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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过了中午,我在那之后又因为有些事而外出了。
那里虽然绝不是有趣的场所,不过看在冷气让房间很凉爽的份上,就捧场一下吧。
在那里的活动结束要回自己家以前,临时起意决定绕个路去公园整理一下推理。
要是待在家里,茜就会缠着我团团转黏在我身上,以夏天的情况来说,这种行为还真是个不带恶意的恶整呢。也想过该找个除了我之外的朋友给茜,例如彩色电视小弟,不过它的个性很现实,没有钱就不来呢。
从建筑物里带出来的冷气防护罩已经被从天而降的热线剥去五分,我开始后悔前来公园散步的决定。这个太阳光线不只对不死(undead)生物有效,而是对所有的生物都给予致命(critical)一击。不过因为觉得若停下脚步,汗水就会喷出来,只好强忍着继续前进。呜——总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像是被替换成了热水。我有自信,现在要是把意大利面条插进大脑里就能煮得刚刚好。真该把那把鱼尾狮刑警买给我的和式纸伞一起带出来。「喔哇剎!」满溢着肉质感的光飞到头上了,双手反射性地往头顶挥舞试图将它驱散,于是那道光缓缓地消逝了。
那道唧唧唧唧地在人头顶鸣叫的光,真面目是蝉。牠似乎是从公共用地伸出的树木前端锁定我的头顶飞落。虽然我不确定牠是不是以想要成为我同伴的视线看着我,不过我可不想要昆虫同伴啊。尤其是那些借了人类的外型,拟态活在这个社会中的家伙。
「无机质(むきしつ)」简称「虫(むし)」,我小时从不曾怀疑。「啊啊……」
以发热的手覆盖自己的脸。「……嗯?」粗粗黏黏的物质沾附在脸上。「唔唔——」将手伸回来,「喔喔喔喔喔喔喔」地大幅后仰。不过因为是自己的手所以还跟得上。呀啊!蝉在我的手里被捏烂了。残缺的几个部分还在我的手里振动,真是活跳跳。
尤其是翅膀,传来啪啪啪的感受。把掌心在附近的电线杆上擦了擦,大略地弄干净。
我刚才真的有把蝉赶走吗?还是说那只是我的错觉,实际上蝉是被我抓在手里了?算了,不管是怎样,都已经无谓地被你们看到我攻击性的一面了呢。
不过这么简单就坏掉,过程一点也不有趣,对大家真是一种损失啊。
擦完手,我再度将手盖在脸上,苦恼了起来。与其说是蝉,感觉更像是土臭味呢。
我做出一个说谎的反应。关于生物的部分,有虚假。
昨天虽然说过是第一次被生物触摸,不过,我明明就至少有被虫触摸过的经验嘛。
看来虫对我来说并不算是生物呢,呵呵呵喔呵。
明明没什么好笑的事还笑,那就是那个人自己有问题。所以我有问题。
「嗯,真的。」
将手从脸上移开,以手指抚摸一下眼皮,然后再次迈开步伐。
抵达的公园,不过是放置了游戏器材的空地,因为里头一个小孩子也没有。这个城镇的空荡似乎并没有因为占领了夜晚而满足。还是说因为是夏天,所以大家都溯着河川前往海边了呢?
老朽的板凳上贴着一张感觉已经贴了十四、五年的「油漆未干」标示,我在上头坐下。
臀部感到温热,我开始担心是不是快逐渐被烤熟了。
「进行推理的时候果然还是要在公园的长凳上才有感觉啊。」嗯嗯——我一个人点着头,摆出叼着烟斗的模样。
不过,这样的常识是打哪里来的,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毕竟以一名生在现代的贵族来说,哪可能毫无怨言地坐在这种似乎连烟草都会自动点燃的游乐场里,让大脑进行劳动呢?太失策了。都已经这把年纪,是不是也差不多该具备好好考虑后果之后再行动的意识比较好呢?
「……嗯?」
似乎有人在外头绕着公园跑步,那个身影独自进行着只会被人认为是遭到澳洲的气候虐待之愚行,我的眼睛不自觉地追了过去。要中止行动也得耗费相当的劳力,大脑因为嫌麻烦,便没有对这无意义的行动产生疑问。
那人经过公园入口的瞬间,眼睛和我对上了。虽然我是这么觉得,不过因为距离太远,我的眼睛只将其认知为一个黏土人偶。分不清是男女老幼,仿佛脱干水分的腐烂尸体般,肌肉紧紧地贴在身上。没有眼镜看出去的景像,让我觉得就像活在地狱里呢。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性是,其实是我的眼球以那种状态死去了。
意外的梦梗、白日梦。虽然若加把劲应该能看清楚,但外头的高温让我打消念头。
黏土愈来愈靠近,小跑步,那速度将我预估的十秒拉近成三秒,跑到我面前之后以棒球少年的风格打了招呼。「啊——妳好。」听到这声音,我终于确认了对方的身分。
「哎呀,今天第二次见面的金子同学。」
一脸平淡的脸上,浮着「我刚才就注意到妳了」的表情。
本以为他稀薄的影子会遭到阳光吞噬,没什么登场舞台的机会,没想到和他遇上的机率还挺高的,我和他之间是否牵着看不见的诅咒呢?不过我也没听过有什么看得见的诅咒就是了。骗你的。因为只要是人,都在眼前见证著名为「死」的诅咒而活。
「你这位考生在做什么呢?」
「呃,啊啊,是想转换一下心情所以出来跑几圈啦。」
满头大汗,但还是将爽朗度硬保留下个位数的金子同学式微笑。要是在这时递给他一条运动毛巾,青春指数应该会狂飙而上,但是很可惜地,这种事情并非我所望。
「天气热的时候出来跑一跑会很舒畅。在许多方面都是。」
「哦,原来你是体育系属性啊?」若是如此,那就是第一次的遭遇呢。
目前为止遇过的只有茧居系、昆虫系,还有暴力系。
朝金子同学的脚边和手中一瞥。唔嗯。四周也看了一下。唔嗯唔嗯。
「不在呢。」
「咦?啊——妳是说次郎啊?」
「不是啦。」牠对我来说就像地底世界(Pellucidar)喔。不过不是那种意思的。
「牠躲进我家凉爽的房间偷懒去了啦,那家伙是条懒虫。」
「我不就说了,我不是在说牠。」这个城镇里,无视于对话内容;净说些接不上话题的话的人还真多啊。
不过若要在金子同学和次郎之间挑一个,我会选小狗吧。
「天野,妳在这里做什么?」
「日光浴啊。因为心中有不少事担忧,想说晒晒太阳会不会让它蒸发掉。」
还有,当初选择天野这个假名,现在有点后悔了。因为这样听起来简直就让我和『那个』变成了恩爱夫妻嘛。我才不想在这种年纪就当寡妇啦!全部都是骗你的。
「啊——是这样啊……那个,我可以坐妳旁边吗?」
「请。」
金子同学加入长凳一族,几滴汗水配合他坐下的动作落在地面。
「妳不在乎会晒黑吗?啊,因为妳皮肤很白,所以我才好奇妳在不在意。」
如此指责我的那个人,肤色是比不上正牌棒球队员的浅黑。
「嗯,我不在乎,反正我也很久没晒太阳了。」
因为我的目标是变成109辣妹。骗你的。这一招会不会老梗了些?
不过,很久很久以前我在外面生活的时候,附近的大姐姐们还挺流行的。
「这样啊。」他回答的时候偷偷瞥了我一眼,但眼睛一和我对上就立即转开。
他不会是在害羞或对我有意思吧。应该。我可没有那么自恋。
会对我一见钟情的,应该是好奇心极度旺盛的人吧。例如用筷子吃优格的人。
慎重地寻找切入角度,金子同学进行着对主题的砍伐。
「今天早上……啊——那个人……」他的头上下起伏,然后低下头。汗水又滴了下来。
「久屋太太。」乘着那股汗水的波浪,我划出救助之船,在干涸之前驶达了对岸。
「对,就是她……妳,和她在聊些什么啊?」
「哎呀,你很在意吗?」回了个蠢问题。不在意的话就不会问了啊。
「这个嘛……」「『这个嘛』是什么意思呢?你认识那位太太吗?」
逆算向量,继续以疑问回答疑问。这可是说谎的基本喔。首先就把这招不把事实挂在嘴边的秘密主义学起来吧。不过这不推荐给对己身的健全感到自负的人就是了。
金子同学看出我想问什么而露出苦笑说:「妳是反过来希望我说些关于他们的事吧?」
「哎呀,金子同学真聪明,看来往后的人生也不会浪费掉呢。」
「由我来说的话,会变成对朋友的感想就是了。」
「是吗?即使如此也请务必说给我听,这是为了达成圆满的邻里交际。」骗你的啦。
「天野,妳现在住的那一户,不久前是我朋友他们家住的地方。」
「朋友。你拥有很美好的东西呢。」嗯,真的。
「耶?啊——谢谢夸奖。我和那家伙是同社团的朋友,该怎么说呢……啊——就是那家伙杀了人,记得是杀了两个人吧?好像也杀了不少动物,不过那部分我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后半已经变成自言自语还歪起头来,我也和他同步歪起眉毛。不过办不到就是了。
「那是个叫枇杷岛的女生,虽然很久以前就认识……不过她完全不和那栋公寓的孩子玩在一起,也从不和他们打交道。比他们大一岁或许也是原因之一吧,不过好像是因为觉得那四个人很恶心,所以和他们保持距离。」
「哦,恶心啊。」的确是。而且还很危险。
以玩游戏的感觉去杀人,这种家伙或许还有得救;但是把杀人这件事当成游戏的家伙,其价值观虽不是最差劲,但也相去不远了。
「枇杷岛的比喻是,就像被切成四块的娱蚣分不出身体接合的顺序,全搅和在一起。」
「哦——」匡当——!冲击引起一阵大脑被换新的错觉。
我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对人的表现感到咋舌了呢?我突然问说不出话来。
不是四只娱蚣;而是一只娱蚣被分成四块,这样的表现手法实在太棒了。
……唔,不过,这样好像也有点怪。有点违和感。算了,现在姑且先保留。
「附近的主妇也在八卦说他们家族间的感情好过头,让人不舒服。」他这么补充。不过比起这个,我更想沉浸在那表现的余韵里,所以止住呼吸,克制不让自己亢奋的意识跑到外头。
真想和那位枇杷岛来一次肆无忌惮的对话啊。不过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总之,说了那么多,就是要告诉妳或许该对那些人保持一点戒心比较好。啊——像那样子聊天会被以为感情很好,也是因为这四周没什么人会这么做吧。」
「你的忠告我确实收到了。对了,你是怎么和那个枇杷岛变熟的呢?」
「啊——小学的时候那家伙是玩垒球;而我是踢足球,因为场地都是在河岸桥边的空地,大致上就是一起去那边再一起回来……这种程度的朋友。」
「你喜欢她吗?」偶尔也想试着扯一下恋爱话题。因为大家都爱看这种的嘛。
「不,这……没有啦,只是淡淡地想把她放在那种,像是有点特别的位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