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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乖乖爬上她的背。因为不能抓住我的右脚,所以姿势变得很丑。不过护士小姐却悠哉地站起身,流露大无畏的微笑:
「没想到你尺寸挺小的——」
「因为我食量少。」
「不,我是说心眼。」不用你多嘴。
「客人,要上哪去呀?」
「……连说出口我都觉得愚蠢,去诊疗室。」
「是吗?最近不太景气,只有车站附近有。」「快点干活。」
护士小姐发着牢骚说「真是傲慢……」然后高速前进。「哇啊!」
太快了啦。
比飞毛腿还夸张。
护士小姐奔跑的速度轻易突破我个人的法定速限。
她以能震飞写着别在走廊上奔跑的海报以及我这个行李的气势践踏着地板,轻易地一次向下跳跨五、六层阶梯,毫不放慢速度地在楼梯平台转弯。
「哇喔,我会撞到墙壁啦!煞车在哪里!」
「油门全开、油门全开,印度人向右(注:某游戏杂志曾发生将「方向盘向右」误植为「印度人向右」的错误而被引为笑谈)!」
别说救助,我连魂魄都被耗损得更严重了。
直到抵达中央病栋,呼吸毫无紊乱的护士小姐才放慢前进速度。
「虽然我不太了解,不过危机已经过去了,不对,是你已经脱离了危机吧?」
「用过去式真的对吗?」
虽然危险的类型不同,不过我身旁依旧有一号危险人物。
「姊姊觉得你才一副危险的样子呢。」
那当然啦,流着血还能摆出笑脸说「我没事」的才是危险人物。不管血液以何种方式流出,都蕴含着危机吧!
护士小姐再度开始移动,顺口向我询问一些问题。
「你干了什么?暴力事件吗?」
「爷爷因为不满饭量太少,一个人发动反抗啦!」
「你说的爷爷是隔壁床的度会先生吗?」
「嗯。」
……我只说了爷爷两个字,你马上就提起度会先生喔?
「是度会先生啊!那个人和你女友的伤害事件有关系吗?」
「不清楚耶……」
就在我岔开话题时,另一名护士小姐从走廊迎面走来。
她被我这个红色患者吓到吃惊地合不拢嘴。
「可以帮我转达其他人准备帮这位患者治疗以及进行头部检查吗?」
背着我的护士小姐迅速转达重点后,同事立刻采取行动。从平常的个性很难看出的严肃应对态度,以及说话毫无累赘修饰这一点轻易赢得我的赞赏。
「没想到你工作挺认真的嘛!」
「我是个认真到可以加上必杀两个字的工作者(注:日本时代剧「必杀仕事人七」)。」原来如此,所以你在这间医院才没希望出头。
「啊,血……」
剧烈的摇晃让我流出的血液落在护士小姐的衣服上。
「嗯,原来脖子上是你的血啊?我还以为是口水呢。」
「弄脏你的衣服真不好意思。」
「偶尔一次无所谓啦——」
是吗?
护士小姐的嘴唇和脸颊微妙扭曲,似乎读出我的心思似地回答「对啦!」
「不用勉强撑起身体不贴在我背上。难不成你的体液有腐蚀作用?」
「是没有……」
「还是你是那种不喜欢触碰到其他人的个性?」
「……也没有。」
只是被碰会有点害怕。
护士小姐在微弱的萤光灯下用手指拭去滴落的鲜血。
再次扭曲脸颊说「不用在意。」
「不过是血,洗掉就好了。」交给干劲和洗衣机就好啦——这句通俗易懂的结语,把她刚刚认真的印象完全打散。
「啊?刚刚的台词不够酷吗?」
护士小姐似乎不满我没有任何反应,收起唇边的笑意追问。
我松开绕着她脖子而僵硬酸痛的手,对她说「谢谢。」
护士小姐「嗯」地随口回答。
接着我就把因疲劳而失去感觉的身体全都交给她。
即使如此,被倾盆而下的红水沾湿的背部依旧不屈不挠地支撑着我。
头部被椅子如雨点般槌打被视为大事件,依护士小姐的指示当天深夜便进行了精密检查。
在等待准备工作完成期间,护士小姐将绷带消毒,并拿出涂抹药物及剪刀。
「那么,现在开始医生扮家家酒。」
「你那个发言内容有点不对吧?」虽然我没办法具体指出哪里不对,但总觉得怪怪的。
虽然对无意义地重复开合剪刀的护士有点不安,但还是让她为我治疗。
「那个,我想应该没必要把药涂得满头都是渗进伤口吧?很痛,真的很痛。」
「你说什么啊,连长痱子都会擦盐不是吗?」
「别再提这种因果关系的话题……喂,拜托你别贴好纱布才剪行不行!」
「你是男生吧?稍微忍耐一下。」
「你为什么要反向利用男尊女卑来说这句话!」
「讨厌啦——你未免用太多惊叹号了吧。你不是这种咖吧?」
「你真的有护士执照吗?」
「怪医黑杰克也不是自愿没有执照的呀——!」
「手不要乱抖!」
果然,用过去式形容危险已过还太早。
剪完绷带后,医务室终于回归宁静。
我因内心的安定被当做治疗的代价夺走而意志消沉。
护士小姐不顾我内心的沮丧,把剪刀套在手指上愉悦地旋转。
「我的个性啊——重视结果高于过程啦!」
用蛮横两个字形容不就好了。就算说出来也没用,所以我在心中咒骂。
不过,伫立在同房间里的医生们为什么冷静地欣赏着我们两人的行为呢?
之后,我空空的脑袋被施行精密的检查,诊断出除了思想、思维以及思考之外,里面的东西都没有异状。只是头皮上多了一些从邻近天空人为坠落的陨石造成的裂痕,而坠落的地点和旧伤很靠近。不知道我的旧伤是否愿意接受新伤的由来和存在,好好和新伤相处呢?如果是互不关心的邻居那就没事,但要是一直吵架那就讨厌了,我的脑中出现这种疯狂的想法,不过我把原因归咎于受伤所导致。
度会先生以伤害罪的罪名被带去参加吃猪排便当的餐会,是隔天晚上九点半过后的事。
有访客来找被麻由睡脸这一项艺术品刺激着内心感性的我。
来找我的人是除了工作手法以外动作都很快速的护士小姐。她身穿便服,大概刚下班吧!
「可以和你谈一谈吗?」
难得她用正确的文法邀请我,所以我恭谨地答应。
护士小姐把我带到染上灰暗颜色的会客室。
她打开电灯、暖器并让我在沙发上坐下之后便走出会客室。
五分钟过后,她不知道从哪拿来两杯冒着热气的杯子回来,将其中一个递给我。我点头道谢接下杯子,杯里装的是热水,热到几乎会烫伤手掌。
「喔,看样子你抽中了。」
护士小姐拿起另一个绿色的杯子用银色汤匙搅拌,傲气十足地在我对面的沙发坐下,脚的指定席则是沙发前的桌子。
「不是一样的东西吗?」
「我的是玉米汤。」
你这女人是在搅拌个什么劲啊。
「嗯?干嘛露出那种嘴馋的表情?你不是讨厌吃玉米吗?」
紧盯不放的视线、令人厌恶的歪斜嘴角以及嘶哑撒娇声音十分绝妙地协调,对我的不满情绪造成明显的阻碍。
空气瞬间在喉头附近凝结。她竟然记得这种事。
被她这么一说,我也只好默默接受。
护士小姐一副对胜利美味得意洋洋的样子,从容啜饮着黄色的汤汁。
「我听说昨天的事了,你到底有多虚弱啊?对方是个老人耶?老爷爷耶?吃过中餐还一直吵着要饭吃的人耶?怎么会是你这个高中生因伤退场啊?」
她左右摇晃靠在桌上的拖鞋,把脚的趾尖对着我批评。
「因为地球上的人舍不得把元气分给我。」
「臭学生也想从社会人士身上吸取精气?」
我被她用不爽快的说法指责为社会的不良齿轮。
护士小姐接着用「算了,总之……」为后续的发言做开端:
「你也来我家道场学空手道出拳和踢脚的方法吧,学费最多可以迟缴两个月。」
「我的流派是通信空手道。」
「顺便告诉你,就算得分是『可』,也比『优』、『良』差,没什么值得称赞的。」
「又不是修大学学分。」
这个人到底想说什么,是想推动成立「担忧软弱年轻人联盟」吗?
「有件事我想确认一下,你找我讲话有什么主题吗?」
「当然有啊!」
她大概也发现自己敷衍的说法造成我的不安。
「昨天没机会问你,度会先生是失踪事件还是伤害事件的犯人?」
护士小姐把身体凑近,充满兴趣地问我这个问题。
「至少他对我造成伤害。」
「嗯,原来如此。」她随随便便地相信了我的话。「那么失踪事件呢?」
「你不觉得问我这种问题基本上就是件很奇怪的事吗?」
「因为我听说你一直用死缠烂打的态度欺负度会先生喔!而且好像说什么女孩怎样怎样的,所以度会先生应该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吧?」
护士小姐有点得意地展现她的情报,不知道是从高中生还是中年人那里问到的。
「我的确是有做出虐待老人的行为,不过那是另外一件事。」
骗你的。我将嘴浸泡在热水里让这句话变成水中的泡沫,所以并没有传到护士小姐耳里。
「真的吗——」护士小姐态度有点冷淡地嘟起嘴。
「真可惜。还是你有其他消息?」
「嗯——是没有啦,只是有期待落空的感觉。」
护士小姐抽回身子回到活用椅背的姿势。
就这样等她结束对话吗?
可是不能不让这个人理解。为了不留麻烦,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
也为了麻由。
「不过有件事我可以告诉你。」
护士小姐又「嗯嗯」地把身体的重心向前倾。接着我如同宣言对那个人说了一句话:
「麻由不是任何事件的犯人。」
护士小姐因为我表明的事实自然地眨了眨眼。
「我又没有在怀疑你的女朋友——」护士小姐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地这样说。
「想说谎,说话最好凸显趣味度或真实度比较好喔。对了,我也有件事想问你。」
护士小姐「嗯?」地用平常的姿势迎接我的质疑。
「你之所以镇定麻由,除了嫉妒她的美貌之外,可以用其他理由让我接受你的行为吗?」
我提出的问题看来无法引导出我眼中的模范解答。
护士小姐考虑了一下这个难解的问题,接着蠕动嘴唇:
「你冤枉我了吧?我可没有拿你女友的头来练习捣新春麻糯耶。」
「我说的不是那件事啦,是你在麻由的食物里下毒的理由。」
「嗯?」
护士小姐用头的倾斜角度和眼睛的张合表示自己的疑问:
「你在说什么啊?」
「还有一件和那个有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