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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跑下楼梯来到家门外,范荷花就看见有几个工人正鱼贯的从她的房子里走出来。
「请问……」
当她嚅嗫着不知道该怎么发问时,屋子里已传出韩秉柏的声音。
「荷花吗?」
他低沉的嗓音,让忐忑不安的范荷花安心多了。
「欵,对!」她先让工人们一一走出来,才走进家门。
她的屋子里,已经没有了昨夜记忆中的混乱。
地上散落的物品和倒下的画框都已经被整理过了,地板也早已恢复了原有的干净。
最大的差别,应该是落地窗由原本的铝制窗框,变成了白色边框的气密窗。还有,她家的大门上昨晚被踹出的凹痕已经不见了,奇异得看不出曾受过损伤的痕迹。
一走进客厅,范荷花就看到韩秉柏在沙发前等着她。
他穿着宽松的白衬衫,和一条有些微皱,但丝毫不会让人感觉邋遢的靛蓝色卡其裤。手上拎着一瓶运动饮料,一身清爽的他看起来像是少了夜晚时野蛮的邪气,却多了些潇洒。
那一派清闲的模样,让范荷花一点也想象不出他今天到底做了多少事,又是多早就离开他家的,而她居然在他的床上睡得那么熟,一点也没意识到他的离开。
而且,她明明记得昨晚离开家之前曾看到韩秉柏把铁门关上,那他又是怎么进来的呢?若说小偷是从她忘了锁的阳台落地窗潜入,她还能理解,但是韩秉柏呢?他又是怎么进入她家的?
「你……」范荷花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却被他站在自己屋内的那种奇异的合适感吓了一跳。
她再次打量着四周,看见她原本熟悉的陈设,似乎有些改变了。
原本凌乱堆叠着的画都被整齐的排好,原本制图桌边叠着的一堆书籍和资料,变成了一只白色的四层柜子。屋里变得整齐许多,原本堆在门口待丢的垃圾也都不见了。他……韩秉柏到底替她做了多少事?
「来,过来这里。」像是等她打量够了,韩秉柏才不疾不徐的出声。
「呃?」由于范荷花赤着脚跑过顶楼,脚底板早已脏了,她小心翼翼地在脚踏垫上蹭了蹭,这才迈开步伐走向他。「怎么了吗?」
「你还会痛吗?」
「啊?你……你是说我脸吗?」见他俯下身子注视着她的脸,她不禁有些脸红,有些结结巴巴。
虽然今天韩秉柏一副阳光男孩的模样,但他的眼眸还是既深又暗,仿佛那股野蛮的本性全被他藏在眼睛里面,只要仔细端详,就能看穿他那不经意的伪装。
「你真美……」他仿佛叹息着说。
「你说我脸上肿起来的这一块吗?」范荷花淘气的眨眨眼,戳戳自己脸颊上那块因为昨晚忘了冰敷而显得有些淤肿的痕迹。
「当然不是。」韩秉柏淡淡的笑着,不着痕迹的收起那因为看见她脸颊上的淤伤而猛然浮上心头的愤怒,转而对她伸出手。「来,我跟你说。」
「嗯?什么?」范荷花自然的将小手搭上他伸出的手掌,任他牵着,带着她往前走。
不晓得是为了什么,也许是因为昨晚他那有别于初识时的野蛮,格外温柔的对待,也许是因为他英勇相救,也许是因为他神情中不说上来的那份温柔,让范荷花原本总是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仰视着他俊秀的脸庞,她充满信任的眸中闪烁着甜美的微笑。
她这抹来得突然却又再自然不过的微笑,看得韩秉柏微怔,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
他牵着她的手走向落地窗前。「来吧,我帮你换成了气密窗,这样不仅关起来后不会有风渗进来,平时又可以隔音,也比较安全。另外,大门我也换过了。至于你原本放在客厅的资料,大多收在那只柜子里,画则放在原位,我没有另外移动。」
「你……你为什么……我是说,你怎么会愿意来帮我整理房子?」
野兽般的男人,不都是恣意妄为,毫不在乎他人吗?
如今才领略到韩秉柏藏在野兽外表下的体贴,范荷花的脸上写满诧异。
「先别急着感谢我,你为什么不带我参观一下你的画室呢?」
「你在我家待了一整天,难道不曾进去过吗?」听到他的要求,范荷花疑惑的挑眉。
这一天下来,他不晓得已经在她家里待上多久了,怎么可能没有进去过她的画室,看过她的画呢?
「也许有,也许没有,但我有非礼勿视的美德。」他咧嘴一笑,难得一脸诚恳的样子。
「是吗?」她狐疑的斜瞄着他。
「你是画家吧?那么大师,可以为我介绍你的画作吗?」
「这倒没有问题。」范荷花嫣然一笑,领着他进入画室。
虽然门一打开后,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有些刺鼻的味道,但在她顺手打开抽风机之后,异味便渐渐散去。
她轻轻推开那些与人等高的画框,带着些骄傲与羞怯的神情,让自己的画作一幅一幅的呈现在韩秉柏面前。
「我大部分的画都已经卖掉了,带回来台湾的没有几幅。」
范荷花创作的方向十分广泛,除了最擅长的油画之外,也常运用胶彩和压克力颜料发挥。画室里摆的,几乎都是她较为大型的油画和中型的胶彩作品。
「后来,因为回来之后接了好几件插画工作,大型画作就几乎没有空可以画了。」范荷花甜甜的一笑,在她艳丽的外表下,一双纯真而诚挚的眼眸闪烁着光芒。她多么爱画画,从以前到现在,能够在外婆和业界的一路支持之下以此为业,真是件幸福的事。
「你也接插画工作?」听到她所说的话,韩秉柏掩不住好奇。
稍早在为她整理屋子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她随意摆置在客厅里那些色彩温柔却充满活力的画作。那洋溢着或柔和或强烈的色块,在组合起来后,却成为一种莫名吸引人的元素,也吸引了向来对画作冷感的韩秉柏。
而在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作品时,她那艳丽的脸却散发出一种好美、好纯真的表情,仿佛画画确实是她一生再坚持不过的志业。
「是啊!一开始,我只是在画廊寄卖我的大型作品,后来有出版商跟我接洽,我就断断续续开始做插画工作。」说到这里,她笑容忽然黯淡了些。「插画也非常有趣,虽然,我会开始频繁的接插画工作,是因为外婆的病……」
看着她倏地黯然的脸,韩秉柏有些意外,他原本想开口问,但这时一幅颜色强烈的画作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么,画架上的那幅是什么?」刻意避开让她伤心的话题,韩秉柏指着画架旁那幅看起来似乎与室内其它画作格格不入的一幅画。
「这幅是马谛斯的画。」范荷花微微笑苦。「原本,我并不特别喜欢这类画作,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很喜欢这一幅,所以就试着揣摩看看。」
「马谛斯吗?」他低喃。
「嗯,这个画派又被称为野兽派,画作主要是以红蓝黄的均匀色块组成,没有透视感与精准的构图,书法又是最基本的平涂,算是颠覆一般人对于油画的印象,但却让人很有感觉。」她轻轻的说。「我本来想用自己的方式诠释,后来不知不觉就照着他原本的样子画了。她们的神态很美吧?」
韩秉柏紧盯着眼前这幅足足有一个人身高那么高的画作。
画中,两个女子分别坐在椅子上,其中一名蓝衣女子手持吉他弹奏,另外一名黄衣女子则是坐在较矮的椅子上,仿佛侧耳倾听。
背景上的蓝绿色树叶,与书面中红色的椅子与墙壁,组成一种既柔和又抢眼的视觉感受。
「嗯,感觉很好。」韩秉柏着迷的轻喃道。
愣愣看着他,范荷花发现,自己根本舍不得打扰他。
他专注看着画的表情,让她心中一动。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但她仿佛在此刻又与这头无法理解的野兽更贴近了一些。
她站在他身边,没有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他紧握着,没有放开。
他看着画,她则看着他,这一瞬间,两个人都没有发现时间的流逝,直到一声穿破肚皮而来的咕噜声传进了两人耳里。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韩秉柏吓了一跳,他猛然回神,眼神对上范荷花的。
她白皙的脸正以野火燎原的速度窜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天啊!真的好糗!
「你饿了?」他轻笑着问。
「哎呀!不准笑!」她恼羞成怒的拍了他一记。
「走吧,我带你去吃饭。」他看了看手表,又笑瞥她一眼。
随着韩秉柏的视线看向他腕上的手表,范荷花呆了一下才惊叫出声,「咦,怎么这么晚了?」
有没有搞错,她不是才刚醒来没多久吗?怎么会已经下午五点了?
她是猪吗?竟然这么会睡,甚至睡了一整天!
「你先去换个衣服吧,我在客厅等你。」韩秉柏笑着放开了她的手,推着她走出画室。
「不用了,我……」她的肚皮又传来一声响彻云霄的咕噜声,也打断了她后头的话。
「去吧!顺便看看我有没有帮你把衣服摆对地方。」突然想到了什么,韩秉柏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弯下身子靠近她的脸庞。「尤其是……你的内衣。」
他贴在她的耳边,用气音吐出最后四个字,让范荷花惊声尖叫着逃出画室。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逃离他身边,韩秉柏再也忍不住笑意,在画室里大笑出声。
这小妮子真宝!
第七章
「我还怕你不成?你敢咬就咬啊!」她笑得一脸开怀,吃定了他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怎么样。
不过,她还是评估错误了。
韩秉柏冷不防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沿,隔着餐桌,弯身轻咬她的上唇一下,看似轻柔优雅的举止,却十足是野蛮。
趁着她被他突如其来的攻击惊呆时,他好整以暇地直起身子,拍拍衬衫,对她露出魅惑的笑容,说:「这下,我们可以走了吧?」
范荷花傻愣愣地瞪着她,极薄的脸皮在这一瞬间变得更红,然后下一刻,她的额头便往桌上撞去,就这么醉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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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没有看过酒量比她还差的女人!
韩秉柏哭笑不得的抱着范荷花走进家门。
事件的女主角正乖顺地躺在他的臂弯里沉沉睡着。
说是乖顺倒有点牵强,这是因为她在餐厅里喝醉了,倒在桌上不省人事,才会这样安静的待在他怀中。
她美丽而任性,率性而不拘小节,且不知道该说是聪明,还是单纯得过头。
想起她冲动又不服输的个性,她逞强爱跟他斗嘴的样子,她小小的白嫩脸蛋总是因为怒气或是羞恼而瑰红,韩秉柏就忍不住唇边扩大的笑意。
初见面时她带给他的感官刺激,到现在还是让他全身为之悸动。
而一想起她偶尔会流露出的寂寞,那份令他胸口紧缩的莫名情感,让他不用太深入思考也知道,她是个多么可爱,多么吸引他的小女人。
说她单纯,她也确实是单纯得有点过头了。
难道她真的相信他这样热心的救她、帮忙她,是毫无所图吗?
看着她全然信任的熟睡小脸,韩秉柏微微一笑,轻轻地将她放到床上。
这是她第三次躺上他的床。
第一次是那个纵情的午后,第二次是她脆弱不安的昨夜,而这一次,虽然并不全是她自愿的,但他可不愿意再当什么劳什子绅士。
韩秉柏在黑暗中凝视了范荷花好一会儿,这才脱去衣服,躺在她身边。
他自然地将她拥入怀中。今天一早就起床帮她处理许多事,忙了一整天,他也已经累了。
她乖巧地栖在他怀中,呼吸沉稳而平缓。
她温暖的鼻息吹拂在他裸露的胸膛上,那感觉太过美好,不知不觉中,他也跟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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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暖和……
时间缓缓的过去,范荷花不知道在那样温暖的气息中睡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