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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个锦衣卫,其中多有受伤者,房间的角落还堆着三四具尸体,显然是茅草屋的主人家。
看出了这一点,袁至罡又怎么可能会手软,这些锦衣卫高手,此时在袁至罡的眼里,就是一个又一个罗克敌!
袁至罡心头涌起一股戾气,手中枭龙如嗜血困兽脱笼而出,满屋子弥散着一股让人心寒的肃杀气息!
茅草房中厮杀正紧,屋外远处的栗色马却不安的踢踏着马蹄,最终还是被一身粗布衣的男人抓住了辔头,解了缰绳,跨上马背,不紧不慢的原地转了好几个大圈,这才悠然离开。
熊周本想杀了这几个锦衣卫,但转念一想,正好可以拿他们当诱饵,好看看一路跟踪他的到底都有哪些人。
没想到第一个跟上来的,居然会是袁至罡,好在他将袁红侠绑在了一里地之外的树林子里,否则这女人看到自己的老爹,还不得喊破了喉咙么。
熊周骑马回到林子,将袁红侠解了下来,后者扫了那马儿一眼,目光停留在马背上,那里正挂着一柄弯刀!
她不慌不乱的微微低头,假装无知,也不做任何举动,任由熊周催她上马背。
那柄弯刀乃是一件舶来品,削铁如泥、吹毛断发;据说产自西洋的某个弹丸小国,是一名朝中官员送给她父亲的,哥哥袁三卷曾经为这柄刀取名为水月。
袁红侠刚刚上得马背,反手就将水月抽了出去,一刀挥向熊周,后者连忙矮身闪过,流海被削掉了大截,要不是反应及时,估计半个脑袋都要被削掉!
熊周也没想到袁红侠会突然暴起,虽然他一路都在防备着,但她一直都死气沉沉,熊周到底也放松了警惕,没想到袁至罡的马匹和装备,终究是激发了袁红侠的斗志。
他想要解开地图的谜题,就必须要把袁红侠留在身边,因为他不是屠夫,否则就能够先杀后剥皮,哪怕把她身上的地图完完整整复描出来,如何处置袁红侠,也是一个大问题,否则他也不会冒着危险将她带在身边了。
除了不久前对付这群锦衣卫之外,他都尽量避免使用“夜雨”,因为会暴露他的身份,可现在袁红侠心生死志,刀刀拼命,而且驱动了大马,整个人在林中疾驰,且战且退。
熊周舍不得伤马,低头躲过弯刀之后,“夜雨”陡然直刺,擦过刀刃,拍向袁红侠的手背,左手却闪电探出,抓住马尾,用力一扯,双脚顺势弹起!
袁红侠缩手盘刀,唰唰唰劈出三道寒芒!虽然空有刀招而无刀势,但凭借着“水月”的锋锐,还是将熊周逼退回来!
他的双脚连连点地,死抓住马尾,快步窜出七**步,贴着马腹躲过惊心动魄的三刀,手中“夜雨”点向袁红侠的手腕!
袁红侠猛拉缰绳,马头一偏,擦着一颗大树而过,眼看熊周就要撞到树上!
“哼!”
熊周冷哼一声,“夜雨”插入到马背刀鞘之中,双脚接连点地借力,整个人跃上马背,躲在袁红侠的背后,后者也是狠辣施展,刀头倒转过来,堪堪往自己左肋边缘擦过,仗着自己蜂腰紧细,眼看就要捅入熊周的左腹!
危急关头,熊周也是眉头紧拧,牙关咬紧,左手抓住刀头,右手却是环住袁红侠的雪颈,两人骨碌碌滚下马来,摔了个灰头土脸!
袁红侠身子毕竟虚弱,头脑被冲荡了一下,顿时头昏目眩,正想强打精神,摸索那柄水月之时,熊周却是及时赶到,一记手刀将其敲昏了过去。
“呼…”
熊周长长叹气,左手被刀头划开,兀自汩汩留着血,连忙撕下半截袖子绑起来,快步将栗色大马给追了回来,将袁红侠放上马背,出了林子,放松了马缰,马蹄溅起无数泥点,朝着远方疾驰而去。
他需要找一个能够看得懂地图的人,最好自然是个女人,否则袁红侠再次受辱的话,说不得会自寻短见。
熊周行走江湖不是一天两天,虽然没有信得过的至交,但总会有些人欠下他的人情,比如之前的叶白鱼。
他带着袁红侠一路狂奔,直到栗色马儿口吐白沫,这才慢了下来,停在路边看了看路碑,下了马背,牵马而行,不过水月弯刀已经被他背在了背上,夜雨也是收了起来。
袁红侠醒过来之后少不得一阵挣扎反抗,不过熊周早先就将她的双手捆绑了起来,任由她如何撒泼,直到最后跟她解释这马儿是偷来的,袁红侠才消停了下来。
傍晚时分,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处小镇,然而熊周远远看着城防公榜,连忙掉转马头,不敢再进城。
因为那公榜上面,赫然贴着他和夏芸流年等人的通缉画像!
锦衣卫和官兵的出动,必定遍张文榜,画影图形,十家为甲,排门粉壁,挨家搜捕,熊周想要入城,无异于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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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红侠暴起命难饶 '本章字数:3380 最新更新时间:2014…09…21 08:00:00。0'
熊周的疤脸太过明显,自然无法进城,他也只能带着袁红侠,在镇子附近盘桓,好不容易才碰到了一个准备要进城的瞎子相师,塞了点碎银,将自己的夜雨插入到半仙招旗的竹竿子中间,让瞎子相师带进了城里。
瞎子其实并不算得真瞎,否则又如何察言观色?
他虽然没有武艺傍身,但见识却不短,二指宽的细长剑刃,在江湖武林之中并不多见,他深谙江湖规矩,只收银子,不问缘由,摸索着慢慢来到了如意馆。
如意馆是镇上的一家玉石铺子,老板是一名中年女人,人称玉螺娘,因为常年外出点穴采石,故而皮肤黝黑,身材紧实健美,但面相却又极为秀美,被镇上的登徒子誉为野马,只是能够骑上这匹野马的没有,被野马踢伤卵蛋的却是排到了街尾。
孤家寡人,一介女流,家里没个男人,还要经常出没于荒山野林,玉螺娘自然会受到很多的非议,但因为如意馆之中的每一件玉器都别出心裁,而且都是玉螺娘亲手雕琢,工艺精湛,作品唯美,故而名声也不弱。
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赵平治慢悠悠的品着茶,也不像其他男客装模作样的把玩玉器,眼珠子却滴溜溜的扫着女店家,就好像手里把玩的是野马玉螺,而非这些生冷的玉器,他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玉螺,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渴求。
赵家也算是书香门第,一门清贵,朝中有人,连县令大人都要待之以礼,而他赵平治却侮辱斯文,放浪形骸,浪荡之极,虽然妻妾成群,风流不羁,但却流连花丛,也算得是城里的花丛老饕。
更有甚者,他是连家中侍女丫鬟,乡里小家碧玉,一概不放过,诸多朋友的****更是勾勾搭搭,明暗巧取豪夺,也不知污了多少良家妇女。
不过他三番四次登门,玉螺却不冷不热,顿时激起他心中那股强烈的征服欲望。
甚至于他已经暗中跟一群狐朋狗友打了五百两银子的赌约,一个月之内必定将这野马扯上自己的大床上,如今已经过了半个月,却是毫无进展,他甚至都将济春堂的秘药随身带着,只要一有机会,哪怕霸王硬上弓,也要将这野马给驯服了!
不得不说这玉螺也真是人好心善,见得铺子前面来了一个瞎子神棍,也不驱赶,来者是客,居然将瞎子也请了进来,甚至还端上茶水,好生招待,让众多男客感觉自己跟那瞎子也没甚太大的区别,心里不由一阵失望。
瞎子见得玉螺挡在前面,也是轻轻叩了叩桌面,微微张开眼皮,手指弹了弹自己的招旗杆子。
玉螺眉头一皱,但已经知晓这瞎子乃是江湖中人,对了几句切口,就将事情了解了个清楚,当她看到瞎子放下半仙旗子,假装随意的抽出半截剑刃来,她的目光也是顿时一亮。
虽然瞎子抽剑只是那么呼吸之间的事情,但玉螺显然已经辨认出这柄细剑的来历。
瞎子牛嚼牡丹一般将茶水饮尽,又颤巍巍的走了出去,从头到尾竟然没有看过一件玉器!这哪里是来买东西,根本就是来混口茶水解渴的嘛!
众多男客也是心中愤愤,不过想着人家瞎子,又怎么能看到玉器?大概是嗅到玉螺娘的香味而来凑热闹的了。
玉螺也不以为然,仍旧笑脸相送,一直在店里忙里忙外,直到夕阳斜下,男客才意兴阑珊的离开,店里也就只剩下别有深意的赵平治了。
玉螺端着茶水,款款而来,香风扑鼻,让赵平治一阵心痒,倒了茶之后,向来不冷不热的玉螺居然少有的坐了下来。
“赵公子,白日里人多口杂,玉螺也是脱不开身,怠慢了公子,还望公子不要介怀。”
赵平治见得玉螺主动开口,难耐心头暗喜,连忙摆手,却是心怀叵测的暗示着:“玉螺娘不要在意这些旁枝末节,赵某仰慕玉螺娘已久,否则也不会枯坐半月,今夜正好十五,月满人无忧,不若赵某做东,请玉螺小姐同往胜景楼把酒赏月,你看如何?”
玉螺听到赵平治的邀请之后,脸色顿时红了起来,那胜景楼也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如此直白的去处,这赵平治居然也敢提出口,不过她心中有计,也只是赧然一笑,声音放低,支支吾吾的暗示对方道。
“奴家操持铺子,习惯了勤俭,却是吃不惯胜景楼那半两银子一盘的菜色,不如等奴家关了铺子,亲自下厨,整治些许小酒小菜,公子…公子就留下…也算玉螺略尽东家招待之礼…”
赵平治一听这话,顿时心花怒放,适才提起胜景楼,见得玉螺双颊飞霞,心中已然断定,此女虽然年华稍盛,却应该是个怒放的花苞儿,久不沾甘露,身子又是健美紧实,绝对是个要命的妖儿!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赵平治一拍手中折扇,也是连连答应下来,不过玉螺却话锋一转,有些为难的说:“不过…玉螺有一批石头还滞留在城外一里的桃儿沟,不知公子能否派辆大车,好让玉螺把货都给接回来,心挂生意,喝起酒来也就没滋没味了…”
赵平治心中了然,这玉石生意有时候未免也会夹带一些私货,如今城门戒严,风声正紧,想来这如意馆的货也是进不来。
不过他心里也是冷笑,这玉螺平日里装得贞烈正经,结果还不是为了一批货,就上了他赵某人的床?不过这种买卖,赵平治向来乐意,当即写下手书,让玉螺到赵府取车,自己则留在如意馆,叫小厮到酒楼订了一桌子的酒菜回来。
直到夜色阑珊,玉螺才将大车赶回到铺子的后院,车轴兀自吱呀吱呀,显然车上的货物并不轻。
玉螺也没有得了好处就赶客,果真关了铺子,跟赵平治对饮,这几杯酒下肚,赵平治却没动过一下筷子,全然将玉螺当成下酒菜,哪怕桌边站着一个如意馆的陌生小厮,赵大公子也没有丝毫掩饰,言语眼色举动全然是勾勾搭搭。
那新来的小厮身材高挑挺拔,虽然穿着农家衣物,却有着一股桀骜不驯的气度,想来是玉螺新招的乡野土包,连倒酒都不及时,眼色更是不懂闪避,让赵平治也是多有不满。
心中烦闷之际,赵平治也是朝那小厮冷哼了一声,兀自到后院去行个方便。
赵平治一走,玉螺连忙起身,握住熊周的双手,疼惜又担忧的皱眉问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