景震撼了。他们爬上那辆军车,杰利就迫不及待的拿出照相机,啪啪啪地摄下那些动人的场景。
赵震海手里拿着公文包走下驾驶舱。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写着游客和记者名字的交接单,递给了那个军车司机,然后向他敬了礼,就转身回到驾驶舱去了。
他那双晶亮的眼睛,望着那辆满载游客的军车,渐渐地驶进了车流里,心里才放松下来。他每次完成任务后,都习惯地要喝一点水,或者吃一点东西。“小何。还有方便面吗?”他问副机长。小何先递给他一瓶矿泉水,他知道机长的习惯“我找找看吧。”
赵震海刚刚喝了几口水,无线对讲机里就响起了总指挥部首长的声音。他听完总部的指示后,对小何说“算了。没有时间吃了。白龙河有险情,总部首长命令我们去搜索一下。”
螺旋桨又慢慢地旋转起来,直升机很快就升向空中,沿着那条弯弯曲曲的白龙河飞去。“注意观察河面上。”赵震海对小何说。小何那双像鹰一样的眼睛,一直在看着机身下那波涛汹涌的河面。那波涛翻滚的水面上,有一片树叶和一根木头,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机长。那里,那里好像有个人!”小何惊奇的说。直升机已经飞到那个老虎崖上空了。这里就是那十三个游客被困的地方。
赵震海立即降低了飞行高度,“在哪里?”他问。他已经看见了那个堰塞湖,但没有发现有人影。小何回答“目标在那片堰塞体的水边。好像,好像是一具尸体。”他盯着机身下面,有些惊恐的说。
“立即下去。不管是尸体还是活人,我们都应该去处理一下。”赵震海镇静地说完,就瞧准了一个降落点,把直升机缓缓地降落在那片堰塞体上。他立即看见了那个目标,在一片乱石滩的水边,躺着一个遇难者。从那身衣服和头发上看,是个女人。
两人急忙跳下驾驶舱,跑到那个目标前,心里一下都沉重了。躺在那里的是个年轻女孩子。她的脸sè苍白,嘴唇紫乌,一双清丽的眼睛紧闭着,身上的羌族衣裙上,绣着一朵朵鲜艳的花朵。那衣服里面却高高地挺着两朵还没有盛开的莲蕾。
他们望着那个年轻女孩子的身体,心情沉重地肃立了好一阵,两人才一起给她敬了个军礼。“我们,把她埋葬了吧!”赵震海无比悲痛地说。小何没有吭声,他已经悲伤得说不出话来了“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啊!为什么就这样结束了她年轻的一生啊!”他心里感伤地想。
赵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