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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不过是对人类来说小小的不方便罢了。
……好啦,里面的三个人会有什么反应呢?说起来,有点担心昨晚背下来的名字是不是都没有记错。既不是自满也不是自嘲,不过我其实不太记得自己父亲的名字呢,因为总是叫他父亲大人而已嘛(试着以好人家出身的千金小姐风作结,将脑细胞的不老实敷衍过去)。
「……那过——」喔,门里传来了似乎会被评价为说话结巴的声音。
「那过,妳是住在勾壁豆勾壁豆勾壁豆……那位啥磨啥磨小姐吧?」
「是的,我是猫伏景子(注:出自游戏「Remember11」的犬伏景子,担任角色设计的便是本作的插画家)。」这是我排名第五的假名。
这个ㄛ和ㄛ发音困难的说话方式,是野并绘梨奈吧。
「妳来皱里奏啥谋……咦?对、对……啊,请妳等一下,他们搜要开奏战会议……好像不能收出来,叟以请妳不要问……他们皱谋收。」
「我了解了,了解了解。对了,我有一项情报。我带来了能和你们站在同一个舞台上的报名资格证明。」
所以我也没办法报警啦,快帮我开门吧。
为了节省时间,我轻微地表露了一下立场,结果门突然就开了!额头遭到门板的敲击,害我咬到了舌头。
真奇怪呢……为什么胸部在最初的冲击时没能守护到我的脸呢?哎呀,很奇怪。真的。
从里头现身的,是三人中的一点白——今池利基……若是那本有某十五名少男少女的漫画(注:鬼头吴宏的『地球防卫少年』)的话,应该会亲昵地喊他「小今小弟」把他当作同伴吧。他那头活像没遵照使用说明的袜子般的发型今天也沐浴在夏日的艳阳下,不禁让看的人担心「那玩意儿会不会着火」。不过这是骗你的。
面对突如其来满溢着诈欺气味的浴衣女,他装出一副彷佛吃过违反管制药品管理条例的药的表情,试着推敲我方才发言的深意。应该没什么地方是骗你的。
「妳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
我毫不掩饰地在感到讶异的小今小弟眼前将布掀开,让第三者的右手进入他的视野……不过这么做只会让我变成可疑人物,所以在那之前我还是先开口说道:
「我是鹤里先生右手的持有者喔。」
把布盖在手背上,抓住手腕,然后向小今小弟炫耀了一下。说起来,他应该也拥有类似的东西才对。依我的预测,他拥有的是右脚吧?
复杂织成了小今小弟的表情,他的视线在我和原本属于鹤里先生的righthand(卷舌音全开)之间来回飘移,接着稍微探出头来,朝公寓前左右的通道确认了一下。
「白太人呢?」
原本持有这只手的人……哎呀失礼了,拥有者是鹤里先生才对,而掠夺者是久屋白太。
不过……他也是小今小弟等人的同伴,住在这栋公寓的家族成员之一。
「这个东西在我手里,还不够说明他的现况吗?」
没人会随便把这种东西交给别人吧?
不懂得考虑万一状态的人,会步向失败喔。
这次的他们又会如何呢?
「妳对我们的事了解到什么程度?」
「大概就是你们之中的某人计划做某事左右吧。因为我很克制地少与邻里往来,所以对关键的你们的情报不是很足够。呵呵呵。」
我毫不客气地看着他并露出微笑,小今小弟像要躲避诅咒似地别开脸,眼球则因为心中的天人交战而不断反复地左右转来转去。
「今天也好热啊,好久没吃剉冰了,真想吃呢。我喜欢的口味是柠檬糖浆喔。」
利用机会摇晃一下大脑与自律神经,丢出明显搞错时机的寒喧。感觉大概像恋爱故事的男女主角在最后邂逅的一幕时,桃太郎突然驾着木船冲进来。小今小弟也因此连「喔」或「就是啊」这种毫不用心的应对也省略,更加深了对我的不信任。而他对我的这个评价是正确的。
认识我的人给的评价一律是「内外都充满可疑的气息」。说起来这不就等于我所有的构成要素吗?看来我应该去吃个什么药,想办法把它去掉个一半比较好。不过这是我自己的事就是了。
最后,像是遇难在无人岛上发现从来没看过的菇类,但是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吃下去——小今小弟以带着这种妥协与觉悟的苦涩表情看向我。大概是因为若在门前耗上太多时间,或许会被从其它房间出门上班的家人撞见吧。
与其说是信任我,不如说是他思考的天秤朝「就这样把我赶走,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的一方倾斜了。与其如此,不如和里头的两人连手,三个人一起把我「分解」就好。
哎呀,真是太可怕了。我到现在才出场这么一段时间,就得交棒给第三部的主角了吗?第一部就可以拖那么长,真是偏心啊~偏心……呵呵呵,试着骗你一下假装我很遗憾。
「总之先请进吧。」得到进入许可,我便「那就打扰了」地打个招呼,跨入鹤里先生的家。呀——我还是第一次进男生的家呢。
而这一家的主人已经死亡,也是一种相当珍奇的状态。我将走在前头小今小弟的背影当作路标,保持一定的距离跟在后头。然而这里毕竟只是公寓,很快就抵达了她们等候着我们的房间。看来这里的格局和我那一间一样呢——我试着做了大略的观察。
我和茜当作寝室使用的房间,在鹤里先生这里似乎是当作个人专用的空间,摆着像是工作用的物品和洗车用具。除此之外还有一张桌子,然后还有吹上有香,顺带还有野并绘梨奈。
而这三人的中心,陈列着像是便利商店版满汉全席的大量食品,其中一半左右已经被扫得一干二净。就我个人来说,冷冻的鲜虾烧卖看起来还挺美味的。
坐着的两人对我投来的视线是——神经质与一派自然。情感的波动一是上下起伏;一是保持水平。不过比起这些,充斥整个房间的冷空气才是我关注的焦点。
「呜啊!呜!」冷气机从一大早就努力地工作着。围绕着我的热气与湿度因此凝固,一片片地从我的肌肤上剥离。跟随凉风的引导,我哒哒哒地从坐着的三人中间穿过,走到冷气机下方。眼前刚好还有扇窗子,稍微滋润了我的视野。
双手微向后仲,将身体交给从窗户射进的光以及从上方吹来的风。当初在大江家享受着满满的不自由之奢侈时,夏天总是让冷气机执行二十四小时运转个不停的劳动呢。
而现在我的房间里只有一台中古的电风扇,每当那半吊子的热风吹动我的浏海,在老家生活的情景就在腐肉中逐渐苏醒。啊啊,真是气死人了。
「那过——」代表在场的三人,野并绘梨奈(Erina)……以下以艾莉娜小妹妹表示——向我说话,还想继续沉浸在二十四度的冷风中的我只好奉陪。
转身,「妳好——」我将otherhand的指尖折成招财猫的模样问好。总觉得这只手愈来愈有magichand或教鞭般的地位了。你愿意和我一起度过第二段人生吗?如果你不能走路,就由我来当你的脚吧!是的,骗你的。
「我是住在同一栋公寓的猫伏景子,日后还请多多指教。」
手贴浴衣两侧,以淑女风行了一礼。这个名字请各位解释成艺名或别称吧。
因为以我的立场,不管是大江汤女或佐内利香,一旦传开都会有些麻烦。
「浴衣小姐是……耶——唔——嗯——我是野并绘梨奈,早安。」
迟钝地对我的自我介绍完全无视,艾莉娜小妹妹开始拖泥带水地自我介绍了起来。他们的年纪应该都是十七岁,所以我是最年长的人。
……哎呀,这可该怎么办?冷静一想,我明年就成年了呢。现实真是残酷啊。
这件事先不管。关于这个艾莉娜小妹妹,基本配色虽是会让人误以为是都会女高中生的金黄色,但实际却是个一开口就会暴露出自己宛如小学生程度的女孩。
嗯——……若要举例说明这种痴呆的氛围,没错,就是笨。
「妳啊,要是尾巴被寄居蟹咬上的话应该会进化吧(注:神奇宝贝里的呆呆兽,只要尾巴被大舌贝咬上就会进化成呆河马)。」
「耶?寄居蟹……寄居蟹——」啵!她拿出麦克笔并拔掉笔盖,蹲在地上叽叽叽地画起来。像贝壳打开般将上半身挺回原处的艾莉娜小妹妹,在地板上直接画出了对寄居蟹的想象图。
「是长柱固样子吗?」
即兴画出的寄居蟹是卷贝型,图画的精密度就像把生物图鉴转成黑白两色一般。
「画得真好呢。」嘻嘻——我露出妖艳的微笑。不过这只是我的主观认为,若是由某人来评断的话可能会说是「把橡皮筋切断以后拉长似的笑容」吧?
说得太准,失礼了。噗噗噗噗。
而就在我欣赏那绘画的期间,艾莉娜小妹妹朝裙子下屁股的地方摸来摸去,在很慎重地确认完不明的某物之后向我报告:「那过,瓦豆屁股上没长尾巴。」
「这样啊,那证明妳很像人类,请好好保持,不要退化回去喔。」
「好豆……咦咦?」转转转,不只是眼球,连脖子也缓慢地转动。从这个比我家那台旋转速度慢到苍蝇可以停在上头的电风扇的速度来看,我怀疑她脑子的运转速度大概也是如此。
「我说……妳究竟是谁啊?解释一下好吗?」
大概是对我与持续旋转的艾莉娜小妹妹的交涉感到不耐,小今小弟为了夺回主导权而介入。也是啦,这么突然地跑来参加,难免会引起一点反弹嘛。最常见的类型应该就是在海边举行的泳装大赛吧。说到这个,我和泳装还真是无缘呢。
不过我并不是指体型方面的因素喔。嗯,是的,真的。你很烦耶。
我从冷气机下方离开,和三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以正座的姿势坐下,成功地将以人类为坐标的三角形改变为菱形。我在数学这门科目上也只学到这里为止。
所以,分数的计算对我来说还是未知的领域,不过这种事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
不过,像这样四个人围坐,感觉很像在进行咒术的仪式。不过没使用内脏类的东西气氛有点不够就是了。还有,或许是因为空档间不时就吃东西,过程充满了生活味呢。不是腐臭味喔。
冷气机、晨曦退去后的蓝天、还有麦茶。在这样的夏日景色中,我却很不舒服地感到我们仿佛要喷着泡泡在这房间里溶解。是的,这当然只是错觉。
「我们可以讨论的选项,似乎没有多到不知从哪一项开始说起吧……」
先起个话头,然后把视线移向另一个人,窥视她的反应。
「………………………………」
吹上……有香小妹妹还是双耳戴着耳机,沉默不语,保持双手环膝的坐姿。她只有在进食或将身旁的宝特瓶送到嘴边时才有动作。
对了对了,有一件事我从刚才就一直忘了说。他们三人的膝上分别坐镇着鹤里先生残余肉体的左手、右膝以下的脚、还有同样部分的左脚。因为气氛太险恶,所以就暂且视而不见。
话说回来,这三人对于在人类的个别零件旁边用餐似乎没有任