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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平治一走,玉螺连忙起身,握住熊周的双手,疼惜又担忧的皱眉问道:“我的好弟弟,怎地就成了通缉犯?”
熊周看着玉螺古铜色的脸色,眉宇之间早已被磨平的勃发英气,谁能想到,如意馆的女老板,会是当年被九道山庄屠了庄子的玄天馆大千金郑玉罗!
若不是逃亡之际被逍遥子救下一命,玉罗早就成了九道山庄众多女奴之一了,玉螺跟着逍遥子和熊周相处了大半年,将两人的生活伺候得有滋有味,更是结下了姐弟情缘,只是逍遥子被害,熊周逃难,她也只能化名玉螺,流浪人间。
熊周轻轻将玉螺散乱的发缕拢回耳后,诸多际遇到了嘴边,也就只剩下一言难尽四字,趁着赵平治离开,简短的将事情都说了一遍,虽然言语平常,但其中凶险却可想而知,玉螺也是心疼难忍,不顾妇道,一把将熊周揽入了怀中,眼眶却是红了起来。
二人低声倾诉了一时半刻,却听得后院传来一声杀猪般的尖叫哀嚎,二人相视一眼,也是连忙赶到后院来。
熊周早已从瞎子的口中谈听清楚镇子的大体情况,连如意馆和玉螺娘的事情也都打探清楚,看到赵家的车子,也就将事情猜了个七八分,怕玉螺吃亏,才冒充小厮伺候着,担心赵平治会对玉螺姐姐动手动脚。
虽然将袁红侠绑在了玉螺的房中,嘴里又塞了布团,可他们哪里会想到,这赵平治并非去解手,而是想到玉螺的房中,找几件贴身衣裤,好拿回去赢了那些狐朋狗友的赌约!
这赵平治进得闺房之中,却见到床上横躺着手脚受缚的袁红侠,一肚子邪火早已被玉螺勾动的赵平治,竟然想对袁红侠下手,辣手摧花,然而袁红侠乃是见惯生死的红娘子,假装惊恐,骗得赵平治上当,双脚发力,踹得赵平治满裤裆的鲜血!
赵平治吃痛哀嚎,然而袁红侠心中仇恨早已憋得满满当当,一路所受委屈顿时爆发出来,鲤鱼般挣起身子,从床上跃了下来,双膝跪在赵平治的脑袋上,后者硕大脑壳如西瓜一般开裂,当场毙命!
玉螺和熊周赶到之时,袁红侠还对着那尸体在冷笑,面目充满了得意,让人心头发寒。
毕竟行走江湖久矣,经历了初初震惊之后,玉螺也是冷静了下来,朝熊周说道:“好弟弟,这里是不能留了,趁着赵家的车子还在,你们连夜出去吧!这里我自会料理妥当。”
熊周知晓赵平治的身份,这件事情又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平息得了,而且此行目的还没有达到,他怎么能马上就走,见得袁红侠冷血杀人,心里也是愤怒,抓住袁红侠的胸襟,将之丢在了大床上,就像丢一床被子。
熊周走到床边来,冷冷的看着袁红侠,双手嗤啦一声,将后者胸前衣物全数撕开,雪白柔软如脱兔般跳跃出来,他也不顾袁红侠眼中羞愤,拉着玉螺来到了床边,指着她胸前的地图,冰冷说道:“姊姊,我要的,是这个!”
玉螺虽然年纪不小,但仍旧是处子,未经人事,与熊周又是姐弟相称,虽然心中的疼爱已经变成了另一种微妙,但看着熊周当着她的面如此轻薄袁红侠,心里头也是小兔乱跳,脸上潮红滚烫。
可当她看到那幅地图,却忍不住伏在袁红侠的身上,鼻尖差点贴着后者的肌肤,手指顺着地图的轨迹,抚摸着袁红侠,口中喃喃道:“这。。。这。。。居然是这样!”
听到玉螺的话,熊周知道,这次,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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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驱虎吞狼好计较 '本章字数:3199 最新更新时间:2014…09…22 08:00:00。0'
玉螺长年在外勘寻玉脉,对山川河流最是熟悉,见得袁红侠身上地图,已然推敲出了七八分,但其中标记却又极为隐晦,虽然知晓地形大概的归属,其中具体代表却又不甚明了。
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这份地图,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如果能够得到其他部分的地图,拼凑起来的话,应该就能够找到地图的真正指向了。
熊周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袁至罡这样的老狐狸,绝对不会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其他地图说不定跟唐门、霹雳堂,甚至锦衣卫,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他隐约看到了一张大网的一个小角,只是目前还无法验证心中推测罢了。
赵平治乃是镇上乡绅,如今被袁红侠断了子孙根,虽然性命无碍,可一旦复苏过来,必定又是一番不清不楚。
玉螺难道再见熊周,对这地图又是格外的感兴趣,她一直想要找机会报答逍遥子,如今逍遥子不在了,就算让她对熊周以身相许,她都心甘情愿,只是她知道,她这个好弟弟,心里早就有了人。
夜色渐浓,外面已是华灯处处,人声脚步各种喧嚣热闹,玉螺和熊周商议了一番,将如意馆之中的贵重东西都折算了一下,收拾妥当,放上了赵家那辆大马车。
铺子没办法及时脱手,玉螺也不理会这些身外之物,途径恒昌大号之时,将玉石都贱卖了出去,换了通货银票,只留少许碎银金叶子充当盘缠,这才跟着熊周,押着袁红侠,出了镇子,一路西行。
他们的马车刚刚离开不久,城镇就沸腾了起来,捕快们迅速行动起来,包围了如意馆,起初还以为赵家的那位朝中贵人发了话,直到一名玄衣皂鞋的独臂男人出现,而县令大人低垂着头随行左右,大家才察觉出不对劲。
赵平治的为人,街坊乡里早已心知肚明,如今根子没了,那些个收罗起来的苦命女子们,也终于可以爬出火坑了。
但赵家老爷子显然不作如此想法,只见得老爷子在家丁恶仆的簇拥之下,气势汹汹就来到了如意馆,跳起脚来就指着县令爷的鼻子大骂,谴责捕头们为何不趁早出城缉捕玉螺那娘们儿。
若是平时,县令大人多半唯唯诺诺,转头驱使那帮子班头,他这个捐出来的小县官,也不敢得罪赵家老爷子。
然而今夜,这县令大人却是无动于衷,只是时不时偷瞟了那独臂男人一眼,再带着幸灾乐祸的眼色,朝赵老爷子冷笑。
虽然他这个官儿是捐来的,但他却是知道,用品秩来衡量锦衣卫的能量,无疑是瞎了狗眼的愚蠢行为。
果不其然,独臂男人冷漠的看着手底下的人四处搜查蛛丝马迹,不言不语,时不时听取底下人低声隐秘汇报,而后将躺着嚎啕的赵平治给拎了起来。
“那小厮脸上有疤?”一名精壮结实,满脸阴鸷的锦衣卫也不顾赵平治疼痛,见得赵平治如娘儿们一般叫喊,当即赏了一个大嘴巴,而后才沉声问起。
赵老爷子哪里还忍得住,当即暴怒狂吼:“这还有没有王法!不去追缉凶犯,反而拷打受害之人,你们是不是嫌头上的帽子太重了!!!”
独臂男人微微转过脸来,身边的锦衣卫马上动作起来,快步走向老爷子,一把拎住后颈,居然将他给丢出了如意馆!
众多恶仆也是连连后退,架起老爷子,后者却暴跳如雷,指使家犬动手救人,大叫一声:“都给我动手!有事本老爷担着!给我把大少爷抢回来!”
一名魁梧家丁仗着自己有一股子街头斗殴的蛮横凶狠,举起手中的大头棍,嗷嗷叫着就冲了上来。
那独臂男人眉头一皱,也不等身边人动手,玄衣微微鼓荡,众人只听得“锵”一声,那名家丁已经人头落地!
“哇!”
“杀人啦!”
人群一片骚乱,班头们平时巡游街道,捉拿毛贼,解决坊间纠葛,哪里见过如此直接粗暴的戮首场面,此时也是六神无主,手脚兀自颤抖着,县令大人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那阴鸷锦衣卫问清楚情况之后,踏着地板上温热粘稠的鲜血,就好像没看到那具还在微微抽搐的无头尸,也没有看到周围早已乱哄哄的场面,在独臂男人耳边说了几句话。
独臂男人微微点头,锦衣卫们已经率先出动,他则一步步走到赵老爷子的面前,那些个家丁恶仆纷纷后退,心虚腿软,却也只能战战兢兢的扶着早已失魂落魄的家主。
独臂男人缓缓举起手中的秀春刀,伸到赵老爷子的身上,刀锋在老爷子的锦缎绸衣上蹭了几下,将刀头鲜血擦干,而后一步步离开,只留下噤若寒蝉的一屋子人。
不多时,几匹高头大马踏破城防,径直出了镇子,寻找到地上车辙,一路追踪而去。
追了小半个时辰,罗克敌下马十五六七八次,蹲下来查看车辙深浅,心头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不由懊悔自己的大意,像熊周这样的老江湖,能够扮演逍遥子行走江湖半年之久而不被发现的人,又怎么会乘坐笨重又明显的马车?
罗克敌担心对方虚虚实实,故而开始兵分两路,一队三四人继续往前追马车,而他自己则原路返回,牵马慢行,借着火把的光亮,细细的观察路面上的车辙。
如此逆行了半里路,他终于找到了那个点,车辙由深变浅的点。
车辙变浅,说明车身变轻,车子不可能变轻,只能说明中途下了人。
果然不出所料,罗克敌很快就在路边找到一对脚印,罗克敌摸了摸脚印,他对熊周的脚印大小长短都烂熟于心了,马上也就确认下车之人绝对是熊周,而且这个脚印很深,应该熊周背着袁红侠所致。
罗克敌心头平静,将马绑在路边的树上,循着脚印走入了林子里,可没多远就再也见不到脚印,他下意识的抬起头来,林子昏暗无光,夜鸟嘎嘎怪叫着,被火把的光惊飞起来。
他又不死心的往前搜索了一大段路,正打算放弃,却听到一阵微弱的马儿响鼻声,快步奔了大概十来丈远,他终于看到了一匹栗色的大马,旁边还有早已没有热度的火堆。
“中计了!”
罗克敌猛然醒悟,熊周或许真的下了马车,但这绝对是调虎离山计,以他手下那三四个人,或许能够轻易拿下如意馆的老板玉螺娘,如果马车上有袁红侠,自然也能够拿下,但如果面对折返回去的熊周,绝对是抵挡不下来的!
正当他想要转身返回的那一刻,耳边却传来呼呼风声,一点星光从头顶倏然落了下来,罗克敌将手中火把往上一掷,星芒不退不避,大片火星炸开,火光一闪之间,罗克敌看到了袁至罡满是怒容的老脸!
难道袁至罡跟熊周联手了?
这是绝不可能的!
跟罗克敌一样,袁至罡从山村追踪到这里,发现自己的栗色大马被栓在林子里,他并没有选择进城搜索,而且选择在这里以逸待劳,等着熊周回来取马,也好打个措手不及。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等到的居然会是独臂指挥使罗克敌!
当日他联手管玄机追杀罗克敌,只不过是为了演戏,好让白神宗和锦衣卫都将注意力放在铁盒子上,并未与罗克敌生死相拼,然而听到船队遭伏击,他们就撇了罗克敌回救,却最终还是丢了袁红侠。
袁至罡气不打一处来,手中“枭龙”刁钻狠辣,逼得罗克敌连连后退,步步生险,后者担忧手下,也不恋战,地面上火焰花朵还在燃烧,他却是掀起大片泥土,唰唰唰出刀,虚招连连,自己却开始退走。
此时熊周将空布袋缠在腰间,解下罗克敌留在路边的黑马,一踢马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