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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太年轻了。现在我已失去对别人诉说价值观的热情,因为我已认清现实。
「萝莉控似乎是人类之敌。」
「喂喂,是谁灌输你这些偏见的?」
「这是世人的常识吧?」
「就是因为老是由单一面向来判断全体当作是常识,人类才会变得偏颇。邪恶的萝莉控的确会诉诸于暴力,但善良的萝莉控却只仰赖热情。」
「变态。」
「你现在才说这个太晚了。说来很不好意思,但我可是在拚命忍受每两秒就想当场紧抱你的冲动,忍得快肠子痉挛了呢。」
我的手指像虫子一样蠕动,正确表达出恶心的欲望,让Touki将原本朝向我的侧脸送交墙壁,改用一副鄙视表情的正面瞪着我。她那双带着轻蔑视线的细长眼睛真是叫人受不了啊。虽然对Touki而言,我这家伙才真的受不了吧?
「唉,我好想早点成为大人。」
「那么今晚如何?」
「祝你脑子被花种子塞爆而死,恋童混蛋。」
附带一提,这只是日常交谈。虽然我时而反省,该与女性进行更有趣的对话才是真正的绅士。可惜我总是进步不了。
相较于精神,人类的身体会自行进步到下一阶段。我对这世界的不合理感到悲伤。
走廊途中遇上打扫的阿姨……更正,女性。嗯,我是指性别。她推着推车与吸尘器到我刚才待的「1707」号房前。看来橘川英次在那之后也外出了。
我想起临时追加的工作,想好好完成这个本行工作。
对那名女性进行俗称的「打听消息」。
「对不起。」
「啊?……什么事?」
清洁人员被人叫住似乎觉得很不耐烦,回答态度奇差无比。她在眉间深深堆起皱纹,似乎忍耐着随时想用抹布磨平我的脸的冲动。
但很快地又露出微笑,恢复成待客用的态度,变身速度之快令人赞佩。
「请问你有看到猫吗?」
「本旅馆禁止携带宠物入内耶。」
「说得也是。」
我很干脆地退下,又朝原本目的地前进。Touki轻蔑地瞪着我。
「你平时都用这种方式工作吗?」
她用言语的槌子朝我敲出大量的视线钉子,仿佛在影射难怪我一直都是三流侦探。这是多么情感丰富的嘲弄啊。
「不,是我忘了跟老板商量,得先得到认可才行。」
此时我突然想起来。我把手机朝天花板高高举起,让来电铃声在走廊随便响一阵子,期待猫儿自己露脸。但得到的反应就只有Touki板着脸说的「干嘛啦,吵死了」。
放下手机,暂时停止搜索。
来到电梯前,我打开手机电话簿,拨打登录名称为「飞驒牛」的电话号码。把手机贴在耳旁,等侯对方接听。Touki的背贴靠在墙壁上,似乎是在用肌肤享受电梯上下带来的震动。过了不久,电话接通了。
「啊,所长,午安。」
「喂喂,我不是教过你了吗?不失败就是成功的诀窍。」
「愈是知道您头脑里面都装了什么鬼的人,对这句话就愈能认同呢。另外,请不要把失败当作前提进行讨论好吗?」
「那这通电话又是为了哪桩?难道你被人误解染指小女孩而遭到逮捕吗?」
「如果是误解的话应该还好吧?」「确实没错。被逮捕时记得及早跟我申告喔,我会立刻把你开除。」「我开玩笑的。其实是我所调查的对象想反过来委托我进行调查。」「我听不懂你的意思。」「他要我帮他找猫。」「你加油吧。」「好。另外,我还想请所长问问委托人。」「要问什么?」「是否谎报与调查对象的关系。」「喔?很有侦探风格的疑问,真不赖呢。交给我吧。」「交给你了,再见~」
通话结束。打完电话又顺便让铃声响一下。「吵死了。」得到我所期望的反应。
等候电梯到达的期间,那名讨厌香菇的男子出现了。他从走廊奔跑过来,却在转角骤然停下。这个貌似大学生的的男子态度慌张,小心翼翼地捧着手机。对于我的视线一瞬间表现出在意的样子,又继续驼着背接听电话。
我注意四周,说不定猫会对他手机的电子铃声有反应而现身,可惜并没有那种时候。不由得开始怀疑橘川英次提供的讯息真的正确吗?
接着,在新干线与柜台碰见的少年与女性(不是少女)情侣也走向这里。虽说如此,脚着地的就只有少年。已经是高中生的老女人把手缠绕、垂挂在他的脖子上,就像是一件以树叶做成的隐身蓑衣般覆盖少年背部。
不仅如此,两人的手指还穿了孔,用红线连接起来。笨蛋情侣魂也太迸发了吧?
两人走近,由于电梯还没来,我的视线露骨地回避他们后「嗨」对他们打招呼。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呃,你们要出门吗?」
看了Touki的背后一眼,少年挑无关紧要的话题与我闲谈。
「嗯,因为Touki……这孩子说她想吃蛋糕,所以正要去咖啡厅。」
「喔。我们也是耶。」
「真巧啊,啊哈哈……」我勉强干笑,把话题结束。基本上,有保持点距离。
在电梯即将到达时,貌似大学生的的男子也结束通话:心情超好地小跑步过来。「喔,来了来了。进去吧进去吧。」他推开我们,率先进入电梯。
接着Touki像只兔子般跳着进电梯。以Touki轻盈的体重,即使在里面蹦跳,电梯也全然没有晃动。她回头看我,招招手说:
「路易吉快点啦。人生又不是压着B钮,不管等多久都飞跃不起来啦。」
Touki用以我绰号比拟的嘲讽催促着我。我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露出掺杂亲近感的苦笑。感觉彼此都因为伙伴而很辛苦呢。
在电梯下降途中,我看着不断减少的数字,无边无际地妄想着「人的年龄要是跟电梯一样能简单调整就好了」。
在柜台的三楼停下,貌似大学生的男子率先冲出电梯。他走起路来似乎会在空中散播音符,心情好极了。
我按着「开」的按钮,让少年情侣先出去后,又因后悔没先顺便问一下他们是否有看到猫而垂头丧气。但是想想,工作与私事混同并不好。我以此为藉口,又重新振奋精神。
我按着的期间共有四人离开电梯,以及一名与他们擦身而过的男子进入。他是个很适合一头金发与蓝色西装的男子。与我的视线相交的瞬间,他露出柔和表情,嘴上挂起亲切笑容。男子的脸庞俊俏,应该很受老女人欢迎吧。我别扭地想着这些没有必要的感想。
我们离开电梯前,朝柜台方向前进。貌似学生的的男子被二十岁前半与后半的老年人——呃,直说就是女性们——包围。
与我有着同类气息的他,心中想必觉得正面临一场灾难吧。虽然我很同情他,但仍旧一语不发地穿过他身旁,走向咖啡厅。请当成是种考验吧。
咖啡厅里睿推亩啵暝笔置怕业卦诘昴诶椿乜觳叫薪W蠛蠓降奈糖缮狭艘徊慊野椎目掌铱戳艘谎跿ouki,猜想她应该很讨厌。果其不然,她用眼睛与眉间的皱纹表示厌恶。Touki讨厌烟雾,理由我不知道。
刚把冰红茶端给客人的店员抱着托盘过来,确认人数与是否抽烟。我说明两人与禁烟后,店员便带我们到席位上。在我们右侧有两组看起来像母子的顾客与橘川英次。他大口吃着咖哩。我本想转过头当作没看见,但店员指着他身旁座位请我们坐下。一起进入的少年情侣则夹着海滩鞋男,在离我们两桌的位子上坐下。
「该点什么好呢~」Touki拿起桌上的菜单。「该点什么好~」我则是用斜眼观察隔壁桌那个很棒的女孩子。
那是一个有着一头水蓝色头发的少女。颜色非常独特。如果这是天生的,倒是令人惊奇的二次方。但母亲也是深蓝色头发,说不定是遗传。假如有人告诉我,他们是从太空来的,即使省略详细说明,我想我逦是会相信吧。这对母子就是有着如此特别的气氛。
女孩子的年纪大约十岁前后,正是最鲜美的时期。她与发色相同的双眼宛如用肥皂仔细搓揉过一般闪烁着光芒,不断好奇地左右转动;置于膝盖上的双手抱拳,超乎纯金金块的价值浓缩于其中。唉,好想用我的手指和她完成式的柔嫩小手交缠,亲身感受温润触感啊。
……只不过观察到一半,她与地球人大不相同的发色还是让人在意。但是她的脸蛋与体型,具备了美少女所应有的一切要素,令观察者产生她由头发散发出光之粒子的错觉。就像是某些科幻片中登场的、高透明度的海洋众集成人形的感觉。真想把她铺起,像是跳到水面般趴睡。只是若我说出真心话,或许会被丢进附近排水沟的水底吧。世道艰辛就是如此吗?
觉得她鼻子的形状与我们事务所的外国人艾利欧特也有点相像。或许在外星人观点下集合美丽所完成的容貌,必然地有相通之处吧。
但是太可惜啦。就算是如此完美的女孩子,未来也还是会迈向上六岁吧。
在我忍不住由斜眼改成正面监赏时,与母亲的视线相交错。着实非常遗憾地,如Touki所言,这个世间对我这类人很严苛。若不怕误解地解读历史,明明日本人自古以来满满都是萝莉控。但世人不会接受我的主张。我担心受到误会,不禁紧张地坐直了身体,但女孩子的母亲非但没有警戒,反而露出自傲笑脸看着我,像是在说「我家的女儿真的超可爱吧?」当然,我绝对不会认为她的反应只是出于天下父母心而一笑置之。这个女孩子不应受到如此低的评价。
若是状况允许,我真想跟这位女士天花乱坠地讨论女儿的话题,最后在几年之中叫她一声丈母娘……但可不能忘记现在是在约会途中。
「路易吉,隔壁那个女孩子怎样?」也许发现了我的视线所指,Touki关口。
「好球。」我小声同答,小心不让隔壁两人听见。
「那更隔壁呢?」五岁左右的女孩子吗?嗯……我伸长了脖子观察。
「两好球。」我轻轻用手指弹了一下装水的杯子。
「那女服务生呢?」看起来快二十岁了吧。
「降格到二军。然后加上你,打者出局。」
「你的人生还是一样完美地出局。」
「哼哼哼,侦探本来就该游走法律边缘啊。」
「我才不是讲你的业务,是指你的人生本身啦。」
在我热衷于酸酸甜甜的打情骂俏时,妨碍者的手从旁边伸过来。
「来得正好。」橘川英次把装了荞头和福神渍的小碟子推了过来。
「帮我吃掉吧,我讨厌这个。说起来,我来吃咖哩又没说要吃酱菜,要吃的话我自然会另外点嘛。这根本是和炸猪排店端出一大盘高丽菜丝同样愚蠢的行为。」
「我说你啊……」我收下店员送上的擦手巾,叹了一口气。
这家伙是小孩子吗?我虽然喜欢小孩子(深沉的意义下),却很讨厌不成熟的性格。
「你把它当成工作的一环就好了。」
把侦探错当成打杂工的小说家满足地笑着,放下小碟子。我如果也放开,小碟子就会掉到地板上,内容物的价值就会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