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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事情就是这样,帮小麻打扮完以后,我们离开房间,结果发现路易吉先生站在外头。就是那问「1701」号房的门口。因为他向我「嗨」地打了招呼,所以我也回以「你好」,然后才向电梯走去。他在那个房间那里做什么呢——在想起那支被我关闭电源的手机的同时,这个疑问掠过我的脑海。
搭着电梯来到旅馆的地下楼层,上个厕所……在那里发生一场小小的邂逅之后,我们来到了中华料理餐厅。是吃到饱耶,哇~
包括长濑也是如此,女人的要求难度很高呢。但若是这里,小麻应该也能满足「呜噗。」沉默的小麻不由分说地朝我右脸揍了一拳,我不知道是脖子还是眼球因此转了一圈。
「这里是哪里?」因为麻由在公共场合的声音设定是低沉模式,所以听起来令人又增添一分恐惧。看来她不太中意这间餐厅。
「这里是料理种类很多的餐厅(注:典故出自日本童话作家宫泽贤治的作品《要求很多的餐厅》)。」
我说出刚才踏进这间店里的印象。和住在乡下地方的我们相同,大都会城市的晚餐时间应该也是五点左右吧,店里已经有不少客人在用餐了。
麻由以平常像玻璃珠,现在则是像铅球一般毫无光彩的瞳孔看向我,用手指敲着我的头,似乎是在确认里面有没有装束西。呼呼呼,小麻,你的阿道理解力还不到家啊。明明只要回想一下我平常的言行举止,就马上可以知道这是为什么才对啊。
「因为小麻很挑食嘛。」
若是去最高层的餐厅点套餐,送上来的东西小麻会愿意吃的还真不知道能有几道。
「……而且……」
「而且?」
「我认为就是该来这种餐厅。」
试着无意义地耍帅一下,结果麻由这次的反应是啪啪啪地用手掌拍打我的头。一个从后方超前我们、带着小孩的客人看到这番景象,不由得狐疑地转头瞥了我们一眼,但随即又装作没在注意我们似地快步向前离去。看来小指上的线似乎再次发挥了驱邪效果。这玩意儿对我来说搞不好是必需品也说不定呢。
「那不然,金光闪闪的餐厅就明天再去吧。嗯,明天。」哄骗着麻由,我从后面推着她进入餐厅。收银台旁的服务生向我们走来,进行必备的「请问有几位」的确认。两位,不抽烟——这么回覆之后,服务生带领我们就座。餐厅的内部装潢是以白色为基调的西洋风,看来中华风格的部分只有在餐桌上呈现。
「我们去挟菜吧。」
我轻轻拉动小指,等待现在仍在不高兴的麻由答覆。她虽然嘟哝着「没有叉子……没有刀子……没有景观……」但还是像被丝线拉动似地站了起来,和我一起动身前往挟菜。
「明天就去,乖~」摸摸拍拍。我在走向中央的长桌时默默打定丰意,明天要节制饮食,撑到夜晚来临为止。到达长桌后,首先是各自拿起一个盘子,接着像在玩滑水道似地排进围绕桌子寻求料理的集团的最后。我以悠闲到造成塞车的速度挟着菜,前后的人对我的不耐几乎已经要在我眼前具现化,但我一点也不在意。
与其说是不疾不徐……这个嘛,说我已经放弃了去在意的功能才是正确答案吧。
好不容易才把盘子七成以上的部分填满了纯白之外的颜色。麻由的盘子也是,虽然都是同一种菜色,但是以色彩方面来说还不坏。只有一种颜色的绘画倒也独具风味。
甜点类似乎是放在另一区,我在挟完菜后向那里走去。「阿道,你不是讨厌甜食吗?」走着走着,麻由歪起她的小脑袋质疑。「小麻不想吃甜点吗?」一问之后,麻由伸长脖子往桌面方向确认一下之后点了点头说:「我要吃。」
移动途中,另一个座位上正在大嚼烩什锦炒面的女性客人映入我的眼帘。她的桌面一角已经叠起三枚盘子,现在吃的是第四盘了吧。为了将吃到饱发挥其价格以上的划算感,那位女性客人正奋战着。真是令人钦佩。不过我在此突然想到,这里的收费是多少呢?还有,我这次有没有记得带钱包啊?因为脑中飘过几个感觉未来不在自己手中的担忧,于是我决定不再看下去。
「……………………………………」啊啊,可是——不,还是算了。要是再继续看别的女性,小麻的嫉妒光线(虽然是光线但是速度很慢,不过很痛)又要向我射来了。再说,刚才麻由去上厕所的时候,我其实已经和那位女性讲过几句话了。
到达甜点桌之后,麻由把手伸向豆沙包蒸笼。
「啊?」
一旁的男人也正想拿走蒸笼里最后一个豆沙包而伸出手,时机正巧一致。
察觉可能会与男子的手指相接触,麻由以夸张的动作抽手回避。男子虽然对这过度的反应看起来不太高兴,但还是没开口说什么。
他正是方才在咖啡厅吃咖唑的男子。打扮和方才同样随兴,凶恶的眼神以及黑眼圈也和刚才一模一样。看他站着的身影,发现他个子高得吓人。
「那个是我的,没意见吧?」
男子提出豆沙包所有权的主张。然而麻由一点也不在意他说什么,只迅速地将豆沙包挟到自己的盘子上。「啊!」男子露出夸张的惊愕表情,用手指着麻由,但麻由还是不理不睬。
男子嘀咕着「什么嘛……」一脸不愉快地搔了搔头,但是并没有更进一步冲突。
「气死我,算了,我要走了。」说完,男子转身准备离去。
「等一下应该会再补上来喔。」我姑且还是提醒他一下。
「不用你多嘴。我只是讨厌要把东西让给别人的感觉而已。既然得这样,我干脆就去找别的东西满足一下就好了。」
男子嘀嘀咕咕地嘟哝着,然后像自己宣言的一般走向了收银台结帐。该说是难相处吗;还是该说那是缺乏耐性的典型呢?不禁让我想起了对待某绑架与监禁犯家族的态度。因为再想下去会失去食欲,所以我在这里为回顾盖上盖子。
接下来要是有人在这里一直叫我名字的话,盘子上的料理可能会全部披淋上黄色的芡汁——我把这样的想像也封印起来,和麻由以愉快的小跳步(skip)回到座位。而因为我在记忆泥土下埋了太多东西,为了把它们隐藏起来,我在脑中播下许多花种做成一大片花圃,结果就真的跳过(skip)了呢。啊,不过因为这是我人生的第一次小跳步,所以太不自然了。
就连小麻也有瞬间被我的举动给吓到了。我的心情不禁感到些许新鲜、愉快。
时间不过晚上九点,我们就已经在床上躺平。熄了灯,微光从窗外透入房间,黑暗的夜色从棉被上包覆了我们。
麻由已经发出酣睡的鼻息,放松了四肢。
平常少有机会的旅程,加上早上六点就被麻由挖起床,我也很快就感到了睡意。
安稳地让身体陷入旅馆的床上,抱着麻由准备进入梦乡。
在睡着之前,脑中浮起关于明天的事。麻由应该会睡到过中午才起床,然后就要去海边……吧。至少还看得到夕阳,应该没关系吧。
「……………………………………」
明明四处都是充满「事件」的要素,但我们都全部成功回避了。
这个城市,都没有对麻由一见钟情的恶意吗?还是说,都被别人给承受了呢?很适合扮演对推理毫无兴趣的推理漫画主角的小麻出外旅行,这种如此易懂的展开竟然能够赞颂和平的美好,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我就像已经在这件旅馆看到剧末的制作人员列表开始跑动似的,心情都安稳了下来。今天命运并没有选上我们。或者是,我们成功回避了命运。果然没有选错选项——我不由得这么想。就是因为如此,我才能像这样沉浸在什么也没发生的正确答案里,迎接夜晚的到来。
因为是远离那个地方的这里,所以才有这种让我们能够重来的特例吧。
在那个城市,我已经是剧终状态了,根本没有选项可以选。
……啊,麻由抱起来软绵绵的,就像刚晒过太阳的高级毛巾,好舒服啊。因为用了和公寓里不同的洗发精与沐浴乳,和平常的香味不同也让我格外感到新鲜……咦?我在想什么啊?
被麻由所释出的女人香所诱惑,我的思绪不自觉地就跑偏了。
啊,对了对了,明天——希望旅馆不会因为什么超自然现象或自然灾害而被封锁。还有,像是在别的房间发现尸体,或不知为何电梯停止运作,只有我们被留在十七楼进行凄惨的斗争一类的也不要发生……我还没有甩开命运的跟踪,所以无法断定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大概吧。我猜。而命运这种东西,也容不下一丝虚假。
祈祷着明天我和麻由也能得到无病无灾的「非日常」,我闭上眼睛睡去。
翌日,时间从早晨移至中午,但麻由仍然没醒来的迹象,于是我留下纸条离开房间。
得填饱肚子,也想在房里准备些饮料。早知如此,昨天在旅馆的超商先买好就好了。
今天走到电梯为止的行程并没有碰上那个貌似大学生的男子。他八成正和昨天在柜台的女性二人组在床上摆着「川」或「大」字睡懒觉吧——我想像着相当失礼的画面。
本想搭电梯一路直下一楼,但是设定似乎是一定会在三楼的大厅停下,于是电梯在三楼开了门。我改变主意,决定搭电扶梯下楼找找看有什么餐厅能填饱肚子,于是走出电梯。
大厅和昨天不同,挤了一群外国人团体,热闹得很。根据走过他们身边时听到的语言,感觉像是中东地方的人。看来这间旅馆是以做外国人生意为主的。
另外有一名看起来很融入那群外国人团体的日本人坐在长椅子上,身旁放着一个铝合金手提箱。是路易吉先生,他正在看报纸。那个女孩没附属在他身边,而他的身上也没有装备树叶、花朵或斗篷一类的物品,只是和昨天一样戴着一顶绿色的帽子。不过脸颊上倒是瘀青一块。
我没有特别想和他打招呼,但是他抬起头,视线和我对上了。他「嗨」地一声举起一只手向我打招呼,于是我也只好像围绕街灯的飞虫似地走向他。虽然无关紧要,不过他举起的那只手的食指上乱七八糟地卷着一条OK绷。是在餐厅里误用了异常锋利的刀叉吗?
「早……不,午安。」
麻由醒来的时候如果不跟她说「早安」,而是说「午安」或「晚安」的话,她就会不高兴,所以都已经变成习惯了。
麻由是这么说的:「比起午安的亲亲,早安的亲亲和就寝的亲亲才是理想型!」
「嗯,午安。那个女孩……是叫小麻?她不在吗?」
路易吉现实的视线向四周搜索着。总觉得他似乎连转动脖子都很辛苦。
「她还在睡啦。」
「喔。真是悠闲呢。」他羡慕似地低喃。
「你们已经要退房了吗?」
「噢,嗯。我们要回去了。现在是在等我同伴上厕所回来。」
「真忙碌呢。」持续进行虚情假意寒喧的自己,感觉有点新鲜。
「因为这里的工作结束了。但无偿加班有点多,变成意料外的薄和多销就是了。」
收的单价用来付旅费还不知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