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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拿装出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样子,也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他赶忙说道:“我姓张,叫张飞,是张家村的。”我勒个去,爷爷你啥时候成三国里面的英雄人物了!
何大拿把名字记好之后,就开始询问当时的情况。艾有远和常友寿,这两个王八羔子就把他们杀人抛尸的事情,全都栽赃到了我爷爷身上。还说的有声有色,跟真事一样。你们说,这两个人缺德不缺德吧?
我爷爷听两个人这么一说,脑袋上就像被扣了个屎盆子,好一阵子的恶心。没有办法,事情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也只能为自己辩解了。就这样,天都亮了,也没弄出个鸭鸡来。(鸭鸡是当地的俗语,就是结果的意思)
何大拿打了个哈欠,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行了,你们几个和门外的村民都回去吧。等我调查调查再说。”
就这样,我爷爷也没有被压起来,就放回了家。出公社大院的时候,他狠狠的瞪了艾有远和常友寿一眼。心里骂道:“好你们两个王八羔子,连小日本鬼子见了我都怕三分,老子今天被你们两个小子给黑了,等有机会我非他妈宰了你们两个!”
回到家里后,我奶奶就问:“天都亮了,咋才回来啊,是不是又碰到女鬼了?”
我爷爷一听,这个气啊,说道:“你就知道女鬼女鬼的,我那有那个艳福啊,要是有早就下地府了,还在这守着你啊!”
我奶奶一听,也来气了,骂道:“你个臭不要脸的,我还不如死人咋的!”
我爷爷一摆手说道:“老婆子,别闹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我奶奶一脸茫然的问道;“出啥事了!”
我爷爷就把上山烧完纸人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我奶奶讲了一遍。
我奶奶听完骂了我爷爷一句:“你个傻老帽子,你干完自己的活不回家,看人家抛尸干嘛。一定是被那两个小子发现了,才把屎盆子扣你脑袋上了。你说说,这可咋办!”
“咋办,在家里等着呗。脚正不拍鞋歪,我没做亏心事,还怕鬼叫门咋的!”我爷爷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
一晃几天过去了,这一天,何大拿突然来到我爷爷家里。见何大拿来了,我爷爷赶紧问道:“大拿,事情弄个怎么样了?”
何大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情有点不好办啊,那两个人一口咬定是你干的。再说,那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上边找了人。上边人已经通知我了,要我把事情处理好,这你还不明白吗。我也相信这件事不是你干的,可是人家上边有人啊,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当真要把我抓起来是咋的!我靠他大爷的,我找那两个王八糕子玩命去!”我爷爷说着,撸胳膊挽袖子的就要往外闯。
何大拿赶紧上前,一把抓住我爷爷的胳膊说道:“你先消消气,别冲动啊!你听我把话说完。我已经调查过了,死的那个人是个孤寡老人,没儿没女的。这样吧,你破点财,掏俩钱,我帮你打点打点就没事了。”
“啥,我又没杀人,我干嘛掏钱!”我爷爷吼道。
☆、第六章 挖坟
“我知道你没有杀人,我也知道你是被人家给栽赃了,可是人家上边有人,你说我又有啥办法啊!我好说歹所,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那两个人才同意你出点钱就算了。反过来你自己想想,你有老婆,又有儿子。没有必要和那两无赖斗气吧,这又不是斗鸡比赛,斗赢了光荣。这要是被那两个无赖给宣传出去,被村里人知道你杀人了,谁还搭理你啊。不但没有人搭理你,就连你的老婆和儿子都会受到影响。你看看你儿子,一天比一天大了,到时候恐怕连媳妇都娶不上啊,谁愿意把自己闺女嫁给杀人犯的儿子啊。咱们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跟人家根本就斗不起啊,就是花几个钱的勾当,俗话说,花钱免灾。。。。。。!”何大拿说的嘴都冒白沫了,这一通白话不要紧,把何大拿累够呛,把我爷爷也给造蒙圈了。
我爷爷坐在炕上,脑袋“嗡嗡”直响,一时间也没有了注意。
我奶奶在一旁听何大拿说完,觉得也有道理,就劝我爷爷:“孩他爹,你听我说两句行不,这大拿同志说得有道理。这要是你被抓了去,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可咋过啊!我这身子骨也不好,你一走,吃穿都没有人管了。咱儿子本来就瘦,再吃不好,还不造的跟萝卜似的,通心绿啊。。。。。。!”
何大拿和我奶奶还真没白白话,总算是给我爷爷说通了!
“那得拿多少钱啊?”我爷爷蔫了吧唧的问了一句。
“拿三百块钱就行了”何大拿说道。
“我靠他大爷的,要那么多钱啊;我上哪整那么多钱去啊,这还不如要我命呢!”我爷爷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凑啊,借啊。。。。。。”何大拿说道。
在那个时代,也不怪我爷爷为难啊,那是真没钱啊!我记得我小时后,买根冰棒才三分钱,更何况那时候还没有我呢。三百块钱,对我爷爷来说,那得几年才能挣到啊!
没有办法,事情已经到那种地步了,我爷爷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啊!借去吧,他硬着头皮,挨家挨户的去借。有人问他借钱干嘛,还没法子说,就编了慌,说自己在外地的二大爷病了,需要用钱治病。其实,他哪有二大爷啊。
借了半天,总算是把钱给凑够了。三百块钱,整整装了一布袋。一分的二分的五分的,一毛两毛五毛的。。。。。。
何大拿接过装钱的布袋,次牙笑了笑,对我爷爷说道:“老张啊,放心吧,这回没事了。钱也到手了,我也该走了,去给你打点打点,以后你就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吧!”
我爷爷听何大拿一说,好悬没把鼻子给气歪了。心里骂道:“去你大爷的吧,我还能安心过日子吗,被你整的欠了一屁股债,不还是咋的!”
何大拿走后,我爷爷是王八进灶坑,憋气又窝火啊。没几天,他就得了一场大病。这一病就是半年。
半年后,我爷爷的病总算是好了。病是好了,欠了一屁股的债咋还啊。我爷爷琢磨来琢磨去,有办法了。啥办法啊,还得去挖坟啊!
我爷爷咋会想到这样的办法啊,再说坟里除了尸体也没钱啊!如果你这样想就错了,因为这几天他从村里得到消息,说镇上马财主他爹死了,就埋在了山里。提起马财主,那可不是一般的人,在镇上那也是跺一脚左右四方都颤三颤的人物。听说马财主他老子还做过官,具体是啥官,我爷爷也不知道,也只是听说而已。
这下,马财主的老子死了,总得陪葬点金银首饰之类的东西吧。我爷爷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黄澄澄的金子,嘴乐的跟瓢似的。
实在是走头无路了,我爷爷也豁出去了,说干就干。到了晚上,我爷爷准备好小铁锹,为了防止出现万一,他还背了一把大砍刀,趁村里人都睡熟了的时候,摸出了村。
天黑,比以往都要黑。我爷爷也不敢拿火把,借着淡淡的月光,他一瘸一拐向山上摸去。
由于前几年干过挖坟掏心的勾当,虽然有半年多没有上山了,但山上的情况,他还是清清楚楚的。
顺着山坡,我爷爷就摸到了一片树林边。听说马财主的老子就埋在这片树林子里,他心里有了谱。
四下仔细的看了看,漆黑一片,啥也看不清楚。小风飕飕的刮着,树叶刷刷的响着。“呱呱”不时的还从林子里传来几声老鸹的叫声,一只夜猫子落在一棵已经干枯的大树上,两只眼睛一闪一闪的冒着绿光。要说是不害怕,那是假话。不害怕,你去试试。
我爷爷在树林边观察了一会,见没有什么情况。一低头,他钻进了林子。
我靠,咋这么黑啊,伸手不见五指。摸吧,他往前摸去。
花圈,咋这么多花圈啊!坟,是一个坟,而且还是一个新坟,看看坟上有这么多的花圈,一定是马财主他老子的坟!
找到了,找到马财主他老子的坟了,我爷爷热血沸腾!
挖,说干就干,想着白花花的银子,我爷爷干的热火朝天!
新坟,土比较松软,没一会的功夫,我爷爷就把坟给挖开了。坟是挖开了,他却造了一脑门子汗。被小风一吹,脑门子拔凉拔凉的。他也顾不上去擦汗了,弯下腰,伸手去抠棺材盖。不对啊,这手上碰到的东西冰凉冰凉的,也不像是棺材盖啊。他低头又仔细看了看,坏了,这坟底咋还有一块石板啊。
确实还真是一块石板,因为马财主有钱有势,老子死了,为了防止时间久了,棺材腐烂,所以在埋葬他老子的时候,事先用石头砌了一个长方形的石室。安葬的时候,把棺材放到石室里面,再盖上几块石板(由于石室很大,所以要用很多块石板才能盖上,我爷爷看到的只是其中的一块),埋上土。这样一来,棺材就不会腐烂了。
我爷爷一看坟底还有一块石板,用手抠了抠,没抠开。想起了背后背着的大砍刀,拿下砍刀。费了九牛二虎的劲,用砍刀把石板撬了个缝,把手伸进去,一使劲,把石板掀开了,一个黑乎乎的大洞出现在他的眼前。
我爷爷也多了个心眼,没干马上下去。过了一会,看没什么情况。他才用大砍刀在前面探路,进了石室。
好大的一座坟啊,从外面看起来也不怎么大,一进来就不一样了,这座坟足有一间房子般大小。
坟里漆黑一片,我爷爷从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洋油灯和火柴,点着了洋油灯。
坟里亮了许多,借着洋油灯淡淡的光,我爷爷发现,这是一间刚建成不久的石室。石室的四周,都是用大块的石头砌成的。在石室的正中央,放着一口黑色的大棺材。棺材上面涂着一层黝黑的漆,在淡淡的灯光下,还一闪一闪的放着光,显得格外的阴森可怕!
妈呀!这咋还有人在棺材旁边站着啊!我爷爷吓得差点把洋油灯扔了。他赶紧往后退了两步,一手拿着洋油灯,一手拿着大砍刀,警惕的看着棺材旁边的那两个人。
棺材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人,不是大人,而是两个小孩。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左边小男孩穿着一身蓝色的衣服,蓝色衣服的底边是白色的,袖口也是白色的,再加上一张煞白煞白的脸。在淡淡的灯光下显得异常的刺眼,恐怖。不同的是,右边的小女孩却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而且是血红色的,也是一张煞白煞白的脸,在淡淡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的恐怖。
站在棺材两边的小男孩和小女孩没有说话,两只勾魂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爷爷。
☆、第七章 开棺
我爷爷见那两个小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根本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又向棺材前走了两步,两个小孩依然没有动静。又向前蹭了两步,没动静。就这样,他蹭到了那个小男孩的身边,用手里的洋油灯一照。我靠,纸人啊!你们俩好悬没把我给吓死。你说这个马财主啊,你爹死了死了呗,还整两个纸人放棺材旁边了,咋还会玩花活了!
先不管他们,找东西要紧。我爷爷想着,就来到棺材旁。他把手里的洋油灯放到地上,然后从背后抽出大砍刀,用刀尖去撬棺材盖。“吱,吱”,被撬开的棺材盖响了几声。他赶紧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棺材盖的边,另一只手放下大砍刀也伸了进去。一用力,棺材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