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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枫道:“第一轮比法术,可我会啥呢?”古羽道:“那他们会啥?手劈大石?刀山火海?”罗九洪道:“这种江湖把戏我见得多了,我们应该能拆穿的。”叶枫道:“难道我随便吹段箫就行了?好吧。”众人都莞尔一笑。
古羽道:“那我呢?道家的学问我也是很浅陋的。”林儿道:“你刚才给他们讲的时候头头是道,怎么会不行啊?”
古羽被他一抢白,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反问道:“那你的医术也肯定没问题啰?”
林儿犹豫了一下,道:“小时候看过村里的兽医给牛治病,算不算?”众人一齐厥倒。
林儿又道:“我刚才是这样想的,既然公子第一轮十拿九稳了,第二轮胆小鬼公子又是铁板钉钉,那第三轮我就不用比了嘛。”
古羽恍然大悟,原来他刚才那样分配,倒有他自己的深意。这小小的书僮,心思却相当灵便,古羽心中不由得对这林儿多了一番关注。此时,他口中却取笑道:“人家说你是刁仆,还真没说错啊。”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又聊了一会,林儿忽道:“胆小鬼公子,你们那驾马车又大又结实,坐里面应该很舒服吧?”古羽笑道:“你想试试吗?要不叫木头带你去城外转转不就行了。”林儿拍手称好,便缠着赵木头出去兜风了。
这边古羽道:“叶公子,你这个书僮着实有趣。”叶枫微微一笑道:“林儿与我从小一起长大,虽名为主仆,但其实比亲兄弟还要更近的。”
于是当晚,众人便在客栈中住下。
刚过掌灯时分,古羽和红香两个便早早进了房。红香点起一盏烛火来,坐到古羽身边。古羽便轻轻搂住她的腰,让她靠住自己,两人呼吸相对,不自觉地就亲昵了好一阵。
这时,红香方小声问道:“羽弟,今天遇到这么多事,这个是不是老和尚说的中原乱局啊?”
古羽道:“此处乃是宁国的腹地,再走不远就是东京汴梁。可是,在这样的天子脚下,流行的竟是北辽的道派,这不是很怪的事吗?北辽和宁国是死敌,历史上屡次发生大战。虽然近些年双方没有直接冲突,可剑拔弩张之势却丝毫未减。可见,要调查这中原乱局,就非得从这些个什么道派着手,这也是我同意和林儿他们一起参加比试的原因。”
红香点点头:“说起来,那个叶公子和林儿真有意思。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跟他们好像似曾相识。”古羽诧道:“我也有这种感觉呢,真是奇怪。可到底是哪里见过他们,我又实在想不起来。”
两人想来想去,却又总是没有什么记忆,只好作罢。红香道:“羽弟还是早些睡吧,明天肯定还有好多事呢。”古羽则抱住了她:“不看着香姐,我睡不着呢。”说着,两人又腻味起来。
次日一早,用过早饭,一行人便到了太清宫。鹿邑县中比试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前来看热闹的乡民已围成了山。
此时大殿门口已放了三张椅子,除了陆可仁和董全知外,中间还留了一个位子,听乡民说县太爷也突然想来凑热闹,那位子就是给他留的。太清宫与天静宫的道士,分列左右两边。叶枫率着大家便站到了下首静候。
古羽心里狐疑:“这么个小小的比试,怎么倒惊动了县太爷?”
不多时,便听得县令钱超到了,众人纷纷恭首见礼。钱超径直走到主位上坐定,然后清了清嗓子道:“本县也有些日子没有聚这么多人。今天太清宫与天静宫来一场这样的比试,可以很好地丰富本县的民间活动嘛。很好,以后这样的形式要多多提倡。”
古羽见他一副市侩的表情,想起了扬州太守黄博在主办乡饮酒礼时的威仪,两相比较,真是高下立现。他心中也不由得更加好奇了,想来这钱超来此,必有深意。
待众人就位,陆可仁便朗声道:“比试开始,第一轮比法术,请三方各派出一人。”三方阵中便各自走出一人来。陆可仁道:“那么谁先开始呢?”场中三人互相看了看,叶枫忽举起手来,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客气,那小生便先来献丑了。”
他说罢,便拿起手中箫,幽幽地吹奏起来。那乐声一开始静谧而深邃,似乎一望无际,偶尔有几声清脆的鸟鸣。那悠扬,把人带到了湛蓝的天空下、蔚蓝的大海之上。这时,风起来了,吹得人心旷神怡,那风中有一丝咸咸的苦涩。风越来越大,眼前的景象开始迅速变换,沉静的大海突然起了浪花,天空开始变得灰暗。暴风雨就要来了。于是人开始摇晃,脚下已经有些站不住了,一个浪花过来,打得脸上生疼,又一个,冰冷地撞击着脸颊和身躯,全身湿透。“嘭!”头上突然一道闷雷震响,震得浑身酥麻……
“停!”一声怒喝中止了乐声,县令钱超道:“这什么破曲子!听得人头皮发麻。赶紧下一个。”他一说完,下面一阵骚动,围观人群中有人一起大骂曲子太差,有人则吓得惊声尖叫,一时间吵嚷不停。
古羽也定了定神,发现红香正紧紧地抓着自己,回头看了她一眼。红香还在后怕着,问道:“羽弟,这是什么曲子啊,让人惊心动魄的?”古羽摇摇头道:“我对曲子了解不多,不知道古曲中竟还有这样一首表现大海的。”
“这叫《碧海潮生曲》。”旁边林儿说道。
第八章 意念
古羽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南宋黄药师创制的那首《碧海潮生曲》,此曲在音乐中夹带内功心法,也只有黄药师这样的一代奇人才想得到。罗九洪道:“叶公子看起来弱不禁风,没想到这音乐中竟带股杀气,看来这一场咱们是赢定了。”
此时,费理上前说道:“我们生丹道日日与飞禽走兽为伴,时日一长,禽兽便与我等心灵相通。贫道这位师弟就因为常与信鸽相伴,竟有一只灵鸽飞入他的腹中。”
说着,他指了指场中的太清宫道人,那道人便微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不多时,竟听见从他腹中发出了几声鸟鸣。
围观群众一片欢呼,那边钱超更是站起来拍手叫好,道:“这个好,这个有意思。”
下面罗九洪小声道:“这是腹语术,在东洋和南越,许多人都会这个。厉害的高手可以直接用腹语术与你对话。此人学艺不精,不过只能叫上一两声,却到此地来招摇撞骗。待一会天静宫的道士比过,我们再一并揭穿。”
古羽则叹了口气道:“适才叶公子的《碧海潮生曲》如此美妙,却无人喝彩,反倒是这半吊子的腹语术如此受欢迎,也难怪这生丹道能聚集如此多的信众。”他这样说着,心里却在想,难道叶公子是曲高和寡吗?难道好听的音乐下层老百姓就真的不能听懂吗?恐怕还是因民心浮躁,他们不愿意去静下心来慢慢欣赏吧。
正想着,陆可仁说道:“这位叶公子和太清派都比过了,下面就看天静宫的。”
说罢,只见天静宫的道人不慌不忙地取过来一根细长的铁棒,拿到钱超面前,道:“请大人检查这铁棒是否完好无损。”钱超一片狐疑,拿起铁棒看了看,道:“看不出什么问题。”旁边陆可仁、董全知也分别看了看,都说没问题。
那道士又拿过来,给太清宫、叶枫和围观人众检查了一遍,方才走到场中央。只见他将铁棒往地上一插,双手倚在铁棒上念念有词的祷告了一番,然后走到旁边,盘腿坐定,开始施起“法”来。
这时就见阮冲和上前,将他的眼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番,方傲慢地道:“心丹道重视意念,万事万物,只要心念到了,便尽在我之掌控。这根铁棒虽然坚硬,但在意念之下,也不过是一根软疙瘩而已。”
他说完,便退到了天静宫队中。人群恢复了寂静,全都死死地盯着那根铁棒。过不多时,只见铁棒竟慢慢地弯了下来。
人群一时还没有反应。只赵木头小声道:“九哥,这是什么把戏啊?你能揭穿它吗?”谁知罗九洪这时却犯起难来:“刚才那个还见过,这把戏倒还真第一次见,有点难办。”
突然,就听有人高呼:“神了!”这一下,才激起众人的惊异之情,全场立即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喝彩。那边钱超也是惊诧无比,跑过去抓起那铁棒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说道:“天静宫真是神了!我宣布,第一轮天静宫胜。”
他一宣布,下面又骚动起来。林儿冲上去责道:“明明说好是三个人一起评判,凭什么你一个人说了算?”
钱超看了他一眼,摆起了官威:“你是何人,竟敢质疑本县的决定?”
林儿却不服软:“既然事先说好,就要算数,不然这比试还有什么意义!”
钱超闻言正欲发作,后面陆可仁忽然跑上来陪笑脸道:“太爷请勿生气。本轮老夫也认为天静宫的确不错,自然就是天静宫胜了。”
林儿瞪了他一眼,喝道:“你……”还没说完,就被叶枫拉回己方队中。
林儿气道:“你干吗拉我啊?”叶枫道:“这场比试本来就无公平可言,何必那么认真?”
林儿道:“这个县令昏庸就算了,那个老夫子也这般软弱,还趋炎附势,难怪这里的乡民都这般模样,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胆小鬼公子,你说是不是?”
古羽见他问自己,忙力挺道:“林儿说得不错,一个地方的民风与乡中士绅关系非常。这老夫子身上全无读书人的硬骨头,的确让人生气。”
林儿没想到古羽会帮自己说话,心中一下子来了硬气,便道:“胆小鬼公子,下一场你一定要胜他们,给他们点教训,哼!”
古羽却又有些犹豫起来:“可是评判完全向着他们,如何胜法?”林儿道:“下一场是道术的辩论,把他们辩得哑口无言,看他们还有何话说。拿出你当年在长乐帮的气势嘛……”
他像说漏了嘴似的忽然捂住了口。古羽正欲问他怎么知道长乐帮的事,那边陆可仁道:“请三家再派一人出来进行第二轮比试,”古羽沉吟片刻,走进了场中。
陆可仁回头看了看钱超道:“太爷,第二轮是比道术,请太爷出题吧?”钱超道:“这……我哪懂这个啊,要不董道长来出吧。”
董全知道:“那贫道僭越了。这道教修行法门中,有人主张先性后命,有人主张先命后性,有人则主张性命双修,不如三位便各选一门来辩上一辩吧。”
场中三人正欲说话,钱超忽道:“什么性啊命的,道长你这题目我们都听不懂,难不成要大家都回家睡觉吗?”
董全知被他一抢白,脸上架不住,一屁股坐了下来。
钱超又道:“还是我来出个简单的。昨天我听说你们这生丹道要跟心丹道一较高下,我就在想,你们道家主张清心寡欲,这个也不能做,那个也不能做,这花花世界,美食美女,又如何让人割舍得下。不如你们几位今天就给本县讲讲好了。”
第九章 辩论
天静宫道士抢先开言道:“人的意念的力量是无穷大的,只是我们并不知晓而已。为什么普通人的意念不能令铁棒弯曲,就是因为普通人的心中有太多的杂念,阻碍了你的意念的作用。只有当你纯净了你的心智,让意念之力完全作用到某一物上,这样才能发挥意念最大的功效。这就是为什么要清心寡欲的道理。”
这个天静宫道士一脸坚毅之相,说话时声音沉稳,一看即知是久经战阵之人。
那边厢,太清宫道士听得他言,立即反唇相讥:“一派胡言!试问,如果清心寡欲的目的是为了令某一物发生改变,难道这样的想法本身就不算杂念吗?难道有这样想法的人,其心智就纯正无碍了吗?在我看来,所谓清心寡欲,其真实的目的在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