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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在那个乌龙,我走到格曼身后,悄声把道森他们已经被跟踪到的短信情况告诉了格曼,格曼深吐了口气,他坚定地抓了抓我肩膀,“由不得你选了,麟,这不怪你,明白吗?”
我痛苦地用手撑住墙,心里知道这将是我最难的一场比赛。
“嘿,”忽然有人捶了下我,我转头,桑卡玛正上下打量着我,“你怎么脸都白了,没事吧?”
我对着巴西人那测度的眼光,苦笑着摇摇头。
我和桑卡玛拥抱了一下,巴西人在我耳边说,“这场球咱们好好踢,我再下周就去皇马了,我可是为了这场球两周没出去玩过。”
我有点悲哀地摸了摸桑卡玛的光头,“对不住,这场球应该会让你失望。”说罢,转身跟着队伍跑上了球场。
酋长球场激昂的欢呼声响起,满场球迷在高呼着,“e…on…you…gunners!”为红白的枪手鼓劲,身在隔壁的切尔西球迷也来了不少人,一时间看台上有很多蓝色的区域、
奏鸣曲开始响起,球场上方甚至还有“圣诞快乐”的射灯图标,圣诞赛季来到了,球场的热烈气氛比平时更浓厚。
这场伦敦焦点德比使得场外的摄像机就像一排排火箭炮,密密麻麻地。
比赛开始,切尔西没想象中打得那么没精神,蓝军在客场很坚固,阿森纳占了些主动,一轮接一轮进攻着。
张伯伦拿球,最近他越踢越好,先发次数超过了沃尔科特,据说小老虎非常不满。张伯伦在右路内切,然后一脚把球敲给我。
我略一控球,前方就是切尔西的后卫们,我心里就像有岩浆翻涌着,右脚感受着足球带给我的质感。
我拉开脚,一脚闷射,似乎想把心中的积郁一脚发泄出来。
我这球没控制力量,球像炮弹一样高高飞出球门。
“喔,”看台传来一片叹息声,球迷们都以为我这脚是普通的没控制好而已。
我回跑,看了眼格曼,格曼对我点点头。
比赛继续僵持着,阿森纳似乎拿切尔西顽固的防守没什么办法,毕竟,蓝军就是以防守起家拿下的英超冠军。
格曼靠得更上,他明白我的心思,在我一靠近禁区拿球,他就猛地插上,让我把球给他,这样我分球就变得合理。
除了开场的一脚射门以外,我没再起脚,我的头脑眩晕着,感觉自己几乎快缺氧窒息了。
其实不用特意打假球,我现在的整个心理状态让我已经完全失常。
上半场在高速攻防中快速过了30分钟,迪亚比在中场拉倒米克尔犯规,这球距离阿森纳禁区门口快40米,阿扎尔占往球前,看样子是准备一脚将球吊入禁区。
“吴,”格曼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过我,他这句似乎去叫给其他队友听的,格曼对我招招手,叫我回禁区防守。
看着格曼那凝重的眼神,我忽然知道有的时刻来临了。
我跑进禁区,用手抵住桑卡玛,巴西人回头看了我一眼,以为我是来专门防守他,对我挑了挑眉毛,笑了下。
阿扎尔开球,也许他是顾忌到没有特里的情况下切尔西禁区内高球不占优,这球阿扎尔踢得有些低平。
禁区里当然是一阵骚动,桑卡玛离开我迎向球,我有点发呆地站在原地,我要干什么?我问自己,脑海里,瞬间闪过初到酋长球场拿着球衣接受全场欢呼的画面,还有第一个主场进球后自己的飞奔,满场一度响起的ling…ling…ling。
忽然,一个金色头发杀出,格曼抢在众人前蹭到了球,我的朋友疯狂地帮我做了选择,他有意无意地将球挡了下变向,球打向我。
我脑海里出现华顿太阳穴上的红点,阴暗旧屋里的拥抱。
我下意识地一抬腿,球打在膝盖上,变向,从人群中飞进了球门右下角。
阿森纳门将曼诺内猝不及防,回头一看,球已入网,切尔西球员奔向阿扎尔欢呼,而我痛苦地跪倒在球场上,双手捂住脸,我做了些什么!
阿森纳的球员们似乎有些蒙,不过谁也没反应过来我有问题,维尔马伦过来拍了拍我,示意安慰。
我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我没脸见人,阿森纳给予了我荣誉和薪水,将我的照片大大地挂在酋长球场四处,而我,选择了背叛。
一双有力的手扶在我腋下,格曼在我耳边轻轻说道,“没事,结束了,等会你故意受个伤,表示不能打了。”
我失魂落魄地站回中圈,准备开球。
桑卡玛在中圈线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比赛继续进行,我呆在阿森纳前场几乎是在发愣。
也许是意外的失球让球队失去了节奏,没几分钟,切尔西左路阿什利。科尔下底,一脚漂亮的传中,桑卡玛在禁区里一个难度极高的胸部停球,一扣扣到了维尔马伦,然后把球从曼诺内两腿间射进。
“耶,”看台上一万多切尔西球迷发出欣喜的呐喊,面对着一直不败的阿森纳,切尔西在上半场30多分钟就2比0领先了。
而红色的枪手球迷们则有些沉默,德比竟然会踢成这样,也许大家脑海里又想起了前几个赛季的阿森纳。
我再次站回中圈,整个球场似乎在我眼前旋转,红色的密密麻麻的看台,远端大屏幕上2比0的比分。
我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左前胸的阿森纳队徽,感觉自己内心似乎有火焰在燃烧。
我咬了咬嘴唇。
裁判哨响,我将球踢给波多尔斯基,跑向前方。
有种声音在我心底呐喊,去进个球,把比分搬回来!
我呼着气,在前场呆在冰与火之间。
阿森纳大举反扑,阿特塔略一控球,把球分到左路给了波多尔斯基,德国人飞快地冲过伊万诺维奇,插向边路,面对卡希尔扯过来的上抢,波多尔斯基往禁区里一塞。
我此时已经是莽莽地在猛跑,无意间我竟然成功反插,切尔西后防线造越位失败,我冲上前,拉住了球,单刀!
“GOAL!--”酋长球场立马沸腾了。
我带了一步球,整个已经完全傻了,我该怎么办?做为前锋,我的职责是把球一脚轰进切尔西球门,可此刻我的精准右脚仿佛就是那根准备扣动扳机的食指,只要略略一动,一颗无情的子弹就会飞往华顿那娇小的头颅。
我压了下球,一脚踢向切尔西球门远角,切赫飞身将这个力量不够的射门扑出底线。
“NO!”我能清晰地看见看台上有不少人抱头痛呼。
我弯下腰,用右手捂住面颊,汗水顺着我的手指一颗颗滴下。
2分钟后,场边举起换人牌,吉鲁上,我下。此时上半场最多进行了40分钟。
我跑向场边,一切终于结束了。
我已经成了无法洗刷的罪人,我的身上将有再难洗清的污点。
吉鲁迫不及待地拍了下我的手,跑上球场。
温格在教练区抱着手看我,他一脸铁青,看了看我,动了下嘴唇,可又忍住,转头看向场上。
我埋着头,任凭眼前的摄像机疯狂地拍着自己,低头走进球员通道。我不敢去替补席,我无法面对亚当斯和队友们的目光,我也无颜面对这个球场。
一进球员通道,我忽然飞似地开始奔跑,一口气跑进了阿森纳更衣室,我冲到按摩室,关上门,一手扶住按摩床边,开始失声痛哭。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会有这样的遭遇,来到英国以后,我就像一个闯入童话世界的孩童,一夜成名,天赋闪现,我快乐地发现了自己可以潇洒遨游的天地,可现在,也许我将会被逐出这个伊甸园,因为我,摘了那颗我不该触碰的毒果。
泪水,汗水,混杂着,我哭得全身都在抽泣。
“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只大手拍拍我的头。
我抬头,老阿科尔斯站在我身旁,老人睿智的眼光似乎要看穿我的心底,他手里拿着我的手机,里面是点开的一条新短信。
“DEAL。”只有四个英文字母,仍然是没有来电号码。
我颓丧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无法思考,面对老阿科尔斯,我什么都不想隐瞒,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受到任何惩罚都是应该的。
我将事情缘由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老维克。
老维克皱紧了眉头,沉默片刻,他严肃地看着我,“孩子,这事,到我这里就为止了,记住,不管接下来谁问你发生了什么,你一定什么都不能认,切记。”
“不然你的足球生涯就完了。”
不然你的足球生涯就完了,这句话像晴天霹雳一样,打得我如被裂开。
“可我真的做错了。”我吸着气,抽泣着说。
“是的,可你别无选择,我比你更爱阿森纳,”老阿科尔斯缓缓说着,“可如果有人拿枪指着保罗,我也会做和你同样的事。你也许错得很离谱,可这只是联赛中的一场比赛,我相信你宁愿死也不会有下次,记住,千万别承认什么,你还能为阿森纳做很多,只要留下自己,你还有机会赎罪。”
“我还可以赎罪么?”我看向老阿科尔斯,就像看到了黑暗里的一线光。
老维克点点头,“我会帮你记住,你还欠阿森纳一个冠军,这是你对阿森纳打下的借条,我就是见证人,不过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我抖动着身体,起身坐到了床边。
是的,我欠球队的,我希望能够还。可我还有机会吗?
按摩室外传来喧嚣,应该是上半场结束,全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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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任何批评!)
第六十六章 如你所愿
我坐在替补一边的末尾,双手捂住头,温格和亚当斯轮流在布置着下半场,可我什么都听不见。
我下意识地关闭着自己的五官,我不想看,不想听,不想和这个世界有任何接触,如果此时地面忽然裂开,下面有个地狱,我愿意进入接受惩罚,为自己的罪行赎罪。
四周静了下来,我感觉到有点压力在我的面前。
“抬起头,”是亚当斯的声音。
我抬头,这才发现更衣室里已经只剩下温格和亚当斯两人,温格的手插在羽绒服的衣包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亚当斯抱着手,似乎在研究我脸上的每一个部分。
我抬起头,不知道要说什么,我只想祈求惩罚,可在内心深处,我希望有能够救赎自己的机会。
温格呡了下嘴唇,开口:“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失常,如果你是故意地,我会把你挂牌,阿森纳绝容不下污染球场的人。”
我动了动嘴唇,看着教授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我几乎忍不住就脱口将事情的原委告诉教授,哪怕结果是任何的惩罚。
可老阿科尔斯的声音在我心里响起,只要留下自己,你还有机会赎罪。
“今天是我一生中最糟糕的一天,”我缓缓说着,“我为我场上的表现感到羞愧,可是阿尔塞纳,”我用尽自己的全心看着温格的眼睛,“求求你,给我一次向阿森纳补偿的机会,我敢保证,即使下地狱,我也绝不会有下一次了。”
“比赛要开始了,”亚当斯拍拍温格的肩膀,“这里交给我吧。”
温格点点头,黑着脸出去了。
我看向亚当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我会被爆脾气的壮汉在这里打残废吧?
令我意外地是,亚当斯皱着眉头打量我良久,然后摇摇头,“我看得出,你不是那种人,听着,铃铛,你会为今天场上的表现受到球队的惩罚。我会帮你向温格求情,你就在这里冷静一下吧。”顿了顿,亚当斯声音变低:“比赛结束,一步都不要出去,尽量躲开媒体,这段时间不要接受任何采访,自己好好的反思一下。”
说罢,亚当斯转身出外,忽然,他身影停下,黑黑的背影就像一堵墙一样静默,亚当斯头也不回地说了句奇怪的话,“其实你不算第一个。”
整个诺大的阿森纳更衣室只剩下我一个人,我镇定了半天,拿起手上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