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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白抽啊,一会儿都得说出点儿道道来。”
警队研究案情就跟菜市场老娘们打架骂街一样,一个个争执得脸红脖子粗的,吐沫星子跟流弹似的四下迸溅,很快,小会议室里就烟雾缭绕,人声鼎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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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群殴混战(上)
激烈的争执、辩论、甚至是指着鼻子互相呛声之后,与会的民警们基本上形成了三种侦查思路。
思路之一,首先要检测这段视频的真伪,如果这段视频剪不是辑拼接而成的话,那么,拍摄者是谁,又是谁将视频拷进U盘放在警队门口的,视频的后半段又在那里,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围绕视频再次进行现场勘查,看能否发现与视频有关联的痕迹或物证,再以物找人,也就是凶手。
思路之二,画面中的男子是谁,在场的民警虽然对那名男子都不认识,但要进行截图,一方面进入公安部的数据库进行查找比对,一方面下发到派出所,看各自辖区内是否有这个人。只要找到这名男子,很多疑问应该就能迎刃而解。
思路三,继续与死者的丈夫大付景林接触,并且是正面接触。案发之初,付景林提供家里的物品就单单少了一部索尼家用摄像机,如今,突然冒出的这段视频是不是有可能就是利用那部被窃的摄像机摄制的,凶手无意中发现自己的行凶过程被录下,才会将摄像机带走,以毁灭证据。
听完了大伙的下步侦查思路,黎叔儿也没有提出不同的意见,但是,在拧灭第19根烟蒂后,黎叔儿先是剧烈地咳嗽了一阵,才脸色潮红地开了腔:“大伙儿说的,我都同意,不过啊,你们想想,这视频假设是真的,其实要我说,这段视频百分之九十是真的;那么,这段视频是谁录的,谁会有这方面的便利条件,可以躲在徐燕家的一角进行偷录?”
“还有,这段偷录,徐燕事先知不知情,是刻意安排,还是其他人另有企图?而且我觉得,这段视频如果是落到凶手手里,肯定是第一时间毁掉,绝不会还给咱们送来,跟咱们叫板吗?我考虑,视频在这个时候出现,原因不外乎两种,一种是知情者或目击者,怕遭到报复,才会以这种方式告诉咱们凶手是谁,另一种,就是真正的凶手想转移咱们的侦查视线,把水儿搅浑,给自己解套儿。”黎叔儿沉吟了一下,“摸排视频中那名男子的活儿,其他组去办,我们再接触一下付景林,实在不行,就上测谎仪。”
按照惯例,黎叔儿发完言,案情分析会基本上就结束了,剩下的,就是该干嘛干嘛去,于是,大家伙纷纷起身,各自去干该干的事儿了。
出了会议室,黎叔儿给付景林打了个电话,但他却没有接听。黎叔儿一皱眉儿:“啥意思,蹿(逃跑)啦?走,去世纪花园他小姘(情人)那。”
我们开着警车行驶到焦丽娜居住的世纪花园小区较为偏僻的西大门处,就见一群脑袋上顶着五颜六色、跟中毒了似的头发的年轻男子们围住面红耳赤、狼狈不堪的付景林,正推推搡搡地骂大街呢。
一旁,两个瘦高的年轻男子钻进付景林的奥迪车里,看样子是准备将车开走。
难怪付景林不接黎叔儿的电话,合着是遇上麻烦了。
我们找个树荫停好车,下车朝那群吵吵嚷嚷的惹人群走去。
对于那些年轻的古惑仔,我和胖子并不陌生。在雅尔市,象他们这样既不愿意好好读书、又不想老老实实赚钱,却无时都想一夜暴富、人前显贵的年轻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他们要实现自己所谓的“理想”的唯一出路,就是混社会,亦即加入某一帮派,希望有一天能熬到社会大哥的地位,出人头地。
当然,对于这些欢呼雀跃地自愿充当炮灰的“有为”青年,社会大哥们也是极为欢迎的,因为,他们的发财梦太过心切,加上年轻阅历浅,文化程度低,一向无所顾忌,做事不考虑后果,而网吧里的杀戮游戏又帮这些青年提前完成了黑社会的首轮上岗培训,完全可以胜任讨债、收取保护费、为争地盘火拼等任务,故而,这些年轻人的就业率非常之高,远胜于那些怀揣着文凭到处递送求职简历的大学生乃至博士生们。
这似乎很讽刺,却是如假包换的现实。
更为令人忧心的是,这些新一代的古惑仔们加入黑社会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钱!如果说八、九十年代的古典流氓们混社会还有几分江湖义气的话,那么,二十一世纪的黑社会分子完全就是一群**裸的雇佣军,唯一能指挥他们的,就是万能又万恶的金钱!
我们走到那群小混混跟前儿,通过他们粗俗无比的语言,我们很快就听明白了,他们都是那家贷款给付景林的高利贷公司的马仔,这是堵住付景林催款呢。
衣服已经被撕扯开了的付景林隔着人群,眼神窘迫却又满含期冀地看向我们,希望我们能帮他解围。
胖子走了过去,喊了一嗓子:“操,都撒开,干啥呢,大亮天的,没王法了是吧?”
那群小混混听到胖子的喊声,一起回头看向胖子,眼睛里满是戾气,还有一种又发现了新猎物的狂喜与冲动:“你妈逼的,谁一脚没踩住,把你他妈冒出来了,你是干JB啥的,啊,作死呢?”
我们都没有着警服,警车又停在了树荫下,这些小混混根本不知道我们的身份,难怪他们会如此的肆无忌惮。
胖子成心祸害那些小混混,一见他们气势汹汹地逼近过来,故意做出一副有点儿害怕的样子,一连向后退了几步。
那些小混混一看胖子胆怯了,更来劲儿了,纷纷从衣服里摸出钢管、甩棍之类的凶器,准备海扁眼前这个嘴欠找抽型的胖子。
黎叔儿站到一边抽烟咳嗽看热闹,这是他老人家一惯的三大爱好。我则站到胖子的左侧,冷眼乜斜着那些小混混,我知道,等一下,胖子不可能一出手就将所有的小混混都放倒,我站的位置,正好可以堵住漏网之鱼。
那些小混混已经将胖子团团围住了,正用出钢管、甩棍指着胖子的鼻子破口大骂,用不了五秒钟,那些钢管、甩棍就会像雨点一般砸向胖子肥硕的大头。
还有四个小混混直奔我就来了,这也是雅尔市黑社会的一大特点,小混混当街砍人,一定会殃及路人,没办法,杀红眼了,不伤害几名老百姓,就是感觉不过瘾,没法扬名立棍儿(立威风)。
我突然笑了,朝那四个小混混很暧昧地笑了。
老话说,笑里藏刀,我没有刀,但我的一双细长干瘦的手,绝不逊于例不虚发的小李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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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群殴混战(下)
'我的蔑视表情激怒了那四名小混混,他们连应有的先开骂、再动手的程序都省了,上来直接就用手里的钢管、甩棍砸向我的脑袋,激了,是真激了。
我一侧身,让过一根从我左面砸过来的钢管,同时拧腰转身,左手抓向身后的那个小混混的面门,右脚则顺势后踹,蹬向原本是朝我正面冲过来的一名小混混。
那三名小混混见我一动手就向三个方向发起了攻击,大概是还没遇见过这么专业的对手,都是一惊,赶紧后撤自保。
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一见其余那三名小混混开始后退,我没犹豫,迅速团身绷紧肌肉,而后一直蓄势待发的右手成掌,横着抡向在我右侧的那名小混混的咽喉部位,并且一击得手。
“嘭”的一声,那名倒霉的小混混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声,就双手捂住脖子,倒在地上,身子痛苦地蜷曲成一团,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见我出手如此狠辣,剩下的三名小混混再看向我的眼神都有些惊悸,向前移动的脚步也变得犹疑不定,逡巡不前。
对于这些只有人多势众的时候才狠如狼、一落单儿就怂了的小混混,我一向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说实话,要不是胖子存心戏耍这些小混混,我都有心亮出配枪,直接就让丫们作鸟兽散了。
想到这儿,我眼神骤然变得犀利起来,冷峻地看向那三名进退两难的小混混:“瞅他妈啥呢,还非得等真把我惹毛了啊,滚!”
我这一舌绽春雷的“滚”字出口,那三名小混混撒腿就跑,那速度是真快,比快递都快。
我这头儿刚摆平,就听见胖子那边开始惨叫连连,心知胖子肯定是正在恣意地狂虐那些小混混,转身一看,果不其然,胖子不知道从谁手里夺过一根甩棍,正舞得呼虎虎生风地暴打那些东倒西歪的小混混,而那些刚才还凶神恶煞、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一百二十个不含糊的小混混们,这会儿是慌不择路,豕突狼奔,不少的家伙脑袋上都已经见血了。
一见胖子这是往死里虐那些小混混,我赶紧跑了过去,踢开那些破头破脸、狼狈不堪的小混混,朝胖子大喊道:“你丫够了,你想整死谁是怎么着!”
胖子正忙活着挨个归拢那些小混混,也没看清来的是我,就感觉有人往他跟前儿凑近,二话没说,甩棍一横,挂着风声就朝我右腮帮子扫了过来。
胖子打小就有武术的底子,后来上警校以后,又潜心修练泰拳、合气道、巴西柔术、综合格斗等搏击术,身手不是一般的了得,反应能力和爆发力都很惊人,所以,他这一记横扫,我根本来不及躲,只得曲起右臂护住右腮,并硬接下了甩棍的巨大冲击。
被击中的右臂一阵刺痛,我一个趔趄,眼冒金星,忍不住张嘴怒骂道:“胖子,我操你大爷,你他妈成心的是不是?”
这当儿,胖子已然看清了是我,慌忙收回甩棍并扶住我,嘴里不停地叨咕着:“误伤,误伤,兄弟,你还行吧?”
我龇牙咧嘴地嗔视着一脸油汗的胖子:“你他妈瞎JB抡啥呢,整个一敌我不分啊,你妹的,哎呦,别碰,疼!”
“不是,你他妈跟我说明白的,你是不是故意坑我,啊?”我用左手薅住胖子的脖领子,一脸怀疑地逼问道。
“真不是,我对灯起誓,我他妈要是故意的,我是你孙子还不行吗。”胖子强忍着笑,冲我是赌咒发誓表无辜。
“那你后来咋又认出是我了,诶?”我不依不饶,不想轻易放过这个一贯狡猾狡猾地胖子。
“呵呵,我一看这一棍子没抡倒你,就知道打得不是一般人儿,这里面能这么牛B,挨了胖爷一闷棍还屹立不倒的,除了我两钱兄弟,还能有谁啊,是吧?”胖子嬉皮笑脸地谄笑着向我献媚道。
“滚他妈犊子,打一巴掌给一甜枣,你当我是小孩儿呢。”我瞪了胖子一眼,却也不好再发火,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死胖子那几句马屁确实拍得我心里挺舒服、挺熨帖的。
子在川上曰: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还真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啊!
我和胖子这么一耽搁,那些小混混们抓住时机,都四散狂奔了。而一旁冷眼旁观的黎叔儿这时候恰到好处地挡住了准备要溜的付景林,面无表情地冷哼道:“付董事长,我们刚替你解了围,你就这么一声不响地走了,事儿办得不讲究吧?”
付景林一声长叹:“看来你们都知道了,走吧,去屋子里说吧。”
付景林所谓的屋子,就是他金屋藏娇的那间租住的房子。
一见付景林灰头土脸、衣衫不整地进来了,后面还跟着我们仨人,焦丽娜和她母亲都是面露惊恐,惴惴不安地看看付景林,又看看我们,想问又不敢问,表情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