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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陈兰芳突然开口：“不可能的。昨晚我进塔打扫过卫生，没发现那个女娃子！”
王安目光一闪：“哦？——你什么时候打扫的卫生？”
陈兰芳：“七点多的时候，我将古塔上上下下每个角落全都清理了一遍，所以，所以不可能有人留在塔里…”
王安回头看了下古塔：“看来我们得进塔瞧瞧了。”
进了古塔，最先进入王安视线的是大门左手边的一架观光电梯。王安怔住了：“怎么，古塔里怎么会有电梯这种现代化的东西？我记得很多年前我来过一次古塔，还没有电梯的！”
保安队长说：“那您可有很多年没有来过了。十几年前古塔大修过一次，电梯就是那时候安的。您若不想坐电梯，右边有楼梯…”王安摆了摆手，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塔里也装了监控吗？”
保安队长连忙点头：“有的有的，塔里一到三层，每层都装有一个监控。你看一楼的在那里。”王安顺着保安队长手指的方向一看，在大门右侧上方装有一个摄像头。王安观察了一下说：“这监控装的很专业，基本无死角。”保安队长得意的说：“当初装监控时候的位置都是我选的，想当年在派出所的时候…”
王安：“你刚才说一到三层有监控，那么四五层没有监控？”
保安队长：“以前是有的，后来拆掉了。”
“拆掉了？为什么？”
“这个跟古塔电线线路改造有关…而且今年夏天有一次打雷，四五层的监控给打坏了。再加上四五层是观光层，并不像一到三层有仿制文物和手工图雕，所以领导决定监控坏了就拆掉算了。”
小科这时候正好从楼上下来，接口道：“你们顶上那避雷针不是挺气派的么，怎么还会被雷打坏？而且这么说来，死者若是在五楼被人杀死的，那有可能没被拍下来咯？
保安队长有些尴尬：“这个避雷针呢，也不是万能的…不过凶手要进出，肯定会被外面的监控拍下来。”
王安说：“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查看监控，看看有什么线索。小科你跟保安队长去，把昨天的监控录像调出来。”
市公安局，专案组古塔凶杀案案情分析会。
刑侦科长王安首先发言：“这个案子的基本情况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死者女，身高一米六三，年龄在20到23岁之间，今天早上六点半左右被人发现死于古塔，具体死亡时间为昨晚十二点半到一点半之间，死因是勒死，凶器为绳子，具体是什么绳子还有待查明。因为死者被人发现时为裸体，身上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所以暂时身份不明。经过法医检验，死者处女膜系陈旧性破裂，还有，法医在死者体内发现了精液，所以，凶手很有可能奸杀了死者，这个案子的性质，很恶劣啊！”
小科问：“监控上有什么发现吗？”
王安说：“查看监控需要点时间，小刘他们还在查，不过应该也快了。我们分头进行，节约点时间，先开案情分析会。”
刑侦科的宋小云说：“我觉得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查明死者的身份。既然我们的指纹和dna库里查不到女子的身份，那只能寻求社会的帮助了！”
小科问：“你是说公布死者照片，寻找认识死者的人？可是死者那个样子，我怕照片公布出去，社会影响不好…”
王安道：“这个容易，让图像科的同志根据死者的样貌，复原出她正常时候的照片，小宋，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小科想了想，问法医：“小朱，能确定精液是什么时候进入死者体内的么？”
法医小朱皱起了眉头：“这次判断不了，时间误差太大。你问这个问题是怀疑…”
小科说：“那就算了，我是想知道凶手是不是个变态…如果凶手是在死者死后…”
小朱愕然道：“你是说奸尸？这个我确定，死者死后并没有遭到过侵犯！”
正说着，查监控的小刘走了进来：“科长，我们查过监控了，查不出死者是怎么进入古塔的！”
听到这里，周浅禁不住疑惑起来：“按你的描述，古塔是个另类的密室，进出都会被监控拍到，怎么会查不出来？难道死者是飞进去的？”
小科叹了一口气，道：“古塔的人流量很大的，现在是冬天，那天又特别冷，大家都穿着厚厚的衣服，很多人又带着帽子，围着围巾，再加上死者裸身而死，我们不知道她当天穿什么衣服，这都给我们的监控排查带来很大的难度。我们根据死者的身材，身高，还有长相来排查，查了一整天的录像都没什么发现。”
周浅道：“那死者会不会是前一天进入古塔的，在塔里呆到第二天？”
小科摇头：“我们也这么想过，把前两天的录像也都调出来查看，依旧没什么发现！”
周浅沉思起来：“怎么可能，一定哪里出了问题…”
小科说：“我们科长也和你一样说不可能，在我们查不出问题之后，科长他决定亲自查看一遍录像。哎，科长水平跟我们的确不一样，他这一查，果然发现了异常！”
周浅神情一动：“你们科长他发现了什么？”
小科说：“你别急，继续听我说。”
手下翻来覆去查不出死者什么时候进入古塔的，王安决定自己看看监控。一整天的监控录像，看得王安头昏脑胀，思维停滞，更令他沮丧的是，他也没有在监控中发现死者的身影。不过当录像放到当天晚上六点左右的时候，录像当中一个人的一个行为引起了王安的注意。
那是古塔后勤陈兰芳，推着一个冰柜进了古塔，然后从观光电梯上去，因为四五层没有监控，所以不知道她是去了四层还是五层。过了几分钟，陈兰芳空手从塔上下来。到了晚上七点多，陈兰芳再次出现，开始打扫古塔。到八点多，打扫完毕，她下楼，锁了古塔底层的门。接着就是几个小时的平静，监控中没有出现过人影。到了早上六点多，陈兰芳进了古塔，将冰柜推出古塔，过了一会回到古塔，紧接着就是古塔众人发现尸体的情形。
王安为这个发现兴奋起来，他直觉这个冰柜是关键！陈兰芳更是有重大嫌疑！
于是陈兰芳被‘请’到了警局问话。
第三章 可疑的冰柜
到了警局，这个从没进过公安局，跟警察打交道的次数屈指可数的大妈简直要哭了。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除了跳广场舞的时候扰过民，其他时候没干过什么坏事啊，唉呀呀，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刚开始对陈兰芳问话的小警察是个刚进警局的雏儿，他一本正经地问：“姓名？”
陈兰芳：“陈，陈兰芳。”
小警察：“性别？”
陈兰芳：“……”
小警察：“哦…年龄？”
陈兰芳：“52。”
小警察：“结婚了没？”
陈兰芳被他这么一问，一下笑了：“小伙子啊，大妈我女儿都像你这么大了！”
小警察：“……”
路过的王安听不下去了，对着小科说：“怎么找了个愣头青来，你去问！”于是小科去询问陈兰芳了。
小科：“大姐，哦不，大妈，我们找你来，是为了了解一个情况！你先别紧张。”
陈兰芳：“我不紧张了…”
小科：“……我们查监控发现，你在案发当晚六点左右推着一个冰柜进了古塔，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兰芳：“是啊。我兼职卖饮料的啊，有个冰柜不是很正常么？”
小科感觉和面前的大妈有些无法交流，无奈道：“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将冰柜推到古塔里面去？你们那边不是应该有后勤仓库的吗？还有你为什么要费力气推到上层去，一层不能放么？”
“唉…冰柜我以前都是推仓库里去的，这还不是因为古塔电线线路有问题，说是需要改造，然后进了一大堆的电线啊什么的，把仓库都堆满了，我的冰柜没地方放，我只能放到古塔里。反正古塔晚上也不开放，我第二天一大早就推走，也不会影响到古塔正常营业。至于放在第四层，那是因为底下有老鼠和蟑螂，不大卫生的。”
“你说的电线线路改造是怎么一回事？”
“十几年前古塔不是大修过一次嘛，电线线路是那时候装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不得老化啊？而且据说当年装的线路不专业，有问题。这些问题我也不太懂，都是听老邵他们说的。”
“老邵是谁？”
“古塔的保安队长啊！警察同志，你能不能和上面领导反映反映，让他们尽快将古塔的线路改造好，这个仓库里堆着那么多的材料，也不是个事啊，都一个多月了。”
小科想了下，调整了下语气：“你晚上把冰柜放在古塔里，这么重要的事情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们？现在，我们怀疑死者是藏在你的冰柜里进入古塔的！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监控里查不到死者进入古塔的画面！”
“警察同志，冤枉啊！”陈兰芳一下慌了，“我卖完冷饮，就把冰柜推到了塔里，冰柜里并没有什么人藏着的啊！我和那女娃子又不认识，不会做这种事的啊！”
看到陈兰芳这么激动，小科站起身：“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会查清楚的。”
说到这里，小科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周浅于是问道：“那你们在冰柜里找到线索了吗？”
小科苦笑了一下：“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现。”
周浅皱眉道：“是么？看来女子不是藏在冰柜里进入古塔的，这就奇了。”
小科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在冰柜里找不到线索是有原因的，所以没有办法说女子一定不是藏在冰柜里进入古塔的！”
周浅奇道：“这是什么道理？”
“当我们鉴证科的同事想要检查冰柜，看看能不能找到女子的头发皮屑之类证物的时候才发现，冰柜里空空如也，干净异常。那冰柜——被人洗过了！”
“洗过了？”
“是的。那天回去以后，陈兰芳说她想到冰柜跟死人呆在一个塔里一个晚上，有可能会沾染上什么晦气，于是就将冰柜里里外外都洗了一遍。”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这个陈兰芳有点可疑啊！”
小科道：“因为这个事情，陈兰芳成为了我们的头号怀疑对象，于是我们就对陈兰芳展开了全面的调查。”
周浅说：“可你们连死者的身份都不知道，想要查她和陈兰芳的联系，会不会遇到困难？”
“哦…那时候我们已经知道死者的身份了。”
人民群众的力量果然是强大的，公安局将死者复原的照片挂出去没到一天，就有人来报案了，说是认识死者。
报案者是个男生，叫于超，是a大的大三学生。他说死者很像他的一个同班同学。有了这条线索，警方迅速跟进，查明死者的确是于超的同班同学——王吟。
王吟，女，21岁，b市人。2014年1月4日早上从学校出去，一夜未归。因为王吟经常夜不归宿，其同学也没有多想。等到于超在网上看到警方的发出的照片，才知道王吟就是传得沸沸扬扬的古塔凶杀案的受害人。
知道了死者身份，警方于是开始调查陈兰芳与死者的关系。没多久就摸清了陈兰芳的社会关系。陈兰芳是外地人，和丈夫一起来本市工作也有了七八年，五年前经人介绍来到古塔工作，除了负责古塔的卫生，平时也在古塔外卖卖冷饮。她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